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就覺得什么東西從我耳邊嗖的飛了過去,力道大的離譜,刮的我耳垂生疼。那蛇就要咬到我的一剎那,被那東西撞得翻了個跟頭,掉到了洞外邊。
我心頭一松,真是好險,嚇死我了。
扭頭過去想看看是哪位高人救了我,就看到小墨在對著我笑。
我心說不虧是高人,雖然長得寒摻點。王倩從背后一把抱住我,這丫頭估計也嚇壞了。公子哥扯著脖子喊道:“別秀恩愛了,我頂不住了,快他媽來幫忙。”
我跟白大個沖上前去,只見外面銅燈柱上,已經爬滿了蛇,正在爭先恐后的往上爬,我頭皮一緊:這可怎么辦?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旁邊的公子哥大罵了一聲:“去你媽的。”接著他一揚手,把一個已經點著的簡陋燃燒瓶扔了出去。
燃燒瓶落在蛇群和蝙蝠堆最密集的地方,伴隨著滾滾的濃煙和刺鼻的焦糊味,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那些火場中間的蛇扭曲翻滾著,蛇群一下子騷動起來,沒有被大火波及到的蛇拼命的往山洞兩邊退去,火越燒越旺,山洞里的溫度瞬間上升了不少,不過對我們來說還好,蒸桑拿總比喂蛇好。
那一場大火燒了很久,我們就像是籠屜上的包子,一身一身的汗,好在攜帶的水還充足,隔幾分鐘就得澆一瓶在身上。幾個男人還好,王倩跟張琳就有點害羞,起初還有點矜持的不肯澆水,怕身上濕噠噠的破壞形象,公子哥就勸張琳道:“我說姐姐,現在咱們都是一個蒸籠里的包子,都快被蒸熟了,誰還有閑工夫偷看別的包子什么餡啊。”
說著一瓶水就澆在張琳頭上,我就有樣學樣的在王倩頭上也澆了一瓶,這丫頭就死命的掐我。
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我都能聞到自己身上已經散發(fā)著一股粉蒸肉的香味。火要是再不停,我就真熟了。
然后周圍開始慢慢的降溫,空氣中那股灼熱的氣息慢慢變淡,我讓老黑看一下是不是下面火熄了,老黑不知道是不是熱糊涂了,一伸胳膊就要往下跳,幸好被邊上的小墨拉住了,這要是跳下去,就是碳烤活人了。
我的頭開始有點昏昏沉沉的,身上好像重感冒一樣酸軟無力,其他幾個人跟我差不多,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老黑告訴我們這是由于出的汗太多,身上鹽分缺乏導致的,讓我們就著水吞了點鹽和糖。我心說這孫子怎么跟出來野營一樣,還帶這些東西。
喝了水之后就覺得眼皮沉的不行,扭頭看了看其他人,張琳斜靠在白大個身上,姿勢非常的曖昧。
老黑打橫躺在地上,小墨背靠著墻,無一例外的,他們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我肩膀上突然一沉,王倩也扛不住了,我把這丫頭的頭靠的舒服一點,然后背靠石壁也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張琳在給那個被我們發(fā)現的人敷臉。我走過去一看,張琳的臉色不太好,旁邊老黑拿出一支針劑照著那人的胳膊就扎進去了。張琳告訴我,情況不太樂觀,這人開始發(fā)高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熏的,那人現在由于失血過多,身體非常的虛,如果他這么一直昏迷不醒,情況就會變得很嚴重。
王倩非常的焦急,她不停的拍著那人的臉,希望那人能醒過來,結果那人只是迷迷糊糊的說胡話,絲毫沒有醒轉的蹤跡。王倩告訴我,那人是沈胖子的跟班,估計是跟著沈胖子一塊下來的。
可是卻不知道怎么回事,暈倒在了這里。
我心說,難道沈胖子他們已經出事了?算上剛剛發(fā)現的這兩個人,我們一共找到了三個人,張琳說過,那一批下來的人一共有五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那剩下那兩個人到哪去了?
