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貓,一定很幸福!”——這句話在我的腦海里回應(yīng)了好幾遍,我想,安喬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了?
安喬尹依然誤會著:“你會做飯,對貓咪又好,在生活中,一定溫柔細心而且還有愛心的人,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眼眸,我真狠不下心來對她說出真相……
會做飯,哪一個農(nóng)村小孩不會做飯的?六七歲,小學(xué)放學(xu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淘米煮飯,然后踩在凳子上燒菜,等爸媽干完活回到家就能吃了。
蒸魚給貓大爺吃……那完全是迫于無奈啊有木有?
生活就像一場強奸,反抗不了的時候,俺只能躺下來享受,俺這一躺,就躺了二十年。
安喬尹天真地問:“對了,每次都見你來給貓咪煮魚吃,但是我都沒有見到你養(yǎng)的貓咪呢。它是什么品種的貓咪呀?是公是母?今年多少歲啦?”
女神,你問得這么詳細,我真的回答不上啊……
想想安喬尹那只據(jù)說身價上萬的布偶貓,再想想爺爺留下來的貓大爺,我頓時有種窮屌絲碰上白富美的自卑感,忍不住低下頭,窘迫地說:“許哲也說我的貓是中華田園貓啦……它今年多少歲了,我還真不知道。”
“那它現(xiàn)在在哪兒呢?在宿舍里嗎?你是打算蒸好了魚,就拿回宿舍去喂它嗎?”
女神,我真的不知道啊,貓大爺行蹤如此飄忽,我真不知道它在哪兒啊。
魚蒸好了。
我剛把蒸好的魚端出去,那只布偶貓就瘋了,本來在和許哲也玩耍的,一嗅到魚香味就立馬沖了過來。我嚇得趕緊捉住了它,這可是給貓大爺吃的,那只小氣的貓大爺,它要是不能吃一條蒸魚,估計又要耍脾氣玩失蹤啦!要是又正好碰上鬼,我就了了個去了……
安喬尹可心疼自己的貓了,趕緊從我手里抱走布偶貓,不開心地對我說:“一條魚,一只貓又不能吃那么多,你就分一點給我的貓吃都不行嗎?”
“不行。”我嚴肅地拒絕,貓大爺太小氣,要是它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魚被別的貓?zhí)蜻^,你說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傳來了“叩叩”聲。
我們轉(zhuǎn)過頭去,窗外蹲著一只貓。
6點了。
錢多多說得真準,這6點鐘一到,黑貓就來了!
但是……
“這是誰的貓?我家可是四樓誒!”安喬尹又驚又喜地說,她吃驚4樓高的窗戶外會出現(xiàn)一只貓,但是作為女生,看到有毛的小動物,就是會忍不住喜歡,這不,她雖然吃驚,但已經(jīng)走過去把窗戶打開,想要摸一摸黑貓了。
但是黑貓對美女不感興趣,躲開了安喬尹的手,跳進屋里,直奔蒸魚而來。
當(dāng)它蹲在碟子旁邊吃魚的時候,安喬尹終于明白了,驚喜地問我:“寄南,這就是你養(yǎng)的貓咪嗎?”
寄南……
我心一悸,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我第一次在她口中聽到我的名字啊,我的小心肝啊,快不行!
這時候,我胳膊一痛,讓我回過神來,看見許哲也瞪我的眼神,我就想起了來的時候他和我說的話。于是我摸摸鼻子,把這些旖旎的想法給壓了下去。
安喬尹并沒有注意到我們的異常,她是個貓控,一見到黑貓就停不下來了,一直笑容滿面地坐在旁邊看黑貓吃魚。
她把布偶貓放下,可能是想讓布偶貓去和黑貓親近親近的,可是沒想到,布偶貓卻在黑貓的一米之外,不敢靠近,百分百被黑貓吃魚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黑貓渾身散發(fā)著不容他人接近的氣勢:這是我的魚,誰都不能碰!
盡管兩只貓不能湊在一起,安喬尹還是樂呵呵地拿起手機對著兩只貓拍了不少照片,這女孩子就是這樣,連吃個飯也要拍個照發(fā)個微博什么的。
這美女就是養(yǎng)眼,看安喬尹笑得這么開心,我心里面也是暖暖的。
“對了,寄南,你這只貓是公是母的呀?”安喬尹忽然回過頭來問我話。
我的心又停了一拍,第二次……第二次叫我的名字!
許哲也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痛得回過神來,認真地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了掩蓋我的心虛,我慌亂地伸出手去捉起黑貓。
我犯了一個大忌。
足以讓我后悔后半生……
我捉起迷茫的黑貓,往它下半身瞅瞅:“讓我看看是公是母。”
啪啪啪!
