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幽冥擺渡的親傳弟子!”洞外響起鬼仙姑冰冷的聲音,語氣中充滿怒意。
“好笑,幽冥擺渡的徒弟算什么?你不也可以自稱幽冥擺渡,幽冥擺渡那么多,何況那個幽冥擺渡沒幾個徒弟,他算個什么?讓開!”
對方明顯準(zhǔn)備不依不饒了,似乎我?guī)煾傅纳矸荻兼?zhèn)不住他們。
“要不,拼了?”阮喵喵拿著墨斗和八卦鏡,嘴唇發(fā)白。
“拼毛,聽外面的動靜起碼有上百那些玩意。”鎮(zhèn)得一臉的無語,符咒都沒用了,不然拼一拼還可以,沒有符咒護(hù)體,周圍鬼怪多,陰氣又重,三下五除二就被鬼上身了。
“外面打起來了。”我擰著眉,洞外響起不小的動靜。
“鬼仙姑,平時敬你,并不是因?yàn)槲覀兣履悖?rdquo;
“是么,那我會你怕的!”鬼仙姑語氣森冷,砰砰的碰撞聲音急促響起。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令牌,匆匆跑了出去。
“哈哈,就是這小子,被人調(diào)虎離山了還不知道,不過也無所謂了,他也看不到心愛的女鬼被虐死的情形了。”為首的一個鬼物,只有個上半身,懸浮在空中,穿著灰色長袍,手里握著一把鬼頭刀,猖狂的笑起來。
周圍的半空中浮著起碼有上百個鬼物,一個個面目猙獰,渾身散發(fā)著肉眼可見的陰氣,貪婪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們?nèi)齻€人類。
“鬼仙姑,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我們來這里沒多久,他們就出現(xiàn),明顯早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的。
陰謀!我從冰冷的陰氣中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失策了,被他給算計了,那個紅裙小女鬼被他控制了,隨時有魂飛魄散的危險,你們的公司以及別墅都遭到大批鬼物襲擊。”鬼仙姑臉色不太好看,秀發(fā)飛揚(yáng),周圍氣息凜冽,可見她心里也十分憤怒。
“紅裙有危險!”轟的一聲,如同悶雷在腦海中炸響,紅裙在仙水古廟中拖著那個老怪物,掩護(hù)我們離開,然而已經(jīng)過去幾天了,紅裙一直都沒有回來,董小宛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一直呆在我的背后。
憤怒,一股滔天怒意在腦海升騰,圖謀我親人者,殺!傷我親人者!碎尸萬段!
“殺!殺殺!”我手握著木牌,雙眼血紅,面色猙獰的大喝,整個身體瞬間冰冷徹骨,寒意如同滔天洪水從體內(nèi)沖出,一時間煞氣沖天,陰氣狂舞,原本死寂的魂界,頓時狂風(fēng)陣陣,漫天塵埃隨風(fēng)滾噸。
“我去,這逗比這么牛逼?”鎮(zhèn)得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滿是錯愕。
“你閉嘴,你不覺得熟悉嗎?”阮喵喵冷哼一聲。
砰的一聲鎮(zhèn)得直接跌倒在地上,看著我身上冒出的滔天冷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嗜血的殺意不斷促使著我前進(jìn),前進(jìn),殺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或鬼!不會停留,也不能停留!
“退退!麻痹的,那老混蛋害死我們了,沒告訴我們這小子是……啊~!”
我一聲怒吼,百鬼震退,所有的鬼物不要命的后退,一哄而散,我長嘯一聲,從我體內(nèi)沖出一股漆黑如墨的煞氣,似龍似蛟,迅速朝那些鬼物盤旋而去。
一聲陰森森的龍吟聲響起,大口一張,所有鬼物盡皆被一口吞掉,包裹在黑氣之中,迅速又回到我的后背,迅速融入我的身體。
“我了個草,剛那是什么大招?一招滅百鬼!”鎮(zhèn)得驚得下巴都掉地上去了。
煞氣回體,我感覺渾身掉進(jìn)了冰窟之中,身上鬼門大開的情況再度重演,眼前一黑便暈倒了過去。
暈倒的時候,仿佛隱隱約約傳來鬼仙姑的聲音:“魂歸魂,魂歸故里,渡引渡,幽冥擺渡,百鬼夜行,削其骨為笛,引迷途魂向西去,陰龍開路,百鬼隨行,走!”
