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童這才發(fā)現自己蜷著身子睡在沙發(fā)上,臉上忽然一紅,連忙起身,找到掉落在地的那只粉紅拖鞋穿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等著等著就忍不住睡著了,哈,還真是一個瞌睡蟲。”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對了,唐目,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林河童忽然問。
“馬馬虎虎吧,”我隨口說道,“不過總算也完成了。”心想天麟大廈那些事可不能跟她說,免得她做噩夢。
見我不是太想多說,林河童也沒多問。
“童童,回屋子睡覺吧。”我坐下來,一邊脫鞋一邊說。
林河童卻沒有回屋,而是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很明顯,剛剛她睡了一會兒,現在精神很好,想要和我多說幾句話。
“唐目,你知道嗎,就在下午的時候,龍海市里出現命案了。”林河童說。
“我的姐姐,我剛從命案現場回來,怎么可能不知道啊。”我心里苦笑想。
雖然我覺得有些累想睡覺,但見林河童好像很想和我說話的樣子,也不好阻止她,只能假裝不知,故作驚訝道:“是嗎?我怎么沒聽說?”
“哎呀,你消息真不靈通,貼吧、微信上面都傳開了呢。”林河童俏皮地撇了一下嘴說。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感興趣,笑問。
林河童巴拉巴拉地跟我說了天麟集團里命案的事。
我發(fā)現,在他們這些沒有親臨現場,不了解事情經過的局外人眼中,蔡光明在廁所離奇死亡的事實在太詭異,已經引起許多猜測。而這些猜測,簡直亂七八糟,腦洞大開,不一而足。猜測蔡光明是被妖怪所殺也就罷了,最離譜的是,有一個猜測竟說蔡光明是因為多年前天降異象時強奸了一個女外星人,現在被殺,是遭到了報復。
對于這個聽起來明顯是扯淡的猜測,林河童反倒有些信以為真,她說那個猜測者列出了許多事實依據,讓人不得不信。對她如此輕信這種猜測,我也只有呵呵了。不過我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訴她,免得她睡不好覺。
說完天麟集團命案的事后,林河童又繼續(xù)和我說著一些話。我雖然還是裝作認真地聽她說話,但眼皮卻不停打架,緊接著更“啊”一聲打了一個哈欠。
聽到我的哈欠聲,林河童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頓時停下說話聲。
“嗯?”我好奇地看向她問,“怎么不說了?”
“嗯,時間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我們都早點休息吧。”林河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說來,我已經向學校請了假,現在還不打算回學校上課,所以也完全不用早起。不過現在我倒真是有些累了,于是說:“好,童童,你先去睡吧,等一下我會關門的。”
“嗯。”林河童甜甜應了一聲,轉身向臥室走去,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過頭來,嫣然含笑看著我,輕輕揮了揮手說:“唐目,晚安。”
“晚安。”我尷尬地一笑說。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對我說晚安呢,怪不習慣的。
我穿上拖鞋,來到洗手間沖冷水澡的時候,發(fā)現旁邊臺子上擺放著林河童新買的沐浴露,不由得有些心癢癢。
“媽的,正好我沒買沐浴露,就先借用一下美女的好了。”我無恥地嘿嘿一笑想。不過我擔心被林河童看到,還是下意識探頭向門外看了一眼。
林河童臥室的門已經關上,并沒出來。
我頓時放心了許多,拿起她的沐浴露擠在手中,雙手合攏搓了一下,只覺那種又香又滑的感覺,真是美妙極了,不由得有些猥瑣地想:不知道像林河童這樣的青春美女,身上肌膚是不是也像這沐浴露一樣又香又滑呢。
“臥槽,小弟,沒說你,別激動啊。”
身上擦著美女的沐浴露,我心情舒暢,一邊沖澡,一邊哼起了無名小曲,很是得瑟。
洗完澡,神清氣爽,連睡意都差點被我給洗沒了。
我回到自己臥室里,原本想著鋪床睡覺,卻沒想到,床鋪早已經鋪好,平平整整,還散發(fā)著淡淡清香。不用多想,我也知道這是林河童的杰作,心里掠過一陣暖意,欣喜地想:和女孩子合租,好處就是多。
就在我打算睡覺的時候,忽然房門被敲響了。
“是誰?”我連忙穿上短褲,從床上一躍而起。
我擔心是那個已經變成鬼的出租車司機來收車費了。
不得不說,是我神經太緊張了些。門外響起一個好聽的女孩聲音,詢問道:“唐目,你睡了嗎?”
