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頭的陰差從自己身上走過,到最后一個陰兵離開,一共有五分鐘時間。后來聽爸給我講這件事,他說這五分鐘時間是他這輩子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當(dāng)時憋著,哪怕呼吸那么小小的一下,也會馬上被他們察覺,即刻就會被勾走魂魄。
起身以后爸拉起來外婆,急匆匆的趕往我家,一路但也沒有遇到什么異常,只是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溫度突然低了下來。
“你等著,我先進(jìn)去看看。”外婆將爸推到了墻邊低聲說完,自己拄著拐杖進(jìn)了家門。在這里說一下,如果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分散開!人多力量大,聚集的陽火也大,還有可能合力將其驅(qū)走,若是分散開來,一個也跑不了,妥妥滴!而外婆之所以放心讓爸等著是因為有雨萱這千年女鬼再一旁守護(hù)。
外婆進(jìn)了院子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在門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定眼一看這人不就是自己兒子楊少么?
“兒阿,你回來了?”看到五年未見得兒子外婆喜出望外的走上去,舅舅看到以后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奸笑,也走了過來,邊走邊開口:“娘,我回來了。”
外婆大步往前走著,卻聽見兒子又開口說道:“娘,別過來!”
楞了一下外婆突然就反應(yīng)過來,之前自己太過驚喜,竟然沒有仔細(xì)想為什么會在那里踱步。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對著舅舅說道:“孽障還不速速離去,你想魂飛魄散不成?”
“娘,這東西本身不難對付,就是詭計多端,你要小心我現(xiàn)在已控制不住自己了。”舅舅見到老母自然高興,可無奈就是擺脫不了。
“嘿嘿,茅山弟子少管閑事,今日我必取陰靈魂魄!”話雖然是從舅舅嘴里說的,但儼然已不再是舅舅的聲音。他口中的陰靈自然指的是我,那些道行很深的大家伙都會各地尋找我這樣陰月陰時出生的孩子然后吞了他們的魂魄,從而增強(qiáng)法力。這時候外婆和舅舅還以為他只是為了我的魂魄,卻不曾想這背后竟然有這那么大的陰謀,當(dāng)然這是后話。
外婆不敢大意,退了一步之后便再次念咒請神,沒等外婆念完,舅舅突然就感覺自己恢復(fù)正常了,連忙開口:“娘,那東西跑了。”
見他恢復(fù)外婆也就收回咒語,然后仔細(xì)打量了一下舅舅,微笑著開口:“不錯不錯,我兒出息了。”外婆在就知道自己的陣法被破,如果沒有舅舅再此抵擋恐怕我早已被吞了魂魄。她也知道那東西的厲害,從自己陣法被破倒現(xiàn)在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那東西卻仍未闖進(jìn)屋門,可見舅舅的實(shí)力。
“娘,這家伙竟然利用您的陣法,設(shè)下了投胎門。我要再晚來一會兒,姐和姐夫他們可就···”
“糟了!”聽舅舅說完,外婆才想起來自己一時激動,竟忘了叫外面的爸回來,喊了一句便往外跑,舅舅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怕那家伙趁這里沒人再回來,也沒敢跟著外婆。而是推開門進(jìn)了房內(nèi),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媽。
舅舅當(dāng)下就瞪著眼睛再次將中指上的血滴在赤霄上,待赤霄飲血后散發(fā)光芒,舅舅念動咒語,同時猛地將赤霄揮了出去。透體通光的赤霄寶劍飛了出去,貼在了門上。
