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扭過頭去,我覺得我脖子特別的僵硬。
然后我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
“蘇蘇!”
我叫了出來。
蘇蘇桀桀的笑著,笑得很瘆人,在一片暗紅之中,她的那張臉白的嚇人。
我有很多話想要問蘇蘇,不過我現(xiàn)在問不出來,看到蘇蘇眼里那一絲不懷好意,我不由得問道:“你想干什么?”
蘇蘇笑著,笑聲很大很嚇人。
“高鵬,我來找你討債??!”
蘇蘇離著我很近,她的手搭在我的肩頭,絲絲涼氣順著她的手傳了過來,好似一大塊冰塊,凍得我全身發(fā)麻。
縱然蘇蘇這個姿勢挺曖昧的,但是我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恐懼。
討債?
討什么債!
高鵬欠蘇蘇什么?
就在這時候,蘇蘇的聲音變了,從女聲變成了男聲。
“高鵬,你睡了我的女人??!”
突然之間,我面前的蘇蘇如煙一般,支離破碎,然后一個男人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那張臉是我的臉,嘴角還帶著血。
我心跳得沒有剛才那樣快了,因為我知道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陳俊是假的,雖然血依舊滔天,氣味還是那樣的難聞,但是我沒有剛才那樣害怕了。
“你不是陳俊,你是假的,你到底是誰?”看著眼前那張我分外熟悉的臉,我緩緩說道。
眼前的陳俊尖著嗓子,喊道:“我怎么可能不是陳俊,高鵬,我當(dāng)你是兄弟,你卻睡了我的女人,我要殺了你。”
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陳俊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我更加鎮(zhèn)定了。
“不,我知道你不是陳俊,你到底是誰!”我一下子抓住了假陳俊的手,眼睛死死的盯住他的眼睛,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假陳俊一陣嘶鳴,被我抓住的手冒出了絲絲青煙。
然后,在眨眼之間,假陳俊化成煙霧消失不見,而剛剛的血消失不見,屋子還是原來的那個屋子,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幻。
我茫然了,假陳俊應(yīng)該就是嚇死蘇蘇的真兇,不過假陳俊顯然不知道我這個真陳俊現(xiàn)在藏身于高鵬的身體之中。
那么他到底是誰,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
伍警官臉上帶著怒意沖了進來,一進來她便吼道:“高鵬,你想干什么!”
我扭過身子對她笑了笑,沒說話。
我能說什么,說我見鬼了?我又不傻,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伍警官很生氣的對我說:“高鵬,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樣,裝神經(jīng)病,我告訴你,你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竟然這樣確定我是兇手,不過也怨不得伍警官,高鵬身上的疑點確實不少,并且誰能想得到我變成高鵬這件事情。
站在伍警官旁邊男警官走到我身邊轉(zhuǎn)了一圈,他說:“小伍,別激動,不太對勁,你看他臉白的,還有這后背全都濕透了,如果是假裝的話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伍警官走過來,摸了摸我的后背。
我后背確實都濕透了,剛剛假陳俊找上來開始真是嚇得我不行,后來在血里前行耗費了我不少體力,雖然一切回頭看起來是假的,但是在當(dāng)時,給我的感覺是無比真實的。
伍警官讓我坐下來,她問我:“高鵬,你剛才遇到什么了。”
實話我是不會說的,“伍警官,我沒事。”
伍警官說道:“什么沒事,看看你身上這汗,還有你剛才在屋里的表現(xiàn)我們都看到了,說吧,到底怎么了。”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伍警官看著我,那對眼睛看不出喜怒,“高鵬,你跟我來。”
我站了起來,跟伍警官走了出去,來到旁邊的房間,伍警官給我回放剛才的錄像。
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我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怪異,錄像中的我先是摸著自己的腦袋,然后抬頭觀察天花板,之后便艱難的向著門走去,這個過程持續(xù)的時間不短,最后,我拍著門大喊大叫起來。
整個過程都很詭異,如果我是警察,我也會懷疑。
伍警官關(guān)閉了視頻,問我:“高鵬,對于你剛才的行為,你沒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我說:“沒有什么要說的。”
伍警官說:“高鵬,你真把警察都當(dāng)傻瓜了吧,你剛才明顯不對勁,到底怎么了。”
伍警官說著說著激動起來,那個男警察說道:“小伍,出來一下。”
房間里有另外的警察,我在房間里是被控制的。
不一會,伍警官和男警官回來了,伍警官對我說:“高鵬,你可以走了。”
我站了起來,有些不解,我這樣有嫌疑,說放就放?
