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倒在墻壁一旁的隊長突然動了,似乎是身上的傷痛全都消失不見了一樣用單手撐起自己的身體迅速的躲開了趙天成的一次攻擊,只是在腿上又留下了一道刀痕。
“注射了禁藥么?”趙天成眼神很敏銳,注意到了那個男人身邊的一個空針頭。
那個男人面如止水,并沒有說多余的話,而是從腰間掏出一枚手雷咬開環(huán)往地上就是一扔。
“是煙霧彈!”楊瀾突然反應過來說道。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煙霧彈這種東西恐怕還沒等煙霧完全散開就會被趙天成殺死,這個隊長究竟是怎么想的?
果然,趙天成縱然自覺勝券在握,面對著剛扔下煙霧彈的男人也并沒有托大,而是直接欺身上前想要趁著煙霧散開之前殺死對方。但是那個隊長似乎是早有所圖,一個閃身就地一滾借著剛剛散發(fā)出來的一點煙霧居然躲開了趙天成這次殺意畢露的大殺招。緊接著這個隊長并沒有回頭的意思,從地上爬起來之后兩步躥到控制臺附近用僅存的一只手臂一把抓起了臺子上的黑匣子!
趙天成從煙霧中一擊落空,發(fā)覺那個男人單手抱著黑匣子站在自己的身后,神色為之一愣,旋即說道:“放下。”
那個只剩一條手臂的男人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休想。”
趙天成發(fā)覺自己被一個普通人戲耍了一個回合,不覺有些惱羞成怒,沖上去一拳擊出。那個隊長連躲避的功夫都沒有,直接被打翻了出去,但是左手依舊死死的捧著那個黑匣子。
趙天成走到他的身邊說道:“你居然還能動,真是不容易。不過據(jù)我所知再用不了兩分鐘你的禁藥副作用就該體現(xiàn)了吧?”
“就算你經過了改造,擁有了超人一樣的速度與力量。”那個隊長倒在地上,但是絲毫沒有絕望的神情。“但是你依然不是一個戰(zhàn)士。”
趙天成表情變得很糾結,似乎是蒙辱了一樣,沖上去就要踩斷那個男人的脖子。但是當趙天成一腳下去的時候,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趙天成這超高速的一腳居然踏空了!
我剛才分明看到,趙天成的身影突然完全消失在空氣當中,下一瞬間致命的一腳就已經踩出。但是幾乎與此同時,那個已經半死不活的隊長突然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不光躲開了這致命一擊,同時還在地上幾個翻滾躲進了煙霧之中。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垂死之人還能回光返照一般的擁有如此驚人的爆發(fā)力。不光我這個觀戰(zhàn)者驚訝了,就連趙天成本人也顯得吃驚不已。子安小聲說道,“不愧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殺人機器。如果咱們和他們遭遇上恐怕機會不大。”
“你別在這里看戲一樣的淡定好嗎?”我突然感覺到一種煩躁感,“有沒有什么辦法脫身???”
我一邊說著,一邊關注著煙霧的方向。可惜的是這個控制室并不小,那顆煙霧彈并沒有把我們逃跑的路線掩護到。而悲劇的是我們手中并沒有煙霧彈這種東西。這種情況下如果強行逃跑的話非常容易被趙天成殺一個措手不及:就算他剛才被那個隊長躲開了兩次,但是身手依然存在。
“目前來看保住性命的最好辦法就是老實呆著不動。”楊瀾小聲說道,“趙天成現(xiàn)在很明顯有些惱怒,如果這個時候咱們再趁亂逃跑的話,保不齊他會過來把咱們都直接殺掉。”
“問題是就算現(xiàn)在不跑一會難道咱們還有機會么?”我說道。
“機會還是有的。”子安平平淡淡的說道,似乎眼前的生死關頭就跟暴風雪中的一個屁一樣不值一提。
我終于放棄了這個話題,看起來無論問幾次都不會得到想要的結果了。我無奈的聳聳肩,突然聽到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我不禁循聲望去,這個時候煙霧還沒有散盡,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兩個身影在對面的煙霧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間其中一個影子就在我的視線里消失了!而后居然再也沒出現(xiàn)過!
“怎么回事?!”我不禁說了出來,“趙天成跑了?機會啊子安!”
我話音未落就覺得腳下一空,我們一行人腳下的這一整片地板居然在一瞬間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我們一行人就這樣掉了下去!
