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叫了。”
接著是槍栓聲,我看到鐘靈舉起了槍。
陸塵和貓豆進(jìn)去,看看狗在沖著什么叫,讓我們?nèi)齻€在外面等著。
不一會,貓豆招呼我們進(jìn)去。進(jìn)去后鐘靈問發(fā)現(xiàn)什么沒有。貓豆舉起一個玻璃杯子,里面盛著半杯濃濃的紅色液體。
“這是——血?”我說完,貓豆隨即點點頭。
我又問是誰的血,貓豆上下瞅了瞅我道,“我哪知道,問鬼去。”
我們在101室搜尋了一遭,什么鬼影子都沒有看到,除了那杯血,也再沒有發(fā)現(xiàn)不屬于房間里的其他東西。
“看來一樓一無所獲,咱們得下到二樓去了。”陸塵揮了揮手,我們出了101室,我最后一個出來,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房子,哎,這房子我還一天沒住過呢就租出去了,沒多久就出這檔子事兒。真是倒霉催的。
更倒霉的莫過于被我連累的人,很多人,我想,我逃不了這個責(zé)任。我又在想,那些人真的是無辜的嗎?
高手兒催促我,我順手把門一關(guān)。
到了二樓我們先在樓道里打探了一番,跟地上的結(jié)構(gòu)一樣。如法炮制,高手兒拿陸塵的殺豬刀把門撬開。
狗沒叫。我們也就放心的進(jìn)去了,拿著手電逛了一圈,沒有什么異常。
大家都很累,貓豆直接往地上一坐,說道,“一二層都沒人,誰知道兇手藏在哪里。”
“地下三十二層呢,且得找呢。”我拍拍他的肩膀。
貓豆苦笑道,“萬一真是整個小區(qū)鏡像呢,找到猴年馬月去。”
這時陸塵說道,“如果兩天之內(nèi)咱們找不到,就想辦法讓他來找咱們。”
“你有辦法了?”鐘靈問道。
陸塵靠在墻上,搖搖頭,“暫時還沒有,邊找邊想吧。”
在202室,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重新出發(fā)。三樓是空的,四樓是空的,五樓是空的,六樓還是空的。
幌子?這個想法忽然從我的腦子里冒出來。這里不會只是一棟空樓吧?我想到這一點立即說了出來,貓豆響應(yīng)道,“有道理,兇手肯定是藏在別的地方,不想讓我們找到他的棲身之地,所以,讓張燕騙劉濤,但是張燕非常愛劉濤,不忍心騙他,就模棱兩可的說了兩字——地下??墒沁@地下兩字太籠統(tǒng),我們完全靠我們的猜想就肯定了這里,地下還可能是別處的地下,很可能入口不止一個。”
陸塵沒有放棄,“既然在地下,那就是相通的,我們無論從哪個入口下來,仔細(xì)找肯定會找到的。”
我們繼續(xù)往下爬,爬到九樓和十樓的樓梯中間,大黑和小黑忽然不動了,直直盯著樓下。陸塵讓我們呆在原地,他往下邁了兩步,回頭輕聲道,“我聞到了。”
貓豆從口袋里拿出兩根繩子來,分別把兩只狗的嘴綁上。我問他這是干嘛,貓豆說一是怕狗叫得太兇或者叫起來沒完把鬼嚇跑;二是怕招來更多的鬼,不好對付。
陸塵走回來,讓我下到十樓從樓梯縫兒里瞄一眼,看能看到什么。我點點頭往下走,剛邁出一級臺階被人抓住袖子。我一回頭看到是鐘靈,她皺著眉頭讓我小心點。
我笑著說沒事,讓她別皺眉了,會不好的。
十級臺階,我邁了五分鐘,到了十層的邊緣,我蹲下,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去,可是太黑看不清。我一回頭,大家把手電都滅了,黑咕隆咚嚇我一跳,險些摔下去。
我用氣聲說,“你們還在嗎?”
