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罵了幾聲,解了解胸中的悶氣。但是并沒有人回應(yīng)。
“咱們不會從頭至尾都被人盯著呢吧?”高手兒咽了口吐沫說。
陸塵波瀾不驚,“不清楚,反正他已經(jīng)知道我們來了。”
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接下來我們的處境會很危險。
就這樣,我們保持了足足半個小時的隊形才確定周圍沒有危險。
我身上的力氣想被掏空一樣,走到沙發(fā)前一屁股坐上面。想到剛才與王馬的重逢,感概萬千。他的死究竟是不是跟我身上的血琥珀有關(guān),還沒來記得問。不是有句話叫他鄉(xiāng)遇故知嗎,我們這算嗎?不知王馬見到我那一瞬間是什么心情……
我們在1001室休息了一會,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勇往直前,都已經(jīng)下到十樓了,三分之一了,哪有放棄的理由。
剛才燒王馬算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也許是要我們知難而退。對不起,老子小腦發(fā)育不太好,倒著走會摔跤。
我跟高手兒擊了個拳,高手兒牽著狗在最前面,然后是我,鐘靈在我身后,貓豆、陸和兩只雞塵殿后。
出了1001室往走,為了省電,我們只開一個手電筒。
我邊走邊琢磨著怎么能讓大家都能看到那些鬼物,這樣就方便多了,然后開始回憶從我初見鬼姬做了點什么,以及中間每一次見鬼的歷程,忽然想到張燕,我腳下一停,鐘靈撞到我身上。
“怎么不走了?”鐘靈問我。
我欣喜若狂,轉(zhuǎn)身道,“我想到了,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大家如何能看到鬼了。”這絕壁算得上一好消息,貓豆趕緊問我辦法。我笑著說用攝像頭,咱們打開手機錄像功能應(yīng)該就可以看得到了。
貓豆一點就透,“我也明白了,你們回憶一下,咱們第一次見到鬼是誰?就是張燕,咱們是在錄像里見到的,也就是說,利用這種成像原理,咱們就可以看到鬼了。”
鐘靈也轉(zhuǎn)過彎來了,“我也明白了,民間不是流傳著什么靈異錄像靈異照片什么的嗎,是不是就是這個道理?比如說我站在一個地方拍照片,拍的時候很正常,等回頭看照片的時候就會看到鬼影。”
貓豆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找到了方法我們信心倍增,繼續(xù)往下走。
兩只狗蹲在十一樓門口不動了,他們的嘴巴被綁著叫不出生來。陸塵仔細聞了聞門,輕聲道,“不會錯,在里面。”
我讓他們躲在我的身后,我知道該怎么敲門。
他們的手電都是滅的,我握著唯一一只亮的手電敲響了十一樓的門。
里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問是誰?我直接說道,“是我,周文。”
我想,這里面很多人應(yīng)該都是認識的吧。
“周文?”里面很詫異,顯然是認識我。
“是我。”我淡定的說道。
“你也下來了?”
“說來話長,先把門打開。”
吱呀,門開了。出來的人竟是王老板——王富貴。
“哎呦,還真是你。”王老板一見是我還挺高興的。
我笑著道,“我不光是自己個,還帶了幾個朋友。”
高手兒先從我身后出來,笑模樣跟王老板打招呼。王老板又見到熟人自然是更高興了。
“王老板,我再給你介紹幾個人認識。”我招呼他們都從我身后出來,介紹道,“這就是王富貴王老板;這是公安特殊部門DIG的頭——陸塵,這是貓豆,這是我們警花鐘靈……”
王老板忙說,“見過見過,警花姐姐。”
鐘靈看不見王老板也沒法怒視他,我繼續(xù)介紹道,“這是大黑小黑和兩只沒有名字的雞。”
王老板一看是大黑狗,立馬屁滾尿流地爬進屋里,“弄走弄走,不然我得讓這倆大家伙吃嘍。”
我們都進到屋里,高手兒、陸塵、鐘靈、貓豆紛紛打開手機的錄像功能,果然可以看到王老板了。
我把王老板從地上提溜起來讓他站好,安撫道,“沒事,狗嘴綁著呢。”
王老板拍著胸脯,“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有心臟病。”
我笑道,“你都死了,還病個毛線。”
“我怕被這個狗嚇得魂飛魄散。”王老板招呼著大家,“坐坐坐,就當在自己家。”
我們都坐下后,王老板又問,“幾位警官,下到這地下來有何貴干?查案吶?我可是一只遵紀守法的好鬼啊,再也不是那個無良開發(fā)商了,咱們死后干得活是保質(zhì)保量的啊。”
王老板最后一句話說得我心里開始撲騰,死后干得活保質(zhì)保量?難道說王老板死后也在開發(fā)房地產(chǎn)項目?那這棟建筑……
“那感情好。”見鬼見多了,何況是見的熟人,我愈發(fā)的游刃有余了,“王老板下來后都開發(fā)了哪些大項目?。?rdquo;
王老板一拍大腿,“啥大項目啊,就是幾棟破樓。”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隱隱覺得這件事的背后不簡單。
“難不成這地下的四號樓也是王老板開發(fā)建設(shè)的?”
