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拍著車玻璃,說道:“老曹,快開開門啊,開開門?。?rdquo;
九爺連忙掏出鑰匙,將車門擰開,而后暴怒一聲吼,將車?yán)镱^的綠僵拽了出來,狠狠仍在地上!
綠僵力氣顯然也不小,九爺?shù)囊幌伦硬]有摔得它失去平衡,它一聲怒吼,沖了上來,跟九爺扭打在一起。
而我則往車上望去,此時老曹身上比綠僵咬的已經(jīng)沒什么好肉了,他痛苦的抽搐著,低聲說道:“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給我家里人帶個話……”
我最開始讓老曹在車?yán)锒阒緛硎窍胍Wo(hù)老曹,沒想到這反而害了他,我心里頭內(nèi)疚,趕緊說道:“老曹,說,有什么話,盡管說!”
老曹低聲說道:“說……說我不成了,讓我媳婦……再找個人嫁了吧……”
說完這話,老曹咕嘟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膿血。
我心里頭發(fā)冷,使勁抓著老曹的手,說:“老曹,你堅持堅持??!你家在哪,告訴我你家在哪!給我個電話也成!”
老曹嘴角牽動,此時他的嘴已經(jīng)完全沒有嘴的形狀了,他顫抖著告訴我一個地址,那是在西南的一個很小的村落。
我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放心,老曹,你的話我肯定給你帶到。”
老曹看著我,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謝謝,領(lǐng)導(dǎo)。”
說完這話,老曹抽搐了幾下,就再也動不了了。
我心里頭的憤怒已經(jīng)不能用言語形容了,我望著正在和九爺廝打著的綠僵,猛地蓋下去一張符箓。
綠僵被符箓一壓,整個身子就顫抖了起來。九爺趁著這個機(jī)會,雙腿一蹬,一下子把綠毛僵尸蹬出去老遠(yuǎn)!
我怒不可遏,猛地沖了上去,一下子騎在了綠毛僵尸的身上,點燃了符箓,之后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在綠毛僵尸的身上。
但是打了幾拳頭之后,我發(fā)現(xiàn)綠毛僵尸的皮膚太硬了,我打了它半天,疼得反而是我。
好在符箓?cè)紵?,整個綠僵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否則的話我一時沖動很有可能丟了性命。
綠毛僵尸慘叫連連,我再補(bǔ)上了一張符箓,解決了這家伙的性命,沒想到三個僵尸竟然讓我們造成了這么嚴(yán)重的損失。
我緩緩站起身子,只覺得渾身酸疼。
就在這時,大霧里忽然傳來了兩束刺眼的光芒,只聽一聲汽車鳴笛,然后一輛龐大的客車從工地里頭開了出來!
老王和老張兩個人在客車后邊追著,大聲說道:“老杜就在上面,還有不少走尸!”
郝甜一聽這話,連忙端著槍朝著那輛大客車射擊,可惜大霧之中客車移動迅速,郝甜失了準(zhǔn)頭,并沒有打中。
老王和老張兩個人氣喘吁吁的沖了過來,扶著膝蓋大聲的喘氣。
老王說道:“我剛才看見老杜這家伙從活動板房里頭出來,又從地窖里頭趕出來了一隊走尸,上了前邊的那輛大客車……”
郝甜眉頭緊皺,問道:“車牌號記下來了么?”
老王連忙點頭:“記下來了,但是攔不住……”
老張說道:“放心,等咱們出去有了信號我就趕緊追蹤他,跑不了的。”
郝甜點了點頭,問道:“工地上還有別人么?”
老張說:“我掃了一遍,沒看見活人,倒是有幾個死人,看樣子剛死了不久,像是被咬死……”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邊的老曹,臉色大變,說道:“就是這么死的……就是這么死的……”
我眉頭緊皺,惡向膽邊生,沒想到老杜這個喪盡天良的東西,不過帶走了工地上的走尸,還將這些沒有尸變的人全都給害死了,這種行徑真是要斷子絕孫!