……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在一個小旅館住著,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沒有回別墅。
我口干舌燥的,張開嘴巴想要說話,結(jié)果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試圖說話讓我喉嚨像是火燒難受。
阮喵喵守在我房間里,鎮(zhèn)得不知道跑那里去了,這幾天經(jīng)歷了什么,我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只記得我的身體吃掉了上百只鬼,最后有回到我的體內(nèi),接著就暈倒了。
阮喵喵給我遞了杯水過來,喝了一口,感覺緩和了很多。
阮喵喵跟我說,正如之前我想的那樣,我身體里帶著個鬼門,能打開,也能將鬼塞在里面關(guān)起來。
我身體不行,一下子塞進(jìn)去這么多鬼,陰氣侵蝕,煞氣入腦,導(dǎo)致我直接失去了知覺。
鬼仙姑利用幽冥擺渡之法,將我體內(nèi)的鬼魂引渡離開。
我體內(nèi)的鬼門像一個收鬼法寶,又接連著魂界內(nèi)部,一旦打開,鬼物盡出,可無法將體內(nèi)的鬼魂直接引渡到魂界內(nèi)部,我體內(nèi)這扇門似乎是單向開的!
我昏迷過后,鬼仙姑處理完將我們送了出來,就在這里呆了三天,我也昏迷了三天兩夜。
“為什么我們不回別墅?”我嘗試了幾次,才將這句話說完整,喉嚨疼痛的感覺沒有絲毫緩解。
誰知我這么一問,阮喵喵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說,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整個人猛然一震,似乎那些鬼物說過,我們被調(diào)虎離山了,難道說?出了什么事情了?
“是不是別墅出事了?”我艱難的爬起來,身體傳來一陣陣虛弱的無力感。
阮喵喵一臉的苦澀,無奈的說:“何止是別墅出了事情,周南那邊也出事了,中山公園那邊山崩了,紅裙又下落不明,現(xiàn)在一團(tuán)亂麻,不懂的道士招搖撞騙,懂行的都跑得差不多了。”
三天前,他們打算開車回別墅,誰知程先生在別墅外面,看到我們回來,趕緊讓我們離開,別墅里面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別墅就算是白天也是陰風(fēng)陣陣的,灰蒙蒙一片,看不真切。
鎮(zhèn)得幾次三番想要沖進(jìn)去,都無奈的退了回來,緊接著周南打電話過來,聲音帶著哭腔告訴阮喵喵,風(fēng)水公司那邊情況也差不多,周南天生能夠見鬼,以風(fēng)水公司為中心,周圍布滿了鬼物。
不多時,又一陣地動山搖,以為是地震了,結(jié)果卻是中山公園崩塌了一大塊,露出了一個大洞,里面破敗的小廟重現(xiàn)人間。
沒等人們進(jìn)去看個究竟,洞內(nèi)冒出滾滾黑氣,瞬息之間籠罩整個中山公園,那些黑氣,連普通人都能夠看得真真切切。
仙水古廟現(xiàn)世,也就是說,水龍尸壓制的鬼門打開了!
這是有預(yù)謀的!
“鎮(zhèn)得現(xiàn)在去哪了?”我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紅裙沒有消息,可我們這邊卻是大亂,對方明顯是沖著我們來的。
“去周南那邊幫忙,并且注意中山公園那邊的情況,如今還沒有結(jié)果。”阮喵喵嘆息一聲,眼神充滿迷茫之色。
……
我離開幽冥鬼廟之后,鬼仙姑望著空氣,冷冰冰的說:“一切按照你設(shè)想的方式前進(jìn),不過真的要這樣做?如果太脫離控制,我們也無能為力。”
“放心吧,如果真的脫離控制,我自然會親自出手,怪只怪他們走得太快,大亂了之前的布局。”
空氣中傳來無喜無悲的聲音,不參雜任何感情,冷冰冰的連鬼仙姑都嬌軀一顫。
可惜我不在這里,都是聽阮喵喵告訴我的,不然我一定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我不干預(yù)了,我該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鬼仙姑淡淡說了句,撐起竹排,緩緩的消失在漫天塵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