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一切仿佛靜止了,那一滴從蟲人口中流出的口水以一種幾乎靜止地速度往我的臉上落了下來。
我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那一滴口水,這觸感很奇怪,完全不像是液體。
我顧不上許多,一使勁,猛地就將蟲人翻倒在了我的身下,它一動不動,身體臉上的動作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我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你給我去死吧!”我怒吼著宣泄著心中的怒火。
啪,一拳狠狠地敲擊在了它的面門上。
“啊嗷~~!”
蟲人哀嚎著動了起來,黃色的液體從它的口中流出,牙齒被我打掉了幾顆。它身體掙扎著,雙手胡亂地往我臉上狂抓著。
四周的人一下子仿佛啞巴了,鴉雀無聲。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見了?”
“你看清了嗎?”
我似乎聽見有人小聲地問道,但很快這些疑問就被一陣陣強烈的歡呼聲給淹沒了。
蟲人的手胡亂地抓著,我抓住他的雙臂,把它的雙臂壓在了膝蓋下,這樣,他就這么被我完全壓在了身下,無法動彈。
它的身體劇烈地地掙扎著,腦袋還在不停地往前伸張著嘴想要咬我,畜生就是畜生,沒有半點的思維。
我揮起拳頭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腦袋,就像打沙包一般,對于這種沒有思緒的畜生,我沒有半點的手軟。血水夾雜著黃色腥臭的液體漸漸地從它的眼角、鼻子和嘴里流了出來,但它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阿阿啊啊地低嚎著。
四周的歡呼聲更加強烈了,我的表現(xiàn)似乎是個意想不到的驚喜,讓這些已經(jīng)病態(tài)的人感覺到無比的興奮與快樂。
我喘著粗氣,看向了東莞仔那邊。
鯊魚皺著眉頭一臉的懊惱,而東莞仔和阿嬌的臉上更多的則是驚詫。
我舉起拳頭,把沾著污血的拳頭對準了東莞仔,他的臉開始有些扭曲了起來。
身下的那只蟲人掙扎地越加厲害了起來,真不知道這些生物是不是人變的,似乎有著使不完的氣力。
我又是一拳重重地錘擊在了蟲人的腦袋上,自己的拳頭卻是一陣陣地麻痛,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沒把他打死,只怕是我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
我看見了他胸口的腫塊,腦海里不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蟲子破體而出的畫面。
“啊!”
我死盯著那腫塊怒吼著,一拳就打在了那個腫塊上,我的力量很大,這一拳盡然直接穿透了他的皮膚身體打進了它的體內。黃色的液體從傷口噴了出來,我的拳頭還陷在它的身體里,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本以為敲擊這里能把它給打暈或者打死,但卻沒有想到過會直接打進去。難道我太用力了?
手黏糊糊的,恩?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我嚇得趕緊拔出了手,蟲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我嚇得退到了一邊,四周也頓時安靜了下來。
噗嗤,一只小小地幼蟲從那傷口里鉆了出來,它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用那黑的發(fā)亮的復眼看著四周。
“蟲。。。蟲子!”有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喊道。
這一喊,人群徹底慌亂了起來。
“別慌!別慌!開槍!給我開槍打它!”我聽見鯊魚扯著嗓子吼道。
我知道,這是我的機會。
我看著入口的方向,身體本能地就動了起來,爬上圍欄、翻過去、狂奔。。。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聽不見任何聲音,我的雙腿拼了命地狂奔,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了,沒有人攔我,他們都仿佛沒有看見我一般,準確地說,他們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我看見有人張大了嘴巴,有人拳頭舉在了空中;我看見東莞仔和鯊魚站了起來扯著嗓子指揮著眾人;我還看見,阿嬌捂著嘴躲在了鯊魚的身后。。。
我感覺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我?guī)缀醪荒芸刂谱∥业碾p腿,四周的東西開始模糊了起來,我甚至有些懷疑,現(xiàn)在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最后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只好停了下來,我雙臂撐著膝蓋大口地喘息,雙腿竟然在自己發(fā)抖,腿一軟,我倒在了地上。我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四周,高速公路,廢棄的汽車海,我有些茫然,我竟然跑出了城?
