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活著給你們講這個故事,并不是因?yàn)槲矣卸鄥柡Γ鋵?shí)直到故事最后,我也并不能算是最強(qiáng)者之一,能夠讓我堅持下去的秘密,我想有兩點(diǎn),第一,兩個字,夠情義!第二,也是兩個字,狠!
對敵人狠,對自己狠,即便是對同伴,不得已時,我也絕不會婆婆媽媽,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招數(shù),也毫不猶豫!
狠,并非貶義,而是是一種生存的態(tài)度,對于活著的人,那可能會顯得有些殘忍,但是對于死了的人,或者對于將死之人,那則是一種尊重,一種殊榮,又或,是絕處逢生!
閑話不敘,書接上回。
我不知道張嘉琪哪兒來的勇氣,居然跳上巨漢的肩膀!不過這顯然對于巨漢算不得什么威脅,它放開錘子,用手抓住張嘉琪的兩條玉腿,直接把她從脖子上給扯了下來,跟掄鏈球似得將其丟出,幸虧有塑料簾緩沖,要不,這一下我能把她給直接丟到墻上,腦漿迸裂!
“嘿!煞筆,這邊!”我見巨漢要去追擊張嘉琪,趕緊吸引它的注意力,同時跳上被砸塌陷了的傳送帶上,想撿起它的錘子,給它來個當(dāng)頭棒喝之類!可惜,我沒能把它的錘子拎起來多高,實(shí)在是太重了,至少有一百二、三十斤!巨漢向我撲過來,我連忙放開錘子手柄,跳到一邊!
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何男人要穿內(nèi)褲,劇烈運(yùn)動時,晃晃蕩蕩的實(shí)在不舒服?。?/p>
說時遲那時快,巨漢一步邁過傳送帶,繼續(xù)向我追擊,我跑向剛才它工作過的地方,想去拔出它插在尸體里的那根鑿子(那是這個房間里我唯一能使用的武器),手剛摸到鑿子,就覺得身后一陣陰風(fēng)襲來!
危機(jī)時刻,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突然掠過電影《霍元甲》中的一個片段,就是李連杰打大力士的最后一招!完全是應(yīng)急反應(yīng),我一彎腰坐在地上,雙腿蹬向傳送帶的支柱,借著地上的血的光滑,從巨漢的胯下反鉆了出來,滑行停止,雙腳剛好勾到巨漢的腳踝,我用盡全身力氣,雙手推向它碩大的臀部!
巨漢未及轉(zhuǎn)身,本來就在前沖,現(xiàn)在雙腳被絆住,又被我全力一推,身子失去重心,撲向傳送帶!
噗!鑿子的尾端,從巨漢后背扎了出來,巨漢撲倒在傳送帶上,一動不動!
居然成功了!我趕緊起身,回頭去看另一個受傷的巨漢,那家伙在在地上打滾,剛才跟死了的那個巨漢面對面交鋒,我看清了,它確實(shí)只有一只眼睛,我誤打誤撞,讓受傷那個巨漢變成了瞎子,一個獨(dú)眼巨瞎,腳又受了傷,顯然并不能對我們造成危害!
“嘉琪,走?。?rdquo;我看嘉琪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好像沒什么大礙。
后面的腳鐐聲,已經(jīng)越來越近!
張嘉琪踉蹌跑過來,我拉起她手,想了想,又把附近傳送帶上的幾具尸體給推了下去,以打亂位置關(guān)系!我也不知為何要這么做,只是直覺告訴我,必須得混淆盔甲人的視聽!完成這些之后,透過塑料簾,已經(jīng)能隱約看見盔甲人移動的身影!
“快跑!”我拉著張嘉琪,沿著傳送帶狂奔。
如果前面又有新的敵人,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又穿過一個房間,傳送帶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是再熟悉不過的場景,鉸鏈和鉤子,以及上面掛吊著的尸體!每一具尸體的心臟位置,都被穿了孔,血順著尸體胸口流到臉上,流到垂著的胳膊上,滴進(jìn)地上的血槽中!
那么問題來了,它們是怎么被掛上去的呢?
難道是尸體自己掛上去的不成?