我怒道:“這種畜生絕對不能讓他在活下去,咱們趕緊追吧。”
老張卻搖頭說道:“你們記不記得最開始咱們來的時候,看見的那一隊三米多高的人影?”
我一愣,沒想明白老張為什么忽然提這一茬,我問道:“老張,什么意思?”
老張說道:“剛才我看見地窖里頭好像有一具走尸,就是三米多高,很龐大……”
我一聽這話,后脊梁上冷汗下來,難不成這老杜豢養(yǎng)的走尸里頭,竟然還有巨人?
郝甜也是臉色大變,說道:“你是說,最開始咱們在霧里頭看見的那一隊巨大的人影,是老杜在趕尸?”
老張點了點頭,說:“沒錯,以我看來,這個老杜恐怕真是個奇人異事,他手上的走尸不計其數(shù),這里可能只是他很小的一個據(jù)點,如果那天晚上咱們看見的都是他的走尸的話,那一隊巨人滅掉咱們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郝甜沉吟片刻,問老張:“那你的意思是?”
老張說道:“我覺得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人,單憑咱們幾個,根本無法對付”
郝甜說道:“可是青銅卷軸在他手上!”
老張支吾起來,問老王道:“老王,你怎么說?”
老王也是低頭不語,似乎不太想去追老杜這種心狠手辣又坐擁一群巨人走尸的怪物。
九爺看他這個樣子,怒道:“陳烽,他們不去,咱們自己去!”
看樣子九爺也是被老杜這種歹毒的人給惹怒了。
李輝跟老曹的關(guān)系也是不錯,一聽九爺提議,當(dāng)即也答應(yīng):“好,咱們?nèi)プ罚堑媒o老曹報仇不可!”
小和尚佛號一念:“阿彌陀佛,算我一個。”
郝甜望著老張和老王,說道:“你們兩個要是害怕,就自己走吧,我跟陳烽他們一起去,青銅卷軸是咱們的任務(wù),不達(dá)成這個任務(wù),我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
老張老王一聽這話,誰還敢再說不去,當(dāng)即連聲說道:“我們?nèi)?,我們?nèi)ァ?rdquo;
商量好了,我們連忙再次上了車,跟著那輛大客車的痕跡,草草埋了老曹,離開了工地,一直上了公路。
在路上的時候,我們一車人都很低沉,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大黑馬趴在我的腿上,又開始暈車了。
小和尚本來就被血尸弄得很惡心,現(xiàn)在可能更加難受,一直緊閉著眼。
我跟李輝坐在后面,過了很久,李輝才嘆了口氣,問道:“烽哥,咱們現(xiàn)在就算是離開狐仙古鎮(zhèn)了?”
我點了點頭:“嗯,沒想到這里竟然發(fā)生這些事情……”
李輝笑了笑,說道:“是啊,在李家屯的時候,雖然咱們也都很危險,有幾次差點沒命,但是走出來的時候,心里頭都很暢快,可是在這里發(fā)生的這些事情讓人心里頭憋得慌。”
我嘆道:“你是指老曹?”
李輝低下了頭,說:“不光是他,還有我自己,沒想到因為一時好色,竟然還折損了陽壽。”
我拍了拍李輝的肩膀,說道:“沒關(guān)系,至少這也能給你一個教訓(xùn),讓你以后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就算你這一次遇到的不是狐仙,而是普通的風(fēng)塵女子,難不成你就不會折損陽元了么?”
李輝笑了笑:“你說得對。”然后他連忙岔開話題,說道:“不過烽哥,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初這個五尾狐仙跟我的先祖李疇究竟做了什么約定?他們兩個到底有什么計劃呢?”
我苦笑搖頭:“狐仙沒有說,這件事情我怎么知道,恐怕只能問你的先祖李疇了。”
李輝笑道:“開什么玩笑,我祖宗早就死了好幾百年了,你讓我怎么問他?”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對了,你不是說李疇沒有入你們家的祖墳么?他到底葬在哪了?”
李輝搖頭:“不知道,這個我得問問我爸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