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我在大叔的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順便還做了一個不錯的美夢。夢境中,我穿著白色的長袍,儼然一副陰陽先生的模樣。手里執(zhí)著幡帳,頭上戴著尖角帽,這個形象,有些似曾相識,似乎是在哪里曾經(jīng)看過,但又想不大起來了。
隨著大叔的一聲到了,我才緩緩睜開雙眼。從出租車玻璃外射進了一縷金色的陽光,輕柔地映在了我的臉上。大叔從車前儲物室里拿出了一個腰包,從中拿了一摞零錢交予到了我的手里??粗清X多是由十塊的紙幣構成,這一摞差不多應該有個二三百塊了吧。
想必應該是大叔這一天的工資了,我擺了擺手這錢自然是不能要的。“大叔,這錢我不能要的。你身邊若是有人需要跟這陰陽有關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搖了搖手便大踏步往宅子里面走去。
一進宅子就發(fā)現(xiàn)洛歌在里面拿著大掃把在院子里掃著,眼神還不時地向我這面瞟望著。其實,我是注意到了。但現(xiàn)在,我還沒有該明白洛歌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也只能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洛歌想必也是看到了我正在往這面走,連忙將手中的掃把靠在了水缸旁。
一蹦三跳地來到了我的面前,“寇子,你跑哪去了?”洛歌撒嬌般地扯著我的胳膊,說話聲音也滿是嬌嗔的感覺。
“幫了一個朋友!”我說話的聲音極為冷淡,因為實在是不想對她解釋過多。心里還是對其提防著。“哦,既然是你的朋友怎么不帶我去看看啊?”洛歌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冷淡,細眉輕蹙但還是盡量地表現(xiàn)著淡定的一面。
“沒有。如果適合帶你自然會帶!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我譏笑了一下,想著這些天都是我給她弄的飯,她自己一個人可以么?“那個,前街角那面有小飯館,你要是餓了就去那買吧。不用管我!”我實在是想有一個安靜的空間來想想我以后的路該如何去走,所以,為了防止她來打擾我,我直接就把后路給堵死了。
洛歌倒也還算識相,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囑咐我要好好休息,便接著打掃起了院子來?;氐轿业姆块g,躺在那張梨花木的床上,睡是睡不著的,只是覺得心很累。
在這段時間。我經(jīng)歷了常人所不曾經(jīng)歷過的事情。命劫,你究竟會是什么時候來到呢?我究竟會不會成為陰陽師呢?伸著手,看著光透過指縫流下。心里也不由地想起了那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可是,我的命里究竟有什么呢?
這么想著,也不由地起了想給自己批批命的念頭。
下了床,坐在那比我不知大多少的椅子。取過一張紙,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上。然后,取過屋子里存放著爺爺那些批命的書,細細找著。
果然,我的命就像那些人說的一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鬼命,從五行的角度而言我的命則屬于金劍命,也算是一個比較硬的命了。但是憑借我現(xiàn)在的能力卻并沒能算得出我的命劫,難道說還是自己太嫩了么?就在我為這件事苦惱不堪的時候,身后卻突然感覺有誰在捅我。
原以為是洛歌在碰我,剛想回頭大聲訓斥。但是,對上的卻是冷凝那雙深邃而冰冷的眸。
“冷凝?怎么是你???”我拍了拍胸脯表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而受到了驚嚇。
“怎么?不歡迎我?”冷凝從我的身后繞道了前面,見我那副神情,一臉的不滿。
對于這個姑奶奶,我可是不敢輕易得罪的。連忙道了歉,解釋了幾句才讓冷凝恢復了下來。
“我就說你小子也不敢么!”冷凝斜瞥了一眼桌子,正好看到了寫著我生辰八字的紙,伸手就要拿。然而,我卻快她一步,將那紙一把奪了過來。
“你的生辰八字?”聽她這么說,我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想狡辯也是徒然的了。便尷尬地笑了笑,“閑著無聊算著玩的!”
