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范冰妍突然的到來,把我和趙旭原本正常的生活也打亂了。不說遠的,就當(dāng)下我們?nèi)メt(yī)院里看望東東就發(fā)生了一陣混亂。
自從東東離奇失蹤,然后又神秘的在公園里五棵修剪成人形的枇杷樹下出現(xiàn),他就一直不說話,卻是第一眼見到范冰冰時說話了。
“鬼——”
“鬼——”
“喝人血的女鬼——”
東東驚恐神色的看著范冰冰,整個身體不停的瑟瑟發(fā)抖,蜷縮在墻角,看這個樣子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當(dāng)我和趙旭靠近他時,他更是抱住我們,只往我們身后躲,抓住我們手臂的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肉里,掐出了一道血痕,可見他是多么的害怕范冰妍。
東東這突然的舉動,驚詫住了我們所有人,最后讓護士打了安定針,才作罷。
我走到范冰妍的身邊,盯著她的眼睛,整個臉幾乎碰到了她的鼻子:“怎么回事?”
范冰妍看到我咄咄逼人的樣子,往后倒退了一步,神色也變的不自然了:“什么怎么回事?”
“你還在裝,東東雖然這幾天反常,但在醫(yī)院里這兩天情緒還比較穩(wěn)定,沒有再做出反常的舉動,為什么今天見到你,就又不正常了?他為什么說你是女鬼?他之前是不是見過你?”
“他有沒有見過我,我怎么知道?這個問題你不是應(yīng)該問他么,問我做什么?”范冰妍跟我理論。
我氣結(jié),很想狠狠的揍她一頓,但這里是醫(yī)院,并且她還是一個女人,場合有些不合適,便瞪了她一眼。
她倒是不在意我的態(tài)度,臉色也轉(zhuǎn)變的快,見我不再逼問她,傾然就露出了她標(biāo)志的小酒窩,笑著對我說:“犯賤哥,東東既然以前是正常的孩子,現(xiàn)在變成了精神不正常,肯定是出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如果,你相信我,可否讓我抽一管兒血化驗一下?”
看到她臉頰上露出酒窩時,我就知道她的笑容里肯定又藏著鬼點子了,但沒有想到會是抽東東的血。
這里就是醫(yī)院,昨天的檢驗報告都出來了,我和趙旭都看了,東東的血液是正常的,沒有任何問題,醫(yī)生說,他的問題是神經(jīng),這得需要住院觀察,才能最后定論問題的所在。她一個普通人抽東東的血做什么?醫(yī)生都看不出病因,她能看出來?我當(dāng)即就白了她一眼:“這些問題,你問我沒有用,東東是趙隊的兒子,你去問趙隊才對。”
其實,說這話也有些為方才負氣的意思。
范冰妍看出了我的負氣,嘴角帶著笑,用手指點著我:“男人跟女人生氣,可不好,行吧,我去找趙隊。”
趙隊的心思與我基本相同,從心里就對這個女人存有芥蒂,我感覺不可行的事情,他更不會認同,況且,東東還是他的兒子,自然要比我還要謹(jǐn)慎。
然而,這一次我的猜測卻錯了,趙隊竟然點頭答應(yīng)了范冰妍。
我錯愕的看著他:“頭兒,你讓她抽東東的血?”
趙旭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聲說了一句:“我們相信她一次,這也是她唯一的一次機會。”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這畢竟是趙旭的兒子,拿他自己的兒子來給別人一個信任的機會,來檢驗一個人,這未免太冒險了吧?然而還不等我說出自己的疑問,趙旭搭在我肩上的手又加重了一些力量,并且還對我點了點頭。
見他這樣,我便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zhuǎn)臉看向床邊的范冰妍,向她走去。
她很熟練的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根橡皮筋,然后和針管,表情嚴(yán)肅的就開始準(zhǔn)備給東東靜脈抽血。
看到針管以及盛放血的器皿,讓我再次心里疑問,這個叫范冰冰的女人難道還懂醫(yī)學(xué)?
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
抽完血后,她就直接把所有的東西收起來,然后放進了她的包里,說化驗要等她回去才可以,醫(yī)院里的器械她不想用,雖然我沒有看具體,但也看出她的包不是一般的女人包,而包的里面放的也不完全是女人用的東西。
她說的話也值得揣摩,她不用醫(yī)院里的醫(yī)療器械化驗,那要去哪里化驗?還有比醫(yī)院里的醫(yī)療器械更先進的么?