正是林河童的聲音。
“沒睡。”我心里松了一口氣,趕緊打開門。
林河童穿著一件淡藍色柔軟的睡衣站在門外,亭亭玉立,胸前撐起的絕美輪廓,淡淡幽香,讓人想入非非。
“那個,”我有些沒出息地吞了一口唾液,問,“童童,有事嗎?”
林河童沒說話,而是從睡衣口袋里摸出幾張嶄新的毛爺爺,向我遞了過來。
我看得一愣,暗想,這個大美女突然給我錢,難道是想要我為她做一點特別服務嗎?
“我滴個天!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能碰到這種千載難逢的美事!”我心里一陣歡喜的驚濤駭浪,一把從林河童手中拿過錢,大聲說:“童童大小姐,想要什么服務,盡管吩咐,全套還是包日……哦,不對,包夜啊。”
聽著我的話,林河童石化一般呆住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你說什么?”林河童怔怔道,俏臉上神情飛快變化,刷一下沉下來,嬌軀發(fā)抖。
“你說什么?”林河童忽然大聲怒叫道,“唐目,你這流氓!”
轉身沖出我臥室,狠狠摔上了門。
我站在臥室里,捻著嶄新的幾張毛爺爺,傻眼了。
“糟了!”我猛然醒悟到林河童給我錢的用意,忍不住哀嘆一聲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我趕緊數了數,發(fā)現正好是五百塊,不就是我們合租分攤的房租嗎?
而我卻把她的行為完全想到歪門邪道上去了!
“完了!”我哀嘆一聲坐倒在床上。
“你咋就這么猥瑣呢!”腦海有另外一個純潔的我,開始對我呵斥連連。
我呆坐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林河童臥室里傳來低低的哭聲,不由得渾身一震,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出臥室,來到林河童臥室門前,后悔莫及地說:“童童,你誤會了,你聽我說,剛才我只是跟你開一個玩笑,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
林河童的哭聲更大了。
我焦急地接連敲門,連珠炮一樣不停說著道歉的話,但林河童根本沒理,只是哭著,后面哭著哭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哭累了。
我再敲了幾下門,喚了幾聲,林河童還是沒反應,只得暗嘆口氣,頹然放棄,暗忖等天亮見到她再道歉吧,緩緩回到自己臥室。
接下來的后半夜,我想著林河童或許在被窩里暗暗哭泣,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不容易捱到天剛微亮時分,我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忽聽林河童臥室的門咔噠一下打開了,不由一下驚醒過來,豎起耳朵。
“她起床了!”我心里暗叫一聲,連忙翻身而起,一個箭步沖出臥室。微微曙光中,當我看到提著行李箱走出臥室的林河童時,不由驚呆了。
“童童,你這是做什么?”我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盯著她問。
我發(fā)現她的臉色也不好,眼睛略微有些紅腫,想必昨晚肯定哭了好久。
“你要離開嗎?”我沖到她前面,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地問。
林河童一下甩開我的手,扭頭看向窗外,眼角閃動水光,靜靜說:“我打算搬去學校住,我住在這里不合適。”說罷,拉著行李箱,就要向外面走去。
我三步并作兩步沖到她前面,攔住她的去路,一臉嚴肅地說:“你不能走!”
“為什么?”林河童眼眶濕紅的看著我。
“為什么?”我焦急得心念急轉,猛然急中生智,大聲說,“因為你已經交了房租!”
林河童聽得一怔。
我連忙解釋道:“你已經交了房租,這個房子一半屬于你了,反正房租我是不會退給你的,你要是現在離開了,不覺得太浪費了嗎?”
對于現在林河童和林正父女兩人來說,五百塊房租不是小數目,要是這樣隨隨便便打水漂了,他們肯定舍不得。是以,聽了我的話后,林河童頓時愣住了,說不出話來,眼中卻有淚水閃動,猛然帶著哭音沖我叫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大嘴巴,以一種極度真誠的認錯態(tài)度說:“童童,我想要你留下來,以后我絕對不敢對你有絲毫冒犯,我們可以約法三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來,要是我再犯錯,你就把我趕出去,好不好?”
昨晚我細細想了一下,雖然我說的那句話更多有玩笑的成分。但在林河童這樣潔身自好的女孩聽來,想必有些太過分了。
我真的不想她離開,現在心里后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