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觸及到那個所謂的關(guān)鍵人物,我就感覺忐忑了起來。
胖子開著車,直接到了老年療養(yǎng)院的門口,然后一把停了下來,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他最終的目的地真的是在這?
停好車之后,胖子沒有絲毫的耽擱,直接走了下來,然后打開了后備箱,將那個裝有嬰尸的冷凍框抱了起來,直接朝著門口就走。
我跟周雅開的朗逸停在沙湖公園不遠的一顆大樹下,我們不敢過分的靠近,我們看見胖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就有人給他開了門,然后,他快速的就走了進去。
看他那輕車熟路的樣子,絕對不是第一次來。
“下車!”
周雅說了一聲,隨即,一把推開車門。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可還是跟著她一起出了朗逸。
外面靜悄悄的,公園里面安靜到了極點,一個人都沒有,我問周雅怎么辦?
周雅說跟上去。
這女人,膽子倒是挺大,快步的往前走,我一路跟在她的后面,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胖子的車前,周雅打量了一番之后,趕緊往旁邊療養(yǎng)院的圍墻那里走。
我心想,這女人,不會又想要翻圍墻吧?
事實上,我又一次猜對了。
周雅拉著我在圍墻下站定,立馬就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推她上去。
臥槽,她現(xiàn)在,好像都被我推圍墻推上癮了。
我胡思亂想著,周雅催促了我一句,讓我快點,說等下胖子走沒影了,就找不到那個關(guān)鍵人物了。
我只能抱著周雅的腰,將她往上面送,周雅扒住圍墻的邊沿,我則在下面不斷的用力,娘的,幸好她今天沒穿裙子,要不然,我又得尷尬死。
周雅趴在圍墻上,讓我也趕緊上來。
我點點頭,往后退了幾步,然后一個墻上蹬,瀟灑無比的就扒了上去。
上高中那會,我?guī)缀跆焯焱砩习菍W(xué)校的圍墻,這一招絕技現(xiàn)在倒是他娘的派上了用場。
我們兩個趴在圍墻上,遠遠的,看見胖子在里面走,不過,他走的方向有些奇怪,療養(yǎng)院的住宿樓,明明就在他的左邊,可他卻往右邊的方向走。
我有些納悶,問周雅接下來怎么辦?
周雅說先進去再說。
我們兩個躍下圍墻,一路沿著下面的陰影,快速的往胖子前進的方向靠近。
胖子看上去也走的比較急,跟了一會之后,他直接來到了療養(yǎng)院西邊的一棟三層小樓前。
那小樓烏漆墨黑的,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亮光,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可既然來了,現(xiàn)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而且,在我看來,我已經(jīng)見識了火葬場的恐怖,再加上胖子手里抱著的那些嬰尸,多少已經(jīng)有了一些對于恐懼的抗體,所以,接下來如果再遇到什么恐怖的東西,我感覺我都能掌控的住,完全沒問題。
畢竟在我看來,這個世界,應(yīng)該沒有更恐怖的東西了吧?
胖子走到三層小樓一樓靠北面的一個房間,站定著,過了一會,我看見那個房間里面亮起了燈。
胖子說了一句什么,由于離的遠,我聽不太清楚。
說完之后,門,一把就開了。
胖子快速的走了進去,門,再次的給關(guān)上了。
我剛想問周雅怎么辦?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圍墻那邊傳來了一些聲音,好像是有人跟了過來踩在草坪上發(fā)出的。
我趕緊回過頭,今天晚上,沒有月光,只有療養(yǎng)院旁邊的一盞昏黃的路燈,草坪那邊,根本照不清楚。
我又死死的盯著看了一會,可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我感覺自己開始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了,不管遇到什么,現(xiàn)在都有些心驚肉跳。
周雅扯了扯我的手臂,示意我走到三棟小樓的前面,我們在那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以觀察到里面的地方,最后,就只能轉(zhuǎn)到小樓的后面,那里,有一扇鋁合金窗戶。
我跟周雅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窗戶掛著窗簾,不過,卻沒有拉嚴實,從窗戶右邊的位置看過去,剛好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房間里面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其他的就什么都沒有了。
我看見胖子將那個裝有嬰尸的冷凍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到床邊,床邊坐著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連帽衣,將全身上下遮擋的嚴嚴實實,就連頭也給罩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宗主,東西拿來了……”
胖子低著頭,恭敬無比的走到黑衣人的面前。
話還沒說完,那坐在床邊的黑衣人猛然就是一記耳光抽在胖子的臉上,胖子一個踉蹌,后退了好幾步。
“都什么時候了,才拿來?”
