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案件我感覺的確是很棘手,但打小就不認(rèn)輸?shù)膫€性外加那厚厚的人民幣的引誘,我終于還是決定憑一己之力前去一探究竟。
回了趟宅子取了一些用得上的法器便按照胡先生身邊那個人給出的地址我坐著他們家給安排的私車直驅(qū)胡先生父親的墳地。
胡先生父親的墳地并沒有像胡先生穿著那般氣派,只是占了這小開闊地的一小隅,墓碑也是立得很粗糙,上面篆刻的字沒有筆法一看就是便宜貨。想必真的是如同那群人說的一般,這正是胡先生未發(fā)達前立的墳。
我掏出羅盤,海底的磁針已經(jīng)有些失靈,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一通亂指;外盤和內(nèi)盤羅盤的磁針也開始急速旋轉(zhuǎn),但旋轉(zhuǎn)少刻之后終于停在了一個位置上。
看那磁針停下的位置,是一個極兇的方位??粗蠈懙乃劳鰰r間,掐指大概估摸算了算,這胡先生的父親去世的時間也是一個了不得的日子。
這胡先生老爹去世的日子是一個極為陰厲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死去的人若是對過往有著很大的執(zhí)念再加上埋葬于一個像這塊開闊地的地方,就算是不變成厲鬼怕是都難呢。
但此時此刻,周圍卻是一片祥和。除了手中的羅盤有所異動之外,連一絲陰氣都沒有。就算是我啟了靈源都還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我繞著那簡易的墳?zāi)箒韥砘鼗刈吡藥兹?,發(fā)現(xiàn)那墳塋周圍有一絲絲不同。按照周圍來看,這塊土地并不算是不毛之地,然而這墳塋周圍卻連一根絲草都沒有生長。黃色的土地,空空如也,這說明這個地方真的是有所異常的??墒菓{著自己那腦袋瓜,怎么想也還是沒有想出個子午卯有,不禁開始變得泄氣起來。
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給趙萬生去通電話來得實際,問問他在J市認(rèn)不認(rèn)識倒斗的人。想個辦法幫我把這個墳給開了,畢竟墳?zāi)惯@種地方不是說去就能去的。
去不好,可能自己到時候指不定就會被哪個粽子或者其他什么咬上一口,那樣的話,自己可就真是嗚呼哀哉了。
還好趙萬生這個老小子認(rèn)識的人多,給了我一個號碼說提是他的師弟就好。由于這件事也比較著急,于是立刻便按照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您好,請問是上校么?我是趙萬生的師弟,我姓寇。”出于禮貌,我見電話通了之后立刻做了個自報家門。
我原以為這個叫做上校的人說起話來的語氣也應(yīng)當(dāng)像個軍人一樣,干凈利落。但是那側(cè)傳過來的卻是一個極為懶散的聲音,“趙萬生?”那面停頓了許久才繼續(xù)說道,“哦,我像起來了。你說你是那個臭陰陽先生的師弟是吧?”
“沒錯,我有一樁生意想和上校談?wù)劇?rdquo;雖然趙萬生在電話里簡單交代了一下我該怎么和這個上校交談,但是真正開始聊的時候,一切卻又不能按照計劃得那樣進行了。
“生意?你付得起錢么?”那頭說話給我的感覺明顯是不相信我,但還是能感覺他重復(fù)生意二字的小興奮之處。
“有有錢的老板撐腰,你就來吧!”我將這墳地的地址甩給了上校之后,便席地而坐開始進行調(diào)息起來。同時也不忘了要注意自己的身后,于是便用護身咒將這身體完全地保護了起來。
日頭過了正午,送我來的人還不忘給我少了份飯回來。雖然不是幾個盤子幾個碗但也處處彰顯著他家主人的壕氣。
即使是這種簡單非常的便當(dāng)里面都是鮑魚,牛肉,海參,就連里面的飯都是魚翅撈飯??粗@樣的一頓飯,我吃得都有些不安心起來。但當(dāng)吃上之后,我突然萌生出了一種我那頭二三十年白過了的感覺。
等飯吃完的時候,不遠(yuǎn)處也出現(xiàn)了一隊人。說是一隊人其實也不過是五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著大背囊。一步三晃地往我這面走了過來。起初的時候,我還有些不大確定,萬一這些人是來搗亂的呢?但很快,我便確定了這群人應(yīng)該就是之前和我打電話的上校的隊伍。
而為首的那個如果不出我所料應(yīng)該就是那個叫做上校的男人,因為他此時正揮著手沖我微笑著。
上校長得很是年輕,看樣子應(yīng)該和我差不了多少。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口處還有一些油印痕,下半身穿著一條洗得有些發(fā)白得牛仔褲,看上去絕對和我大學(xué)校園里那些同學(xué)無異。
“你是上校?”我皺了皺眉,將信將疑地伸出了手。那個被我叫為上校的男人微微一笑露出兩顆虎牙,“沒錯,我就是上校!你確定這不會是筆賠錢的買賣吧?你那個師兄可是成天竟拖欠我的錢!”
