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排排犯人走出,吳強竟然也出現(xiàn)在隊列中。
這還是自從那天吳強和程輝決定搬宿舍以后,我頭一次看到吳強。
不過我這次看的吳強并不像以前那樣顯得很精明,反而傻傻的,一臉癡呆相,他周圍的不少人都在捉弄他。
應該是這些人聽說吳強犯的是奸殺案,再加上吳強是大學生,雖然長相一般,但白白嫩嫩的,所以格外被那些犯人“照顧”。
我親眼看到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犯人把吳強抵在身前,用力的在吳強的屁股上頂了好多下。
他的這一舉動引起不少犯人的目光,都嘻嘻哈哈的看著他們。
雖然我以前就聽說過監(jiān)獄里面的事情,知道吳強這種犯人在監(jiān)獄里面會遭受到什么樣的遭遇,可吳強畢竟是我的同學,跟我在一個宿舍里面呆了兩年多,現(xiàn)在親眼看著他被欺負,我心里很氣憤。
但那些人并不打算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吳強,我看到有好多個犯人站成一排,組成一堵人墻,擋住了管教的視線。
然后,那些人脫掉了吳強的褲子,竟然準備光天化日就干那種齷齪事。
吳強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但他傻傻呆呆的怎么能逃得過好幾個大漢的魔掌?
看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火氣騰的一下冒起來,憤怒的走了過去,大聲質問那些人。
那些人一點都不怕我,還有幾個犯人一臉猥瑣的看著我,嬉皮笑臉的說:“喲,這個比吳強還嫩啊。”
說實話,我的話說出口以后我就有點后悔了,那些犯人大部分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上來一個都能把我打趴下,現(xiàn)在我要面對的可是一群。
但話都說出口了,我已經(jīng)引起那些犯人的注意,被他們盯上,后悔也沒用。
頂著吳強的那個人松開了吳強,慢慢地向我走過來,我驚慌的往后退了兩步,那個人馬上又逼近過來。
我知道我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被逼的沒辦法,我只好大喊了一聲,把管教的目光吸引過來。
管教過來以后,對那些人訓斥了兩句,那些人馬上就散開了。
剛才笑的最歡的那幾個人臨走的時候憤恨的看了我一眼,我雖然挺害怕,但仔細一想我在這里面又呆不了多長時間,我怕他們干什么?
吳強看到我以后,沒有說話,傻乎乎的嘿嘿了一聲,我嘆了口氣把他領到墻角那邊。
聽王洋他們說過吳強的事情,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吳強竟然被弄傻了,就是不知道吳強是被那個女鬼給弄傻的,還是關到看守所以后被這群人給弄傻的。
如果是被那個女鬼弄傻的,憑他犯下的罪過也許是他自己罪有應得,但如果是被這群犯人給弄傻的,那這群犯人也太欺負人了。
那老頭看到我把吳強領過去之后,睜開眼看了一下就又把眼睛閉上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似的。
我想起那天上官云兒說要去吳強他們奸殺被害女孩的地方去找女孩的鬼魂,結果那被害女孩的鬼魂沒找到,卻找到了一群冤鬼。
而且,當時我也曾猜測過那個被害女孩到底是誰,甚至也曾經(jīng)懷疑過是張曉曦,但那晚沒找到被害女孩所以一直都不確定。
現(xiàn)在我親眼看到了吳強,我覺得有必要親自確定一下。
但吳強一直都傻傻的嘿嘿,一點都不配合,所以我沒有從他身上得到任何一點線索。
半個小時之后,管教又把我們都叫起來,讓我們排隊返回獄室。
臨別的時候,吳強又露出驚恐的表情,抓著我的手死活不肯放開。
看到剛才那些人的表現(xiàn),我就知道吳強回到獄室之后肯定不會有好下場,但我卻一點都幫不了他。
過來幾個犯人,蠻橫的把吳強拖走,吳強嘴里發(fā)出不甘心的嗬嗬聲,他被拖走的那一刻,眼睛里面忽然露出了一絲清明,他沙啞的對我說:“我是被冤枉的。”
我愣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吳強已經(jīng)被那些人拖走了。
回到獄室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吳強最后的那句話,剛開始他一直都表現(xiàn)出一幅傻傻的樣子,最后一刻他才清醒過來,告訴我他是被冤枉的。
根據(jù)王洋和楊武他們說過的,吳強剛開始其實也是清醒的,但他從沒有說過他是冤枉的,反而是把所有的罪行全都認下了,而且也一直不肯松口被害人是誰,他的同伙是誰。
我們一直都覺得他這么隱瞞是有原因的,卻一直都沒想過他說過的那些話是否真實。
他既然是冤枉的,那他為什么要自首認罪呢?難不成有人逼他?
根據(jù)傳言講,他是被被害女孩的鬼魂回去找他才自首的,可既然是那樣,那個女鬼為什么沒讓他說出另一個人是誰?又或者那個女鬼為什么沒去找那個人的麻煩呢?
