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帶著廚具離開了工地,林正和我們隨行,說要去看看。
不一會兒,來到陽光公寓,進入兩室一廳的312房間。
林正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又在陽臺上看了看,似乎還算滿意,沒說什么。
等我們把廚具安放好后,林正說:“童童,走,老爸陪你去買被子。”
林河童擺擺手說:“爸,不用了,你先在這里休息,等一下我自己會去買。”
我懷疑要是林河童自己去買,肯定會省著錢,買一些便宜貨。很明顯,林正也正是擔(dān)心女兒省錢買不好的被子,所以才要親自陪著她去買。
“沒事,反正老爸沒事,就陪你們走走。”林正淡淡說。
我也在旁邊附和道:“童童,你就聽林叔叔的吧,難得林叔叔下班有空。”
林河童不好再說什么。
隨后,我們便前往附近的超市為林河童選購被子以及其他一些日用品。林正親自為女兒挑了好被子,雖然花了不少錢,不過他看起來卻很開心。
買好東西后,我們走出超市,這時候,我褲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拿出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李雪打來的,不由吃了一驚。
“難不成這女人這么快就要催我還錢了?”我心里暗想,接通了電話。
“唐目,你現(xiàn)在快來警局一趟,我有事找你。”電話那頭李雪清悅的聲音響起,語氣不容置疑。
我心里微微一沉,問:“是什么事?”
“你過來就知道了。”李雪的聲音有些凝重。
說完這句話后,她就掛斷了電話。
“呃?”我心里疑惑重重,“這美女警花搞什么鬼?好像不是開玩笑。”
“唐目,有事嗎?”旁邊一直疑惑看著我的林正問。
“林叔叔,”我一臉歉意地說,“有個朋友要見我,我需要去她那里一趟,所以我……”
林正淡淡點頭,輕輕擺手道:“你去吧,我會送童童回去。”
我把手上的袋子交給林河童,無奈地攤攤手說:“童童,對不住……”
林河童臉上露出一絲笑,搖搖頭說:“沒關(guān)系,我和爸爸自己回去就可以。”
既然他們這么通情達(dá)理,我也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向前走,去攔出租車。
一輛出租車在我面前停下,我坐了上去,忽然林河童想起了什么,焦急地沖上前兩步,叫道:“唐目……”
后面的話我根本沒聽清,因為出租車很不合時宜地標(biāo)出去了,底盤像安裝了火箭一樣。
我沒聽到林河童的話,心里不滿,對出租車司機抱怨道:“喂,師傅,你開出租車也不用這么趕吧。”
“屁!”出租車司機很是理直氣壯地反駁道,“尼瑪馬上就要天黑了,我跑完這一趟就收工,可不想遇到什么不干凈東西,當(dāng)然得抓緊時間。”
“嗯?”聽著出租車司機的語氣,我臉色微變,問,“師傅,你這是什么話?什么遇到不干凈的東西,鬼嗎?”
聽我說出“鬼”字,出租車司機嚇得大驚失色,險些忍不住一腳把我踹出車去,瞪大眼喝道:“你丫的能不能別說這個?”
我知道他們這些開車的都有些迷信,看他嚇成這樣,抱歉地一笑,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出租車師傅哼了一聲,總算是忍住踢我下車的沖動。
就在這時,我聽到遠(yuǎn)處隱隱有警笛聲響起,不由吃驚問:“城里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你說呢。”出租車師傅哼了一聲說。
“死人了?”
“是天麟集團的一個經(jīng)理,聽說死狀很慘。”出租車師傅多說了幾句。
“哦,是嗎?”
“我聽說他還并不是被人殺的。”出租車師傅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低沉。
我心里莫名一跳,問:“什么意思?”
