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兒瞅著許雅這女人老往我這邊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兩有啥見不得人的事情。村長這下可逮到了機會,那雙瞪大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許雅這種頻繁回頭的動作可能也是誤導了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讓他誤以為我兩之間還真有點什么?
“你們兩干嘛?”
邊兒的人也發(fā)現(xiàn)這種小動作了,只是不好說出來,村長這么一說祠堂里的眼睛全都放在了我身上。感受著那種形形色色的視線,我也有些不適應,心想這女人該不會是要拉我進去吧?
心里雖這樣想,可我嘴上可不含糊,說道:“沒啥事啊,您老繼續(xù)。”
這陰陽怪氣的調兒,可把村長氣得直打哆嗦,拐棍往地面咣咣使勁兒敲了幾下,說道:“你們兩之間難不成還有啥女干情?要不這女人能往你看?”
雖說心里面早有準備,但聽見這句話后還是忍不住的暗罵這老不死的,說話根本就不打算給我留后路。
這不,話才說出來邊兒的人看我視線已經(jīng)不對勁兒了。要沒啥事情,這女人為啥往你看,不管什么解釋都有些蒼白,誰讓這些人就認死理兒呢?
龍十八動作隱晦的撞了撞我,居然這刺兒頭指向我,站著也不是個辦法。當下就沖村長說道:“您老你別廢話了,誰不知道您老心里凈琢磨些啥,大家伙兒更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兩個人。”
他瞪了我一眼,也不說話了,看樣子是想著接下來的后路?這批斗大會既然開始了,那么就得有個結果,不能稀里糊涂的就過去了,這可是有好幾十口子看著呢。
眼珠子一轉,這老頭兒當下就開口了:“旁人的眼睛可是雪亮著呢,其中的貓膩咋會看不出來。這王老酒鬼平常好吃懶做,就連村里還沒嫁人的姑娘也看不上他,就別說這個女人了。”
聽見這句話,我心里總歸是放松一點,看來這老頭兒打算把矛盾指向王老酒鬼,這樣一來許雅的罪孽就小了很多。
我們幾人雖說理由不同,但卻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想要把許雅這個女人保下來。
王老酒鬼恨不得把頭埋進胸腔子里面,被逮到后就沒說過一句話,臉上一片死灰色,看來是準備幫許雅背上這些罪了。
看見人群也不說話,這老頭兒接著說:“肯定是王老酒鬼用啥見不得人的法兒逼迫這女人,否側的話她是不會干出這些事情來的,平常她的作為大家伙兒也都看在眼里,你們自己心里尋思下,她能是這種人么?”
這老頭肚子里面也有一些墨汁兒,知道怎么利用人的心理,否側的話他也不可能在村長位置上做這么長時間。一翻慷慨激昂的演講,愣是把矛頭指向了王老酒鬼。
我站在邊兒上冷眼觀看,都說老而不死是為賊,這老頭兒就是這句話演繹得淋漓盡致。也不是沒明眼人,他那些花花腸子人家還看不出來?
只是礙于村長這一層身份,不好說罷了,平日了這村長啥德行,大家伙兒心里都有個譜兒。
所以說,盡管村長成功將矛頭指向王老酒鬼,可憤怒的人卻沒有幾個。
這浩浩蕩蕩上百口子很安靜的看著這老頭兒自導自演,瞧那感人肺腑的樣兒!
要是在掉兩顆眼淚珠子,這老頭兒的表演就完美了。
結局很顯然,所有的罪責全部被王老酒鬼背上,許雅只不過是一個因為家破人亡而受到巨大刺激,一不小心做出這種荒唐事的女人。
這話也不能是村長老頭兒一個人說的算,得在場的大家伙兒點頭才算可以,對于許雅這個女人其實大家也沒啥恨意,不就是滾平了幾畝包谷地么?
再不濟賠點錢就可以了事,再說剛才他們罵也罵了,還能咋整?
