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濃烈的陰氣,將整間辦公室彌漫上一層薄薄的青霜,不過,我家小祖宗一點也不畏懼,她仰視著高冷姐,說你是想動手嗎?我數(shù)三聲,你要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
在之前的時間里,保安小王看上去要比高冷姐有威脅的多,但化作厲鬼之后,高冷姐卻要比小王更能令人感到恐懼。
就好比面對活人,男人會讓你感到害怕,而面對陰魂厲鬼,往往是女鬼更能令你產(chǎn)生恐懼感。
也不知道我家小祖宗本這個小屁孩,以一敵二會不會有危險?
然而,這時候的她卻伸出了第二根粉嫩的手指:“二……”
我拉了拉白露潭,說你還有什么法寶嗎?趕緊拿出來,別讓我家小祖宗吃虧了。
她聽后瞪了我一眼,說沒了沒了,二伯送我的火符上次為了救你已經(jīng)用掉,現(xiàn)在只能靠這柄桃木劍了。
我這才明白,當(dāng)時的白露潭是用火符將司機(jī)身上的厲鬼驅(qū)除,火符火符,我怎么沒看到哪里有火呢?
白露潭說完快速拿出木劍橫于身前,擺出一副美少女戰(zhàn)士的架勢來。
同一時間,只見小祖宗緩緩伸出她的第三根手指。
眼看雙方之間的較量一觸即發(fā),我有點為小祖宗擔(dān)心,白露潭則做好了看戲的準(zhǔn)備,緊緊握著桃木劍,估計是想等那兩只鬼魂落單時候上去補(bǔ)刀。
但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還沒等小祖宗數(shù),就見高冷姐的鬼魂突然收斂了渾身的煞氣,血盆大口一張,陰氣森森的對我家小祖宗說:“算你狠,不過你們是走不出這間大樓的,早晚你們都會落到我的手里。”
然后我就看到小王跟高冷姐的形體漸漸遠(yuǎn)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視野當(dāng)中,所過之處,留下滿地血痕。
我一把將小祖宗抱在懷中,狠狠親了一口她的小臉蛋,說小祖宗你太棒了,要不是有你在,估計我就得玩完了。
小祖宗一把將我的臉推開,說你幾天沒刮胡子了,扎得慌。
這時候,白露潭湊到我的身前,握著小祖宗的羊脂玉般的小手,說小朋友,讓姐姐抱好不好,對了,你叫什么名字?。?/p>
小祖宗張開雙臂就被白露潭抱進(jìn)懷里,然后指著我說:“李琰哥哥管我叫小祖宗,那姐姐你叫我小祖宗就行了。”
白露潭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然后白了我一眼說:“賤人就是矯情,名字都能取的這么奇葩。”
我說別廢話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問題的關(guān)鍵,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個辦法離開這里,對了,之前我和小祖宗前往一樓緩步臺的時候,她說那塊有某種東西令她感到十分恐懼,你剛才感覺到了嗎?
白露潭疑惑,說不應(yīng)該啊,我的羅盤也沒測到有陰氣,走走走,咱們先回去看看。
隨后,我和白露潭還有我家小祖宗返回二樓和一樓之間的緩步臺,不過小祖宗來到這里之后明顯變得緊張起來,抱著我的大腿不敢上前。
白露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伸手在眼前晃了晃,說如果你家小祖宗說的屬實,那么在真正的一樓絕對有個更加恐怖的存在。
我問她有多恐怖?她說你說呢?
我轉(zhuǎn)念一想,小祖宗憑借氣場就能震退小王和高冷姐這兩只陰魂,如果下面真有什么東西的話,那絕對要比小王和高冷姐加起來還要恐怖十倍以上,不然的話,我家小祖宗絕對不可能表現(xiàn)的如此怯懦。
這時候白露潭提醒我往后退,說她要施法,震碎這鬼打墻。
我一聽頓時退到墻角的位置,剛好是最早發(fā)現(xiàn)小王紙扎頭的那個地方,于是就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好在沒發(fā)現(xiàn)什么。
只見白露潭左腳邁下一級臺階,右手中指搭在左手食指之上,兩根小指互相摳在一起,然后叫我跟她一起念降三世明王心咒,還告訴我她掐的是大金剛輪印。
我表示根本不會那勞什子降三世明王心咒,于是她念一句我跟著念一句,白露潭扭腰、前推,然后將所有的負(fù)面情緒瞬間拋棄,沉氣,舌綻春雷的喝道:“鏢——咄!”
