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軍用吉普車以每小時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轟鳴著朝軍區(qū)內(nèi)的一處訓練場駛?cè)?,車主似乎絲毫不在意這輛車的承受能力,將車子的性能壓榨到了極致。
正在作著例行訓練的士兵對這反常的一幕熟若無睹,依舊進行著自己的訓練。
吉普車剛剛停穩(wěn),一個身著迷彩服,英姿颯爽的女人便拎著把已經(jīng)上了膛的突擊步槍,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著訓練場上正在訓練眾人怒聲道:“唐朔呢,叫他給我滾出來。”
迷彩女叫王碧涵,是神劍特種大隊女子特戰(zhàn)隊的隊長,不過因為性格關(guān)系,更多的人都喊她‘母暴龍’。
神劍特種大隊則是華夏國最為頂尖的特種部隊之一,其警戒措施說是蒼蠅也飛不進去也毫不為過。
可是在昨天,神劍大隊基地被人單身闖入,對方如入無人之境的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個小時。
要不是早上軍區(qū)首長打電話通知,直到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這回事。
若是只有這樣也輪不到她來出頭,只是那家伙居然潛進了自己的房間!
更讓她覺得憤怒的是,那家伙居然偷走了自己的內(nèi)衣!
場邊一個正在督促眾人訓練的大塊頭男子立即陪著笑臉道:“這不是王隊長嗎?怎么有時間來我們這里玩?”
“余浩然,你少給我廢話,唐朔呢?叫他給我滾出來。”
顯然王碧涵并不買賬,和大塊男余浩然說話的時候一雙靈動的雙眸來來回回的掃視著正在訓練的眾人。
余浩然毫不在意,微笑著喊道:“集合,看看我們的王隊長有什么指示。”
訓練場是一個標準規(guī)模的連級訓練場,可正在訓練的只有十幾個士兵。聽到余浩然的指令,眾人便立即停下了訓練,圍了過了,站成整齊的兩排,宛若鋼槍。
“唐朔躲到哪里去了?”王碧涵沒有找到自己此行的目標,持槍接著問道。
“唐隊長已經(jīng)退伍了,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余浩然笑瞇瞇的回答道。“不過我們隊長知道你會來找他,特地給你留了封信。”
“退伍?”王碧涵輕蔑的說道:“這種鬼話還是留著騙小孩子吧。”
余浩然搖搖頭,對著隊列中喊道:“猴子,把信交給王隊長。”
被稱為猴子的男子從口袋拿出一封信,面無表情的跑上來遞給王碧涵,然后便退了回去。
王碧涵半信半疑的拆開信封,將信拿了出來。
只間信上除了落款外只有龍飛鳳舞的十來個大字。
‘款式保守,顏色難看,差評。唐朔(再也不見)’。
啪…啪…啪……
王碧涵額頭的青筋瞬間暴起,將信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接著便對著那張無辜的信紙扣動了步槍的板機。
訓練場邊立即響起了清脆的槍響。
要是唐朔現(xiàn)在就在她面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在那家伙身上打出十幾個窟窿,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就是。
只是現(xiàn)在只能拿這張無辜的信紙出氣。
“王隊長,找你的。”
一個彈夾剛剛打空,余浩然便遞過來了一部衛(wèi)星電話。
王碧涵惡狠狠的瞪了余浩然一眼,悻悻的接過了電話。
“胡鬧什么,趕緊回去。”
電話剛放到耳邊,對面便傳來一陣略顯蒼老的聲音。
“可是爺爺……”
不等王碧涵說完,對方便打斷了她的話。“可是什么?唐朔已經(jīng)退伍了,快點回去,你看你現(xiàn)在的行為像什么樣子?是不是想被開除了。”
“我知道了爺爺。”王碧涵滿是委屈的答應一聲,然后掛斷了電話。
她總不能告訴爺爺那家伙將自己的內(nèi)衣偷了吧!
