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車,捏訣看向家的方向,小區(qū)已經(jīng)脫離了我的觀測范圍,看不見那巨人的氣息。
摸摸口袋,手機還在,不過拿出來一看,已經(jīng)碎了,之前我被巨人摔在墻上,后背和臀部著力,手機在褲子后的口袋里!四下張望,居然發(fā)現(xiàn)一個熟悉的店鋪,愛慕針織用品超市,門還開著呢!
我跑過去一看,柜臺里正是那個女孩。
“哎?哥哥是你啊,又來給女朋友買絲襪?”女孩笑盈盈地問。
“不是,手機借我用下。”我向她揮了揮碎裂的錘子手機,不是錘子,是手機,錘子牌的手機。
“噢。”女孩從柜臺下面,取出她的手機遞給我。
上次跳河事件遺失手機之后,為了應急,我已經(jīng)把重要的幾個人的電話,都給背下來了,給施鶯打電話,她很快接起。
“我是夏朗,馬上派人去我家處理后事,我被獨眼巨人襲擊了,另外,郭襄重傷,快派醫(yī)生來,在我家小區(qū)西邊300米外的愛慕針織用品超市門口等你!”我不敢再讓郭襄移動了,萬一那些包再破了怎么辦!
“啊?郭襄怎么跟哥在一起??!”施鶯焦急地問。
“別他媽問了,人都快死了!趕緊的!”我怒而掛了電話。
賣絲襪的小姑涼都快被我嚇傻了!我舒緩一下情緒,把電話放在了柜臺上,轉身出門,走到車前,打開車門把郭襄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
回頭一看,小姑娘也跟了出來,看見郭襄的腦袋,她更加驚訝,捂著嘴巴又跑回店里,但很快又跑了出來:“哥哥,把人抱進來吧!是不是有人在追殺你們?”
我愣了一下,旋即點頭,不知道巨人會不會醒過來追我們,還是藏一下比較好。
抱著郭襄進店后,小姑娘把店門關閉,拉上鐵柵欄,佯裝閉店。
我把郭襄放在地上,摸摸她的脈搏,很虛弱,雖然知道移氣訣可以療傷,但我不敢輕易使用,怕把她的包給鼓破了!
“哥哥,你們是什么人啊?”小姑娘蹲在我們身邊,怯生生地問。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她馬上捂嘴巴:“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問了!”
“沒事,我們是國氨局的,不是壞人,放心吧。”我編造了我和郭襄的身份,防止小姑娘有什么過異的舉動,現(xiàn)在郭襄太脆弱,隨便碰一下都可能導致悲劇的發(fā)生。
“??!特工啊!好厲害!”小姑娘拍了拍胸脯,表情敬畏而親昵,就像老鄉(xiāng)見到八路軍似得,顯然對于我們的身份很有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敢處理郭襄的傷,等待救援的時間,只能跟她閑聊,以沖淡我尚未平復下來的緊張情緒。
“我叫黃清萌,叫我萌萌就行了,他們都這么叫我,哥哥是叫……夏朗對吧?”小姑娘雙手抱著膝蓋,抿著嘴問。
我點頭:“萌萌,今天的事兒,不能說出去哦,得保密,知道嘛?”
“嗯嗯,”萌萌小雞啄米似得點頭,“我知道!不會說的,放心吧哥哥!”
這時,郭襄的手突然抽動了一下,我握起她的手,看見她被幾個大包夾在中間的的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么,我便把耳朵貼過去。
“保持……說話,我……我……要睡著……了。”
“明白!挺住啊你,千萬別睡著了!施鶯她們馬上就到了!”我抓緊了郭襄的手,狠狠掐了一下,給她刺激,同時繼續(xù)和萌萌說話,每隔十幾秒,掐郭襄一下,掐青了手掌,又換大腿,掐大腿根部,那里最疼了!