這么一想,我突然覺得吳強被冤枉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雖然吳強現(xiàn)在的罪狀還沒有定下,只是暫時收監(jiān),可他在看守所里面所遭受的待遇非常凄慘,比判罪還慘。
我又給秦珂打過去了電話,把吳強的事情說了一遍,秦珂告訴我吳強的案子不是他負責的,不過他會跟吳強案子的負責人說一聲。
而且秦珂還表示會跟看守所的王所長說一聲,看能不能給吳強調換一間獄室,以后也盡量避免這種被欺負的事情發(fā)生。
我又問了一下有沒有查到吳強所說的那個案子里面的受害人到底是誰,秦珂說根據(jù)吳強案負責人的說法,大概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眉目,鎖定了幾個目標,應該這幾天就能確定了。
我狐疑的點點頭,本來我都已經(jīng)不懷疑張曉曦是吳強案子的被害人了,可那天在廢棄教學樓里面看到張曉曦的背影,讓我再次把這個想法提了起來。
現(xiàn)在我有兩種猜測,一種是張曉曦確實被吳強給殺害了,第二種是張曉曦跟給我打電話的那個神秘人在一起了,他們可能在做什么事情,所以一直沒有露面。
但是這兩種猜測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希望被猜中,因為那樣的后果我覺得我自己無法承擔。
說完吳強的事情以后,秦珂告訴我,秦志已經(jīng)答應了我的請求,等會兒他就會過來把我放出去。
聽他這么說,我放心了不少,自從那個神秘人打電話過來,說要讓我去一趟云山之后,我就一直都想著這件事兒。
那個神秘人三次打電話過來,每一次都不會無的放矢的,我有種預感,我做的每一件事,那個神秘人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肯定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
沒多久,秦珂就開車過來了,臨走之前我想再跟那老頭討教幾招,可那老頭躺在床上對我愛答不理的,我也沒什么好辦法。
出去的時候,我問了下管教那老頭什么來歷,管教咂了一聲,說:“嗨,那老頭就是一神經(jīng)病,幾十年前也不知道為什么把他的家人全殺了,后來法院給他判刑的時候,有人遞交了一份鑒定書,說這老頭有精神病,所以才沒判這老頭死刑。”
聽這管教說的厲害,我怎么也想不到這老頭看起來萎靡不振的樣子,竟然在幾十年前把他的家人全殺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真不知道怎么樣的大心臟才會造就出這種奇葩。
管教繼續(xù)說:“而且那老頭剛來的時候,天天跟人說他不是人,是從陰間爬出來的厲鬼。后來那老頭倒是老實了一些,可還是神神叨叨的,三句話離不開鬼。”
這管教說的雖然夸張,但也有一部分是事實,還好他沒在我進去之前告訴我這些,不然我真不敢跟那老頭睡在一個房間里面。
一想到我竟然跟一個殺人狂魔在一個房間里呆了一天,我就不寒而栗。
出了看守所以后,秦珂驅車帶著我去學校跟導員劉志請了幾天假,因為有秦珂證明,所以這次我的假還是請的很容易的。
去宿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了點行李我就準備打車去火車站,買上去張曉曦老家的火車票,盡快的趕過去。
可當我下樓的時候,秦珂竟然還沒離開,我剛下去,他就招呼我又上了車。
我問秦珂怎么沒回分局,他神秘的一笑,說:“我老爹說了,這次去張曉曦老家,我跟你去。”
我一臉驚愕的看著他,秦珂不悅的拍了一下我的腦袋,說:“怎么,你不希望我去?”
我忙說沒有,秦珂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這還差不多,現(xiàn)在還需要再去接個人,然后一起走。
我奇怪的問他接什么人,秦珂神秘的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實話,這次去張曉曦的老家,我心里也很沒底,給我打電話的神秘人雖然給我指出了一個方向,但我感覺到這次去云山并不會很順利,很有可能會碰到一些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秦珂跟著我一起去,我心里稍微有點放心,畢竟是有個人陪著作伴,壯壯膽子還是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他說的另一個人是誰,也不知道帶著那個人一起去是好是壞,會不會因此害了那個人。
但當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我就笑了一下,因為秦珂說的那個人竟然是上官云兒。
自從我身邊發(fā)生那些怪事以后,上官云兒就好像一個萬事通一樣在我身邊給我答疑解惑,好多事情如果沒有她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雖然上官云兒有的時候有點不靠譜,但把她帶在身邊,我還是很放心的。
就這樣,我們三人一起坐上了去張曉曦老家的火車。
張曉曦的家是外地的,離我們學校比較遠,沒有直達的長途客車,坐火車大概需要十幾個小時,我們上車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點,到達的時候應該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
因為時間比較長,所以秦珂買的臥鋪票,可以讓我們晚上休息一下,第二天保持一定的精力。
如果是讓我自己的話,我肯定舍不得買臥鋪票的,不過秦珂這家伙算是個小土豪,比我和上官云兒這兩個學生有錢,所以是他請的客。
上了車以后,因為還有其他幾個人,所以我們并沒有過多的討論案情,而是簡單的說了一些閑話之后就準備休息了。
睡覺的時候,我想起老頭的囑咐,但這出門在外,我們這是在火車上,我不好意思守著人睡在地上,所以就睡在臥鋪上。
不過,我睡覺的時候,還是保持著老頭說的姿勢,頭沒有枕枕頭,腳頂著墻,五心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