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師兄出事了?”我連忙將懷中的倒?fàn)敺鲋绷松碜?,站起了身?/p>
“他并沒有說是什么事!但我感覺萬生老弟說話的時候有些吞吐,而且我從里面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楚九五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他是最笨好還是什么的好,吭哧了半天才說出了這么一句。
我見此連忙扶著倒?fàn)斎缓笞尦盼灞持埰诺氖w一起回到了車上。開著車直奔我們的據(jù)點(diǎn)而去。
一路上,我不斷地催促著楚九五開得再快一些。然而越是想快卻越是快不了,一路上不止是紅綠燈連車都超多起來。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開車到了根據(jù)地,天已經(jīng)漸亮了起來。
“師兄?師兄?”顧不得其他的進(jìn)了小旅館的門就開始喊道。
小旅館一片安靜,完全不像有人的樣子。我繼續(xù)朝里面喊了幾聲,許久才從那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
“你們找誰?。?rdquo;那女人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鬼氣,讓我看后連忙拉著楚九五往后倒退,“楚哥,這個家伙是鬼!”
楚九五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我往后倒退了兩步,靈氣也開始發(fā)動起來。
“你又是誰?”我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女鬼,一身象牙白色的長裙拖在地上,搭著簡單的淡粉色碎花,一根飄帶將這女子的腰肢襯托得無限美好。白嫩如玉的面頰上配著一頭黑如漆的青絲,兩抹彎月架在臉上,但卻帶著一絲愁容。
“我?咯咯咯咯!”女子的笑聲如黃鶯一般,十分曼妙。
我剛想要繼續(xù)追問著什么的時候,女子的身后卻突然傳來了趙萬生的聲音,“咳咳。你們怎么這么慢?龍婆呢?”
提起龍婆再也顧不得去問候趙萬生的情況也顧不得去研究那個女鬼的來歷,情緒也變得傷感起來。
“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了?”趙萬生絆絆磕磕地從女鬼的身后走了出來,看那樣子想必他已然知道我們想要說的是什么了。搖了搖頭,不敢相信的樣子,是我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他的柔弱。
“倒?fàn)?,師兄沒事,你也出來吧!”我對著外面喊道,不一會兒便倒?fàn)敱惚е埰抛吡顺鰜?。龍婆身上沒有一滴血但是臉色卻是要比紙還白得好些,
趙萬生見到此等情況,也不顧腿傷還沒好利索連忙跑了過去從倒?fàn)數(shù)氖种薪舆^了龍婆的身體。
“龍婆。龍婆。你這個老婆子,怎么說死就死了呢?”兩行淚水從趙萬生的眼角滑落,說不出的傷感涌現(xiàn)在他的臉上。
“師兄,你別這樣,龍婆真的走了,我們還是將她埋葬在這兒吧。”我拍了拍趙萬生的肩,將龍婆接到了地上,用兜里備的濕巾將龍婆的臉上的泥土擦了干凈。我是不忍去做這種事的,要知道以前念書的時候養(yǎng)些貓貓狗狗死了我都是不忍心去處理的,一般都會由我那老爹來處理的??墒牵F(xiàn)在?
我四處看了看,到底還是楚九五這家伙反應(yīng)了過來。一把將龍婆的尸體的抱到了院子里,隨即就只能聽到鐵鏟在那工作的聲音。
半晌,我和趙萬生還有倒?fàn)數(shù)男那橐部偹懵晕⑵届o了一些。除了我這個陰陽界的新丁之外,那兩個家伙似乎真是見慣了生死,哀傷很快便轉(zhuǎn)為了平靜。
“師兄,這個家伙是誰?”我指了指那站在一旁側(cè)眼看著我們的女鬼問道,總感覺這個女鬼雖然鬼氣十足但是好像并沒有殺機(jī)。
“對啊。對啊。萬生老弟,你這是設(shè)么情況么?”楚九五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恰巧也走了回來,一進(jìn)來便和我一樣對那只女鬼頗感興趣。
“她?”趙萬生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手將那女鬼領(lǐng)到了我們的面前。
那女鬼倒也極為配合,笑了笑,從腰間借下一物遞給我們。那是一個紅色的繩結(jié),看起來有幾分像平安結(jié)又有幾分像同心結(jié),但細(xì)細(xì)看來又什么也不像。
“這是?”我看著那紅結(jié)下面還串著一串玉珠有些不解地問道。
“鴛鴦扣。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兒心悠,”趙萬生從我手中拿回那個叫做鴛鴦扣的東西然后重新為她系回腰間,眼神中滿是憐惜。
“喂!師兄,你是不是傻了?她是你媳婦兒?她是一只鬼好不好?”我說完這話再一看那女鬼,原本溫柔的神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淺淺的殺氣??粗@種冰冷的樣子,我只感覺后脊發(fā)涼逐漸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我知道啊,她的確是一只鬼,她是我的鬼媳婦兒!”趙萬生牽起那女鬼的手,臉上除了幸福二字,我實(shí)在也是找不到其他形容詞來去形容。“心悠,你也別生氣了。我這師弟是剛?cè)脒@行的,對這種事還沒見過呢!”