這一聲吼叫,似乎集中了她全身所有的精氣神,頓時間轟鳴若響雷,在整個樓道里面震動。
下一刻,只見世界像鏡子一般破碎,燈光昏暗的樓道,撲朔迷離的視覺,身前身后的樓梯,以及那永遠(yuǎn)也走不出的樓梯口,都化作了無數(shù)漫天的小碎片,一點點消失不見,唯有明亮的燈光無言的對我嘲笑。
一樓的那扇乳白色防火門立刻呈現(xiàn)在我的視野當(dāng)中,而白露潭邁出的一只腳,已經(jīng)跨進(jìn)防火門的一半,當(dāng)時我就是感覺心臟一張一縮,這種情形就好像時空穿越一般,驚悸過了一個點之后,所有的恐懼感都潮水一般退去。
我終于來到了一樓,回想之前的一幕幕,恍如隔世,當(dāng)時我甚至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我大概是失神了三秒鐘,然后聽到樓道里有“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很急,也很沉重。
這時候白露潭跟我解釋,說道行淺薄的厲鬼一般都是用幻覺嚇人,但能制造出如此大范圍的鬼打墻,那幕后一定還有某種恐怖生物在控制著它們。
不過,令我疑惑的是,當(dāng)我跨出防火門,來到一樓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任何所謂的恐怖生物,一樓還是這個一樓,沒有任何改變。
到是我家小祖宗仍然瑟瑟發(fā)抖,緊緊抱著我的大腿,粉雕玉琢般的小腦袋緊緊貼在我的腰間,我蹲下身來,撫摸著她水潤的頭發(fā),說別怕別怕,哥哥在呢。
一旁的白露潭聽后接茬道:“就是因為有你在才害怕。”
我怒,說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之前抱的事兒還在記仇?白露潭搖頭,說屁啊,忘了那天我跟你合作時,浪費了我唯一的一張三昧火符,搞的姑奶奶現(xiàn)在連防身的裝備都沒有,等會若出了問題,我就拿你當(dāng)人肉盾牌。
得,跟女人講道理絕對是男人最大的失誤,我一把將小祖宗抱到懷里,小丫頭的身體并不重,比一般的小孩子輕許多,也就二十多斤,抱在懷里很輕松。
就在我準(zhǔn)備走向一樓大門的時候,那腳步聲的主人同時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猜到了他們是兩個人,沒猜到是——這兩個人竟然是小王和高冷姐,連穿著打扮都跟之前一模一樣。
白露潭二話不說,手中桃木劍瞬間刺向高冷姐的眉心,這一劍若刺中,非得令其腦門子開花。
遺憾的是,那保安小王雖然憨傻,身手卻出奇的快,一把抓在桃木劍的劍尖之上,怒視著白露潭,說你這丫頭好不講道理,我們看到這亮著燈,特意過來看看,你怎么還動手?還有,你這把破劍哪里搞的?張師傅沒攔你嗎?
白露潭猛一用力將桃木劍抽回,扭了扭手腕,警惕的看著小王,說桃木驅(qū)邪棗木破煞,你怎么會沒事?
這一番話惹的小王哈哈大笑,說這位美女,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是人,又不是鬼,你又是驅(qū)邪又是破煞的,是幾個意思?她沒有回話,而是扭頭看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那意思分別是在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想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會知道?不過小王和高冷姐既然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那肯定說明是有問題的,之前他們變成厲鬼的情形我可是歷歷在目,估計這輩子都難以忘懷。
我看了一眼懷中的小祖宗,說祖宗啊,又該你出馬了,你能看看這是怎么回事嗎?
不曾想,小祖宗還真恐懼著那個所謂的未知生物,將頭深深埋在我的肩膀處,不敢抬起來。
這時候,高冷姐說她電話忘拿,要上去取電話,說完轉(zhuǎn)身走進(jìn)電梯。
我有些不解,難道眼前的小王和高冷姐是真的?還是說他們故技重施,重新上演一遍剛剛的戲碼?
小王走到我的身前,說哎呦,你不是李琰嗎?這么晚了怎么還沒下班?咦,你懷里的小女孩是誰?。?/p>
他離我越近我越是往后退,生怕他會給我來一出突然襲擊,然后我說對,是我,今天加班,才忙完,剛準(zhǔn)備下班,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表妹白露潭,我懷里是她的女兒……
因為不確定眼前的小王是否存在問題,所以我也就沒撕破臉,一旁的白露潭聽我如此介紹頓時氣的滿臉通紅,若不是她明白我是想通過這種介紹來判斷小王和高冷姐是否有問題,估計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雖然眼前的保安小王看不出什么怪異之處,但我和白露潭還是保持著極度警惕的態(tài)度,當(dāng)我們來到原本屬于一樓大門位置的時候,我們又一次驚呆了。
那原本的綠色鋁塑門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無比的超級鏡子,將我們所有人的身影都呈現(xiàn)在鏡片之上。
只有……我懷中的小祖宗除外。
看著眼前巨大的鏡子,我忽然想起那日在旅店時鏡子里出現(xiàn)的詭異情形,身體不由自由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