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入什么魔?”我看了阿部真雪一眼,脫口竟然蹦出來一段話:“目含無由之火,體虛血旺,火由中脈而走,行遍周身,你今日要注意了,可能會有一場劫難,但是不大。”
阿部真雪一愣:“你說什么?”
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開口言道:“此時是夜晚九點,再過四個小時就是正子時,也是你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陰上加陰,到時候你不要擅自走動,只要是穩(wěn)坐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事情。”
阿部真雪看著我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堆,她想了一下,隨手把我手中的陰冥經(jīng)一把搶過合上,放在桌子上面,嘆氣說道:“不能再看了,雖然這本書可能很玄妙,但是你不應(yīng)該多看的,現(xiàn)在你根本就是一點都沒有接觸過正式的理論學(xué)習(xí),直接看這么高深的術(shù)數(shù),是會把你的心神給耗盡的。”
“怎么會,我現(xiàn)在感覺非常好,而且我還能看出來你身體的變化,這豈不是說明我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學(xué)會了書里的東西,對于周圍的事情有了一定的卜算能力。這都是陰冥經(jīng)帶給我的,你怎么會說我是入魔了呢?”我一愣詢問道。
阿部真雪一臉無奈的繼續(xù)說道:“那是因為你之前一定是學(xué)過或者聽過這些東西,所以此次經(jīng)過書本的解釋之后,你才會自然而然的聯(lián)想到一些事情。但是這只能是說明你是略懂一些,但是還沒有學(xué)會,而且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迷進去了,要是再繼續(xù)看下去的話,你會入了魔道的。”
“怎么會呢,我此時感覺自己無比的好,一會上車之后,我還要繼續(xù)看下去。這里面講的太有道理了,就那里面一篇講述動變之理的,動中求變,變種有動,動變之機,存乎一心。我感覺就非常的有道理,你以前也學(xué)過陰陽術(shù)數(shù),你跟我討論一下,看看我說的對不對?”我一臉興奮的說著,一點都沒有感覺自己的異狀。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阿部真雪卻是心里跟明鏡一般的,我的一舉一動跟平日里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可是此時我全部的心神全部都牽掛在那本陰冥經(jīng)上面,根本就是察覺不出來自己的變化,即使是在勸我也是無用。
無奈之下,阿部真雪只好是無語的說道:“好吧,咱們先不說這個了,我們現(xiàn)在趕緊去火車站吧,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她一說我我才想起來今天是要去塔河縣的,徐冉估計現(xiàn)在都應(yīng)該等著急了。
匆匆忙忙的我和阿部真雪奔著哈爾濱火車站而去,路上幸好是不太堵車,所以在時間還差二十分鐘的時候,我和阿部真雪趕到了哈站,徐冉看到我們過來之后,對著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教訓(xùn)。
“你想怎么的,你不知道早點過來嘛,你干嘛去了?是不是不想找了,還是你活夠了?”徐冉跟吃了槍藥似的,一頓給我突突。
其實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因為我晚來,而是因為上午的事情,我回家沒有跟他提前打招呼,這才會讓他這么的生氣。
可是,他訓(xùn)完我,眼神就變得不對了,上下打量著我,看了幾秒之后,突然開口說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入魔了?”
“我沒有入魔,你怎么也說我入魔啊!”我無奈的說道。
“也,還有誰說你入魔了?”徐冉聽到我的話后,不解的問道。
我用手一指阿部真雪,阿部真雪才開口問好:“前輩你好,我是阿部真雪,上次我們見過的,這次我跟周閻同學(xué)一起去,以后還請多多關(guān)照。”
“你?你看出來這小子入魔了?”徐冉貌似不相信的問了一次。
阿部真雪無奈的看我一眼埋怨道:“是啊,我已經(jīng)告訴他了,可是他相信自己入魔了。”
“看來你也是島國陰陽師一派了,本事也不錯了,竟然能夠看出來這小子入魔,不簡單啊,小姑娘。”說完之后,眼睛一瞪我:“臭小子,你干什么了,是不是修習(xí)你們家的陰冥經(jīng)了?”