雖說有人看見她們兩個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但也沒礙著誰,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別人的家事管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可以了。
傳出去,只是怕壞了村子的名聲。
許雅一直很安靜,這次算逃了過去,恐怕她以后的名聲在村子里徹底變了。男人或許覺得沒有什么,但那些老娘們兒就不同了,估計這件事情得當做反面教材,一直念叨下去。
最倒霉的就是王老酒鬼,做出這種事情也甭想繼續(xù)呆村子里面,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可成了十里八鄉(xiāng)的大名人。
這種人,哪個村子能容得下,別再讓他把村里的娘們兒給勾了。到時候這就是活生生的笑料,走出去后估計連頭都不好意思抬。
王老酒鬼自然知道自己的結局,斗大的字兒不識幾個,出去還不是要飯?一時間想不開,在家里上吊自殺了,一心求死的他用的是大麻繩,這活扣一勒,幾分鐘斃命。
得!村子里又死了個,這下搞得人心惶惶的,以前這村子雖說會死人,但也是很正常的,沒啥詭異事兒。
這短短半個多月不到,連上許老爺和他兒子,前前后后可算是死了四個人,這可是大事兒。
當時就有人提議要報警,阻止的不是別人,正是村長這老頭。
他可把提出這個建議的人狠狠訓了一頓,說就算警察來了又能如何?這事兒詭異得很,那種人根本管不了,其實他最怕的是被調查出,王老酒鬼是被他逼死的。
到時候,就算是村長也得進去吃牢飯,這土埋半截的人了,這一進去還能活著出來不?
對于王老酒鬼的死,村里人也害怕,畢竟這人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上吊自殺的。要是那口氣兒咽不下去,這禍害村里人該怎么辦?
當下就找到了龍十八,這老小子過去看了一眼尸體,就擺擺手說道:“沒事,這自殺是因為心中有愧,怨不得別人,這口氣兒他不咽也得咽,安吧!”
打了這一記定心針,這惶恐的氣氛才慢慢減弱下去。至于當事人之一的許雅,從祠堂離開后,頭天晚上搬到了我家來住。
這個女人給我一種越來越加神秘的感覺,對于她的到來我也沒有拒絕,龍十八是抱著歡迎態(tài)度。后果的話,用小腦想想也知道我特么肯定又要被那些婆娘推到風浪尖兒了。
不過自己也挺機智的,放出話說許雅來我家只不過是暫時而已,許老爺和他兒子尸體全擱在我家呢,難不成還不許來看看了?
被這么一說,加上前幾天兒又拿了我的不少好,這些婆娘也沒有在亂嚼舌頭,背后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許雅的話放在以前就夠少了,現(xiàn)在更是一天都不見她說句話,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我也分不清是因為這件事情,還是因為其它。
最讓我郁悶的是,村子里的人也將我家當做了不祥之地,有點啥事情需要從我家門口路過吧,也是離著老遠就避開。
一時間,我居然有種被孤立的感覺,以前這大人嚇唬小娃娃,一張嘴就是把你丟到門外面讓野路子叼了。
現(xiàn)在可好,這一張嘴就說把你丟到越子家院兒里。
看著院子里的尸體,我要說心不愁那是假的,照這樣下去頭發(fā)都能給整白了。
這尸體邊兒上也沒啥東西蓋著,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村子里面的師傅也不夠忙的,一口棺材正常來說需要十多天時間,就算在怎么趕也要七八天吧?
讓我最愁的就是老爹尸體,現(xiàn)在也不敢把他送到‘老屋’了,用龍十八的話來說,那就是頭天送走了,晚上還得來。
這兩天吃也吃不好,睡是睡不著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一直不怎么說話的許雅突然找到了我,見我在這種樣子,她臉上也全是歉意,沖我小聲的說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你,也不能發(fā)生這種事情。”
對于眼前這個女人,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心里面總是對她有些幻想。一想到昨天她換衣服那種場景,整個人呼吸就開始粗重起來。
等她從我房間離開了,我這才照著鏡子往自己臉上扇,還一邊自語起來:“許越,你是不是個變態(tài)?”
“是不是?”
這力氣也是越來越大,咣咣幾下,臉上全是巴掌印子。
這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找到了龍十八,打算和他商量一下關于這些尸體的事情。他只說了句等,緊接著就沒下文了。
急歸急,我也不是一個耐不住性子的人,既然龍十八讓等,那就只有等下去。
自從許雅搬到我家后,我晚上根本睡不好,這一閉上眼睛就全是她的身影。一想到這女人與自己只有一墻之隔,心里就癢癢起來,有些時候我甚至想半夜摸到隔壁房間里。
只不過每當這種想法出現(xiàn)時,我就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女人根本不像表面那么柔弱,這底兒可是深著呢,我要真敢那樣做,估計去了也是找死。
期間也發(fā)現(xiàn)了許雅的不對勁兒,每當半夜三更就會見她坐在院子里面,眼睛死死的看著這些尸體。表現(xiàn)上這媳婦兒看看自己公公和老倌兒的尸體,也沒啥大不了的。
讓我不對勁兒的地方在于,許雅根本就沒有看一眼他們,而自始至終都是在盯著我老爹的尸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