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看了幾秒眼前的這個瘦弱妹子,看她的緊張神情,不像是在撒謊,“那楚楚現(xiàn)在在哪?”我問她。
“她現(xiàn)在一個人在醫(yī)院,你等等我,我先回去請個假,一會我?guī)闳ァ?rdquo;這個妹子撫了撫額頭,便匆匆趕回店里了,我站著,看到蘇冶他們開車過來了,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車窗緩緩打開,蘇冶坐在副駕駛座上,望著我,“怎么說?”
“那個叫楚楚的女人出事了,等會她會出來帶我們?nèi)メt(yī)院。”我剛回答完,便看到了那個瘦弱女生的身影,她挎著個包,快步走到我跟前,卻又意外在距我兩步前停了下來,那猶豫的神情頗有不情愿的味道,噗,該不會她此刻又反悔了吧。“你怎么了?”我首先問到。
“你,你之前認識楚楚?我跟楚楚處了這么久,怎么從沒聽過她提起你?”這個瘦弱女生又開始變得警惕起來。“你說得對,我之前并未認識楚楚,我這次來,更多是希望能夠幫到你的朋友,請你相信我。”我也認真道。其實說這話我有些心虛,說實話這種東西見的多了,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好處,感覺自己就是一路被忽悠進來的。
“你真的能幫到楚楚?你是什么人?”瘦弱女生盯著我,無比懷疑的目光。“反正按你說的,誰接近楚楚,誰敢去牽扯楚楚的事情,都沒有好結(jié)果,那我何必混這趟渾水,算了,既然美女如此不相信我,姑娘我還是回家睡個懶覺吧,拜拜。”我做出轉(zhuǎn)身要走的模樣,誰知那瘦弱妹子連忙向前奔跑了幾步,一把扯住我衣服,擠出了蚊子般的聲音:“求求你幫幫楚楚,我在這里替楚楚謝謝你。”軟妹子幾近哽咽的聲音,真是讓我于心不忍。
“那就走吧!”我爽快道。然后朝蘇冶他們揮了揮手,他們的車子又重新開到我面前。我打開了車門,讓這個瘦弱妹子進去,“坐車快些,你指路就好。”她點了點頭,便上去了。
一路上,我眼角的余光都在暗暗注視身旁這位妹紙,發(fā)現(xiàn)她也是緊張的緊,從上車后就沒敢說話,我也不好問她些什么,只是大概跟她聊聊她們的化妝店生意情況。
我沒有想到這個話題倒引起這個妹子的興趣,她很直接地告訴我,化妝店老板每個月都對店員有著苛刻的銷售額要求,長得越漂亮的員工,銷售額要求就越高,所以店內(nèi)長得漂亮的幾個,使用的銷售手段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也不難想出為何那天見到某個姿態(tài)特別風sao的店員了。
“那你呢?”我問她,她個子嬌小,長得一般,是不是意味著店里她的銷售壓力比較小?
“我???”她苦笑了下,店里基本有什么苦力活都交由我做,比如每天搬貨,上貨,這些事都由我來做。說完,她又靦腆一笑。“當初我來這家店工作的時候,幾乎沒什么人理我,也唯有楚楚肯與我說話,與我做好朋友。你說楚楚那么漂亮的女生,又善良,怎么就攤上這事了……”
我不知作何解答,這種事誰又能說得定呢!不多時,我們按照瘦弱妹子所指的路線,來到了楚楚所在的那家醫(yī)院。一下車,我便打量著這所謂的醫(yī)院,不過是用了醫(yī)院的牌子做著診所的事罷了。
“楚楚家條件不好,所以她也不敢去大醫(yī)院,就連做檢查,也是瞞著她媽媽偷偷跑出來的。”瘦弱女生在一旁解釋著。然后我們四人一起進了這家醫(yī)院,開始詢問楚楚所在的病房。“你帶路吧?”蘇冶向瘦弱妹子道。
“等會你們先在門外候著吧,我先進去看看楚楚的情況。”瘦弱女生咬唇對我們道。
“嗯。”
我們?nèi)齻€人看著楚楚隨護士進了楚楚的病房,門沒關(guān),我們便站在門外,觀察里面的動態(tài)。此時病房不時傳來病人痛苦的呻吟聲,任那個瘦弱姑娘怎么安慰,仿佛那個叫楚楚的姑娘都無法回答,因為實在是太痛了。我看到蘇冶直接走進了病房,接著高壯大叔也跟了進去……最后我也進去了。
病人躺在病床上不停地打滾,滿臉是汗,面色蒼白,感覺那白皙手臂都變得瘦弱了許多……盡管如此,我還是對那張漂亮面孔覺得熟悉,除了氣色存在差異,其他簡直與照片上的充氣娃娃一模一樣?。?/p>
這是為何?