出租車師傅哼了一聲,卻不再說。我追問他,他有些不耐煩了,說要趕我下車。為了順利前往警局,我只好住嘴。
“對了,還沒問你小子去哪兒呢。”
“哦,去警局。”
“……”
下車時,出租車師傅滿臉堆笑地找了零錢遞給我,很是客氣地說:“慢走,慢走哈。”
見他前倨后恭的樣子,我有些錯愕,不過并沒多想什么。
很快,我見到了李雪。
李雪早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見到我一句話沒說上,就直接拽著我往警車?yán)镅b。我掙扎抗議,她根本無視,簡直像個女王一樣霸道。
等李雪也坐上車來,我連忙問:“雪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別這樣不明不白的啊,該不會要我去送死吧。”
李雪漂亮的眼睛輕輕瞪了我一眼,冷著臉說:“出命案了,我需要你協(xié)助。”
“為什么?。?rdquo;我不解地反駁道,“我又不是你們警局的警官,出命案了找我干嘛,得,快放我回去,我還沒吃晚飯呢。”
“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李雪有些不耐煩地冷喝道,俏臉如霜。
我聽到前面開車的兩個年輕警官發(fā)出偷笑,不由臉上一燙,同時也想起自己還欠李雪一個人情,訕訕一笑道:“是,雪姐,我不多話就是了。”
李雪沒好氣地輕哼一聲,過了一會兒,淡淡開口說道:“等辦完案,我請你吃晚飯。”
簡直是天上掉餡餅,我歡喜不已地說:“那太好了。”
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李雪這句話根本是個陰謀。
看李雪心情好了一些,我開始問她這個命案的事情。
她簡單給我說了一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們即將要去辦的命案,正是之前那個出租車師傅說的命案。
“聽現(xiàn)場的警官回報,那個經(jīng)理蔡光明好像不是被人殺的。”李雪靜靜地說,語氣有幾分飄渺。
我莫名地感覺脊背上冒出一股寒意。
“喂,唐目,你是道士吧。”李雪忽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問。
“這個……”我正要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怒不可遏抗議道,“喂,大姐,你能不能別連我身份都沒搞清楚就抓人家來辦案啊……”
“我們可能需要你抓鬼。”李雪淡淡地直說出來。
“抓鬼?”我有些懵了,緊接著不滿地叫道,“誰說我會抓鬼啊,你們有沒有搞錯……”
“你不是道士嘛。”李雪淡淡說。
我心里霎時間一萬個羊駝奔騰……我是道士嗎,我?guī)煾凳堑朗?,我也?yīng)該是是道士,可是蒼天,我連個毛線法術(shù)都沒學(xué),能抓個屁鬼啊……
就在這內(nèi)心驚濤駭浪的時刻,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很是機智地想到一個人。
“嘿嘿,要死也拉個伴。”我賤賤地笑了起來,從容地摸出手機,撥通了師叔張二道的號碼。
“師侄,通知我學(xué)玄道法了是不是?”剛接通電話,張二道便激動又急不可耐,一口氣問道。
我從容地輕咳一聲,賣了個關(guān)子道:“是不是,師叔你來了就知道了。”我告訴了他具體地址。
“好好,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張二道簡直毫不猶豫,忙不迭地應(yīng)答。掛斷電話前,我還聽到他歡喜地大叫一聲“耶!”。
片刻之后,我們來到天麟集團大廈之下,由于出了命案,大廈四周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有一些行人遠(yuǎn)遠(yuǎn)地圍觀議論。
“小雪,你總算來了。”一個身材胖大的警官走到我們前面說。
我聽李雪叫他局長。
“人找來了嗎?”局長趙成志連忙問,下意識看了我一眼。
“就是他。”李雪指了指我說。
“他?”趙成志眉毛一挑,吃了一驚,很是懷疑地看著我問,“你行嗎?看起來你不過是一個學(xué)生娃子。”
“我應(yīng)該行吧。”我訕訕一笑,不是很確信地說。
趙成志皺眉看著我,眼里的懷疑顯露無疑。
“算了,現(xiàn)在事情緊急,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趙成志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說。
我從他們口中得知,現(xiàn)在天麟大廈里不僅有經(jīng)理蔡光明的尸體,還有幾個警官進入里面,也斷了聯(lián)系,不知是死是活。
“臥槽!”我心里震驚地罵道,“該不會真有鬼吧,我得個乖乖!”
我抬眼看去,夜色下,天麟大廈的玻璃外墻反射著旁邊的霓虹燈光,顯得光怪陸離,玻璃外墻里面,卻是黑暗一片,即便在四周的喧囂中,也讓人感覺到一種死亡的安靜。
“走,我和你一起進去。”李雪一把抓住我的手說。
“等一等,”我連忙叫道,“我?guī)熓暹€沒來呢。”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聽附近響起一個驚訝疑惑地聲音道:“你是在說我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張二道被兩個警官攔在警戒線外,不讓進。不過他并沒有要強闖的意思,只是靜靜看著天麟大廈,神情顯出幾分疑惑茫然。
“師叔,你可算來了。”我連忙走上前,歡喜地說。
媽的等一下抓鬼他才是主力啊,我能不歡喜嗎?
“喂,師侄,你不是說要學(xué)玄道法了嗎,怎么叫我來這個地方?”張二道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我湊到他耳邊,把這里的事說了一下。
“啊,鬧鬼!”張二道聽得大驚失色,一把抱住旁邊的一個胖警官,像抱著一顆大樹。
“喂,大叔,別這樣,”胖警官一臉正氣地說,“放開我,我不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