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恢復了知覺,眼前逐漸出現(xiàn)光明。然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可愛而又熟悉的臉。
“洛歌?”我掙扎了一下從床上爬起,看了看四周,我似乎是又回到了老鄉(xiāng)的住處。
洛歌見我醒了連忙將我扶了起來,一臉的關心,“寇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大叔呢?”我看了看房間,卻怎么也沒發(fā)現(xiàn)大叔的身影。內心不禁因此而產(chǎn)生了一層陰云,有些壓抑不堪。
“大叔?恩,說起來倒真是奇怪呢。我從昨晚起就沒看到大叔了。連吃的都是我自己弄的呢!”不知道該說洛歌是神經(jīng)太大條還是其他什么原因,房主大叔一夜沒有回來竟然還能這么淡定?真是不知道他這個家伙是怎么以倒爺?shù)男蜗笤谶@條道上混跡了這么久。
我皺了皺眉輕咳了兩聲,洛歌這才有所反應。
“哦!那個,寇子,大叔會不會出什么事了???你看你也這樣,大叔又這樣,會不會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呢?”洛歌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還真是慢節(jié)拍啊!”我敲了一下洛歌的腦袋,掀開被子便直沖沖地跑了出去。
石頭村的確發(fā)生了變化,這和我之前感應得如出一轍。整個村子都被籠上了一層陰云,我甚至能聽到鬼在哭泣的聲音。沿著石頭往前走著,隨處可見狗的尸體。
石頭村養(yǎng)了不少黑狗的,但現(xiàn)在一條條黑狗全都躺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將黑色的皮毛染得一塌糊涂。周圍的樹木也全都枯萎掉了,橫七豎八地歪歪扭扭列在那里。完全沒有任何生機,這讓我不禁想起了過去曾經(jīng)看過叫做死城的地方。莫非,我現(xiàn)在就是遇到了這種情況么?
我謹慎地往前走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整個環(huán)境是越發(fā)的陰森,我甚至能感覺到那股子陰冷氣鉆入了我的骨頭里。心頭也涌現(xiàn)出了因為這環(huán)境的緊張而產(chǎn)生出的恐懼。
如果說這里真的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死村的話,那么這里自然會有很多鬼怪的??戳丝刺焐瑓s完全不能知道這究竟是幾分幾點。沒辦法,只能掏出手機來看。但是屏幕亮了兩下之后便瞬間熄滅了,看樣子是受到了某些人為以外的力量干涉。
無奈,我只好按原路往回返去。
返回的路上總是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跟著自己,但是回頭看去,卻什么也沒有。耳邊總是會傳來噠噠噠噠的走路聲音,那聲音聽起來的感覺有點像是女人高跟踩在地上一般。
隨著那后面聲音變得急促起來,我腳下的步子也逐漸由走變成了跑。一口氣跑回了老鄉(xiāng)的家,并不是因為我膽怯了。而是因為,如果我真的遇到了惡鬼,身邊連件趁手的家伙都沒有,那可將是最糟糕的了。
“寇子,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要不,我們逃吧?”洛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我笑著搖了搖頭,勇氣突然狂升。
“洛歌,你能照顧好自己么?”我敢說這是我第一次這么溫柔地對洛歌說話,而她顯然對我那溫柔的態(tài)度而感到了不適,臉上曾在一瞬間閃過了一絲我讀不懂的表情。
但,這并沒有引起我的注意。我一把拿過床上放置的背囊,便奪門而出。
出了老鄉(xiāng)的家門,天色變得更加昏暗,甚至可以說是不見日月。這兒本就是貧困村,到了夜里如果不是有月光的話,這石頭村就是漆黑一片。我從背囊中摸索出一張五雷符的符紙,手里也做好了手決時刻做著準備。
但出乎意料的是,這里雖然是一座死村,但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會在這兒看到很多行尸才對。但現(xiàn)在,情況卻并非如此。整個村落都靜悄悄的,完全看不到丁點蹤影,無論是行尸還是其他什么東西,都是空空如也。
我啟了靈源之后,便開始坐在地上展開了偵查攻勢。但很可惜,我只能感受到無數(shù)的鬼氣卻看不到丁點鬼的游蕩。正當我對這種略顯詭異的情況,想要思考一下的時候。卻感覺,脖子上有什么東西在吹著氣。
我本能地松開了那只結著手結的手,順著脖頸的方向摸了一把,指尖卻放佛觸碰到了什么柔軟的東西。不,確切而言不是柔軟應該是有些像沼澤或者是下完雨后泥土變成的爛泥塘子。我將手猛地抽回看到的卻是沾滿了血和一些碎肉。