正疑惑,只見鉸鏈后方很遠(yuǎn)的地方(其實(shí)還是鉸鏈),尸體在晃動,好像有什么東西扒開尸體過來了!不知道是掛尸體的工人,還是來收拾我們的新怪物!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從目前的局面來看,都是會要我們命的!
這回真的躲不過去了,看遠(yuǎn)處尸體晃動的規(guī)模,來的東西不在少數(shù)!
“想活,還是死!”我問張嘉琪。
“當(dāng)然想活了!”張嘉琪經(jīng)過戰(zhàn)斗,兩只小草莓已經(jīng)變得通紅!
“想活,就把眼睛閉上,把頭低下!”我說。
“嗯!”張嘉琪已經(jīng)沒有選擇,只能相信我,乖乖閉上了眼睛,我繞到她身后,凝力在掌,猛地劈向她脖子和后腦相連的位置,張嘉琪一聲未吭,癱軟下去。
這是我從偵探所里一個退役特種兵(我王叔)那里學(xué)來的技能,使用手掌邊緣猛擊這個地方,由于突然增高的頸動脈壓力刺激頸動脈竇壓力感應(yīng)器,導(dǎo)致血壓突然下降,因?yàn)橄陆堤^迅速,從而造成大腦缺氧,繼而昏迷。
高危提示:非緊急情況下,千萬不要使用這招,尤其是朋友之間鬧著玩,千萬不要嘗試!掌握不好分寸,容易把人打死!我是被那位特種兵打暈過兩次,才學(xué)會的這一手!
為何要將其擊暈?zāi)?,因?yàn)槲遗陆酉聛砦乙獙λ龅氖虑椋纳眢w會受不了!
我把張嘉琪抱上傳送帶,這里位置很高,而且就在鉸鏈的下方,待最近的的一副掛鉤經(jīng)過,我將張嘉琪倒著提起,手抓掛鉤,刺穿她的腳踝,馬上又刺入另一個,把她給活生生掛上了鉸鏈!
實(shí)在是迫不得已,如果她以后恨我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跳下傳送帶,我用手捧起血槽里的血,潑在張嘉琪的胸口,抹了抹,又潑上去一捧,看上去跟其他尸體差不太多!處理完她,我又用血把自己身體抹的黏糊糊,這時,身后盔甲人的鉸鏈聲再次傳來!
時不我待,下一副空閑掛鉤來到的時候,我縱身跳上,抓住鉸鏈,翻身用腿勾住,模仿昨晚假施鶯的動作,用鉤子將自己的腳踝刺穿!鉤子很鋒利,這是我能成行的先決條件,只要順著勁兒往里一甩,就能穿過腳筋!
經(jīng)常有打架斗毆的高級流氓用這招,想報復(fù)誰,又不能下死手,往往會選擇“挑腳筋”的方式,當(dāng)然,既然是“挑”,而不是刺,那就說明,刀得先插進(jìn)去,才能做出“挑”的動作,而事實(shí)也是如此。
人體腳踝部位,確實(shí)存在腳筋,醫(yī)學(xué)上叫“跟腱”,這根筋要是斷了的話,那就不能站立,更別提行走了。不過據(jù)我所知,這根筋并未直接貼在腳骨上,中間有一厘米左右的縫隙,挑腳筋,就是把人按倒在地,將匕首插入這個縫隙,然后用力翻腕上提,用刀刃將跟腱挑斷!
但是鉤子并非匕首,除了鉤尖兒鋒利之外,它并沒有刃口,鉤子從這個縫隙刺穿,不會傷及跟腱,只會造成流血!
阿基里斯之踵,也是有破綻的!
痛!當(dāng)然會痛!但這種痛跟強(qiáng)烈的求生欲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況現(xiàn)在我是半尸半人,體溫很低,身體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敏感程度不算高,其實(shí)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疼!掛好自己之后,我慢慢把身子垂了下去,鉤子好像卡到骨頭了,這種疼比剛才刺入的時候更甚!
咚!
我趕緊雙手下垂裝死,瞇起眼睛,只見一個盔甲人從傳送帶那個房間跳了出來,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率領(lǐng)隨后出現(xiàn)的兩個盔甲人走進(jìn)鉸鏈方陣,我慢慢扭頭,看另一邊,來的又是一隊矮盔甲人,不過跟推車那些矮盔甲人不同的是,這些小矮人看起來很瘦弱,肩膀上有兩個凸起,當(dāng)其中一個矮人轉(zhuǎn)身過去,我才看到,它們的背后,居然長著一對肉翅,形狀跟蝙蝠的翅膀差不多,折疊蜷縮在身后,貼服在黑色的盔甲上!