我有些不敢相信,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是在做夢,右手上還有些黃色的粘液帶著一陣腥臭。
我看著還在不由自主顫抖的雙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努力回憶著剛才的畫面,我記得,我把蟲子從那蟲人的身體里拉了出來,然后混亂了,之后我就跑了,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等等,當是,四周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畫面時間仿佛一起被定格了,到底怎么了?。
我好累,干脆整個人擺成了大字型都躺在了柏油路上,看著混沌青黃的天空,我腦子里有些亂,難道我真的有了超能力?似乎前幾次,我也有過這種超速的移動,一次是救艾青,還有一次,恩,還是救艾青,難道是艾青讓我有了能力?不對呀,那剛才艾青不在,我怎么會。。。
我可憐的腦細胞開始報警了,我索性不去想了,不管怎么樣,逃出來了,東莞仔,不,宙斯,這個仇,我一定會找你討回來的。想到這,我的腦海里印出了阿嬌的模樣。
我的心里很難過,至少宙斯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我還是太幼稚了,我想阿嬌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我安慰自己,至少我還有艾青,也幸虧遇到了艾青,不然我心里是恐怕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想到艾青,我一下子坐起了身,對了,既然逃出來了,就趕緊去毒玫瑰那和她們回合吧,也不知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毒玫瑰看上去應該不會像東莞仔他們那樣,不管了,趕緊去找他們。
我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酸痛地雙腿站起了身,向著身后的南鋼市緩緩地走去。
我記得,東莞仔對我說過,東邊是鯊魚,西邊的船長,東莞仔在南邊,那毒玫瑰。。。恩,應該是在北邊。但是。。。我抬頭看了看見不到太陽的天空,這特媽的哪里是北???
我在城市中走著,這鋼筋水泥的森林,在我看來哪里都差不多,我只能憑著大概的記憶在城里行走著,毒玫瑰在北邊,只要往東莞仔窩的反方向走就行了。我是這么想的,但是,我壓根就沒有記住東莞仔的窩點在哪。
我走到了決定命運的十字路口,這幾條路,哪一條都似乎很像,我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恩,你指向哪,我就走哪一條路。高高地拋起,啪,石頭居然摔了粉碎,這尼瑪。
“陳關西!”忽然,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呼喚聲,我四處張望著。
“這里!這里!”
“黑皮!”我欣喜若狂沖他狂奔了過去,不止黑皮,還有K還有李詠翔,還有幾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美女。
嗖的一聲,我已經(jīng)站在了他們的面前,黑皮一愣,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表情有些疑惑但很快恢復了,“我靠,你怎么逃出來的!?”
“我。。。”我撓了撓腦袋,不知該怎么說,“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這么就跑出來了。”
黑皮還想和我說什么,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姐姐打斷了他,“好了,趕緊走吧,宙斯他們人恐怕很快就要到了,有什么回去再說。”
跟著他們一路小跑,我們最后終于到了毒玫瑰的領地,一條老式的街區(qū),街口被鐵絲等物件拉起了一道長長的封鎖線,鐵絲網(wǎng)上還掛著好幾具蟲人的尸體,鐵絲穿透了它們的身體,就像一件件人皮衣服一樣掛在那隨風搖擺。
翻過鐵絲網(wǎng),艾青等人早已在那等著我們。
“關西!”她沖我跑了過來,流著淚,一把抱住了我。
我輕撫著她的頭發(fā),擦拭著她的淚水,“沒事了沒事了,我不是回來了嗎。”
“好了好了,讓他先去休息吧,我看他也吃了不少苦頭,去洗個澡睡一覺,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一旁的毒玫瑰手里拿著煙沖我們微笑著說道。
我褪去了所有的衣服,讓冰冷地水沖洗著我的身體,很久沒有洗澡了,我擦拭著身體,宛如即將重獲新生一般。恩?我摸了摸背后,感覺有些不對,我轉過身,背對著廁所里的鏡子,咦,怎么沒有疤痕?我中槍的那傷口愈合的那么好?居然絲毫看不出來。
洗完澡,我躺在了穿上,艾青陪著我,我們就這么十指相扣對視著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她的淚水還是流了出來。
我擦掉她的淚水,“傻瓜,我不是回來了嗎,我發(fā)過誓,絕對不會讓我的女人哭。”
艾青點了點頭,自己也擦了擦淚水,“我就是忍不住。。。你快睡吧,我就想這么看著你。”
我吻了她,這一刻,我感覺無比的幸福,之前忍受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當天全部黑去的時候,我醒了,這條古老的街道上亮起了悠悠的光亮,這里的人并不多,但清一色的都是女人,我有種置身于小女兒國的感覺。
我和艾青在幾位美女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家酒吧,毒玫瑰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坐。”她帶著微笑沖我們說道。
一張長桌,我、黑皮、K、李詠翔還有艾青按順序坐了下來,毒玫瑰坐在了桌子的主位,桌上的食物琳瑯滿目,儼然一桌的滿漢全席。
“我也不多說什么了,大家先吃吧。”毒玫瑰笑著說道。
我拿起面前的筷子,想了想,又放了下來,“那個,首先謝謝你幫助我們,不過,我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好,您救我們,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