我看到這種情況也著實是被驚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將那張符紙貼到了后面那個不知為何物的臉上。嘴里也不斷地念著五雷咒,“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fā)陽聲,狼洛沮濱瀆矧喵盧椿抑煞攝,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畢,天空之中突下一道白色的光閃過。便只聽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一道白光便閃到了我的面前。
雷從天而降直劈下來但卻沒能傷得了那家伙分毫。這讓我從內心逐漸生發(fā)出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我本以為五雷咒這東西雖說不能將對方置于死地,但至少也是一重擊。然而,看眼前的狀況似乎并非如此。
對面的那個家伙留著及腰的長發(fā),一張瓜子臉極為精致,但臉上卻是血糊了一般,根本看不清對方的五官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我起了一個六丁六甲護身咒,“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yǎng)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透著靈源,我看到一股金光將我的身體包裹了住。
雖然,之前也都是用這六丁六甲護身咒來防身的,但見到金光包體卻是第一次。
對面的女鬼見到我身上被一股金色的靈氣所包裹,先是怒吼了一聲,隨即便大手一揮放出一股烈焰來。本來我就有些怕火,此時看到熊熊大火燃燒在我的腳跟前,心里更是不住地打鼓。嘴里暗罵了一句娘,便一閉眼啟了甘露咒,“悲夫長夜苦,熱惱三涂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饑渴念,一灑甘露水,如熱得清涼,二灑法界水,魂神生大羅,三灑慈悲水,潤及于一切。”
咒語念畢,一陣清涼的甘露便從天而降。甘露將這鬼火瞬間熄滅,我也淡定地從中走過。感覺中面前的這個家伙不出意外就是石頭村發(fā)生這等劫難的始作俑者,看她那樣子不僅不知道悔改甚至有想把我吞噬掉的感覺。
我手起青靈訣,對著那個家伙一指,一道由靈力化作的繩索便將她捆了住。我見此,剛想松口氣。但卻只聽得嘣的一聲,繩索便被那個家伙給掙斷了。
我也不是傻的,自然明白這青靈是對他無效。于是連忙轉換手決起了銅籬試圖以神力將其鎮(zhèn)壓。但這個家伙終究還是比較厲害的,他略施小術便輕松地逃過了這一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招數(shù)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原因,她竟然一個箭步便沖到了我的面前。伸出那條又長又紅的舌頭對著我的臉就舔了起來。
我想要用手或者用法術將其彈開,但卻不知道對方是用了什么伎倆,我竟有些動彈不得,只能任憑那個家伙對我做著如此的動作。
厚厚的舌頭每對著我的臉舔一下,我都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刮板很刮了一下似的。我見她似乎并不是急切地想要將我殺掉,于是在心里一遍遍不停重復著道教最為著名的一個咒語,清心咒。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而生萬物。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滅。所以不能者,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三者既悟,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欲豈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靜。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如此清靜,漸入真道;既入真道,名為得道,雖名得道,實無所得;為化眾生,名為得道;能悟之者,可傳圣道。”我盡可能小聲地嘀咕著這些咒文,逐漸感覺內心像是被打開一般,慢慢地開始變得純凈起來。
而手腳也似乎在這咒語的作用下可以進行自用活動了,我小心地轉動了一下手腕然后趁其不備從背囊中拿出一張藍色的符紙貼到了對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