萌萌則一直抓著郭襄的另一只手,兩只手握得很緊,期間郭襄數(shù)度被我掐得睜開眼,每次都深深地看萌萌一眼,該不會她又喜歡上萌萌了吧!
通過聊天得知,萌萌才17歲,西山省人,高中沒念完,直接出來打工,來到這座國際大城市謀生。這家店是她遠房表姐的店,表姐每個月給她4000多塊工資,倒是夠零花用,她的理想是開一家自己的面條館,因為她很擅長做刀削面。
非常單純的一個小孩兒,童齡,童顏,X乳!
“那你住哪兒???”我問。
萌萌指了指樓上:“上面是個閣樓,我住上面。”
“沒別人吧?”
萌萌搖了搖頭:“就我自己!”
聊了幾句,沒話聊了,我便給郭襄唱歌,唱了半首兩只老虎,郭襄的嘴又動了動,我趕緊把耳朵湊過去。
“別……別他媽……唱了!難……難聽死!”
“……”
正在這時,一臺救護車閃爍著紅藍燈略過,很快又倒車回來,戛然停在門口,側門拉開,兩個大夫下車,趴著店門往里張望,我藏在貨架后面呢!
“去開門!”我對萌萌說,抱起郭襄,出了內衣店。
醫(yī)生們看見郭襄的腦袋,都驚訝得夠嗆,沒敢處置,直接抬上救護車,送往醫(yī)院。
醫(yī)生問我怎么弄得,我說不知道,確實沒看見郭襄到底對巨人做了什么!
到了周小迪住的那家醫(yī)院,把郭襄推出來的時候,施鶯和她同事小張開車趕到,我對施鶯把當時的情況簡單說了說,然后問她那邊情況如何,施鶯說在我家發(fā)現(xiàn)了一具巨大的尸體,因為體積太大,無法運輸,采集樣本之后,當場消融了。
“消融是什么意思?”我問。
“融化,腐尸水……”小張推了推眼鏡,小聲說。
這么狠!等等,怎么會有尸體呢?那不應該是一個鬼么?鬼是磁場,無形的才對?。〔还芩?,死了便好!現(xiàn)在救郭襄才是要緊事!
幾個科室的醫(yī)生對郭襄進行會診,都看不出來是什么病。
最終一個老中醫(yī)認為,這是蠱蟲爆發(fā)!
“最近怪病好多??!”一個西醫(yī)大夫嘟囔了一句。
“蠱蟲什么東西?”我問。
“苗疆蠱事,沒看過?”老中醫(yī)拿著放大鏡說。
“啊!苗疆巫蠱!”我看過那本小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情況很危機,不能擅自動手術,得找一個會解蠱的人,讓蟲子自己爬出來,人才會沒事!”老中醫(yī)一臉謹慎地說。
“既然您認出這是蠱術,想必您一定有認識會解蠱毒的人?”我欣喜地問,從常理上說,應該是這樣的。
“認識兩個,可惜都已經(jīng)去世了,唉……”老中醫(yī)背起手,搖了搖頭,一臉的無計可施。
“如果不及時解蠱會怎樣?”施鶯帶著哭腔問。
“不出三個時辰,蠱毒發(fā)作,蠱蟲鉆入她的身體里,人就完了。”老中醫(yī)說。
“你別著急,哥去找人。”我摸了摸施鶯的胸,安慰了她兩句,轉身出了病房。
其實我比你更急好不好!
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臨危尤其不能慌亂!
肯定有辦法能解開郭襄的蠱毒!
可是,上哪兒去找那個解蠱人呢?我入道才兩天,不認識江湖人士,唯一兩個認識的,一個是黑貓老道(應該是妖精?),一個是鬼魂腎虛子,不知道被我傷成了什么樣!
問問張凱呢?他畢業(yè)后南跑北顛兒的,應該認識不少人!
