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向陽苦笑一聲，看著我，“洛飛，我說對不起成嗎？”
我看了看他，覺得真他媽無聊，直接沒有理會。
“洛飛你聽我說……”這時候，向陽在地上滾了一百八十度，湊到我身邊，也不管自己的鼻青臉腫，拉著我的胳膊。
“洛飛，其實你自己都知道，你和昭雪不可能的對吧？只有像李陽這樣老老實實的女孩，才適合你，才是你這輩子的幸福！但是……你沒有前途的時候，人家姑娘能跟著你？換句話說，就算是姑娘愿意跟著你，你就忍心帶著人家受苦么？”
“那我就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我反唇相譏。
向陽似乎無話可說，攤了攤手，“或許吧，不過，我們才是真正的可憐人……肖總的壓力很大，我的壓力很大，洛飛你的壓力更大！總之，好好奮斗吧……”
“我現(xiàn)在沒得選擇！她媽的！”我憤恨的用拳頭砸了一下地板，“原來，我遇到卓瑤，遇到混子，被抓進(jìn)警局，然后有莫名其妙的出來……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縱啊？”
“沒錯。”
這時候，肖傅文站起來，蹲到我們旁邊，然后從我的口袋中摸出香煙，點上一支，長出一口氣，在十六層流上，看著這座城市。
“我們?nèi)齻€，是卓天凡覺得能勝任這份工作的人，所以他計劃了很久，他利用了我和向陽對職位，對前途的渴望，很簡單的就把我們的命脈捏在了手中，而你……呵呵，洛飛其實你是最受罪的……”
肖傅文還沒說完，向陽開口接話：“沒錯。”
“你不上進(jìn)，但是很聰明，是個人才，所以卓天凡千方百計的想要捏住你的王牌！他知道你重感情義氣，所以設(shè)計了你和劉凱西一起砍人的橋段……如果你不答應(yīng)，就算是你不用去坐牢，凱西也要去坐牢……即便你們現(xiàn)在出來了，他也可以隨時把你們送進(jìn)去……”
“然后進(jìn)了警局，卓天凡又利用昭雪的同情心，把你贖了出來，然后你就有了被天卓炒魷魚的理由，然后，你也有了進(jìn)入盛世樂美的理由……”
“昭雪花錢把我贖回來的？”我吃了一驚，突然想到，那天在醫(yī)院的時候，昭雪的確手中提了一個大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錢，而且不少于五萬！
“沒錯。”向陽點點頭，然后道：“這一切都在卓天凡的計劃之中，我們早就看穿了，但是沒辦法告訴你，還有你為了她打架的酒吧中的女人……和你打架的混子，都是卓天凡的人，他把這步棋下的天衣無縫，就是為了讓你接近昭雪，讓你，讓我們都進(jìn)入盛世樂美，去無恥的幫他競爭……”
“他知道你沒辦法拒絕，因為你這個人雖然工作上不上進(jìn)，但是對兄弟講義氣，所以制造了劉凱西為你捅人的劇情，也知道你不愿意讓爹媽失望，所以制造了你強(qiáng)尖卓瑤的劇情……一切，都被人掌控著……”
我終于知道，向陽一直瞞著我的，是什么了。
原來，他們什么都知道，只是我不好對付，卓天凡才花了大心思，當(dāng)真是大手筆！
突然之間，我呵呵一笑——“真他媽看得起我……”
“呵呵……”向陽苦笑一聲，也摸出了一根煙，把手放在了我的膝蓋上，“洛飛，這樣，我知道，以你的脾氣，你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但是你不做，也沒辦法不是？偷盛世樂美年度策劃案的事情，我和肖總來做，而你……現(xiàn)在順服，好嗎？”
“我他媽還有其他辦法嗎？”我狠狠的把自己的腦袋撞在水泥板上，我不知道，我有啥資格讓人家對我用這么大的手筆??？有啥資格讓人家花這么大力氣??？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么是我！
我更不明白為什么我要承受良心譴責(zé)，去對不起昭雪……
“對了，你說，卓瑤也是卓天凡的人？”我本想拿出手機(jī)看時間，忽然想到手機(jī)的草稿箱上，有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留下的短信！
短信的三個字，是對不起！
如果她就是卓瑤的話，那這些都不難理解了，但是……她既然幫助卓天凡做事了，為什么還要給我說對不起呢？
還有，卓瑤，卓天凡……這名字和年齡，聽起來就像親兄妹一樣，怎么……總不會，卓天凡為了控制我，連自己妹妹的身子都肯坑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卓天凡這種有變態(tài)控制欲的人會做出這種事……但是根據(jù)直覺，我覺得卓瑤也不可能是肯這么輕易的把第一次，給我這么一個不倫不類關(guān)系的人吧？
昭雪為了把我從警局中撈出來，花了最少五萬！
卻是被人利用了同情心，莫名其妙的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想利用我去害她？
我覺得這座城市的溫度，根本就不適合我生存！
我想逃離，我想永遠(yuǎn)離開這座城市……
但是現(xiàn)實根本就不給我機(jī)會。
如果我走了，劉凱西也成了殺人犯，我就成了強(qiáng)尖犯，而且……就算是沒了我，卓天凡也會利用另一個人，與向陽和肖傅文一塊，去和昭自成里應(yīng)外合，坑了昭雪的人，坑了昭雪的股份……
最終的結(jié)局，無非就是卓天凡得到了昭雪的人，昭自成不要臉的得到了盛世樂美的所有股份，坐擁萬千財富，逍遙法外，苦了昭雪一個人……
“我答應(yīng)他！”
我冷不丁的冒出這句話，把肖傅文和向陽嚇了一跳。