我在失重狀態(tài)下不禁一慌,心想這下糟了到底還是中陷阱了。結果還沒來得及想別的呢,我就一屁股摔到了一個堅實的地面上。摔得我七葷八素,但是我還是殘存一些理智,從這個掉落過程來看我們大約只摔下了兩層樓左右的高度,并不致命。
我掙扎著站起身,發(fā)現(xiàn)這幾個隊友也在我身邊看上去情況不怎么樂觀。我默默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連我在內發(fā)現(xiàn)只有六個人,歐陽凌風看樣子沒有掉下來。這時候我聽到上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我循聲抬頭一看,趙天成那張死臉出現(xiàn)在我們上面。
“那個混賬。”趙天成的聲音有著難以掩飾的惱怒,“居然跳了下去。本來我想直接就干掉你們的,但是我現(xiàn)在突然改變主意了。你們就在這里先老實呆一陣吧,給你們一點時間順便好好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案。”
趙天成說完,這個棚頂就合上了,我們這里一下子處于一片黑暗。
“子安!”我在黑暗中小聲說道,“你注意到歐陽凌風掉下來了么?”
“不用問了,他早就趁著煙霧隱匿起來了。”子安說道。
“你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廢話,也就你能沒注意到。”子安說道。
“那個家伙是怎么回事?這可是防彈玻璃啊,他是怎么打碎玻璃跳出去的?”我一時間沒抓住重點,卻是直接問了一個挺扯淡的問題。
“之前他開的幾槍其實并沒有瞄準趙天成。”子安冷靜的聲音說道:“或者他沒有刻意瞄準趙天成。”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那個男人戰(zhàn)斗經驗十分豐富。”楊瀾似乎也是看出一些端倪說道,“他自知不是趙天成的對手,所以打一開始就沒打算正面打贏。”
“是這么回事。”子安接口說道,并且從包里翻出手電打開。“那幾槍其實瞄準的都是一個點,即使是防彈玻璃也架不住那種威力槍械的連續(xù)攻擊。然后他再強行打破那個點自然而然就能出去了。當然后面是我的推測。”
“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啊,”看著子安一如既往不緊不慢的神態(tài)我還是忍不住說道,“你總不會告訴我你早就算到那個隊長會玩這么一出吧?”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子安眼皮都沒抬說道。
“那你這恬淡的醬油心態(tài)是怎么回事?”我不禁說道,“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子安從身后掏了幾下,拿出一個沉甸甸,冰冰涼的東西放到了我的手里說道,“我就是靠這個。”
“這是什么東西?”我一模感覺沒摸出個所以然,用手電一照嚇得我差點給扔了出去:這小子把我們這一行人身上裝備的手雷給綁到了一起,引線全都拴上只要拆掉一個其他全都能炸。我手一抖差點就把我們自己人一鍋端了。
“我的天!大哥你下次遞給我這么危險的東西能不能先說一聲,這我要是不小心弄炸了幾條命不夠賠的??!”我說道。
子安冷哼一聲:“你也得先有命來賠吧。”
我謹慎的把這一捧手雷放到了安全的位置說道,“算了?,F(xiàn)在我們是不是應該商討一下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了吧?”
子安倒是不焦不躁的對著大家說道,“這里我剛才觀察了一下,純粹是一個困住人的機關。高度你們也看到了,大小的話差不多有半個控制室那么大。沒有任何出口,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而且用腦袋想這樣一個陷阱設計的人也應該不會那么好心的給留個窗戶。”我聽子安那么說,無奈的順著說了下去。“對吧?”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看一下。”子安依舊沒什么反應。
盡管說是這么說,但是一向不信邪的我還是沒有放棄這種嘗試。但是就在我和楊瀾繞場摸索了一圈之后發(fā)現(xiàn),還真沒有出口啊。
“看起來現(xiàn)在只能等著歐陽凌風來救咱們了。”我最后還是放棄了向上爬的嘗試,無奈的說道。
“不要太過樂觀。”子安說道,“把武器準備好,歐陽凌風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幫助咱們。”
“他不就是在上面么?”我越來越覺得我和子安說話層面差的越來越遠了。我不禁懷疑是我變笨了還是子安更聰明了。
“你想想也知道,”子安一直用這種語氣說著,卻沒有顯出不耐煩,“以趙天成的能力,不可能察覺不到咱們只掉下來六個人。那么以他對歐陽凌風的了解肯定會對他造成一些阻礙。至于具體是什么不好說,總之短時間內他是不可能來幫助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