“那是必然,你以為誰還有這本事?”王老板說得無比炫耀。我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道,“那圖紙從哪來?”
“兄弟啊,你看著不眼熟嗎?”
我點點頭,“非常眼熟。”
“那不就結(jié)了。”
“直接拷貝的上面的建筑?”
“當然,多省事。”
我心說,事兒大了,急忙問,“哪來的工人建造?”
王老板嘿嘿一笑,“咱們工地上不是死了很多工人嗎?都是下來干活的,我跟你講,這鬼蓋樓那叫一個效率。”
我像是被無數(shù)道閃電擊中了一樣,王老板和建筑工人們都是有預(yù)謀的死掉下來完成這棟建筑的嗎?這是一個驚天大陰謀。
不對啊,工人們的死是王老板與工頭合謀害死的,那也就是說王老板是被指使的咯?王老板是被鬼姬燒死的,那么這件事兒也跟鬼姬有關(guān)系嗎?她是參與者其一?鬼姬跟那個兇手之間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鬼姬的目的是什么?兇手的目的是什么?他們倆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這棟建筑的作用是什么呢?也許王老板并不是為了封口才把他們殺掉的,真正的目的是讓他們死,下來建樓;讓擁有我全部圖紙的開放商下來、讓那些工人們下來……好大的局……
無數(shù)個問好充斥在我的腦子里,簡直都要裂開了。
“王老板,你究竟是不是被鬼姬給害死的?”我認真的問道。
王老板先是笑了幾聲,“當然不是,我是自己燒的自己。”
這算得上一個好消息,鬼姬不是兇手,這樣DIG就不會逮捕鬼姬了。但更是一個壞消息,我們是被請君入甕。
我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你究竟得到了什么好處竟能對自己下此毒手?”
“當然是天大的好處,不然我能活活燒死自己嗎?”王老板笑的開心、笑的爽朗。
“什么好處方便告訴我嗎?”我也換做一副邪魅的笑。
“你也想分一杯羹?”
“王老板,你說咱倆都這么熟了,還這么有緣分,地上合作地下又相聚,而且這棟樓也有我的功勞吧?拉兄弟一把?”
王老板打量了我一會,“那就看你懂不懂規(guī)矩了?”王老板說完這句話眼睛直瞟鐘靈。
鐘靈能在手機錄像里看到,然后嫌惡的瞟回去。
我的火騰地上來了,不過還得壓著,這孫子手里有情報,只好周旋道,“我懂你的意思,我盡量——那么,這里有多少建筑???整個小區(qū)?”
“這里有多大我不清楚,反正很大很大,大到你無法想象,光咱們工地上的工人肯定不夠使,我上頭那人從天南海北調(diào)過來不少工魂,咱們呆的這棟樓就是個小芝麻。”王老板炫耀道,好像這個地下世界就是他的一般。
“王老板,你見過你的上級嗎?”我問道了關(guān)鍵問題。
王老板警惕的看著我,“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站起身來走到貓豆身旁,從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把香來,沖王老板嘿嘿一樂,“好奇嘛——您在地下這些日子沒人給您上香火吧?瞧瞧,都餓瘦了,我孝敬您。”
我又走到王老板面前,拿高手兒的打火機給點著——足足一把香。然后把火苗搖滅,捧到王老板面前。
王老板眉開眼笑的,沖著我說,“小子懂事兒,我就喜歡懂事兒的,我早就說了,你最懂事兒了,知道疼人。”王老板說完鼻子湊過來,深吸一口氣,我手里的一把香立馬燃燒了一半。
“您在來一口。”我討好似的說道。
王老板也不客氣,又吸了一口,直接吸光了。
“怎么樣?滿意嗎?你瞅貓豆背上的包,一背包呢。”我拿眼睛瞄過去。
王老板嘿嘿一樂,“來來來,你離我近點。”
我湊過去,聽到王老板說,“是個穿袍子戴面具的主,我也沒見過真面目。”
我嘴角微微一翹,是這貨,又道,“那他給了你什么好處?讓小弟長長見識,也順便喝口湯?”
“你看你,剛夸了你懂規(guī)矩的。”王老板又瞟鐘靈。
我湊到王老板耳邊,“今晚,她是您的了,快,快告訴我。”
王老板也湊到我的耳邊,“小子別框我啊——仔細聽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