心悠聽到趙萬生這么說,臉上的冰冷逐漸消融轉(zhuǎn)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趙萬生見到心悠走開了,便毫無隱瞞地將他和心悠的故事講給了我們聽。
心悠不是這個年代的鬼,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有六百多歲了,她是明成祖朱棣那個時代的人。因?yàn)樗赖迷?,所以始終沒有投胎轉(zhuǎn)世。而趙萬生的父親也算是個陰陽先生因?yàn)楹蛶煾赣行╆P(guān)系,所以便拜托師父幫他結(jié)門陰親。
要知道結(jié)陰親實(shí)際上是非常有講究的。并不是想結(jié)就能結(jié)的,首先要保證陽間的這個人無論男女都好必須是陰命,而陰間的這位則必須是生前沒有許配過任何人才行。師父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個叫做心悠的女子來給趙萬生結(jié)陰親。
至于為什么要結(jié),據(jù)趙萬生本人所講,年少的時候他一直體弱多病,懂行的人都說他是養(yǎng)不活的。這話倒是不假,但也不是無藥可救。至少比我這種身負(fù)命劫的人要強(qiáng)得多了。而這些年也仗著有心悠地存在才使得趙萬生一次次的逢兇化吉。
“師兄,那我之前怎么沒感覺到呢?”我往廚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還是多少有些忌諱的。見她沒出來,便略微放心大膽地問道。
“她如果不現(xiàn)身,你是感受不到鬼氣的。雖說一直常伴我左右,但大多數(shù)時間她都在這里。趙萬生解開衣領(lǐng),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脖子上帶著一塊玉。那玉和我昔日里見到的很是不同,色澤較深一些,而且上面還有一串梵文。
“她在這玉里?不是說玉有驅(qū)邪的功效么?“這下我可有些不大明白了。都說這玉是驅(qū)邪的好東西,但現(xiàn)在為什么又成了那女鬼的棲身之所呢?
“恩。這玉不是普通的玉,是師父經(jīng)過加工之后的產(chǎn)物。也算是一個容器吧。我也講了這么多,你一會兒見到心悠可得恭敬點(diǎn)。“趙萬生這話并不是嚇唬我,心悠若真是已經(jīng)有六百多歲的高齡的話,我的確應(yīng)該對其恭敬一些的。畢竟要知道,這種鬼的鬼力并不是我現(xiàn)在這種三腳貓的功夫能駕馭得了的。
和趙萬生又聊了一下我們營救龍婆時所遇到的情況。開始,趙萬生還是極其淡定的。但很快,趙萬生便蹙起了眉毛。尤其是在聽到宋先生的時候,那眉毛更是擰成了一個麻花結(jié)。
與此同時,那個我應(yīng)該稱之為嫂子的女鬼也從廚房端著幾杯茶飄了出來。看那樣子,一定也是聽見了。不然不會將手中的茶杯摔掉了一地。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為什么會和宋先生扯上關(guān)系?算是我求求你了好么?離萬生遠(yuǎn)點(diǎn)!“心悠瞬間便轉(zhuǎn)移到了趙萬生的身旁,無比心疼地將趙萬生攬?jiān)趹牙铩?/p>
我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我不知道趙萬生究竟和這個宋先生發(fā)生過什么關(guān)系,他竟然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會難看成那個樣子,我也不知道這個宋先生究竟對趙萬生和心悠做過什么。竟然讓那個溫順的女人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嫂子,這個宋先生究竟是什么人啊?“聽到我這么問,趙萬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渾身戰(zhàn)栗了起來。心悠見此,幽幽地嘆了口氣,然后對著他一吹氣,趙萬生便倒地昏睡了過去。
“你竟然不知道宋先生是什么人?“心悠突然掩面狂笑起來,”這個宋先生若論年紀(jì)的話怕是要比我還大得多!他是唐朝人,距今已經(jīng)有1100多年的家伙了。若不是當(dāng)年為了幫助萬生,我想我是這輩子都不會想和這個家伙相遇的。“心悠說這話時,眼神里不光有恐懼還有恨意,那種很想將對方活剝的恨意。
“嫂子,你還沒有告訴究竟這個宋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見她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本還想再兜會兒圈子旁敲側(cè)擊一下。但楚九五這個直腸子,也不顧對方的感受直接把我想問得給說了出來。
“你是楚九五?“心悠似乎認(rèn)識楚九五,看了一眼便叫出了名字。想想也是,楚九五和趙萬生算是舊相識了,而她又不知道在趙萬生的身上呆了多久,不認(rèn)識怕是才不對勁呢。
“沒錯,在下楚九五。“楚九五此時顧不上那些繁文縟節(jié),簡單介紹了一下便繼續(xù)問道,”嫂子是不是該給我們個答案呢?“
在楚九五的再三逼問下,總算是起到了一定的功效。心悠嘆了口氣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便為我們介紹著這個宋先生。待心悠介紹完,只剩下我們?nèi)齻€。不,應(yīng)該說我們兩個在大眼瞪小眼了。畢竟倒?fàn)斶@家伙斗篷遮得十分嚴(yán)實(shí),我也看不出她是驚慌還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