不過轉(zhuǎn)眼間我想明白了,估計是釣魚執(zhí)法,覺得我有嫌疑,不過也問不出我什么,詳細收集證據(jù)再來針對我,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點了點頭,辦理了手續(xù),然后被人帶了出去。
我走出了警察局,外邊華燈初上,在黑夜之中,整個城市正綻放它另外一種美,妖嬈的美。
可是我的心情很沉重,又一天過去了,離我再一次死亡更加近了,就像那歌詞唱得那樣,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其實我不奢求五百年,再給我五百天也好,縱然我死過一次,但是等待下一次死,這種滋味真是讓人不好受,況且我想要的真相還如同迷霧一樣看得不真切,還有我母親,我還想盡些孝道。
風(fēng)吹過,微涼。
打透了我濕透的衣服。
我攔了一輛車,準備回家,在車上我翻看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有的是高鵬的朋友,還有高鵬的公司的同事,我不準備回,不過有一個來電是林彬的,我回撥了過去,林彬很快接聽了,他問我今天死哪里去了。
我苦笑一聲,說我今天去警察局了。
林彬馬上問我怎么了。
我想了想說還是見面說吧。
我總覺得伍警官的眼睛在某個地方注視著我,那一雙漂亮的眼睛中只有專注。
我覺得在電話中說不太安全,還是見面說比較好。
誰知道伍警官有沒有在我手機中裝竊聽裝置。
我并不想讓伍警官知道,我看得出來她正義感很強,應(yīng)該剛剛出社會,那一腔熱血還在,棱角還沒有被這個社會的不公所磨平,所以我并不想她介入到這件事情中,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情是涉及亡者,生者勿進,更重要的是我還不想死在監(jiān)獄里。
跟林彬約定好了時間,我快速的到了家,沖了個澡,我換了一身衣服,穿著高鵬的衣服,讓我心里又有不爽的感覺,那感覺就是一根刺,刺在我的心里,刺得很深很深,我知道我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這根刺了。
出了門,林彬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等著我了,我們兩個找了一家小飯店。
今天把我餓慘了,不光受了驚嚇,還一天沒有吃東西。
看著我往嘴里使勁的塞炒飯,林彬端著一杯酒,說:“蘇蘇死了?”
我點了點頭。
林彬皺著眉頭,說:“這事不對啊,這世界是有鬼神,但是也講究個因果報應(yīng),我想不出除了你還有誰想讓蘇蘇死。”
我放下了勺子,把嘴里面的飯咽了下去,說道:“我也想不明白,不過我更想不明白的是假冒我的人是誰。”
林彬喝下他手里端著的那杯酒,說:“會不會是高鵬?你變成了高鵬,占據(jù)了他的身體,他會不會扮成你。”
我搖了搖頭,從高鵬和蘇蘇的經(jīng)歷來看,高鵬對蘇蘇應(yīng)該有特殊的感情,從小時候英雄救美,到后來對我的謀劃,高鵬應(yīng)該不會假陳俊,并且假陳俊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陌生的人,應(yīng)該不是我身邊的人,我下這個結(jié)論僅僅是感覺,但是我就是相信這種感覺。
我將我的判斷和今天發(fā)生這些事情的所有細節(jié)都告訴了林彬,他是專業(yè)人士,我現(xiàn)在只能相信他。
林彬又給自己倒上了酒,然后他說道:“我回去查了一下,你身上發(fā)生的到底是什么我無法確定,不過你在警察局遇到的事情我能確定是鬼魂作祟,我現(xiàn)在有一個提議,主要看你。”
我說:“你說吧。”
林彬緩緩說道:“招魂!”
我驚訝道:“還招魂?上次不是沒效果嗎?”
林彬不爽的說:“上次那是特殊情況,你不要懷疑我的專業(yè),這一次招的不是高鵬魂,而是蘇蘇的魂,有的時候,鬼比人說得多。”
我想了一想覺得有道理,高鵬跟蘇蘇之間的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清楚,而有些話,蘇蘇活著的時候不能說,死后一定能說。
林彬的意思是從蘇蘇下手,找出那個假陳俊的跟腳,蘇蘇對自己的死一定有很大的怨氣,這樣的話,她肯定會幫我們把那個假陳俊揪出來的。
我們兩個吃完飯便開始準備東西,好在吃完飯也挺晚了,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個小橋,林彬開始布置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林彬一開始念起咒來,我便感覺到陰風(fēng)陣陣,吹得燭火忽明忽暗,分外的嚇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和林彬聽到了一個女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呢。
“你們在這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