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對金錢的誘惑,他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走到那個年輕人的身邊,打開了那個年輕人的背包,里面是一大包刻著字的玉簡,縱然對這東西一竅不通,王愛民也知道這東西肯定很值錢。
他還在那個年輕人的身上找到了一個錢包,錢包里那一大疊的美元讓王愛民徹底的紅了眼,他的貪念再也壓制不住,一個邪惡的念頭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殺了他。
王愛民說道這里的時候,蒼老的臉上神色很是復雜,有羞愧,有恐懼,還有幾分麻木。
王愛民把那個年輕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他做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他用濕衣服死死的捂住了那個年輕人的口鼻,那個年輕人劇烈的掙扎了幾下,就慢慢的斷氣了。
看著王愛民平靜的說著,我突然就對他產(chǎn)生了劇烈的反感,忍不住打斷他到:“錢拿了也就算了,為什么一定要殺人呢?”王愛民看著我,他臉上的表情劇烈的波動著:“你小時候挨過餓嗎?你知道棉花吃起來是什么味道嗎?殺人當然不對,可你沒有經(jīng)歷過我經(jīng)歷的事情,有什么資格來批評我?”
他接著說道:“你知道那個年代如果發(fā)現(xiàn)小偷會怎么處理嗎?讓小偷當眾坦白,身敗名裂這些都是小事,但是工作肯定會丟,如果這個小偷是城市戶口的話,沒有了工作,他的老婆孩子就要挨餓受凍.所以,我不能是小偷,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是小偷。”
之后王愛民用山洞里的碎石塊把那個年輕人埋了起來,等到第二天雨徹底停了之后,他爬出了那個山洞,之后,他找到了救援,以身體不適為由,申請?zhí)崆盎貒?/p>
那個年代跟現(xiàn)在不一樣,政治任務(wù)是大于一切的。
這個任務(wù)是某高層親自督辦的,王愛民的申請需要經(jīng)過層層審批,所以他當時就留在了營地里,被專業(yè)的醫(yī)務(wù)人員照顧。
其他的人還在繼續(xù)搜救,一直到第七天。
那天早上,由于病房里不能抽煙。王愛民的煙癮又犯了,所以他正磨著病房里的小護士,想讓她通融一下,幫忙買盒煙。這時候,病房里的警報器突然響了起來,這是急診那邊在召集所有護士。
王愛民一聽就知道這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直到吃中飯,王愛民端著飯盆湊到警備室的小王旁邊,這小王是負責營地安全的,平常身上都配槍的。有傳聞?wù)f是小王的老爹托了不少關(guān)系,他這次歷練完回去就直接提干了。
王愛民當時也就三十多歲,比小王大不了幾歲。加上營地里平常沒什么人,所以他們倆混的挺熟。
王愛民就問小王上午到底是出什么事了,這么大動靜。
小王一愣,說你還不知道啊,咱們要搜救的那個人找到了。
王愛民的腦子嗡的一聲,頓時就覺得四肢發(fā)涼,頭上直冒冷汗,他顫抖著對小王說道:“你說啥,那人找到了?”
小王朝旁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對他說道:“是啊,這事已經(jīng)驚動了上頭,這事可是某個大人物親自督辦的,我聽說,他已經(jīng)坐著專機趕過來了,下午就到。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王愛民已經(jīng)聽不到小王接下來都說了些什么,他腦子里全都是當天那個年輕人發(fā)青的臉,這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年輕人明明被他殺了,還被他埋了起來,怎么現(xiàn)在會被人找到?
難道那個人當時只是昏過去了并沒有死?
不可能的,王愛民身為一個特警,這方面受過極其專業(yè)的訓練,那個年輕人絕對已經(jīng)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愛民只覺得腦子里面一陣陣的眩暈,連小王什么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他迷迷糊糊的回到病房里,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的床位,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那人“王哥”“王哥”的叫了他還幾聲,王愛民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小李。
小李也是搜救隊的,跟他同一天來的這里。這時候王愛民看到小李的胳膊上纏著繃帶,好像是受了什么傷。
王愛民滿腦子都是那個年輕人,也沒心思跟小李廢話,就對小李說道:“胳膊沒事吧,小李?”小李擺擺手說道:“沒事,被石頭砸了一下,多虧那個年輕人救了我,就是咱們要找的那個。”
王愛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什么?那年輕人救了你?他不是受傷了嗎?”
