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思著我就問了出來,結(jié)果沈凌銅好似沒聽到一樣,目光呆呆的看著那家住戶,癡了一樣,口中低聲的喃喃自語:“今天下了雨,也不知道小燁有沒有課!”
聽到這話,我終于明白了,這小子看的住戶肯定是那個小燁的家。
怪不得,他師父讓他出來找老易叔,這小子想都不想就答應(yīng)了,原來小燁的家就離老易叔的家不遠(yuǎn),這家伙嘴上說是找老易叔的,其實(shí)心里想來看看小燁才是真的。
明白這個我更加無語了,忽然我想到了什么,眼睛順著他的目光,也朝著小燁的家看去,口中低聲問道:“唉,萬一一會兒老易叔回來了,發(fā)生了什么意外的情況,咱們該怎么辦?”
不是我考慮的太多,而是之前在車上的時候,我就覺得老易叔的車有問題,等到回了沈凌銅的師父那兒,從沈凌銅的師父言談舉止中,我察覺到她似乎也看出了老易叔有哪里不對。
所以此刻我心里有些慌。
雖然沈凌銅說自己是什么陰陽道的傳人,可是他之前自己都說了,師父教的術(shù)法自己鉆研的不是很精,所以我對他的能力,不是特別的信任。
果然聽到我的話,沈凌銅有些不高興了,偏頭看著我:“就算是有事,有我呢,你怕什么?”然后他想了想,說道:“就算我對付不了,可是我手里還有師父給的法器呢!”
我一聽就樂了,說道:“你還有法器啊,啥東西?”
沈凌銅也不說話,從身上摸出一個精光閃閃的東西出來,我一看就愣住了,是一個打磨的精光蹭亮的銅鏡,就跟新的一樣,看不出半點(diǎn)歲月的痕跡,放在手里能很清晰的照出人臉。
“這東西能照出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要是一會兒老易叔有問題的話,咱們就在他家里照一照,看到什么,就回去稟告師父,讓她過來解決!”沈凌銅篤定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就笑了:“到最后還不是要靠你師父?”
沈凌銅一聽臉都紅了,咳嗽了下,辯解道:“臥槽,你這分明是看不起人,我要真的沒本事的話,能把你爸從那寺廟里救出來?”
我沉默了,他說的倒是實(shí)話,不過過程么……實(shí)在是有點(diǎn)曲折。
尋思著,我訕訕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一會兒你心里只顧著想那個小燁呢,注意力不集中,那不是耽誤事兒么?”
其實(shí)我心里這會兒是無聊了,只想著回到他師父那里,看看王曼曼還有我爸的情況,我們進(jìn)小廟的工夫,也有半個多小時了,誰知道老易叔什么時候回來?
沈凌銅沒有在說話,而是有些郁悶的收起了銅鏡,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嘴角咧著花癡版的笑,整張臉都跟裂開了花一樣。
我聞到了一股青春荷爾蒙迸發(fā)的味道。
然后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細(xì)雨迷蒙的磚鋪路上,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視野,從身影上看,那女子應(yīng)該二十歲上下,撐著一把紅色的傘,身上穿著一件紅白相間的碎花裙子,看上去清新樸素,又不失青春氣息。
沈凌銅眼睛都直了一樣,眼巴巴的看著女孩兒邁著盈盈碎步朝我們走來,只是她一直朝著眼前看去,根本沒有注意到路邊的小廟里,此刻靜靜的藏著兩個人。
看到她越來越近了,我低聲問道:“這個就是小燁?”
沈凌銅沒說話,而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依舊直直的盯著路上的女子,那一刻,我看到沈凌銅這小子雙手交疊在一起,很不自覺的搓啊搓,似乎在心里尋思著怎么上去打招呼。
我心里這時候也挺好奇的,從遠(yuǎn)處看去身材就不錯,臉蛋應(yīng)該也很漂亮,只是等到那女子走近的時候,我郁悶的發(fā)現(xiàn),她撐得傘,幾乎遮住了半張臉,我只能看到那精致的下巴,皮膚很白。
然后小燁就從我們眼前走了過去。
那一刻,沈凌銅沖著小燁揮了揮手,可是對方似乎沒什么反應(yīng),甚至頭都沒有偏一下,就那么靜靜的朝著前方走去。
我有些納悶,偏頭看著沈凌銅:“你們不是很熟么?她怎么對你愛理不理的?”
沈凌銅似乎也有點(diǎn)心靈受挫,呆呆的看著小燁的背影,愣著不說話,過了幾秒,他皺眉說道:“我怎么感覺小燁有點(diǎn)不對勁兒???”