而且要單單偷走也就算了,你拿著那東西沖著監(jiān)控晃是什么意思?幸好別人并不認識,否則神劍大隊她是呆不下去了。
余浩然著準備伸手去接電話,可手還沒伸過去王碧涵便已經(jīng)將電話朝他的臉上砸了過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里面肯定也有你參與。”王碧涵抓住余浩然的領(lǐng)子怒聲說道。“告訴唐朔,無論他去了哪里,我都會找到他,然后親手宰了他。”
話一說完,王碧涵便松開余浩然的衣領(lǐng),轉(zhuǎn)身上了吉普車,揚長而去。
看到車子離開,訓練場的十幾個人再也忍不住,全都笑出了聲。
“余隊長,你說唐隊長真的偷到手了?”之前被成為猴子的男子笑了一陣后,便上前問道。
“你不是也看到了嗎?要是沒有她會這么生氣?”大塊男拍了拍衣領(lǐng),反問道。“不過我又輸給這小子一頓酒。”
“還是隊長厲害,潛進神劍大隊不說,居然把母暴龍的內(nèi)衣給偷出來了。”猴子咧開嘴說道。“也就隊長這樣的強人才能降服這頭暴龍了。”
“別亂說,隊長只是幫助友軍檢測一下他們的安防系統(tǒng),什么時候偷東西了。”余浩然立即糾正道。“不過后面還像句人話。”
“對對對。”猴子在自己的嘴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立即點頭。“唉,只是隊長退伍了,以后就不好玩了。”
聽到猴子的話,剛剛還在說笑的眾人瞬間又沉默了下來。
“我們應該為隊長高興才是。”余浩然安慰道。“繼續(xù)訓練。”
“是……”眾人答應一聲,便繼續(xù)開始了例行訓練。
…………
鳳慶山脈地處華夏西南地區(qū),因為交通不暢,這里絲毫沒有經(jīng)過人工開發(fā),秀麗的景色充滿了自然的氣息,因此各地驢友和游客倒也絡(luò)繹不絕。
鳳慶山的主峰并沒有名字,只是當?shù)厝硕挤Q之為‘恨天低’。
‘恨天低’的海拔實際上并不算多高,也稱不上陡峭,但卻人跡罕至,即便是上山,大多數(shù)人也都會避開這個區(qū)域。
當然并不是因為這里不漂亮,而是因為峰頂除了有一些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外,還有數(shù)之不盡的毒物。
而此時,被王碧涵已經(jīng)詛咒了兩天的唐朔就端坐在峰頂?shù)囊蛔聣炁?,手中拿著兩瓶軍區(qū)特供的茅臺酒,喝一口,倒一口,喃喃自語。
“師父,徒弟這幾年沒有來看你,你不會生氣吧?”唐朔笑著說道。“我雖然已經(jīng)退伍了,但你可別想我留在這陪你。不過,也不知道我以后有沒有機會再來看你了。”
唐朔‘咣、咣’喝了一大口酒,隨后站起身,將剩下的半瓶酒的全都倒在了墳頭上。
“我打算去找一下師姐,然后把你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做了,到時候也應該會下去陪你吧。”
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嗷…嗷……’的幾聲狼嚎。
唐朔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一眼,扔下酒瓶便竄了過去。
…………
看著樹底下三匹眼底泛著綠光的野狼,陸婉琦清秀的臉頰變得毫無血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她有心想要呼救,可生怕自己的呼聲激怒這兩個不速之客??戳丝礇]有半點信號的手機,向來古怪精靈的她此時沒有了半點辦法。她已經(jīng)忍不住的想到了自己葬身狼腹時的慘狀。
希望對方不要啃她的臉,否則家人就認不出自己了!
陸婉琦是一個明星,憑借自己清純的氣質(zhì)和出色的演技,出道僅僅兩年時間便躋身華夏一線女星的行列,甚至在國際上都小有名氣。
而她之所以會在這里,是因為前兩天在網(wǎng)上看到了網(wǎng)友分享的照片,驚嘆于這座名叫鳳慶山的美麗,于是決定前來散心。
一大早她就起床爬山,路上拍了不少的照片,當她看到山上那座被當?shù)厝朔Q為‘恨天低’的主峰時,心下神往。
昨天在詢問的時候她便聽到了勸阻,知道這座孤峰上面有不少的野獸和毒物,起初也沒打算犯險。
可當她窺得廬山真面目后,決定稍微爬上去一點,想著不會有什么事情,畢竟這座絲毫未經(jīng)開發(fā)的孤峰上的風景委實太過漂亮了一些。
誰知剛剛爬上了一點,還沒來得及拍攝,便已經(jīng)被這幾匹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狼給團團圍住。
一個弱小女子能在幾匹野狼的圍困下,不至于被嚇得暈闕,已經(jīng)算是十分難得了。
幸好她小時候?qū)W過一些跆拳道,身體素質(zhì)還算不錯,倉皇之下直接爬上了旁邊的一顆矮樹,和這幾匹野狼呈僵持之勢。
陸婉琦的面色慘白如雪,顫抖的盯著樹下的幾匹野狼,心中不斷渴求對方可以放過自己。
忽然,站在陸婉琦正對面的野狼,嚎叫一聲,猛然躍起,發(fā)起了攻擊。
“啊……”
看到野狼撲了上來,陸婉琦急忙閉上眼睛,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
仿佛是經(jīng)歷了幾個世紀那么漫長,陸婉琦并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咬,這才悄悄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只見剛剛撲過來的那匹野狼嘴角帶血,將腦袋沖向了左邊的一片密林中,身體微趴,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緊接著幾聲輕微的樹枝折斷聲,一個身穿迷彩服的男子從密林中竄了出來。
陸婉琦就算是再笨也知道是對方剛剛救了自己,心下大喜,剛想要開口求救,可又擔心自己的聲音又重新引起野狼的注意。
待到她看清楚這個年輕男子手上并沒有什么武器之后,陸婉琦剛剛升起的喜悅之情瞬間又跌入谷底。
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能生死虎豹的強人,如今他來救自己無異于羊入虎口,只怕自己二人今天都會葬身此地。
想到這里,陸婉琦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子心里又多了些許歉意,再怎么說也是自己連累了對方。
地上的幾匹狼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威脅,那匹率先發(fā)起進攻的頭狼沖著男子低嗥一聲,一雙幽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來人自然是唐朔了。
看到樹上的人沒事,唐朔便放下了心,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幾匹野狼。
陸婉琦看了看對峙的雙方,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快點跑吧,別管我了。”
唐朔朝陸婉琦的胸口瞄了一眼,撇了撇嘴。
看來‘胸大無腦’這句話完全就是真理!
王碧涵如此,這個女人亦是如此。
要是一個普通人肯定無法和三匹野狼為敵,但自己要真是一個普通人,這三頭畜生會放過自己?
還是說她以為自己跑得比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