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詭異得很,我抽了三支香準(zhǔn)備婆婆上香,結(jié)果那香死活都點不燃。
鬼享受人間的香火,香火越是旺盛,他們在地府的業(yè)障才能消得越快,能夠盡早去投胎轉(zhuǎn)世,這香點不燃,肯定是有啥不對勁的地方。
我正搗鼓呢,珞珈忽然在我背后說:“你在干什么?”嚇得我手一哆嗦,把前面的蠟燭給弄倒了,我手忙腳亂的把蠟燭給弄起來,生怕被珞珈發(fā)現(xiàn)了啥。
我尷尬的說:“這香是不是受潮了,點不燃。”
珞珈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直發(fā)毛,珞珈從我手里把香給拿了過去,很輕松就點燃了說:“這香沒問題,我看是你有問題。”
也許說說者無心吧,可我是聽者有意啊,心里直打鼓說:“對啊,我是不是有啥問題?”
珞珈淡淡的說了句:“估計是你身上的邪術(shù)吧,上完香出來,我給你看看。”
聽珞珈這么一說,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懷疑我。我對著婆婆的靈位拜了三下,把香給插上去,珞珈已經(jīng)走到院子中去了,我跟著出去。
珞珈坐在椅子上說:“那你衣服掀開,我看看是咋回事吧?”
我趕緊照辦,暗想果然還是陳道長考慮得周到啊,如果他把邪術(shù)給我解了,這會兒珞珈肯定得起疑心。我剛坐下準(zhǔn)備掀衣服,我包里的黑狗犢子一下子又叫喚起來了,珞珈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站了起來說:“你又把狗給帶來了?”
我趕緊說:“這狗犢子太黏我了,我剛出門它就跟著,所以只好給帶上了。”珞珈冷冷的說:“你對它可真好!早晚要了你的命,你后悔就晚了。”
我不知道為啥珞珈對小黑狗這么大意見,我問她為啥,珞珈也不說,然后轉(zhuǎn)頭讓葉兒狗犢子帶到院子外面去玩。
我從包里把狗犢子拿出來,這家伙眼睛就一直盯著珞珈叫喚,葉兒把它抱了過去說:“小狗乖,叫啥呢,姐姐帶你出去玩。”這狗犢子還就真的不叫了,也不知道葉兒使的啥招數(shù),這么靈驗。
葉兒抱著黑狗出去后,珞珈也沒給我啥好臉色,我掀起了衣服,珞珈看了一眼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皺著眉頭說:“怎么會這樣?”
我忍住了沒問,珞珈沉默了片刻后說:“你這問題有點復(fù)雜,我解不開,得找人幫忙,不過現(xiàn)在奶奶還沒下葬,我抽不開身,這樣吧,你先回去,等奶奶下葬后,我再幫你想辦法。”
我聽了之后就有些納悶了,陳道長明明說這邪術(shù)是小兒科,不入流,怎么到了珞珈這里,聽她的語氣挺嚴(yán)重的,莫非是她根本不會解,故意忽悠我呢。
我心里有了計較,試探著說:“我怕等不到婆婆下葬,我就被人給害死了啊。”
珞珈站了起來,有些不滿意的說:“我雖說解不開這邪術(shù),可保住你的小命也沒啥問題。給你下邪術(shù)那個老太婆我知道,最近也害了不少人,無非就是想利用你們的生魂,可以保持和她孫女溝通,等生魂積累得差不多了,估計就要借尸還魂了。我本來早就要收拾她了,是奶奶說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唯一的孫女兒也死了,怪可憐的,只要她不繼續(xù)害人,就放她一馬。倒是低估了她啊,居然還會這種失傳的東西,看來是不能放過她了。”
我說你能對付她,還不能解這邪術(shù)啊。
珞珈翻著白眼說:“你能打得過一條狗,狂犬病你能治嗎?”珞珈這么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只是不知道我中的到底是啥邪術(shù),珞珈從身上掏出一個香囊扔給我說:“行了,你回去吧,這香囊你帶在身上,熬過這幾天應(yīng)該沒事的。”
珞珈雖說有些不太待見我,可這會兒我心里還是有些感動,我不禁懷疑,珞珈和婆婆真要害我,何必那么麻煩呢?有太多事我都想不通了。
我說:“我留下來給婆婆守靈吧,在你這里,我心里踏實點。”
珞珈鄙夷的說:“你可真有出息。我這里這兩天也不太平靜,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呢,吃了中午飯你就走吧,留在這里,我還得分心保護你,別給我添亂了。”
聽珞珈的這話,她好像有危險似的,我想起那天晚上她回來的時候說被人騙了,還受了點傷,差點回不來,難道是遇到捉鬼的道士了?