我的腦海里響起了一首歌: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啪啪啪!
黑貓淡定地用尾巴把我抽得兩眼昏花!
我的臉那個痛啊,哪兒有傷它專抽哪里!
等我回過神神來的時候,黑貓已經(jīng)跳下地板,氣定神閑地朝窗戶走去,推開紗窗,跳了下去。
桌上的魚,只吃了一半。
安喬尹驚喜地叫道:“好厲害的貓咪!它會打人還會開窗吔!好厲害!小可,你不可以跟著出去!”說完,趕緊捉住了想要跟著黑貓一起跑掉的布偶貓。
而我和許哲也盯著眼前剩下的半條魚,欲哭無淚。
錢多多說過:爺只吃一點,那你們還是沒戲;要是吃一半,說明它會意思意思地救你們幾把;要是吃完一條,保你們平安無事!
現(xiàn)在爺只吃了半條魚啊……
跪哭了!
爺,今晚要是猛鬼來找我,我該怎么辦啊?
之后我們沮喪地離開了安喬尹的家,她似乎誤會我是一個充滿愛心的貓控,所以建議我從學(xué)校里搬出來住,找一個有廚房的租房,這樣以后給黑貓煮魚吃的時候,就方便許多了。而且安喬尹還特別好心地說她會幫我留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合適的租房的。
沖著美人的甜笑,我腦子一熱就答應(yīng)下來了,但后來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為我沒錢啊,現(xiàn)在經(jīng)濟上少了家里人的支援,哪里有錢搬出來租房子?。坎贿^沒關(guān)系,咱有錢多多的卡,可以先用著……
離開安喬尹家后,我決定回醫(yī)院去。不瞞大家說,我這一身的傷,光是走動一兩步,就痛得頭暈眼花了,如果不是記掛著黑貓的魚,我早就暈菜在大街上了。你有見過一個剛輸了400cc血量的人在大街上四處走動嗎?
許哲也也夠義氣,知道我不好受,就打算送我回醫(yī)院,再回宿舍。
在回醫(yī)院的路上的時候,我就把話跟他挑明了:“黑子,我感覺我好像有點點喜歡上了那系花……”
許哲也拍我:“寄南,之前你和我說過什么來著的?”
我無奈地說:“可是這喜歡沒法控制?。∵@就看一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被她給電到了。這事情我覺得我不能瞞你,因為我是真的……”我頓了頓,無比認真地看著許哲也說:“喜歡上她了。”
許哲也生氣地瞪我:“寄南你這不厚道啊!是兄弟,你撬我墻腳?”
“你這不是還沒展開攻勢嗎?”我無奈地解釋,“你沒有把人追到手,人家也不一定會喜歡你呢,你就在一切都還沒開始之前,就把兄弟的念想給砍了,這樣做就對了?要是最后系花不喜歡你,喜歡我,怎么辦?要是兩人她都不喜歡,她喜歡第三人又怎么辦?我現(xiàn)在把話跟你挑明了,就是希望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不管系花最后選擇了誰,咱們之間的感情都不會改變。”
許哲也挑了挑眉,痞痞地說:“行哦,小子,難得你有一次這么表達自己的主見,我要是不答應(yīng)你,我還真的有點對不起你了!行!”他一拍大腿,說,“公平競爭,要是安喬尹最后選擇了你,我無話可說。要是安喬尹最后選擇了我,你可要乖乖地叫一聲‘二嫂’。”
“行。”我點頭應(yīng)下。
就這樣,我們約好了公平競爭,不管安喬尹最后選擇了誰,我們都不傷感情。在我心里,我喜歡安喬尹,但是和許哲也卻是過命的交情,經(jīng)歷過這兩晚上,說是“生死之交”也不為過。
我們回到了醫(yī)院里,許哲也把我送回了病房。
這進醫(yī)院的路上,值班的護士看見我回來,都露出了比較古怪的神色——是,害怕我?
我覺得很奇怪,但是我和護士說話的時候,她們又沒有回避,問什么答什么,還請我回病房里面好好休息,她們馬上請我的主治醫(yī)生過來幫我查看一下病情。
我覺得奇怪是奇怪,但護士沒必要害我吧?于是我也沒懷疑什么,就回病房里休息去了。
這剛躺下來,旁邊就有一老大爺摸索了過來,拍了拍我,問我:“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惹事了?”
我說:“沒啊,怎么了?”
“今天下午啊,你剛一走,就有警……”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眼睜睜看她走卻不聞不問,是有多天真就別再硬撐……”
我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老大爺說的話,我拿起手機一看,是舍友徐志平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