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這件事情聽起來挺靠譜的,我當下狂點頭,道士看了看時間,喊來老板結(jié)了賬,結(jié)果他兜里面的錢不夠。
他不好意思的笑著,告訴我,他從山上跑下來很匆忙,兜里面沒有多少錢,本來他是想找個冤大頭說說風水賺點錢的,結(jié)果沒想到碰到了我。
沒辦法,我掏了錢,小飯店的消費也不高,我們兩個人四盤菜一瓶酒也就一張毛爺爺。
不過出了飯店,道士又管我要了五百,說是材料費,他說他用得都是好東西,所以比較貴,并且?guī)臀艺谢?,不能他往里面搭錢。
對此我持有懷疑態(tài)度,他往我身上扔得黃豆一看就是過期食品,那一股子霉味,現(xiàn)在還縈繞在鼻子前呢。
結(jié)果道士偏說那黃豆可大有來頭,越老越陳的越好,就跟酒一樣,年份越久越好喝越醇香。
反正道士是專業(yè)人士,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也不懂。
我現(xiàn)在真的是沒辦法,但凡我要有點辦法,我才不找這個道士呢,他看起來實在不靠譜。
在路上,我們交換了姓名和電話,道士告訴我他叫做林彬,我說我叫高鵬。
沒辦法,我現(xiàn)在只能是高鵬。
林彬太能說了,他一邊走一邊告訴我,我現(xiàn)在不算是人,最好白天別出來,傷我的身,還有盡量減少跟人的接觸,尤其是我母親,老太太身體不好,加上悲傷過度,我在她旁邊,更容易讓她生病。
林彬這個說得煞有其事,我覺得也靠譜,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算人,過多接觸活人,或許真的產(chǎn)生不太好的后果。
我想了想,問林彬,如果跟人親密接觸呢。
林彬看著我,表情很嚴肅,他說,高鵬,你跟人親密接觸到何種程度。
我尷尬了一下,說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
那天晚上,一方面蘇蘇很主動,另外一方面,我心里有氣,對待蘇蘇很是瘋狂,我沒想到蘇蘇似乎有受虐傾向,沒讓她感覺到痛快,反而讓她爽歪歪了,這樣的話,我們接觸的實在是夠深入。
林彬說,男的女的?
我一下子急了,說,當然是女的了。
林彬指著我,恨鐵不成鋼的說,哥們啊,你怎么這么沒有心呢,你都什么樣了,還有心情跟人發(fā)生關(guān)系,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狀況啊,你現(xiàn)在就指著這身體活著呢,本來這身體內(nèi)的陽氣就不多,你還浪費,你射出去的可都是純陽啊,沒有你這么敗家的。
我不由得下意識的問,有這么夸張嗎?
林彬說,可太有了,你沒聽說一滴精十滴血嗎?還有你現(xiàn)在是這么一個狀態(tài),你這一炮打得好,得少活十幾天。
我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林彬,你跟我說實話,我還能活多久。
林彬思考了一下,說,高鵬,從你給我的訊息,再結(jié)合我的經(jīng)驗,你這具身體最多也就半個月,現(xiàn)在的話,也就再活幾天而已了。
聽到林彬的話,我心里不太好受,其實我不是怕死,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我還有啥怕的,我是怕我母親以后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有人照顧,終日以淚洗面,我這個當兒子心里自然不舒服。
況且,還有一個蘇蘇在我母親身邊,想著分薄我母親的財產(chǎn),看來,對付蘇蘇要加快了,我不能在我母親身邊留下這樣一個蛇蝎女人。
林彬拍了怕我說:“雖然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過我不想騙你,還有,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個女人,讓她這幾天多多注意身體,女人本來就屬陰,陽氣不足,與你發(fā)生關(guān)系,陰邪入體,傷身??!”
我聽到之后,心里一陣狂跳,“那她會死嗎?”
林彬回答說:“一次的話估計不會,多次的話肯定會,就算不死,也會對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
這樣說來,我可以用這個方法鏟除蘇蘇,不過,蘇蘇肚子里還有個孩子,這讓我有些坐蠟,但是誰知道蘇蘇說得是真是假。
林彬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說:“高鵬,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個女人,不會就是你的未婚妻吧,你不會是想要用這種方法殺了她吧,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這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冷笑了一聲,我感覺我的身體都跟著顫抖了,我說:“她和高鵬聯(lián)合起來害我就不傷天害理了?她算計我媽就不傷天害理了?”