我看了看跟著上校的那四個人,看上去年級都不算大,但肯定比上校的年齡大些。我一一點過頭之后才告訴上校要倒騰的就是我們面前的那座墳?zāi)埂?/p>
上校聽我要看這座墳有些愣,“這座墳?一看就不像有什么值錢東西!”我知道對于倒斗的人來說一個墳?zāi)估锩嬗卸嗌僦靛X的陪葬品便是他們倒騰與否的決定性條件。而且,他們這群倒斗的人一般倒騰的都得是上了年歲的墳,因為那里面往往也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案之后,上校便命手下的那幾個人先將這墳掘開。
終究是現(xiàn)代的墳地,沒有像古代人那樣建造成地下皇宮只是建造了一個夠放棺材大小的土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胡先生家故意安排怎樣。按常理來說,到了他父親去世的那個年代骨灰盒才是正道?,F(xiàn)在從地下冒出的卻是一口漆黑的棺材,這不得不說明其中卻是是有玄機的。
上校一揮手,讓下屬停止了挖掘,自己則半笑著問道,“好了,你現(xiàn)在是想開棺么?”開棺這種事一般而言陰陽界的人是不會太愿意去干的,因為比較折損陽氣。但對于倒斗的人卻是必須要看的,因為棺材里面往往會有更多值錢的玩應(yīng)。
用他們的專業(yè)工具將棺材的釘子起了下來,剛想松口氣,那原本還緊閉著的棺材蓋板卻突然劇烈的活動起來,而且伴隨的還有一股惡心得不能再惡心的味道從那里面?zhèn)鱽怼?/p>
一個干粽子突然從棺材中坐了起來。我見到此等情景,簡直是嚇得不要不要的了??粗莻€干粽子,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肉,完全是白骨將其架了起來。
“干粽子?有意思,有意思!”上校一看到墳?zāi)怪凶鸬氖且痪吒婶兆樱茄凵窈喼本褪侵痹谀抢锓殴庖话?。我見此情況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那種把他們這群專業(yè)倒斗的人叫來搞了這么一個低級貨而存在的那種不好意思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也稍稍安心了。
我裝了壯膽,就目前的我來說,鬼神并不是可怕的但是白骨所堆成的尸體才是真正可怕的。因為這種東西我并不了解。
看了看這個干粽子的棺材,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是在前方有一枚掉在那里的古幣。莫非說當(dāng)初安頓胡老先生的時候也是有懂行的人來幫過忙么?不然又怎么會知道應(yīng)該用古幣呢?是想要祈求家宅平安么?
我總感覺這里很是不對勁,便讓上校安排那四個人沿著這墳塚的周圍繼續(xù)挖下去。果然,當(dāng)鏟子又向旁邊擴展幾下的時候,逐漸出現(xiàn)了一只手,和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殘肢。
莫非說這些殘肢的主人就是失蹤了的那些工匠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這里所儲存的數(shù)量可真是驚人的了。
在上校的指引下,我和他坐在了一旁看那四個人在那里不停的挖掘。不消半刻的時間,腳下的土地已被他們挖成了蜂窩煤的樣子,東一塊西一塊的,看上去不知道哪一下菜不穩(wěn)就會導(dǎo)致整個塌陷。也的的確確是個危險的玩應(yīng)兒呢。
不過這倒也不是關(guān)鍵的地方,按照指引他們將尸體依次擺了開,看著這驚人的數(shù)量,我不經(jīng)開始懷疑,這個案子或許真的不是憑借我一人之力就可以解決的了?;蛟S我真的來錯了,會不會害了上校和他的兄弟們呢?我不住地開始嘆起了氣來,心里也逐漸地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上?;蛟S看出了我心中的郁結(jié),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那眼神似乎在說,哥什么大場面沒見過倒是我自己琢磨著辦的感覺。
我看著上校帶來的那四個人,他們的表情也大多差不多。也是,他們行走在倒斗這一行上,自然見過的世面也多得很。所以,他們倒是沒有我這么擔(dān)心。是我多慮了么?還是說什么呢?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上校那行人的慘叫,忙抬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生生少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