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普一出現(xiàn),我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我發(fā)現(xiàn)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了,腳掌貼在靈兒的面門上,沒有繼續(xù)踩下去。
不過,不知為何,靈兒的身體最后還是化成了虛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沒踩下去的。
她死了,她死了!
我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悔恨的淚水。
只能怪我太弱小,控制不住這股力量,我無比的懊惱,自責,但卻改變不了現(xiàn)實。
那一刻,我的體力瞬間被抽空,我以為我會暈倒,但是沒有,而且我還聽到了我外公的聲音,只聽他說:“孩子,這是你必須背負的命運。”
命運?
命運是什么?為什么我的命運這么操蛋?
我剛想問我外公什么是命運,卻聽之前的那個聲音說道:“這回好了,我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能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我想問外公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說話的這個人是誰,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我已經無比的虛弱,張嘴都費勁。
世界開始變得模糊起來,緊接著又變得無比清晰,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些本應該被我踩死和尚根本沒死,就在他們本有的位置,痛苦的呻吟著。
他們既然沒死,難道我剛才經歷的又是幻覺?
我急忙低頭看向畫靈,卻發(fā)現(xiàn)它的尸體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殘破不堪的古畫,上面畫著一位閉月羞花的女子,正是畫靈。
只聽得‘啪’的一聲,那古畫就無火自燃起來,不大一會兒就化成了一片飛灰,微風吹過,徹底消失于天地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回頭一看,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我家小祖宗靈兒,在她身后跟著不少人,其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女正是白露潭。
她正拉著靈兒的小手,急匆匆的向我這邊趕來,跟在她身后的是六七個穿著中山裝的光頭,年齡大小不一。
太意外了,還以為靈兒魂飛魄散了呢,原來她沒事,太好了。
可能是因為喜悅的原因,我感覺我都的體力瞬間恢復了不少。
我喜極而泣,她們不大一會兒就來到了我身邊,靈兒一把撲進我懷里,說哥哥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打不過那個女人。
我撫摸著她的小腦袋,說別傻了,跟你有什么關系,對了,我明明看到你被畫靈殺死了,怎么會沒事呢?
靈兒把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似的,說哪有啊,那大和尚被撕成兩半之后,你就一直發(fā)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聽。
我懵了,根本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靈兒的說法屬實,那說明我剛才的確是陷入了幻覺中,可剛才我那股嗜血殺戮的瘋狂,絕對不是假的,我相信那畫靈確實是被我殺死了的,要不然也不會化作古畫燃燒殆盡。
這個時候,白露潭身后的光頭全部去搶救那些奄奄一息的和尚去了,然后就聽她問我:“你不是說你去青山界了嗎?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這里來?什么意思,難道這里不是青山界附近嗎?”我疑惑的問道。
白露潭聽后頓時一愣,說你傻了吧,還青山界附近,這里是無錫,無錫。
無錫?難道老楚那傻波依把我?guī)У綗o錫來了?嗯,肯定是這樣的,要不然白露潭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趕尸匠人太可怕了,畫了幾個符號就讓我昏迷了至少半個月,幸虧他是準備讓僵尸吸了我的魂魄,而人在睡覺或是昏迷的狀態(tài)下,天魂是游離在外的,他這才沒有趁我昏睡的時候動手,要不然我早就被那些個僵尸吸光了血。
靈兒好像把我剛才的事情都告訴給了白露潭,白露潭見我發(fā)呆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畫靈呢畫靈呢,怎么沒看到?
我思索了一下,然后對她說:“我要是告訴你畫靈被我殺死了,你信么?”
白露潭聽后笑的花枝亂顫,這也不怪她,我這樣一個小屌絲,連青山界的小矮人都解決不了,現(xiàn)在說干掉了畫靈,擱誰誰也不信。
但是,白露潭笑著笑著突然停止下來,楞楞的看著我,說你仔細說說?