“快叫醫(yī)生!”蘇冶對護士大聲道。過不了幾分鐘,醫(yī)生便來了,然而并沒有什么大作用,最后醫(yī)生不得不給病人打了一針,病人才平靜下來,但是扭曲的面目并未因此得到改變,那煞白的唇,讓人覺得心寒。
“醫(yī)生,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蘇冶問醫(yī)生。
“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樂觀,但是從初步檢查來看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也許只是病人有了身孕,所以出現(xiàn)了一些反常。”醫(yī)生說的似乎挺有道理。
“孩子現(xiàn)在什么狀況?”蘇冶又問。
“孩子最近倒顯得特別激動……怪某不才,現(xiàn)在也無法查出是什么原因。”
“謝謝了,那醫(yī)生先去忙吧,有什么意外狀況我再叫你。”
“好的!”醫(yī)生和護士都走了。蘇冶才開始問向那個瘦弱女孩,“她什么時候開始的?”
“就是在這幾天,你說的沒有好結(jié)果,是指?”蘇冶盯向那瘦弱妹子,發(fā)現(xiàn)她此刻整個身子都是顫抖著的。
“我不敢說……楚楚她,隨時,隨時有可能……”瘦弱女生縮著身子,不敢說完。
“這段時間是不是有別人接觸過楚楚?”蘇冶有問。瘦弱女生仍不敢回答。“你放心,有我們在,你不會有什么危險的。”蘇冶聲音緩和下來,試圖放松那個瘦弱女生的緊張心情。
“之前有個男的去找過楚楚,結(jié)果,結(jié)果,后來就出事了。”瘦弱女生慢慢擠出了這句話。
“他是不是見到了什么東西?”蘇冶問。
“不知道,我問過楚楚,楚楚只說那天有個顧客來她家找她,后來便回去了,幾天過后,聽說那個男的瘋了。”瘦弱女生告訴我們。
“僅僅是這樣,你怎么就能斷定是楚楚的原因呢?”高壯大叔反問瘦弱女生。
瘦弱女生看著高壯大叔的眼神是驚恐地,“因為,因為有人在那個瘋了的男人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娃娃,那個娃娃跟楚楚長得一模一樣……”
“那又如何?”高壯大叔不以為意。
“可是,可是楚楚無緣無故就懷孕了,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么?”瘦弱女生不服氣地大聲道,眼看有些激動。
“什么叫無緣無故懷孕?”蘇冶似乎對這個感興趣。
“楚楚告訴我,他沒有男朋友,也沒跟哪個男人發(fā)生過那種關(guān)系,所以,她不可能懷孕的,她跟我說過她曾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老爺爺給了她一條大魚,然后她就懷孕了。”
我聽罷,覺得不可思議,有時候女人不知道的事,當事男方未必不知道,比如酒醉之后,比如迷昏之后,這些情況也大有可能。要想知道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最原始的辦法還是做DNA鑒定呀。
“這段時間楚楚不是跟一個男人接觸過么?”我問。
“對呀,可是那時楚楚已經(jīng)懷孕了。”
“呀……呀……”房間里響起了嘶叫的聲音。
病人又開始“動手動腳”,躺在床上不停打滾,雙手捂著胸口,仿佛是胸口被什么東西蟄了一口,因為從其痛苦的表情便能猜測得到。
“完了,完了,那個孩子又在吃……吃楚楚了……”瘦弱女生嚇得捂住嘴巴,連連后退,一直縮到了墻壁上。
“蘇冶,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拿那個王小二的組織與楚楚肚子里的孩子進行個DNA鑒定……他們兩人肯定有某種牽扯,且王小二的嫌疑最大。”
蘇冶點了點頭,“給病人換個環(huán)境吧,這種地方?jīng)]病都要憋出病來。”
于是,我們開始轉(zhuǎn)移陣地,將楚楚安排到了G市的一家大醫(yī)院。在楚楚休養(yǎng)的當會,我們離開了醫(yī)院,打算去探望精神病院里的王小二。精神病院里的王小二看起來像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雙臂就那樣彎曲著,仿佛痙攣了般,他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在護理員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我看著王小二,覺得有些不忍,好端端的一青年就給嚇成這樣了,往后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怕是永遠定格在此刻了。
“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蘇冶問向王小二身邊的護理員。
“小王身體狀況方面沒問題,就是精神上很……可能之前收到的打擊太大了,怕是這輩子都很難恢復(fù)了……”護理員遺憾道。
“那平常他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嗎?”我問那個護理員。
“對了,我想起來了,小王一到晚上便會做噩夢,而且老說夢話。”
“你記得他說的夢話么?”蘇冶問。
“記得,他經(jīng)常說楚楚不是楚楚……充氣娃娃,是鬼……”護理員重復(fù)著王小二的夢話。
我聽的一驚,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仿佛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個長得跟楚楚一模一樣的充氣娃娃。
我們向護理員囑咐了幾句以后,蘇冶從王小二肩膀上好像撿了點什么東西,然后,他小心裝到了一個塑料袋里,封好,便與我和高壯大叔一起離開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