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玉的事情,我又感覺不對勁,在王大仙店鋪里面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將這塊玉據(jù)為己有,可他,卻并沒有那樣做,而是讓我收好那塊玉。
難道,這老道士說的話都是真的,周雅,才是那個要對我不利的人?
只是,一想到那個恐怖異常的燕雀,我就有些心有戚戚然,跟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一伙的人,真的會是好人嗎?
在我沖出龍門街的時候,王大仙可是在背后大聲的喊,說讓燕雀抓住我,別讓我跑了的,他這樣做,難道沒有別的目的?
我的腦袋很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相信誰?
只不過,這個時候,我對周雅已經(jīng)是徹底的懷疑了起來。
這個女人,她剛剛的表現(xiàn)太過反常了,我出了古鎮(zhèn)之后,問她為什么這么晚才到,她給我的解釋,竟然是有點事情,給耽誤了。
她說過,我就像她的弟弟,既然如此,在我生死存亡的時候,難道我的事情不應該擺在第一位嗎?有什么事情能夠耽誤?
還是說,她說的一切,根本都是假的?
我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周雅,我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有一種被人窺破心底秘密的感覺。
周雅自己好像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緩了緩之后,立馬又將車重新的發(fā)動,然后,不緊不慢的朝著高新開發(fā)區(qū)的方向開。
我暗暗的警惕著,我開始將我跟趙冰住進出租屋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
當時事情發(fā)生的匆忙,我沒有細想太多,現(xiàn)在一想,似乎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有著不小的漏洞。
首先是周雅,她為什么好心的提醒我那個火葬場的WiFi不能連?難道真是因為我像她弟弟?
還有,她為什么每次找我都在晚上?而且,還讓我跟蹤趙冰?
最后,昨天晚上進入火葬場,周雅,為什么突然又消失了?她給我的解釋是發(fā)現(xiàn)有人算計我們,然后來不及跟我說,可她那個時候明明就是跟我一起站在門旁邊的。
至于剛剛,那個胖子房東,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龍門街?我在龍門街這個消息,我只告訴過周雅,難道說,是周雅告訴那個胖子的?他們,才是真正的一伙?
我被這些想法搞的有些神經(jīng)質(zhì),胖子,當然也有可能自己跟蹤我們調(diào)查到我在龍門街,只不過,他偏偏就是在我給周雅發(fā)了短信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才趕來的,這難道真的會是一個巧合?
等等,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記得我第一次去王大仙店鋪的時候,周雅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回到出租屋,說是那里很安全,而偏偏就在那個傍晚,胖子就帶著人到三樓找我,這會不會又是算計好的?
如果說,周雅跟胖子就是一伙的,那么,豈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什么都能說的通了?
周雅故意如此,好讓胖子去抓我。
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猜測跟推斷,可這些想法一經(jīng)過大腦,我還是感覺脊背開始發(fā)涼,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塊古玉,我想起在火葬場跟龍門街對付趙冰跟胖子時的一幕。
如果王大仙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塊玉,或許就是我現(xiàn)在唯一的護身符。
我從來沒有這樣追根究底的思索過一件事情,我感覺自己從恐慌慢慢的變的鎮(zhèn)定,膽子,也不由的開始大了起來。
我很想知道,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咬了咬牙,暗暗的憋著一口氣,假裝看了看窗外,然后,緩緩的轉過頭,看著周雅,說道:“哦,對了,雅姐,你說我很像你弟弟,是不是長的特別像啊?”
周雅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一問,趕緊笑了笑,“是啊,你們長的特別像!”
“是嗎?”我定了定神,“那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我弟弟?”周雅臉色一變,只是片刻,就被她掩飾了過去,只不過,我看見她緊緊握著方向盤的手,開始不知覺的顫抖了起來。
“我弟弟啊……”
“雅姐,你不會不記得自己弟弟的名字吧?”我趕緊追問了一句,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將手放進了口袋,我緊緊的拽著那塊古玉。
我現(xiàn)在在賭,我賭王大仙說的話是真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幫家伙,就勢必害怕我的這塊古玉,這樣一來,或許我就能對付周雅了。我清清楚楚的記得,在龍門街的時候,我一拳頭砸在胖子的臉上,那種傷勢,可不是開玩笑的。
周雅搖搖頭,臉色開始暗淡了下來,她幽幽的說道:“林敢,能不說我弟弟嗎?只要一想到他,我就……我就……”
周雅說著,說著,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雅姐!”