徐冉像是很熟悉一樣,開口就直指陰冥經(jīng)。
徐冉一看手表,不等我說話又說道:“臭小子我一會再跟你掰扯,先上車,馬上到時間了。”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是過了安檢,坐電梯上到了二樓,到了候車室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檢票了,上了車找了位置,坐下之后,徐冉就開始了。
“我跟你說,你家的陰冥經(jīng)現(xiàn)在不適合你長時間的觀看,否則的話,你的心神要全部都被攝進去,到時候你只能是落得一個白癡的下場。
人的心神如果損害嚴重的話,就是會變成白癡,如果你不想變成白癡的話,那你就繼續(xù)看。”徐冉屁股剛粘在座椅上面,就是一通說。
而我此時感覺自己根本就是啥事也沒有,可是他和阿部真雪都說我入魔了,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也相信他們不會害我。
可是我看著陰冥經(jīng)卻不能修煉,就像是在你面前擺著一座金山,你卻只能拿一塊那種感覺,有種吐血的沖動。
但是我不想變成白癡,也不想入了魔道,所以只能是強自忍著自己想要繼續(xù)觀看陰冥經(jīng)的沖動。
然而心中剛剛得到的知識,又有種不吐不快的沖動,于是我開口說道:“徐大叔,你是術(shù)數(shù)高手,那我跟你聊聊我今天學(xué)到的東西,可以吧?”
“別,我不是術(shù)數(shù)高手,我只是一個茅山俗家弟子,會點符咒之?dāng)?shù),術(shù)數(shù)太過浩瀚,我實在是不敢深究。”徐冉一擺手說道。
我一聽臉上就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于是把目光轉(zhuǎn)向阿部真雪,她也是急忙擺手說道:“不要看我,我也不會,我們的陰陽道跟你們的陰陽術(shù)數(shù)不是一樣,天壤之別,根本就是不是一回事,你跟我說我也是聽不懂。”
“你們要不要這樣,那我自己說,你們聽著。”我無奈之下說道。
徐冉看了我一眼,見我那個難受樣,于是憋著笑說道:“你請便。”
我也不理會他們兩個了,就在那里看著他們自顧自的嘟嘟的把我心里想到的,想要說出來的全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出來了。
火車也啟動了,我就這么一直說一直說,說了大概的有一個半小時,最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說什么了,而且那種不吐不快的欲望也消失了,反倒是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精氣神也是有點虛弱起來,就像是困得不行了。
看到我停下來不說了,徐冉笑著說道:“怎么不說了,繼續(xù)啊,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基礎(chǔ)竟然被周不死給打的這么好,并且你的天賦也高的讓我驚訝,只是看了一晚上,就能理解這么多,你也算是老周家不世出的奇才了。”
“不說了,感覺自己的肚子空了,好像是啥也不知道了一樣。”我身子往后面一靠,整個人也變得懶洋洋的,不像是剛才那種精神頭十足了。
徐冉笑道:“知道為什么嗎?我告訴你,術(shù)數(shù)浩瀚無邊,豈是你兩個小時就能說完的,多言數(shù)窮,不如守中。”
這句話我知道,這是出自道德經(jīng)的一句話,說的就是人說的話多了,往往會使自己陷入困境,還不如保持安靜沉默,把話留在心里。
看來我就是把話說得太多了,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索性我現(xiàn)在也不想說了,于是就打算閉上眼睛瞇一會。
可是這時候,徐冉突然看了一眼周圍,面色開始變得不好起來。
“你們感覺沒有,周圍好像有點詭異。”徐冉問道。
我看了一眼周圍,所有人都躺下睡覺了,沒有什么怪異的地方啊。
“沒有什么奇怪的啊,不就是變得安靜了,所有人都睡……”
說著說著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坐火車的都知道,不管是多么晚,都不會全部的人都睡著了,而且車廂里面變得特別安靜,或者說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就有點不正常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此時正好是剛剛過了正子時,而且周圍的人全部都是安靜的睡著了。
阿部真雪和徐冉因為一直在聽著我說話,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此時一看周圍,我們?nèi)藢σ曇谎鄱及l(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勁。
徐冉站了起來,我也是站了起來,想要看看是不是全部人都睡著了,而就在我和徐冉都站起來之后,阿部真雪也是緊跟站起來了。
就在我們?nèi)齻€都站起來,扯著脖子四處看的時候,異變突然發(fā)生了,我的眼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是出現(xiàn)了爺爺?shù)纳碛?,只見他笑著看著我,一個勁的點頭,滿臉的欣慰表情。
“爺爺,你怎么會在這里?”
可是爺爺卻沒有回答,但卻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了,臉上仍然是露出了笑意。
可是就在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不對啊,我此時不是應(yīng)該在火車上嘛,爺爺不可能在這里出現(xiàn)啊,況且爺爺已經(jīng)是走了,不可能會在這里出現(xiàn)的。
我后背一冷,冒起了陣陣的涼氣。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