之后舅舅蹲下將媽扶起,然后開天眼一看,媽肩上兩盞陽火俱滅,頭頂陽火也晃得厲害,看上去隨時毀滅掉。人體內(nèi)三把火,也有人稱之為三盞燈。滅其一,身體會感到寒冷。滅其二,會出現(xiàn)神志不清或者昏厥。三盞齊滅,必死無疑。看著媽情況如此危機(jī)舅舅連忙燒了紙符喂媽喝下去,本以為另外兩盞燈馬上會燃燒起來,可是舅舅失望了,喝完以后除了頭頂陽火穩(wěn)了一些外,靈符對媽似乎沒什么能用了。
“難道娘已經(jīng)給姐喝過了?那就糟了。”舅舅疑惑的嘀咕道,然后發(fā)了愁。眾所周知無論是我們中華文化里的神仙佛道,還是西方里面的上帝,講究的都是一個心誠則靈。所以也就必然性的會造成對神力的限制。
眼下的情況便是如此,媽之前就被冬冬拍了兩盞燈,被外婆喂了符水后才幸免于難。可是外婆一走媽身體又被控制,然后還自己捅了一剪刀,導(dǎo)致體內(nèi)精氣迅速流失,因為剪刀不光能夠辟邪,還會吸食人體精氣。我國好多地方都有這逢年過節(jié)不準(zhǔn)碰剪刀針線之類的東西,就是在避諱,可是媽為了不讓那東西近身一直沒有敢把剪刀拔出來,體內(nèi)精氣被吸得七七八八。如此說來她多次請神失敗,也是不無原因。
舅舅咬了咬牙狠下心把媽肚子上的剪刀給拔了下來,可能是突然的劇痛刺激了媽,竟然醒了過來。
看到媽的眼皮動了動舅舅連忙開口:“姐,睜開玩看看我,我是少少。”
舅舅一別五年,但回鄉(xiāng)還是一口鄉(xiāng)音。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曾問過他為什么那么多人回想之后操著滿口外地話,而他沒有。舅舅只跟我說:浪兒,你要記住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不能忘本。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鄉(xiāng)音都忘了,那是很悲哀的事情。可惜的是,那時的我還不懂這句話的含義,待我滿目霜白的時候剎那間想起這句話,卻早已物是人非。
“弟弟回來了么?”聽到舅舅的聲音媽努力的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聲音異常虛弱,手很費(fèi)力但又很努力摸索著,直到摸到了舅舅的臉?gòu)尩哪樕蟻砺冻隽诵σ猓?ldquo;弟弟沒瘦就好,姐還怕你在外面吃苦呢。”
“我沒吃苦,姐你現(xiàn)在情況不好就別說話了。”舅舅笑著說道但眼睛卻濕潤了。
再說爸,外婆進(jìn)去之后他就在外面站著,由于他就在院子外面,舅舅和外婆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心里也是很高興,聽到舅舅說那東西跑了,爸就不準(zhǔn)備等外婆來叫自己,準(zhǔn)備抬腿進(jìn)院子,這時候外婆正好過來沖爸笑了笑說跑了,可以進(jìn)來了。
爸點(diǎn)點(diǎn)頭迎了上來這時候衣服叫突然被拉住了,爸知道那是雨萱拉的,心里不由得警惕起來。
“怎么了?快跟我進(jìn)去,省的那東西在殺個回馬槍。”見爸突然停下來,外婆眼角閃過一絲鋒芒而后又換回那副慈祥的面容,但爸有了警惕之后,捕捉到了那絲鋒芒,伸手摸住了兜里的乾坤帕,心里踏實(shí)一些繼續(xù)向前邁步。
走到外婆跟前爸沒有猶豫迅速將乾坤帕拍在她的臉上,可惜爸想象中這東西被打回原型之后魂飛魄散的場景并未出現(xiàn),外婆看了看乾坤帕咯咯冷笑一聲,接著就伸出雙手朝他抓來!爸愣了,一時竟忘記躲閃。
“休想傷我爹爹。”這時候一直隱身在旁的雨萱現(xiàn)身了,嬌喝一聲,伸手擋開了假外婆的手。其實(shí)在爸往前走的時候,雨萱還在拉扯著他。只是爸沒有聽,他以為雨萱忘記自己裝有乾坤帕。其實(shí)他錯了,乾坤帕只對真身有用,對于幻化的分身確實(shí)無可奈何,就像一塊毛巾可以包住冰塊卻對水無可奈何是一個道理。
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雨萱那東西楞了一下,而后臉上就然出現(xiàn)了淫蕩的笑容,嘿嘿笑了笑開口:“你在這里我竟然感覺不到,看來你也會道行不淺。做我夫人怎么樣?”
“誰要做你夫人!”雨萱前世就是因為被人看上美色,誓死不容才落得個如此下場;見他如此立刻暴走。揮手憑空出現(xiàn)一條紅綾,朝他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