我給張凱打電話,說郭襄中了蠱毒,需要找懂得解蠱的人,張凱第一時間也想到了腎虛子道長,但他想了想,說兩手準備吧,給了我一個人的號碼,讓我打電話聯(lián)系,他則馬上開車去臥鳳溝鎮(zhèn)尋訪老道。
他給我的,是一個網(wǎng)絡作家的手機號,叫小佛,張凱也沒告訴我為什么。
我照號碼打過去,是個男聲。
“你好,哪位?”
“我叫夏朗,是張凱的朋友。”
“張凱……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艺宜墒裁茨??
“您是叫小佛吧?”我問。
“啊……小佛是我的筆名,怎么了?”
小佛,呀!我忽然想起來,他不就是苗疆蠱事的作者嘛!張凱平時喜歡看網(wǎng)絡小說,估計是小佛的書迷,跟作者互動的比較緊密,把人家的手機號給騙過來了!
“大神!”我知道網(wǎng)絡作家相互表示尊重的稱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我一朋友中了蠱毒,醫(yī)生說只有三個時辰的時間了,請問你有認識真的會解蠱毒的高人么?”
“啊……這樣啊,”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鍵盤敲擊聲,可能他正在寫小說,“你人在哪兒?滬市么?”
“對!”我說,小佛的電話號碼歸屬地是廣州,他肯定來不了(估計他多少也能懂得一些蠱術)。
“我?guī)湍銌枂?,等我電話吧?rdquo;
“好的,拜托了!”
小佛掛了電話。我點著一根煙,在走廊里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
張凱打電話過來,問我電話打通了沒有,我說通了,讓我等消息,張凱只嗯了一聲,他那邊的噪音非常大,應該是在向鄉(xiāng)下飆車,不敢分心說太多話。
足足過去了七八分鐘,小佛的電話才打進來,我趕緊接起。
“有個大能在蘇州,興許能幫得上你們的忙,要不你們找她去試試?”小佛說。
“可是病人不能移動……”
“嗯……那我把大能的電話給你,你自己跟她聯(lián)系吧,1897436XXXX,只能幫你到這了。”
“多謝大神!無論成敗,日后必當答謝!”我掛了電話,趕緊給那位大能打電話。
歸屬地顯示的是湖南湘西,本以為是個老頭,結果,接電話的卻是個嬌柔的女聲。
“請問,您是……大能嗎?”我問,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名字?
“???你是?”
我把情況跟她說了說,要找大能先生!
“呵呵,我就是那個大能,既然是小佛的朋友,那我過來一趟便是,把你地址給我吧!”
我給了她醫(yī)院的地址。
“你別著急,從你的描述上來看,你朋友中的是青龍蠱,不會那么快發(fā)作,你先讓醫(yī)生使用精華液冷敷那些包包,降低蠱蟲的活性。”
“精華液?什么精華液?”我問。
“就是……就是男人的那個啦!”
啊……我懂了!好深的學問!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勞煩別人了,那可是郭襄的臉!于是我跟醫(yī)生密切配合,冰水稀釋后將精華液敷在了郭襄臉上,果然,效果立竿見影,包里的青蟲不再游動,漸漸安息下來,可沒過半小時,它們又開始騷動!
“哥,你還能行么?”施鶯皺眉問。
“行!”為了郭襄的貞潔,我豁出去了!
第三次的時候,我感覺有點扛不住,太頻繁了,怎么那位大能同志還不到?。?/p>
正凝氣恢復體力,電話響了,是大能!
兩分鐘之后,一妙齡少女推開病房的門,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只見少女穿著一襲碎花藍布衣,頭上裹著厚厚的頭巾,還真的是苗疆女的打扮!讓所有人眼前一亮的,是她胸前掛著的銀光閃閃的掛墜,足有盤子那么大,真有錢……
“大能您好!”我扶著腰起來,向大能施禮。
大能沖我笑了一下,款款走向床邊,看了一眼郭襄,突然大驚失色:“這,不是青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