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會!”我趕緊的叫住梅玲:“梅玲我要和你一起走。”
梅玲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李純溫對梅玲點了下頭,梅玲對我說還是讓老師等會送我過去吧,說著還是一個人走了。我也不知道是手疼的哭還是什么原因,看著李純溫,含住眼淚,硬是沒有讓它流出來。
李純溫幫我把我身上所有的水蛭都吸出來了,告訴我這種螞蟥原本也是與我們外面的螞蟥差不多,后來日本人用這螞蟥吸那些受了細菌感染患者的血,也受了感染,變成了紅色;李純溫還叫我今后不能再進這個洞了,且不說這洞里有其他什么東西,就光說他的復(fù)雜,這個洞與其他八個洞相連,洞里就有暗河,一但走進去了,出來的機會都很少,早先他來這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怕學(xué)生從這狀元洞里面頭鉆進去,所以才在里面供了三清像,擋住了那個洞口,沒想到今天我和梅玲還是鉆進去了,李純溫的語氣里有些責怪我的意思。
“不是我們要進去的,是梅玲脖子里的那個膽結(jié)石,它到了里面就發(fā)光,我們才會跟著進去的。”我解釋道。
“那是舍利子,已經(jīng)很少有看到靈性這么強的舍利子了,一般這種只會在佛像面前發(fā)光,佛像的靈性越大,它發(fā)出來的光也越大。”
我好奇心頓時就上來了:“那這么說的話,水底也有可能有佛像,而且還是很厲害的佛像,為什么會有佛像在水里呢?”
李純溫莫名抿嘴笑了一下,卻對我說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我聯(lián)想到他剛才看著梅玲手里膽結(jié)石欣喜眼神,又看他現(xiàn)在笑的這么詭異,我覺的,李純溫一定在對我隱瞞什么他并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真是越看越像了,再長幾年,就和之前長得一模一樣了。”李純溫看著我的臉出神,像是我臉上開了花一樣。
“你說我長得和誰像?”我有些好奇的問李純溫,或許這就是他對我好的原因吧。
“施緣。”李純溫笑道,但馬上補充:“她原名叫楊柳依,歸納佛門后,法號才叫施緣。”
李純溫說著,想伸手過來摸我的臉,我立馬閃躲了,有些委屈的對李純溫說我敬他是我的老師,還請他以后不要這樣對我了!而且,施緣只是有個魂魄在我的身體里,我和她除此之外,并沒有任何瓜葛。
“不,你就是她。”李純溫一臉堅定的告訴我。
我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委婉了,可是李純溫還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真的是忍不住了,直接朝著李純溫歇斯底里的吼了:“施緣在七十年前就死了,而且,上次我問了奶奶,僵尸是沒有血的,你那次對我露出僵尸獠牙,騙我喝你的血,一定是有什么陰謀吧,你怎么看怎么像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最多也不會超過28歲,你怎么可能知道七十年前的施緣長得什么樣子的!所以你不要再騙我了!我馬上要畢業(yè)了,等我畢業(yè)了,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我說的上氣不接下氣,李純溫看我兇他的樣子,也并不解釋什么,說他可以調(diào)到初中去的,但是他不能離開石蓮洞,等上初中了,就會認識更多的人,要我好好照顧自己,初中他認識一些老師,他可以托他們幫他照顧我,要我把心放下好好讀書,如果有時間的話,他會來看我的。
我一點都不想再和李純溫說一句話,扭頭就跑了。第一次用這么叛逆的話對教了我兩年的老師兇,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考試很快就來了,在考試前我已經(jīng)復(fù)習好了所有的功課,梅玲求菩薩拜佛的,竟然真的和我坐在同一個考場,這可把她給高興壞了,并且就坐在我后面后面的位置。憑著我們從小到大的默契,做個弊不是問題。
大概是梅玲很有信心考的很好,回家的路上別提有多高興了,我們說著說著,梅玲忽然說到了李純溫。
“誒良善我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聽我們班主任說啊,李純溫本來可以升職去我們初中當校長的你知道嗎?可是很奇怪,他竟然拒絕了,你說他要是真的當我們初中的校長,我們兩個又可以沾光了。”
人往高處走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對于李純溫來說,他上升到初中當校長,一來他自己升職二來也可以照顧我,他說他不能離開石蓮洞,至于他為什么不能離開的原因,我并不想知道。
我提前和家里人說好了今天會把學(xué)校里的被子拿回家,叫趙三妹來鎮(zhèn)口來迎接我,可是我都快鎮(zhèn)口了,也不見趙三妹的人影。
我和梅玲東西都多的很,進鎮(zhèn)子的路都是上坡路,又不好走,要不是白梅鳳幫我們來拿的話,我和梅玲都不知道怎么回來。
一進家門,奶奶趕緊的迎過來幫我拿東西,我問趙三妹哪里去了?奶奶臉色一僵,把我的東西放在地上,對我說趙三妹這幾天感冒了,躺在床上休息呢。
這么大熱天的,怎么可能這么容易感冒!我趕緊的走向趙三妹的房間,果真看見趙三妹虛弱的躺在了床上!
“良、良善,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就沒來接你……。”趙三妹趕緊的起身跟我解釋,我看著趙三妹的這幅樣子,忽然想到了我媽,想到了我秀云姐,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三妹媽,我今晚和你睡。”我對趙三妹說。
趙三妹立即尷尬起來,怕我嫌棄她生病了傳染給我。我才沒聽趙三妹的話,從箱子里把我的睡衣放在了趙三妹的床上,說今晚我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想和她說。
晚上我和奶奶說了一聲我要和趙三妹睡,奶奶沒沒說什么,晚上洗完澡,我立即滾到趙三妹床上,趙三妹拿著把蒲扇給我扇著風,問我在學(xué)校讀書好不好玩?她小時候家里沒錢,就念了個三年級就幫家里干活了。
我把學(xué)校里那些好玩的事情都講給了趙三妹聽,趙三妹的精神稍微好了一點起來,聽說我渴了,竟然要下床給我打水喝。
“三妹媽,你是什么時候患上病的?。?rdquo;我問趙三妹。
“就你去上學(xué)的后一天,我在廚房里洗碗,洗著洗著就暈了,后來醒來就下不了床了。”趙三妹說的有點委屈。
“那你知不知道,我媽還有我姐姐?她們也是這么莫名其妙的就患上了病,而且治不好,我媽死了,秀云姐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我把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這就像是一個詛咒,詛咒了在我家生活過的女人。
“我知道啊。”趙三妹回答的很爽快。
“那你怎么還同意嫁給我爸?”我驚訝的問趙三妹。
“我打算嫁來的時候就有人和我說了你家的事情,說你家的女人好像都沒什么好下場,但是因為你爸是個名醫(yī)啊,之前我瞅見過你爸好幾回,在我們村子里給老人看病,都不收錢,在我們村子里名氣可大了,我的愿望就想嫁一個你爸這樣的好男人。所以你家來提親的時候,我立馬就答應(yīng)了。我家里窮,我爹拿了你家里很多禮錢,也夠他養(yǎng)老送終了,現(xiàn)在我愿望實現(xiàn)了,就算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只是麻煩你家要跟我我添棺材錢了。”
趙三妹這些話,像是一雙溫暖的手,將我的內(nèi)心慢慢的撫摸溫暖。
我想救她,我不想趙三妹這么快的就走向我媽的命運,她一定能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