我趕緊輕聲的說了一句,可同時,周雅在我心中的那份信任已經(jīng)漸漸的開始支離破碎。
這女人,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我?guī)缀蹩隙诉@一點,只不過,我現(xiàn)在不能表現(xiàn)的驚慌,我更加不能讓周雅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開始懷疑她了。
雖然,我知道我口袋里的古玉有些不同尋常,但是,我還是不能確定,它,是不是能夠?qū)Ω吨苎牛f一不行呢?
我必須確保自己萬無一失。
我開始問周雅今天晚上怎么辦?
周雅支支吾吾的回應了我?guī)拙?,說先去火葬場,到了那里之后,她會想辦法找到救我的方法的。
我點點頭,說謝謝雅姐。
周雅似乎恢復了剛才的從容,笑著跟我說,我是她弟弟,說謝謝,是不是太客氣了?
我假裝笑了笑,說道:“姐,那我以后,就對你不客氣了。”
“臭小子!”
周雅又嬌嗔的罵了我一句,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不由的心中一驚,這個時候,誰會給周雅打電話?
我假裝什么都沒有在意,將頭慢慢的轉向車窗外面。
周雅接聽了手機,“喂……嗯,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放心吧,魚還在網(wǎng)里……只是,彩頭沒了……”
她繼續(xù)聽著電話,過了一會,突然激動的說了一句,“你說什么?你確定……”
我的心急速的狂跳,周雅說的這番話,斷斷續(xù)續(xù),加上是手機通話,她手機的另外一頭,到底有人在說些什么,誰都不知道。
只不過,她說的這些話,現(xiàn)在卻格外的讓我心驚肉跳,我在想,如果給她打電話的,是那個胖子呢?
胖子說我跑了,周雅說知道了,讓胖子放心,魚還在網(wǎng)里。
然后她告訴胖子,說彩頭沒了。
胖子又說了一些什么,周雅突然就變得激動了起來。
胖子說的是什么?
難道是……
我猛的一驚,如果周雅剛才說魚在網(wǎng)里是指我仍然被她控制住了,而彩頭,指的是我身上這塊古玉的話,那胖子肯定會告訴周雅剛剛在龍門街發(fā)生的一切,他會告訴周雅,在龍門街的時候他被我打了一拳,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一直緊緊的拽著那塊玉,然后燕雀出現(xiàn),玉,根本就沒從我的身上離開過,自然也不可能落入王大仙的手里。
這樣一來,周雅,豈不是就知道我在騙她了?
想到這一點,我假裝挪了挪身子,我發(fā)現(xiàn)周雅的目光往我這邊瞄了瞄,然后對著手機說道:“好,我知道了,下一網(wǎng),老地方撒!”
說完,她一把就掛斷了電話。
周雅放下手機,轉過頭看著我。
我隨意的問了一句,“姐,誰的電話???”
周雅完全恢復了那種氣定神閑的表情,笑著說道:“一個朋友,特喜歡捕魚,沒事還總喜歡喊我去。”
“哦,這樣??!”我隨意的答道。
這女人,太娘的,還真能裝。
我開始打量著窗外,我必須想一個辦法逃離周雅的身邊,現(xiàn)在,我感覺誰都不能相信,能相信的,就只有我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后視鏡里面出現(xiàn)了兩束燈光,一輛車從我們的后面風馳電掣的趕來,那車,開的很快,幾乎眨眼之間就到了我們的前面,可隨即,突然又一把停了,然后,猛的一個調(diào)頭,朝著我們這邊就狠狠的撞擊了過來。
我當時就傻眼了,我看見周雅也是臉色驚慌,她猛的一甩方向盤,可對方剛才太快太突然,周雅雖然反應迅速,可寶馬車還是被狠狠的擠到了馬路旁邊,兩輛車,緊緊的貼靠在了一起,離的近了,我驚愕的發(fā)現(xiàn),撞我們車的,竟然是那輛商務別克,而司機,不是那死胖子,還能有誰?
這死胖子,不是跟周雅一起的嗎?怎么現(xiàn)在倒攻擊起周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