林彬說:“哥們,我懂你的心情,但是你應(yīng)該聽過那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你看,高鵬要害你,結(jié)果把自己也拉進去了,你那個未婚妻也好不了。”
我不為所動,依舊森然笑道:“那我媽呢,我媽從來沒有害過人,相反還常做好事,她是善人,為什么沒有好報,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死了,還有人惦記著她的財產(chǎn),她的善報在哪里?你來告訴我!”
我很憤怒,幾乎是吼出來的,還好街上的人少,沒人聽到我和林彬的對話。
林彬擺了擺手,說:“哥們,你情緒太激動了,我不跟你說,不過你要想想,你怎么報復啊,你是用自己的命來報復,別多說,你在多一次跟那個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你就玩完了,這樣你甘心嗎?”
林彬說得有道理,我肯定不甘心,沒弄死蘇蘇我先死了,這是我不能忍受的。
我看了看林彬,雖然他看起來臟兮兮的,不過我現(xiàn)在挺信任他的,因為從他的話中,我感覺到了淡淡的關(guān)心。
我說:“林彬,你放心,我不會那么傻的,我死了不要緊,但我覺得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
林彬嘆了一口氣,說:“孽緣啊,走吧,咱們?nèi)フ谢耆?,死也要死的明白?rdquo;
招魂的東西林彬都帶著呢,他帶著我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小橋旁邊,他說這樣的地方能夠增加成功率。
我啥都不懂,在旁邊觀看林彬這個專業(yè)人士忙活,他拿出來不少東西,有符箓還有燭臺,忙活一番之后,在隱晦未明的燭光之下,林彬腳踏奇怪步伐,嘴里嘀嘀咕咕起來,在他手里還有一柄木劍,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還真是把我震住了。
可是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沒有任何變化。
連風也小了很多,雖然林彬嘀咕的聲音在夜晚里有些嚇人,不過僅此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異變。
我的神經(jīng)繃得很緊,我在考慮我見到高鵬我應(yīng)該說什么,質(zhì)問他為什么殺了我?還是睡了我的未婚妻?
不管哪一個問題都讓我心如刀割。
不過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我為什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人不鬼的樣子。
二十分鐘過去了,林彬依舊沒有招來魂,我明顯的看到林彬滿頭都是汗,臉上的表情也不那么淡定,有些著急,他那道袍也出現(xiàn)了大片的汗?jié)n。
我也跟著著急起來,因為我沒有想到會遇到現(xiàn)在這種狀況,最開始林彬說得很輕松,所以我覺得招魂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應(yīng)該不太難,沒想到現(xiàn)在難產(chǎn)了,虧我剛才緊張半天,一直想該如何跟高鵬交流。
畢竟,如果他出現(xiàn)他會以鬼魂的形態(tài),我還沒有跟鬼魂打過交道。
但是現(xiàn)在這樣看來,我想得太多了。
林彬持續(xù)了三十分鐘之后,終于停了下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尷尬。
“哥們,抱歉,對不住啊,露怯了,魂我沒有給你招來。”
說實話,我當時挺失望的,招來高鵬的話,沒準我便能知道真相了,而這個真相對我十分的重要,畢竟按照林彬的說法,我沒有幾天日子了。
我輕輕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沒事!”
林彬收拾起東西來,很快他就收拾好了,然后他來到我面前,把剛剛那五百元錢掏了出來。
我看了他一眼,我說:“你什么意思啊!”
林彬說:“哥們,我剛才沒成功,我不能占你便宜,這錢還你。”
我擺了擺手,說:“錢你收下吧,你這材料也用了,不能讓你吃虧。”
林彬把錢往我手里面塞,他說:“沒招來魂我怎么能讓你掏錢呢。”
我沒接,我說:“林彬,你就別跟我爭了,也不多,這個時候也就你能幫我了,這是你應(yīng)該拿的,還有我沒幾天活的了,留著錢也沒有什么用。”
提到錢,我想起來,高鵬的錢包里沒有銀行卡,只有一張身份證,不過這小子現(xiàn)金不少,有兩萬元的現(xiàn)金放在家里的柜子里。
林彬正色道:“這怎么好意思!”
我說:“你收著吧。”
林彬嘆了一口氣,他說:“你就不怕我騙你?”
我說:“我相信你。”
林彬?qū)χ尹c了點頭,說道:“哥們,你這事我管定了,我聯(lián)系聯(lián)系我?guī)煾福纯茨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我說行,反正也留下了電話。
本來我打算讓林彬跟我回去住的,不過看林彬也沒那個意思,況且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能過多的跟人接觸,所以我也沒說,便跟林彬分開了。
結(jié)果沒想到回家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