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本想再次拒絕,但看到陳軒的眼神卻有些于心不忍。
陳軒本人是不錯,努力、上進,年紀輕輕也算是事業(yè)有為,可她對對方確實生不出愛意,這種事情勉強不來。
看了身邊的唐朔一眼,蕭然點點頭,說道:“好吧。”
紅盈延酒吧距離眾人吃飯的川菜館不是很遠。
雖然只是一家中等規(guī)模的酒吧,但酒吧格調很高,駐場歌手很有功底,所以這里每天都會吸引無數的白領金領前來放縱。
舞臺上是一個老外在獻唱,在唱的是一首十分舒緩的英文歌。
一行人到達酒吧之后,可能是受現場氣氛的感染,氛圍比在飯店的時候好了一些。
眾人要來酒,這才開始聊了起來。
大家先干了一杯之后便開始聊兩句自己的近況,其中無非就是混的好的炫耀一下罷了。
“蕭然,你男朋友在什么地方工作?”老成男老呂忽然看著蕭然問道。
聽到老呂的詢問,眾人都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唐朔和蕭然。
蕭然沒想到會突然問起唐朔,一愣后,按照事先和唐朔商量好的開口回答道:“他是一家小企業(yè)的經理。”
知道難免會被問到這個問題,早在來時的路上,蕭然和唐朔兩人商量之后就決定這樣的回答。
其實這主要是蕭然決定的回答。
唐朔覺得自己現在保鏢的工作就挺好,雖然還沒有領到過錢,但名義上也是年薪十萬,比之很多人都要強上許多。
可蕭然覺得有些不妥,最后決定用小企業(yè)經理這個名頭太搪塞同學們。
“哦,很不錯。”老呂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聽到蕭然的回答,有幾個人同時輕笑了出來。
經理這個名頭或許往回倒數十年聽起來還很唬人,可這兩年就算是在街邊開了個小商店,也敢說自己是經理,所以經理這個名頭實在不值錢。
“哪家企業(yè)?。?rdquo;丁煒站出來幫腔道:“說不定以后我有什么事情,還能找你男朋友幫忙呢。”
丁煒的詢問引發(fā)了一陣笑聲,尤其是坐在他身邊的露背女,更是笑的花枝招展。
她當然不認為丁煒有什么地方會需要蕭然的男朋友幫忙,丁煒家的企業(yè)市值已經近十億,即便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煩又怎么會需要這個一看就混的不算太好的男人幫忙呢?
她上初中時就和蕭然合不來,她既妒忌蕭然在同學間的人氣,又羨慕蕭然的美貌。
她雖然也堪稱美女,但和蕭然相比無論哪方面都差了不止一籌。
兩年前的同學會上就是她帶頭對想做明星的蕭然冷嘲熱諷,可誰知兩年后蕭然居然真的紅了,這就讓她心里很不爽。
現在她和蕭然唯一能拼的就是男人了,只要能傍上丁煒,那么自己就又有可以在蕭然面前炫耀的東西了。
“不聊這個了。”一邊的陳軒看不下去,端著酒杯站起來對唐朔兩人再次說道:“恭喜你們。”
唐朔點點頭,端著酒杯和陳軒示意之后,輕輕的抿了一口。
從蕭然這幫同學對他的態(tài)度來看,那個叫陳軒的平時人緣應該不錯。
而且從飯局上以及剛剛這次的解圍來說,這個人的人品也十分出色。
就算如此,唐朔對其也并沒有什么愧疚心。
這件事就算不是由他來做,也會被蕭然以其他理由拒絕,結果都是一樣的。
接下來聊天的話題盡管再也沒有圍繞唐朔和蕭然展開,但眾人看向唐朔的眼光中多了一抹輕視。
唐朔自己樂的清閑,和蕭然兩人坐在角落聽著臺上的歌手唱歌。
過了半天,顯然已經喝高的陳軒搖搖晃晃的端著一杯酒站起來,走到唐朔身邊之后道:“她是個好女孩,好好珍惜。”
唐朔點點頭,和陳軒碰杯之后,喝了一杯。
隨后陳軒便回到卡座中間和眾人又喝了兩杯之后,歉意道:“我先去趟衛(wèi)生間,咱們待會再喝。”
一邊的丁煒跟著站起身,說道:“我們一塊去吧。”
他實在是不甘陳軒居然妥協(xié),而且還跑去和唐朔喝酒,于是就準備去衛(wèi)生間幫其參謀參謀。
兩人走出衛(wèi)生間后,丁煒對陳軒道:“蕭然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辦?”
“我會嘗試放下。”陳軒苦笑著道:“堅持了這么多年,我也覺得有些累了。”
“這怎么行。”丁煒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尖聲道:“那個叫唐朔的哪里都不如你,你只要加把勁肯定行的。”
說話間,兩人在通道轉彎口和一名長發(fā)男子撞在了一塊。
丁煒本來也喝了不少酒,而且又在為陳軒的事情發(fā)愁,此時又被人撞了,脾氣一下控制不住,轉頭就開口罵道:“你丫走路沒帶眼睛?。?rdquo;
對面男子一愣,似乎沒料到丁煒的脾氣這么沖,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么笑,煞筆。”丁煒罵罵咧咧的說道。
被丁煒撞到的長發(fā)男子搖搖頭,對著身后道:“打殘,扔出去。”
緊接著,長發(fā)男后面便出來了兩個黑衣人,黑衣人上前一把抓住丁煒的領子,一拳直接砸了上去。
陳軒見狀,立即上去阻攔。
只是他本身就已經醉了,搖搖晃晃之下直接朝戰(zhàn)斗的圈子栽了下去。
以為陳軒是來救援,長發(fā)男子背后又竄出一個黑衣人,直接一腳踹陳軒了過去。
原本戰(zhàn)力就很渣的兩人此時又是喝醉狀態(tài),怎么會是三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的對手?