這里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張琳是這次搜救活動的負責人,搜救活動的主旨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比如說像美國人尋找遺落在別的美國士兵遺體,已經持續(xù)了這么多年還在繼續(xù)。所以,站在張琳的立場上來看,我們必須找到那兩個人。
我已經過了那種同情心泛濫的年紀,如果明確的知道那兩個人還活著還好說,那樣我也愿意接著往下找,怕就怕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變成了尸體?,F在的情況真的不太樂觀。
不過,看王倩的樣子倒像是鐵了心一定要找到沈胖子才罷休,我也只能陪著。
這里環(huán)境這么復雜,蛇蟲鼠蟻那么多。那兩個人要是真的迷了路,走到了岔道里,以這里迷宮一樣的復雜程度,就憑我們幾個人想找到他無異于大海撈針。而且,在這些不可預知的危險面前,我們這么多人都差點著了道,他們兩個人很可能早就出狀況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張琳明顯有點猶豫,不過眼前的情況,她找不出絲毫反駁我的理由,甚至我有一種錯覺,她心里其實也是這么想的。
救人如救火,我們必須盡可能快的找到他們。
老黑第一個爬了下去,他四處看了看,確定火已經徹底熄滅之后,就打招呼讓我們也下去。
石壁上的燈柱已經被燒的變了形,看上去十分的古怪,地上的蝙蝠尸體蛇尸體已經全部變成了一堆堆灰燼,石壁上到處都是被火考過的痕跡,當然,那兩副壁畫也已經徹底燒毀了。
那個石盤一樣的東西已經徹底裂開,成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石頭。石盤原來的位置上,一個水井大小的洞口露了出來。我們大家圍著那個黑黝黝的洞口看了一下,誰都不知道那是干嘛用的。
我此時只想趕緊去找剩下的兩個人,免得拖得久了出什么紕漏。所以對這個洞口就沒什么好奇心,正要催促他們快走的時候,就聽到公子哥叫道:
“有點意思啊,那洞里居然藏著東西。”
大家的眼光一下被那個洞吸引了過去,老黑拿手電往里面照了照,似乎是些瓶瓶罐罐。那洞口有井口那么大,下去個人沒什么問題。而且,看深度也就兩三米,那些瓶瓶罐罐一看就是古董,白大個和老黑的眼光都變得很熱切。
我擔心洞里面會有剛才跑掉的蛇,就在這個時候,向來一言不發(fā)的小墨突然說道:“我下去。”高手既然發(fā)了話,大家當然都沒意見。
于是小墨嘴里叼著手電筒,雙手扒著洞口,整個人一下就懸在洞里,緊接著他兩手回縮,輕輕巧巧的就落了下去。
那洞只有兩三米深,小墨就把那些瓶瓶罐罐的一個一個傳了上來,一共四個,看上去跟酒壇子差不多,瓶口還有封泥??礃幼討撚行┠觐^了。
老黑拿起其中一個壇子,在耳朵邊上晃了晃,說道:“這里面不會是酒吧?你們聽這里面還有水聲呢。”
這時小墨也上來了,除了白大個背著個人,大家都湊了過來看那個壇子,公子哥毛手毛腳的就想把壇子打開,被張琳攔住了,萬一那里面是什么珍貴的古物,這壇子一打開里面空氣流通了之后,東西不一定還能保存的住,還是上去之后,準備妥善再做打算。
于是大家接著往里走,我算了算,從我們下來到現在差不多有兩天了,希望那倆人還能撐得住。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開始沒日沒夜的趕路,順著洞壁上刻的標記,走累了我們就停下來吃點東西。然后,接著走。
時間漫長的像是走了一個世紀,大家都有點疲憊不堪。
白大個背著那人,我們幾個人里面他是最吃力的,不過看他的樣子,倒也還受的了。公子哥也不知道是不是閑的無聊,邊走邊跟張琳開玩笑:“你覺不覺得這個溶洞有點兒怪?”
公子哥也是愛玩鬧的個性,就順著他說道:“怎么個怪法?”公子哥看了一眼張琳,神經兮兮的說道:“你聽,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跟著我們。”
張琳就白了公子哥一眼,說道:“你得了吧,老娘見過的鬼都比你走得夜路多,想嚇唬老娘你還嫩點。”
一路上這么沉悶,大家一下就哄笑了起來,氣氛變得有點熱鬧。突然小墨喊了一聲:“別吵,我覺得有點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