小李搖搖頭說道:“王哥你聽誰說的,那年輕人生龍活虎的,身手好的要命,哪里受傷了。我碰到他的時候,他還扛著個大包,說是這次的收獲。王哥,你說,這年輕人到底是哪路神仙,讓上面這么興師動眾的。”
王愛民一下子怔住了,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個年輕人的照片對小王說道:“你確定沒認錯人?”小李的臉上露出不高興的神色:“王哥,那還能認錯了?”
王愛民硬是把手里的照片塞給了小李:“你再看看,你確定是這個人?”
小李不耐煩的在照片上掃了兩眼,把照片還給了王愛民:“當然是這個人,王哥,你這虎了吧唧的,到底怎么了?”
王愛民擺擺手遲疑的說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怕出什么紕漏。”
他又跟小李打聽來了一下那年輕人的穿著打扮,最后問清楚了那年輕人住的房間號,王愛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親眼見見那個年輕人。
從最初的恐懼,到現(xiàn)在的疑惑,王愛民覺得事情可以用峰回路轉(zhuǎn)來形容。所以當他在加護病房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他還是嚇了一跳。
那個年輕人和他遇到的那個,簡直一摸一樣。
王愛民頓時就有一種撒腿就跑的念頭,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年輕人扭頭看到了他,還沖他友好的笑了笑。王愛民也沖他笑了笑,就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病房了。
第二天那個年輕人被專機接回了國內(nèi),他和幾個搜救隊的人也被調(diào)了回去。王愛民那些天心事重重的,正好他符合條件休假了,于是他就回了家。
一回到家,他就把那個裝滿了贓物的背包藏了起來,假裝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按部就班的過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回家之后的頭幾天,他一直覺得似乎有人在暗中跟著自己,利用在部隊學到的偵查技巧查看時,卻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等到他重新回到特警部隊之后,對他的轉(zhuǎn)業(yè)任命也下來了,領(lǐng)導批準他到無錫的棉麻廠上班,做保衛(wèi)科副科長。風平浪靜的過了那么多年,這件事他一直都不愿意去回憶,直到他兒子出事的那一天,他才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那是他的報應(yīng),躲不掉的。
說出了這一切之后,王愛民如釋重負般一下子靠在沙發(fā)上,看上去平靜了很多。
這件事對我來說當然還沒有結(jié)束,關(guān)鍵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的事,他一點都沒說,我就拿著那個玉佩對他說道:“那這又是怎么回事?”
王愛民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這玉佩...就是那個被我殺死的年輕人掛在身上的。”
王愛民看我似乎不相信的樣子,他站起身來,朝隔壁房間走了過去,片刻之后,他拿了個盒子走了出來,他把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塊有點臟兮兮的玉佩。
這玉佩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我接過來仔細一看才明白過來,這塊玉佩我之所以看著眼熟,是因為王倩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就掛在她的脖子上,睡覺都不摘的。這塊玉佩除了看著油乎乎的有點臟之外,跟王倩那塊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王愛民告訴我,這塊玉佩就是從那個年輕人身上摘下來的,其余的那些玉簡他早就找路子賣掉了,唯獨這塊玉佩,他一直覺得死人戴過的不吉利,一直都用八卦壓在隔壁的雜貨間里,這幾十年基本上沒碰過,既然我這么有興趣,就送給我好了。
我想了想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了,就張口跟王愛民告辭,王愛民一聽說我要走,臉上頓時輕松了許多。
我手里面拿著那塊玉,一邊走一邊仔細的看,雖然沒看出來什么,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件事太順利了,順利的讓我有點不習慣。
死去的人又重新出現(xiàn),牽扯到高層的行動,搜救,探險.....
這多像編出來的驚險小說,我的手握緊了那塊玉佩,我知道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