還他媽有飛行兵?。?/p>
這些小玩意手里都拿著武器,有幾個拿刀,但更多拿著的,是小巧的弩!
幸虧沒跟它們硬碰硬,否則,我和張嘉琪肯定會被萬箭穿心!
大盔甲人和飛行盔甲人說了幾句什么,因?yàn)榈勾怪?,有血流進(jìn)耳朵,我沒聽清,說完之后,大盔甲人和飛行盔甲人四散開來,在鉸鏈陣?yán)镩_始搜尋。
我不由得緊張起來,生怕剛才那一掌打得輕了,張嘉琪會很快蘇醒!
我看向她那邊,我和她之間被幾具尸體擋著,看不見,但她肯定沒醒就對了!一個飛行盔甲人走近了我這邊,我索性睜著眼睛,扮死不瞑目的尸體,因?yàn)楹枚嗍w都是這樣,畢竟是垂著,尸體的眼瞼閉不閉合,都很正常。
飛行盔甲人只是扒拉開我的身體,往我后面看了看,便放過我,繼續(xù)向前搜尋。
但就是這一扒拉,扯動了我腳上的傷口,這給我疼的,不由得輕微哆嗦了一下!
還好,這個小動作并未被它們發(fā)現(xiàn)!
嘎拉拉、嘎拉拉,鉸鏈掛著我們這些“尸體”,離盔甲人越來越遠(yuǎn),很快傳送到另一個房間。這房間看上去很眼熟,跟昨晚那個房間差不多,只不過沒有門。
不知道鉸鏈的終點(diǎn)會在哪里,現(xiàn)在張嘉琪還未醒來,我們倆肯定是走不脫的,即便她醒了,我們腳上都有傷,再遇到敵人,也沒法應(yīng)對,所以還是這么掛著吧!
不知過了多少個房間,因?yàn)槟_踝一直在流血的緣故,我覺的有些眩暈,有種想睡覺的感覺,我睜開眼睛,強(qiáng)打精神,掐了自己兩把,可別睡著了,萬一,下一站是油鍋怎么辦?
現(xiàn)在想想,這里的場景,有點(diǎn)像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呢!
不對,這里可能是十九層!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明知道下面危險,還往河里跳,我是不是傻!唉,現(xiàn)在說什么都木有用了,要是能有一支煙抽,那該有多好!我吧嗒吧嗒嘴,咦?地上還真的出現(xiàn)了一個煙盒,是我眼花了么?揉了揉眼睛,真的是煙盒,不過是一盒女士煙!
這里怎么會出現(xiàn)煙盒,難道地獄的工人們也吸煙么?
正疑惑,視野里又出現(xiàn)了一雙黑色的女式皮鞋,有點(diǎn)眼熟!再往前,一雙白襪、一個罩罩、一條內(nèi)褲、一條西褲、一件藍(lán)色襯衫相繼出現(xiàn)!
臥槽,這不是昨晚那個假施鶯穿的警服么!
難道,這就是昨晚那個房間?
我看向四周,還真像!而且,側(cè)面是有門的!
我趕緊翻身起來,雙手抓住鉸鏈,想了想,怕自己落地之后,無法再救張嘉琪,便忍著疼把鉤子從腳踝里抽出,然后順著鉸鏈爬到張嘉琪那邊,她的雙腳腳踝,已經(jīng)血肉模糊,好可憐啊!我把她腳上的鉤子解開,拎著她的雙腿,慢慢把她拉上來,調(diào)轉(zhuǎn)過她身體的方向,松開了手(防止她頭部二次受傷),張嘉琪雙腳落地,癱了下去。
我扒著一具尸體,滑到地面,雙腳剛一著地受力,馬上疼得撕心裂肺!
還是用爬比較好!我爬到張嘉琪身邊,把她抱起來,放在我后背上,跟馬似得,馱著她艱難爬向門口,拉了一下門,門開了,往外看,左邊是悠長不見盡頭的走廊,而右邊,兩米之外,是一部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