“閑著無聊?”冷凝皺了皺眉,突然走進了我,伸著鼻子對我上下一頓亂嗅。雖說冷凝不是女人,但對方的屬性也是女的么,她此時離我這么近,害得我小心臟砰砰直跳,猶如一只小鹿在里面亂跑一般。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臉也開始發(fā)紅。
冷凝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擊。“哎哎哎!冷凝,你干嘛呢!”被她這么一打,我顯然是不開心的。
但冷凝那一瞪,我便立刻明白了過來。她是發(fā)現(xiàn)了我剛才不正常的反應了,于是故意大聲笑了笑,來掩蓋我內(nèi)心的不安。
也算是為了打破這僵局,我呵呵笑了兩聲之后對著冷凝問道。“你今天過來想必是有什么事吧?”我倒了一杯水依靠在桌子旁一邊喝著水一邊和冷凝聊著。
“我的確有件事想要讓你幫忙!”冷凝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傷感,這種傷感的感覺讓我不禁想起了那次冷凝帶我剛來這個宅院時眼神中的那種傷感。
“恩。你說吧!我要是能幫,肯定幫!”我看著冷凝,點了點頭,用我的表情告訴她我會幫忙的肯定性。
冷凝嘆了口氣,在屋子里繞了四五圈的樣子后才幽幽地對我說道。“這個人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但最近我感覺她好像被鬼附身了。”
“鬼附身?”我聽到又有案件發(fā)生,心里還是有些高興的,但是又想起這個當事人是冷凝的朋友,所以我還是把這種情緒壓在了心底。露出一絲同情的神情問道,“如果是鬼附身的話,你不是應該可以除掉么?”
冷凝并非是完全意義上的鬼,她可以使用靈具法器也可以驅鬼降妖,但看她的表情好像有著什么難言之隱一般。
冷凝點了點頭,對我進行了一番解釋。按她的解釋來說,她的確有驅鬼的能力,但這個附身的家伙很狡猾,總是沒有顯露原型。若是現(xiàn)了原形,那她自然是用不上我的。而且她說用不上我的時候還捎帶著給了我一個白眼,這讓我甚是不爽。
“那好吧,把地址給我,我去看看!”我話音剛落,一張紙便飛到了我的手中??戳艘谎凵厦娴牡刂凡⒉凰氵h,從這兒出發(fā)也就大概十分鐘的車程。
“這是她家?”由于上面的地址是一個住宅地址,想著若是一個陌生人貿(mào)然去人家家就算不被報警也至少穩(wěn)穩(wěn)地會被趕出來的。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想讓冷凝給我換個地址的。
冷凝也明白我的難處,便對我進一步解釋道,“她在家開了個小飯館,你不用怕人家報警!”我聽著這話,心里也不由一驚,難道說現(xiàn)在的靈都有看透人心的本領么?但冷凝似乎并不在意我表情上的變化,只是叮囑了一句要小心和說了一句似有還無的話語,“寇恒,你記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便從我的房間消失了。
我聽著冷凝所說的這句話,本能地想起了之前在床上的時候我腦海里也曾浮現(xiàn)過這句話。莫非這句話真的有什么含義么?拿著紙和筆想也不想便將這句話寫了下去,但任憑我怎么看,卻也參透不出半分玄機。
想想也只能暫時作罷,便拿了紙鎮(zhèn)將那張紙壓了去。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后,肚子也開始鬧起了革命。看了看時間,雖說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但現(xiàn)在去也沒什么不可。順便還可以好好觀察一下冷凝這個好朋友。
最開始本來是想背著背囊去的,但轉念一想背囊太大拿起來也不是很方便。而且,這次只是觀察敵情,萬一讓那個附著在冷凝朋友身上的臟東西察覺到什么。再對冷凝那朋友不利的話,那自己可就真是罪過了。這么想著,便也只從背囊里取了一張殺鬼符和我的揚文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