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大爺,好歹你也是我爺爺養(yǎng)的貓,不用這么坑你主人的孫子吧?”我哀求。
但那陰險的黑貓?zhí)鹭堊Γ?ldquo;噌!”露出了白森森的指爪,每一根指尖,在黑夜里,閃閃發(fā)光,就如那天上璀璨的星辰,多么美麗炫目。
“爺,不要……”我苦逼。
爺不管我,沖我手背就是那么一撓!
“嗷——”我痛叫,摔了下去。摔下去的時候我竟然還有空在想原來人的慘叫聲可以有不同種的呀!
砰——我一屁股坐在了許哲也的臉上!
許哲也一把推開我的屁股,呸了呸好幾聲,罵道:“戰(zhàn)五渣,別老在關(guān)鍵時間掉線行不行?坑自己也就算了,別坑隊友呀!”
我亮著被黑貓撓傷的手背,一只普通的貓撓人最多也就是破皮罷了,但貓大爺已爪下來,跟金剛狼那爪刀一樣,一爪下來就是割進(jìn)肉里了!我嘶嘶地倒抽著氣,指著墻頭上的貓說:“貓大爺不給我上去啊!”
“我上去再拉你!”無奈之下,許哲也說。我也贊同,立馬蹲下來,讓他踩在我的肩膀上爬上去。這個時候,阿飄們停在了我五米外,而尸兄們伸出手就能摸到我的身體了!
他們從停尸間出來,身上有股濃濃的腐臭味,當(dāng)觸摸到我的身上的時候,我差點兒就吐了,如果不是為了讓許哲也能爬上去,我現(xiàn)在早就撐不住了。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英武過。
可是現(xiàn)在,為了讓許哲也逃脫,我竟然像個小巨人一般,堅挺著,毫無動搖。
“不不不……貓神呀……貓大爺誒……你看我以前對你多好,是不?咱是鐵哥們,是不?所以別推我了,行不?”
我頭頂上傳來了了許哲也的求饒聲,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在我頭腦里升起,下意識地捂住了臉……
事實證明,我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不然就要被許哲也一屁股坐到臉上了!
我推開許哲也,這個時候,無數(shù)雙死人的手在我的身上摸來摸去,我無法忍受,幾乎崩潰!
我問許哲也:“你不是跟黑貓關(guān)系很好嗎?它咋也不讓你上?。?rdquo;
許哲也抬起手,他的手完好無損,但他哭道:“至少我是被‘溫柔’地推下來的,溫柔!”
所以說,這死黑貓就只對我亮爪子?
我忍無可忍地尖叫著,許哲也死命地大喊著:“貓大爺,救命??!”
一只手插到他嘴巴里!
“你救我們,我們請你吃魚……”許哲也咕嚕嚕地說,一只手扒他的小黃鴨內(nèi)褲,他護(hù)著內(nèi)褲,咕嚕咕嚕地說:“死變態(tài),別脫我褲子……”
我靠,誰解我褲頭呢?
我吃力地看過去,竟然是一只閉著眼的女人……哦不,是尸姐!
那個猥瑣的尸姐抬起頭,她雙目緊閉,看起來死得還不是很難看,所以現(xiàn)在看起來,她就跟睡著了一樣……睡著泥煤??!不要用這么純潔的表情來解我褲頭行不行?
“一百條魚!”許哲也為了自己的小黃鴨內(nèi)褲,也是拼了!
一條黑色的藤垂了下來。
啥米?
哪兒來的黑藤?
黑藤好像活的,一卷……當(dāng)著我的面,把許哲也勾了上去。
我:“……”
不對勁吧!
因為接收一個古怪的遺產(chǎn),而身具陰陽眼,看得見妖魔鬼怪,所有的鬼在晚上都出動來找我。神秘人劉鑫澤、錢多多等聚集在我的身邊,一場巨大的陰謀圍繞著我而展開,疑云團(tuán)團(tuán),為了揭曉一切的真相,我來到了這個地方——泥煤,這幾日的遭遇怎么看,我都應(yīng)該是男主角吧?為毛線遇到危險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牛逼轟轟的高手相助?就算沒有高手……那,也應(yīng)該第一時間來救男主角吧?但為什么我總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嗷!不科學(xué)啊!
我不服氣地大吼:“兩百條魚!”
靜悄悄的。
尸姐在努力地把我的褲子往下扯,我吃力地拽著褲頭,不讓她得逞!
“250條魚!”
貓尾巴降到我的面前了,我心中一喜。
啪啪啪——
被打臉了。
我:“……”
“1000條魚,你想吃什么樣的魚,我都給你做!”為了最后一條內(nèi)褲,我也是拼了呢!我都被我自己給感動了!