“什么？”向陽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通了？”
肖傅文也是很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眼睛瞪的老大。
“嗯，我想通了。”
我覺得我的演技挺好的，至少，向陽和肖傅文都相信了。
我真的不能逃離，我逃離了，最終的結(jié)果也是一樣，或許卓天凡重新找的人，能夠更快瓦解昭雪在公司中的地位，更快的讓昭雪墮入魔爪……
所以我必須留下！我必須假裝服從，完全順從，然后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站在正義的一方！
我要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守護(hù)昭雪的騎士，同時也算是守護(hù)心底的那一份灰白……只有這樣，我才有資格繼續(xù)追尋夢中那長發(fā)披肩的女子……
決定了怎么做的時候，我躺在天臺上，再次抬頭望天，我似乎又一次看到了她那絕美的容顏，在遙遠(yuǎn)純凈的天際，回頭看著我，淺淺的笑，掛在淺淺的酒窩上……
她的面容還是很模糊，不過我覺得我們近了，那是心之間的距離，無法言說。
“臥槽，洛飛，你竟然想通了？”
“洛飛，你不會是……被刺激的傻了吧？”
前一句話是向陽說的，后一句是肖傅文說的。
我知道，他們很難理解為什么我突然這么聽話了，一度不甘受命運(yùn)擺布的我，為什么這次如此軟弱？
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有我知道，我真正順從的理由，才名為不甘……
不過，也難怪他們看不透我了，我同樣也看不透他們。
尤其是向陽，我覺得我們的距離從此拉開了，哥們義氣，兄弟情義，和前途比起來，我不知道在向陽心中孰輕孰重，可能，他心中決定這么做的那一刻，我們的距離就注定越來越遠(yuǎn)了吧。
我使勁兒的點了點頭，故作輕松的站起來，不顧鼻青臉腫和各種鉆心的疼痛，站起來拍了拍向陽和肖傅文的肩膀，“走吧，我們?nèi)ヒ娮靠?，剛才，是我太激動了，前途最重?hellip;…愛情算個屌，更何況，昭雪注定不可能是我的女人，倒不如利用她上位……”
我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更想一拳打在向陽的臉上！
向陽和肖傅文因為我的突然茅塞頓開，顯然興奮的不得了，直接拉著我回到辦公室去找卓天凡。
半分鐘后，我鼻青臉腫，向陽也滿臉淤青，我們?nèi)齻€重新站在卓天凡的面前，真他媽狼狽！
“說話啊……”向陽提醒了我一句。
我說實話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拍馬屁，更何況是這種近乎侮辱的馬屁！
不過，算是我為了昭雪，我點頭了。
強(qiáng)顏歡笑的痛苦，只有我自己體會的到。
“卓總……剛才，剛才是我太激動了，對不起，我錯了，我相信我能勝任這份工作，我他媽相信！……天卓給我這個機(jī)會，是看中我，我應(yīng)該識時務(wù)，不能不識抬舉……”
“哎哎，多了……”向陽又拉拉我的袖子提醒我。
我不知道向陽為什么能把拍馬屁的功夫把握的如此巧妙，或許以后，我還得向他學(xué)習(xí)吧，呵呵。
卓天凡看到我的態(tài)度，很高興，那是一種完勝的姿態(tài)，讓我有種恨不得上去踹死他的沖動。
“很好……”
他看著我笑了笑，“從明天起，洛飛，你將以打架斗毆，影響公司形象的罪名被公司開除！然后，怎么進(jìn)入盛世樂美，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卓天凡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個U盤，放在了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剛才照片上的內(nèi)容，我只有這一份，我相信你既然答應(yīng)了就能夠做好……你拿走吧，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那一瞬間，我看著卓天凡，有點緊張。
這是卓天凡唯一控制我的籌碼，為什么，他肯給我？
就不怕我拿到之后，不聽話了？
又或者，他這本身就是在試探我？
沒錯，卓天凡太聰明了，如果我拿了，他絕對不相信我！
猶豫了半分鐘，我果斷的搖了搖頭，“卓總，我想，還是等任務(wù)完成了，我再拿不遲……”
“哈哈……哈哈……”卓天凡很滿意，因為我很懂事，他又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U盤，“洛飛，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其實……我不止一份……”
我閉上眼睛，長長的出了口氣，盡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后面的吩咐，我沒有在意聽了，大概是向陽和肖傅文，也分別以子虛烏有的罪名，開除出了天卓……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背負(fù)枷鎖，背負(fù)良心譴責(zé)，開始為進(jìn)入盛世樂美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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