這個女人不只是身份神秘,做事也有很多疑點。
返回的路上,我并沒有把心里的疑問拿出來問,既然她現(xiàn)在是我的同事,我有的是時間去觀察她,我就不信她滴水不露?只要她還在我身邊,就會讓我找到破綻!
“喂,犯賤哥,這是我那套房子的鑰匙,以后你又可以從那里住了,并且還不用交房租,你不對我說聲謝謝么?”走到小區(qū)門口,范冰妍對我眨了眨眼,然后遞給我一串鑰匙。
我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我和趙旭其實已經(jīng)偷偷配了一套鑰匙,便伸手把那串鑰匙從她手里接過來。
見我接過了鑰匙,她臉上的笑容更甚了:“你這個人若是能改一改小性子,特別是在女人面前,其實還是蠻討人喜歡的。”
我并沒有理會她,直接打開了車門,示意她下去。
她也并不生氣,依然臉上浮現(xiàn)標(biāo)志性的小酒窩,笑著說:“明天見。”
“砰——”
我猛然關(guān)上車門,發(fā)泄自己的情緒,剛準(zhǔn)備開車走開,她卻是又敲起了車窗子。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么?”我冷漠的打開車窗說了一句。
“記得不要打開閣樓的那道鐵柵門。”她依然笑著對我說。
原本以為這一天不會再與這個古怪的女人有任何的接觸,卻是在我洗完澡穿著內(nèi)褲從洗手間出來時,看到她抱著毛毯與褥子走進了樓里。
看到我只穿著內(nèi)褲,她竟然還狡黠的看著我不停地笑,沒有一點兒羞澀,這讓我很惱火:“你來這里做什么?”
“哦,我方才回去一想,既然咱們現(xiàn)在是同事了,白天在一起工作,晚上也應(yīng)該在一起住才對,這樣利用咱們偵查案子,所以,我就決定也搬到這里來住了。”
對于她的這番話,只讓我無言以對,氣的我臉上肌肉一陣抖動:“你不會敲門么?”
“這是我的房子,我想進來,就進來,為什么要敲門?”她再次表現(xiàn)出了女人的蠻橫無理,一邊說著話,就一邊抱著毛毯向我睡覺的臥室走去。
“喂,那間屋是我住的,另一邊是趙隊住的,你想要住,只有這一間了!”我指了指人妖被殺的那間房,對她說。
她看了一眼人妖被害的那間屋,然后狡黠的笑著:“你搬到這間屋住,我住你現(xiàn)在住的這間。”
不等我回答,她已經(jīng)強行走進了我屋里,更是把自己的毛毯與被褥直接放在我睡的床上。
“喂,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我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更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氣急敗壞的說,“你明明知道那間屋里死了人,那么晦氣,為什么還要讓我去住,你怎么不去??!”
“那你為什么又讓我去住呢?你不是不相信鬼神么,又在乎什么晦氣?”范冰妍依然笑著,“反正我說了,我就住在這間屋里,你愛搬到旁邊那屋,你就搬,若是你不想搬,也可以選擇和我住在一間屋,不過,話要說在前頭,晚上你最好不要胡思亂想。”
這話只讓我聽的想吐,就仿佛我很想與她住在一起一樣。實話說,她雖然長的漂亮,但她留給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如果是于小冉,我興許真的會胡思亂想,但是她,我絕不會!
我還沒有說什么,鳥籠子里的綠毛鸚鵡已經(jīng)開始扇動翅膀了,吐出來兩個字:“逗逼!”
我不知道綠毛鸚鵡是在罵范冰妍還是在嘲笑我,當(dāng)時我沒有心情理它,肚子里全是對這個女人的火,甩下一句話走出了房間:“好,算你狠,像你這么惡毒的女人,早晚要被色鬼奸殺掉!”
走出房間時,我還狠狠的把門帶上了,弄的客廳里也咣當(dāng)一陣響,算是以此宣泄心里的憤怒。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應(yīng)驗了,還是什么原因,反正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一陣女人的呻吟聲,這種呻吟聲很委屈。
一開始我以為是范冰妍被嚇住了,心里特別得意,但后來越聽越感覺不對勁,那種聲音真的像是被人強暴了,因為那種呻吟的哭聲帶有反抗情緒,并且還是在床板的晃動聲中反抗,這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最后趙旭也被這種聲音驚醒了,他翻身從床上下來,拍了一下睡在地鋪上的我,就急忙向屋外走去。
和范冰妍鬧矛盾是鬧矛盾,但她出了事兒,我也不能真的袖手旁觀,掀開毛毯,就緊跟著趙旭向那間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