我說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夢,夢到靈兒死在了畫靈手里,然后也不知道被什么附身了,一怒之下就把畫靈給殺了。
白露潭聽后忽然瞪大了眼睛,說空靈境界?不可能啊,你怎么可能會有那么高的境界,這絕對不可能,不過我以前聽善藏法師提過畫靈,畫靈能夠通過吸食男人的精元,利用怨念構筑一方世界,你剛剛應該是被它帶進了它的怨氣世界,但要說你能干掉畫靈,打死我也不相信。
她說的頭頭是道,由不得我不信,于是我說:“我也不信!”說完我又在想,難道干掉畫靈的不是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腦子里亂糟糟的,但只要靈兒沒事兒,其他都不重要。
那幾個穿著中山裝的光頭已經把現(xiàn)場封鎖,對那幾個奄奄一息的和尚做了緊急施救,然后白露潭拿起電話分別撥打了110和120。
我問白露潭這些光頭是什么人,看起來怎么怪怪的,她說他們都是大悲寺的和尚,不過已經加入了國家有關部門,她昨天聽派出所的朋友說這個村子鬧鬼,這才帶著他們趕來。
說到最后她嘆了口氣,然后接著說:“現(xiàn)在的少林寺和五臺山早已被世俗染指,哪還有什么高人??!”
白露潭的話確實有道理,像少林寺這種地方,不用我說想必各位看官也都能明白。
一聽白露潭提到了大悲寺,我立馬來了精神,老郭那貨不就在大悲寺呢么?于是我急忙問白露潭認不認識老郭,她搖頭說不認識,我又那幾個光頭,結果他們都說不知道。
可能是老郭出家時間還短吧,人家不認識他也很正常。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村子外面響起了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穿著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將所有傷者抬到救護車上,然后帶回醫(yī)院急救。
那些穿著制服的警察到是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他們對這幾個大悲寺的和尚很尊敬,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這幾個和尚是他們領導似的。
有警察來收尾最好不過,其中一個年齡最長的和尚向我走來,白露潭互相做了下介紹,原來他的法號為懷空。
懷空和尚問我事情的經過,我明白他是要做筆錄,于是我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詳細道來。
白露潭笑嘻嘻的對懷空說:“懷空師兄,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回派出所吧,這里也沒什么事兒了。”
懷空點頭,跟其他幾個師弟或是師兄交代了幾句什么,然后叫一名警察開車先把我們送回派出所。
到了村口的時候我把大娘家的車鑰匙還給了她,她接過之后惶恐的看著我,說小伙子,你還能活著出來,真是幸運啊,我看那些和尚死的死傷的傷,還以為你死在里面了呢。
我憨笑,說我命大,到哪都死不了。
就這樣,我,白露潭,懷空和尚,還有小祖宗靈兒一起被帶回派出所,靈兒很喜歡跟這位美少女戰(zhàn)士相處,一路上黏在人家懷里,問這問那的,當然,問題離不開玩具啊,喜洋洋啊,漂亮衣服啊什么的。
白露潭好像也不明白靈兒為什么突然長高了,然后問我是怎么回事,我說我哪知道啊,吃完七品業(yè)蓮就變成這樣了。
她似乎還想問我找到七品業(yè)蓮的過程,但最終努了努嘴,沒有問出來。
懷空和尚很有身份,所長特意讓出辦公室留給他辦公,然后我開始做起筆錄。
當我說出我干掉畫靈的時候,白露潭和懷空和尚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這很正常,前面我已經說過,這種事擱誰誰信呢?甚至連我自己都不信,總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筆錄一共做了半個多小時,我這才和白露潭離開派出所,臨走之前懷空和尚還告訴我,這案子沒有了結,隨時有可能找我,希望我能配合他。
出了派出所我到銀行取了點錢,尋思買個電話,然后回北方,去大悲寺找老郭,但白露潭卻突然對我說:“你不想去看看小茹嗎?”
一提小茹,我這才想起還有這么個人,張師傅還在我身上施加了血咒,讓我好好照顧她呢。
“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問道。
“已經被我父親治好了。”一說到父親,白露潭的眼神中寫滿了驕傲,昂著下巴說:“區(qū)區(qū)絕命降而已,難不住我父親。”
我有些吃驚,那小茹可是需要靠喝尸油和吸陽氣才能生存的,這才幾天功夫,就被白露潭的父親給治好了,她父親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白露潭見我要買手機,一把拉住我,說別買了,等會兒我送你一個,你先跟我回家看看小茹,她還挺想你的呢。
“這不好吧……”我假裝推辭。
白露潭說沒事兒,走吧,我家離這兒就不遠。
我點頭,說那走吧,正好我也挺想那丫頭的。
相對于見小茹,我更加好奇白露潭的父親,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