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我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對勁。這時候我可真的下不去手對付珞珈,我暗自決定,回去了給陳道長打個電話說說情況,看他是不是弄錯了吧。
吃過中午飯,我本想走了,葉兒說想跟狗狗玩玩,我就留到了下午,天都快黑了才離開,騎著摩托車準(zhǔn)備回家去,結(jié)果在半路上,我碰見了一個人,我騎著車子從他身邊經(jīng)過,覺得有點眼熟,就停了下來。
回頭一看,我就愣住了!
這他媽的不是我的好兄弟葛小勇是誰,他臉色有些陰霾,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眶也陷了進去,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帶這個黑色的鴨舌帽,手里提了個布包。
我這下可激動壞了,媽的,總算遇到這龜孫子了。我把車子??吭谂赃?,大叫了一聲說:“葛小勇,你他娘的去哪里?”
結(jié)果這家伙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xù)朝著我走過來,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葛小勇的衣領(lǐng)說:“你跟老子裝啥呢?這就不認識老子了?”
葛小勇抬頭看了我一眼,他那眼神,就跟沒有焦距似的,臉上也沒有表情,看上去怪嚇人的,他一言不發(fā),我心里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憤怒已經(jīng)讓我忘了這些了。
我說:“你倒是說話啊,咋了?干了虧心事,不說話就沒事了?你給老子說清楚,李哥的死,還有我中邪的事,跟你是不是有關(guān)系?”
葛小勇還是不搭理我,我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臉,一碰到他,我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臉上一點溫度都沒有,冷冰冰的,我嚇得趕緊松開了他,他沒理會我,繼續(xù)往前走著。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葛小勇這是咋了?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話也不說,絕對不對勁。雖說我對他有些生氣,但畢竟這么多年的兄弟呢,我感覺他這肯定是出事了,我也不能坐視不管啊。
我追了上去攔住他,問他要去哪里?葛小勇還是不理我,自顧自的走著,我也沒啥別的辦法,只好騎著摩托車慢慢的跟著他,看他到底要干啥。
反正我包里的黑狗也沒叫喚,證明眼前的葛小勇是個人不是鬼,可他的樣子,就不像個正常人。
葛小勇的家就在我們隔壁村子,也不遠,可他卻沒有往村子方向去,而是在前面分岔路的地方轉(zhuǎn)了個彎,朝著磨盤山那邊去了。
他走得也不快,我就慢慢的跟著他,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我也被弄得沒啥耐心了,這前面可就是磨盤山啊,我這里的人對磨盤山有些敬畏,小時候我就聽爺爺奶奶說,磨盤山里經(jīng)常鬧鬼,以前有人進去遇到了鬼打墻,就出不來了。過幾天,在河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
葛小勇這架勢,是要進磨盤山啊,我可沒有那個膽子跟著進去。
這小子往磨盤山里鉆,真是找死的。我趕緊加速沖上去,把他給攔住說:“你瘋了啊,前面是磨盤山,你去送死,老子還不跟跟你去送死呢,趕緊跟我回去。”
這時候天都完全黑了,眼前的磨盤山透著詭異的氣氛,就在這時候,葛小勇忽然對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