貓尾巴終于降了下來,把我卷了上去。
當(dāng)我安全地坐在墻頭上的時候,我就在想啊,這只貓真跟只妖怪似的,會算數(shù),尾巴還會自動伸長,好像羅小黑呀,啊哈哈……
清冷的月光之下,有兩個赤裸的男人,跨坐在殯儀館的某一矮墻上,猥瑣地笑著……
下面是怎么蹦也蹦不起來的師兄師姐們,上方飄的是一群陰魂……
我沒力氣了。
衣服、手機(jī)、隱身符,全被尸姐們扒光了,現(xiàn)在不知道踩在哪個尸兄或是尸姐的腳下。
我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了所有鬼的面前。
先不管那些爬不上來的尸兄尸姐,光是那在面前飄的阿飄們,就讓人足夠郁悶的了。
女護(hù)士飄在最前面,冷冷地“看”著我們,而她身后那么多阿飄,竟然也是那么靜靜地圍觀著我們。
他們想干嘛呢?要殺我們就殺,這樣圍觀兩個赤身裸體的年輕人做什么呢?就算我知道他們已經(jīng)不是人了,可是沖著這么多女鬼和尸姐,我還是忍不住害羞地護(hù)住了胸前兩點。
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了,許哲也這個多動癥兒童終于忍不住了,沖阿飄們喊:“我說你們?。「覀冏鍪裁磫??”
沒有一個阿飄回答他。
感覺我們兩個就是單機(jī),沒勁啊。
追了我們這么久,好不容易追上了,你們就這樣靜靜地圍觀著我們做什么呢?
我納悶了許久,終于,有個男阿飄開了口:“我跟她來的。”
所有阿飄都指著站在最前頭的女護(hù)士。
我:“……”
許哲也:“……”
“說白了,你們就是來看熱鬧的?”我難以置信地問。
男阿飄天真無邪地回答:“對啊!”
泥煤,讓老紙跑了大半圈殯儀館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男阿飄指指女護(hù)士,說:“這個小姑娘跟你好像有很大的怨仇??!我們都看得出來她身上的怨氣都是沖你去的,我們就圖個熱鬧,看她怎么對付你的。呵呵。”
呵呵……
要看手撕于寄南嗎?
我欲哭無淚了。
我看了看那個女護(hù)士。
記憶中,她是那個從冷凍柜里解救出來、瑟瑟發(fā)抖的姑娘,為了汲取一點點溫度,而緊緊鎖在別人的懷里——她是我抱過的第一個姑娘,我還記得,她抬起頭來,睜大著雙眼,她的眼里充滿著惶然、無助以及渴望。
她問我:“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那時候,我回答說:“信。”不僅僅是因為我也遭遇了這些靈異的事情,也是因為在那一刻,有什么東西沖進(jìn)了自己的心里。
碰到鬼,這樣的事,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但是幸得上天垂簾,讓我遇上了這么好的兄弟們,在聽說了我的事之后,沒有一個人退縮,都選擇了義無反顧地站在我的身邊,為我排憂解難。
而她是個不幸的姑娘,不幸遇難,變成了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
我看著她現(xiàn)在的樣子,懷念著她最美的模樣。
錢多多說過,這是我造下的孽,所以遲早是會遭報應(yīng)的。
我站起來,朝女護(hù)士跪了下來,虔誠地拜她:“姐姐,我知道是我不對,那一天,我不應(yīng)該拋下你,讓你被那些尸體捉住。如果那時候我叫人去救你,那你也就不會是現(xiàn)在的這個模樣了。是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
女護(hù)士慢慢地轉(zhuǎn)過了頭,空洞洞地眼窩對準(zhǔn)了許哲也。
許哲也本來在看戲,忽然被女護(hù)士這么一看,他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看向自己。
但,許哲也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他雙手合十,朝女護(hù)士拜了拜:“這位大姐呀,我知道昨天出餿主意是我不對,讓人把你眼珠子給挖了出來??墒?hellip;…可是你也應(yīng)該知道,那個情況下,為了自保,我不得不這么做呀!不然……不然我和寄南現(xiàn)在也就不會坐在這兒了,是不是?你就原諒我吧,我那時候真不是故意的!”
女護(hù)士飄了過來,一腳把他踹下墻頭。
“黑子!”我緊張地大叫,就要跟著往下跳,沒想到手臂卻被抓住了!
女護(hù)士湊到我的面前,張開嘴,發(fā)出了沙啞而可怕的聲音!
我看見,她口里面,沒了舌頭!
“啊啊啊啊啊啊——”我堅持不過三秒鐘,終于忍不住尖叫了起來,重心一歪,從墻頭上摔了下去,直接把許哲也當(dāng)作了墊背!
女護(hù)士追了上來,她張著嘴,發(fā)出不知是“哈”還是“啊”的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恐怖。
她一直張著嘴巴,難道是想吃掉我吧?
我嚇壞了,拽起許哲也,慌不擇路地逃!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yuǎn),我回頭再看的時候,那只可惡的黑貓仍然蹲在墻頭上,而女護(hù)士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