忽然,上面一亮,是熒光棒,給我拋過來,我一把接住。接著我把熒光棒給扔下十樓,眼睛適應(yīng)了微弱的光后仔細(xì)一看什么都沒有,1001室,緊閉著房門。
我打開手電,沖他們招手,他們也相繼打開手電輕聲走下來。
“還能聞見味兒嗎?”我問陸塵。
陸塵的鼻子時不時動一下,仔細(xì)辨別著味道的來源,他離門越來越近,最后貼在門上。良久,他指著門輕聲道,“就在里面。”
“那咱們怎么辦?”鐘靈問道。
高手兒揮了揮手里的砍刀,“沖進(jìn)去拿下,然后審問。”
高手兒說的對,但問題是我們怎么進(jìn)去?這才是難題。
我問貓豆能在門上畫門嗎?貓豆搖搖頭,說道,“那堵墻是被設(shè)置的入口畫門才能進(jìn)來,這里本身就是入口本身就是一扇門,再畫門沒用,你真當(dāng)我是哆啦A夢啊,任意門。”
那就只能敲了,不過找什么理由呢?總不能里面的鬼問我是誰,我說是人吧。
我們商量了一下,分析里面的極有可能是張燕,我能聽得懂鬼話,讓我冒充劉濤把門騙開。我讓他們躲到樓梯旁,把所有光源都關(guān)掉,以防在門鏡里識破我,然后自己鎮(zhèn)定了一下,終于敲響了門。
咚、咚、咚……三下。
“誰呀?”門里冒出個聲音,竟然是個男聲,不是張燕,我一下發(fā)懵了,不知怎么回到。
我回頭看看鐘靈他們,他們弄亮一根熒光棒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他們是聽不到鬼話的,我懵逼了,忽然想到陸塵會讀唇語,于是我張口型,說里面是個男的。
陸塵摸摸鼻子,也不知如何是好。
“誰呀?”里面又問了一聲。
我擦,再不回答鐵定要出事的,難道我說是送快遞的嗎?在鬼樓里給鬼送快遞,也是沒誰了。
“是我。”我壓低嗓子硬著頭皮回答。
“你是誰?”里面的鬼又問。
既然都到這一步了,那我就詐一詐,能蒙過去就蒙,蒙不過去就干。我手里握緊桃木劍,沉了沉底氣,道,“連老子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是不是想再死一遍?。坷献幼屇慊觑w魄散。”
“老板?”里面的疑惑道。
我心說還真讓我給詐出來了,索性大了膽子繼續(xù)道,“廢話,不是老子是誰,趕緊的開門。”
“稍等,這就開。”
咔嚓,門鎖的響動聲。
我沖著陸塵他們猛勾手,讓他們趕緊過來。他們從樓梯旁出來躲在我的身后。
吱呀……
門開了。
高手兒瞬間閃到我身前,舉起砍刀,凌空一劈,我聽到哎呀一聲慘叫。我們進(jìn)到屋里,我打開手電筒,看到一個人影趴在地上,正在艱難的蠕動,右肩膀幾乎快被砍掉了,并沒有流出血來。
我把桃木劍橫在他脖子上,“老實點,不然把你腦袋削下來,讓你徹底玩完。”
“大爺,別做的太絕,看在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的份上就留下我吧。”那鬼求饒道。
“也不是不可以,你可得老實回答老子幾個問題。”
“好好好,別說是幾個了,幾百個都可以。”
我嘴角一翹,終于威風(fēng)了一把。我彎腰一把抓住他的后脖子,給他揪起來,幾乎沒有重量的。據(jù)說人死了之后身體會變輕21克,那是人的靈魂。我手里的這個鬼差不多也就21克吧。
我把他反過來,面向上,用腳踩在地上。這時看清了他的臉,竟然是王馬!王馬看到我也非常吃驚,眼睛瞪得老大,抬起那只好胳膊指著我,“你你你你你你……”
鐘靈問我,“周文怎么了?”她看到了我吃驚的樣子擔(dān)心的問我。
我咽了口吐沫,回頭對他們說,“你們猜,這鬼是誰?”
“誰?”高手兒問。
“咱倆認(rèn)識。”我道。
“虎子?”這是高手兒第一個想到的人——我們共同認(rèn)識,還死了。一切都是從這個人開始的。
我搖搖頭道,“是王馬。”
王馬!他們也甚是驚訝,工地上死的人又在地下見到了?是所有在工地上以及四號樓里死的人都在地下嗎?我更加的困惑了。
“王馬,我問你問題,你最好給我老實回答,不然我一劍咔擦了你。”
“放心,蚊子哥,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是騙你你就給我一桃木劍捅了。”王馬此時半個肩膀被高手兒砍得耷拉著,甚是滑稽。
“你剛才說的老板是誰?”
“王富貴王老板。”
“他不是死在家里嗎?怎么也到小區(qū)的地下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魂好像是被招過來的。”
“被誰招過來的?”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你見過那個人嗎?”
“沒見過。”
“那你見過一個穿臟袍子戴面具的人嗎?”
王馬搖搖頭。
“在這里你還見過什么人?是不是死掉的人都下來了?”
王馬張開嘴正要回答,忽然身上著起火了,就像棉花被點著一樣,轟的一下,燒沒了,冒了一小股青煙,連個渣都不剩。
高手兒問我,“蚊子怎么了?怎么突然著火了?”
我警惕的看著四周,“不知道,王馬忽然就燒起來了,燒沒了。”
“看來,咱們被暗中給盯著,這人很厲害,咱們竟然絲毫覺察不出來。”陸塵橫起他的殺豬刀。
我們把鐘靈圍在中間,四人各自面向東南西北不同方向。鐘靈問我王馬有沒有說點有價值的線索。我告訴大家,目前只知道王富貴死了也下來了,他的魂是被招過來的,至于是誰招的王馬也不知道。還有,是不是所有死在小區(qū)里的工人和住戶都下來了也不確定,王馬正要回答這個問題就自燃了。
而我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問——虎子在不在這里。
如果他在的話,我一定要找到他問清楚這一切!
心里太過壓抑,想著想著就壓不住了,我揮舞起桃木劍大喊道,“你是誰?給我出來,藏著算什么?躲貓貓嗎?你丫沒斷奶呢吧?有種的出來,我看你做鬼都沒出息,鬼都做了,干嘛做一只膽小鬼啊?丟不丟人?呸!丟不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