…………
唐朔和蕭然正在商量著如何離開,忽然去衛(wèi)生間的眼鏡男跑過來,對著座位上的幾人道:“丁煒和陳軒被人打了。”
“啊。”老呂驚呼一聲,急忙問道:“怎么回事?”
眼鏡男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就在衛(wèi)生間那邊。”
“我們去看看。”
隨即,一群人立即朝衛(wèi)生間走了過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見眾人都過去了,蕭然也對著身邊的唐朔說道。
“嗯。”唐朔點點頭,和蕭然一道朝衛(wèi)生間走了過去。
兩人過去的時候,衛(wèi)生間口已經圍了一群人。
陳軒鼻梁上的眼鏡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里,躺在地上抱著頭,承受著打擊。
而丁煒更是不堪,盆底大小的的臉上全是血跡,身上的白襯衣也被血染紅了一片。
見多識廣的老呂拉住身邊一個就要沖上去的同學,搖頭道:“別過去,那個年輕人背景很深,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
被老呂攔下的男子也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老呂一眼。
剛剛他只是見同學挨打,一時頭腦發(fā)熱準備沖上去。仔細的想了想,他就放棄上去幫忙的打算。
他們已經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孩子了,見識了各種社會的陰暗面后,早就已經被社會這個大染缸磨去了棱角。
如今他們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酒吧的保安都只是站在一邊沒有插手,顯然是忌憚這幫人,他又有什么本事上去擺平這件事?
唐朔站在一邊,冷眼看著正在挨打的丁煒和陳軒兩人,然而他并沒有上去幫忙的打算。
他和兩人僅僅是見過一面而已,雖然對陳軒有些好感,但也僅僅是好感而已。
一個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承擔這件事所帶來后果的準備,而且世界上每天都會發(fā)生那么多不平事,難道他一件件的去管?
蕭然秀眉輕蹙,看了一會后,心懷不忍的對身邊的唐朔道:“幫幫他們好不好,這樣下去會出事的。”
唐朔無奈的搖搖頭,站出去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他們就算做錯了什么,現在也應該收手了。”
…………
老呂和眼鏡男幾人驚訝的張開了嘴,他們也想過會有人上前制止對方。
但這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唐朔啊。
這家伙是個傻子嗎?
難道他不知道對方的背景?
但這些明眼人直接就能看出來啊,有幾個人出門的時候會帶上三五號保鏢?
僅僅有過一面之緣就這樣幫別人,完全就是個愣頭青嘛,也難怪這家伙混的不怎么樣。
…………
靠在墻邊看著這一切的長發(fā)男子,咧嘴笑了笑,對唐朔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唐朔回答道:“他們都傷成這樣了,放過他們吧。”
長發(fā)男子笑著問道:“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只有自己動手了。”
話音剛落,唐朔便一拳打在身邊一個黑衣人的肚子上,隨后便朝剩下的兩名黑衣人身邊沖了過去。
長發(fā)男子沒料到這個站出來的家伙說動手就動手,臉色一變,皺眉看著唐朔。
剩下的兩名黑衣人反應很快,見同伴受到襲擊相視一眼便同時迎向沖過來的唐朔。
見唐朔一拳朝自己砸了過來,其中一個黑衣人仗著自己力量比較大,準備一把抓住唐朔揮出的拳頭。
就在他的手剛抓住唐朔的拳,以為自己的勝券在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對方拳上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預期。
隨后一股近乎無可匹敵的力量將他彈飛了出去。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對方看起來軟綿綿的拳上,會有這么大的力量!
見唐朔輕而易舉的解決掉自己的三個手下,長發(fā)男子再次皺眉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忽然,一個男子從圍著的圈內走進來,對著眾人說道:“好熱鬧啊。”
唐朔瞇起了眼睛,盯著這個剛剛進來的男子。
這個男人他見過,上次在慈善宴會上就是他和蔣天彤兩人一道進來的,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秋成啊,我請你來是喝酒的,可不是讓你來打架的。”皇甫元洲看著長發(fā)男子道。
“你認識他?”長發(fā)男子王秋成看著皇甫元洲問道。
“認識。”皇甫元洲笑著說道:“都是朋友,看來這里面有點誤會,待會我給你解釋。”
“誤會,很好。”王秋成冷笑著點點頭,對皇甫元洲道:“我今天給你一個面子,這件事暫時不追究。”
說完,王秋成便帶著幾個手下朝酒吧樓上走去。
皇甫元洲隨即對唐朔笑了笑,揮揮手說道:“改天有機會喝一杯。”
隨后他便直接跟在王秋成后面朝酒吧的二樓走了上去。
事情已經解決,圍觀的眾人便散開了,老呂和眼鏡男一行人也上去急忙查看丁煒和陳軒的傷勢。
一直沒有說話的唐朔看著皇甫元洲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