黑衣人的聲音沙啞又低沉,陰冷到了極點。
“宗主,是我的錯,不過,他們盯得緊,我怕暴露宗主的行蹤,所以……”
胖子支支吾吾的說道。
“別跟我講理由,我要的,是結(jié)果!”
黑衣人冷冷的再次說了一句,隨即,揮了揮手,胖子趕緊走向桌邊,將那個冷凍框拿了過來。
黑衣人在里面挑選了一個袋子,撕開,直接從里面拽住了一具血淋淋的嬰尸,然后,嘎吱嘎吱的就吃了起來。
他背對著我,他的頭也完全的被連衣的黑色帽子給罩住,但是,我能想象那個場景,那具嬰尸,在他看來,就仿佛一盤美味到了極點的佳肴。
我感覺胃里一陣翻騰,拼命的捂著嘴巴,可胃里面的東西還是瘋了一般的往外涌,我只能死死的捂住,最后,我即將要吐出來的東西,又狠狠的被我吞了下去。
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自己都惡心的要死了。
周雅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只是死死的盯著房間里面。
那黑衣人吃嬰尸的速度非???,只是一會,就吃掉了一具,他隨即又拿起了另外一具,剛準備繼續(xù)剛才的動作,突然,問了胖子一句,“你來的時候,沒有人跟著吧?”
胖子趕緊搖搖頭,“宗主,你放心好了,我一路都留意著呢,沒人!”
“沒人?”
那黑衣人古怪的笑了起來,他拽著那具嬰尸,突然轉(zhuǎn)過頭,直勾勾的就盯著窗外的我們,我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我跟周雅沒有,但是,看他往這邊看的方向,好像他真的知道我們就在外面。
黑衣人將那具嬰尸拽了起來,凝視了一會之后,慢慢的將自己蓋在頭上的連衣帽給緩緩掀開。
這一下,我剛剛吞下去的那些胃里的東西,又再次的翻騰了起來。
那黑衣人,整張臉,血肉模糊,整個腦袋,沒一根頭發(fā),不對,確切的來說,他根本就沒有皮,他的整顆腦袋,就好像活生生的被人給剝掉了皮一樣,我能夠看見他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青筋,還有那因為長期裸露在外而變得青紫的肌肉,他的眼睛,因為沒有皮膚的束縛,變得更加的突出,血紅一片,就跟趙冰一樣,他就那樣一直死死的盯著窗戶外面,然后……然后詭異無比的笑著……
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這個沒皮的怪物,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
我剛剛還有一種嘔吐的感覺,現(xiàn)在,完全的蕩然無存,我知道,那是嚇的,剛來這里之前,還還覺得自己能夠掌控一切的恐懼。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世界,沒有最恐怖,只有更恐怖。
“你很不小心!”
那個沒皮的家伙突然又說話了,我看見他猛的一口將那具嬰尸上的手臂給咬斷,在嘴巴里面狠狠的咀嚼了四五下之后,喃喃出聲,“你不但將人引來了,而且,引來的人,似乎還不少!”
說完,他將手中的那具嬰尸朝著窗戶狠狠的就砸了過來,嬰尸砸到窗戶的同時,他整個人也是瞬間而動,彈射而出。
他的目標(biāo),竟然也是我們所在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