我沒有完全明白,等到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外面那個背影的時候,我呆住了,沈凌銅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只見那個小燁走到了老易叔的家門口,依舊一手撐著傘,另一手卻是輕輕的敲了敲老易叔的大門。
很快的,似乎聽到的動靜,大門打開了,老易叔出現(xiàn)在門口,看到小燁,他似乎很興奮,也很驚訝,遠(yuǎn)遠(yuǎn)的我看到,他的雙手都忍不住的顫抖,然后樂呵呵的領(lǐng)著小燁進(jìn)了院子。而且進(jìn)門的瞬間,我分明看到老易叔的手在小燁的身上摸了一把……
沈凌銅也看到了,我聽到他的呼吸因?yàn)閼嵟行┘贝佟?/p>
那一刻,我腦子有點(diǎn)蒙,轉(zhuǎn)頭去看沈凌銅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緣故,只覺得他腦袋上的頭發(fā)顏色有點(diǎn)發(fā)綠。
眼前的情況,傻子都能看出門道了,老易叔明顯的和這個小燁關(guān)系不一般,不然的話,為什么小燁趁著下雨,村民不出門的時候,去老易叔的家?而且,她那一身打扮,多少有點(diǎn)誘惑的味道啊。
我想不明白,多水靈的一枝花啊,偏偏被老易叔這頭老黃牛給啃了,我估計換做是誰,看這情形心里都會不痛快。難道是為了錢?之前從沈凌銅的口中我知道,小燁家境困難,母親患病臥床不起,要醫(yī)治的話肯定需要不少錢,而這個老易叔,中年喪妻一直就沒有再娶,憑著給縣城開車?yán)?,賺了不少錢,兩者聯(lián)系到一起,就值得讓人思考了。
不過我還有些不明白,沈凌銅就更不明白了,而且,我察覺到他的驚愕的臉色中,慢慢的透著一絲難以抑制的憤怒。
然后他就像是一陣旋風(fēng)的就沖了出去。
我也趕緊跑出去,緊緊跟在后面,看著沈凌銅緊握的拳頭,我心里就砰砰的直跳,這會兒也隱約明白了,難怪之前我們叫門,老易叔明明在家卻不回應(yīng),原來是在等小燁。
而且,從之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難道沈凌銅的師父,算出了老易叔和小燁今天會偷偷約會?所以就讓沈凌銅過來破壞?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師父豈不是暗示著,自己默許了沈凌銅和小燁來往了?
一時間我腦子里亂糟糟的,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好像那樣有些不對。
尋思間,眼前的沈凌銅已經(jīng)沖到了大門口,開始砰砰的拍門,我心里此刻也很復(fù)雜,跟在后面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看沈凌銅的樣子,老易叔要是開了門,沒準(zhǔn)就會挨上一頓胖揍。
尋思著,我下意識的朝門口的地上看了一眼,頓時我就懵了。
下了雨沈凌銅的腳上,沾了水,在地面上清晰的留著一串的腳印,可是之前那個小燁明明跟著老易叔進(jìn)去了,地上的腳印只有沈凌銅一個人的。
我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了,拍了拍沈凌銅的胳膊,準(zhǔn)備讓他看看腳下,可是這小子此刻哪里肯定我的話?只顧一個勁兒的拍門。
就在我惶惶不安的時候,大門打開了,老易叔走了出來,看到他的樣子,我愣了下,他穿著一件花哨的紅色襯衫,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一開門,沈凌銅就迫不及待的要進(jìn)去,不過被老易叔攔住了。
“凌銅你干嘛?”老易叔的臉色有些難看,神色焦躁不安,似乎被戳破了什么心思。
沈凌銅偏頭瞪著他,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真怕他一時忍不住動手,然后他語氣嘶啞,似乎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怒火,問道:“小燁呢?”
“什么小燁?”老易叔目光閃爍,不去跟沈凌銅對視,不過語氣沒有那么強(qiáng)勢了。
沈凌銅重重的呼口氣,甩開他繼續(xù)往院子里走:“你說什么小燁?咱們村子里還有幾個小燁?”
聽到他的話,老易叔臉色一變,然后沖過去拉住他的胳膊,也有些火了:“凌銅,我敬重你師父給咱們村子做了很多事,可是也不能代表,你沒事就可以在我家里亂闖,你說小燁怎么了?”
“我剛才她進(jìn)了你的門!”沈凌銅冷冷的回了一句,就朝著屋里的方向喊道:“小燁,小燁你出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你告訴我我?guī)湍惆?,你別做傻事!”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yīng),而且沈凌銅喊了一句之后,就氣呼呼的忍住了,似乎深怕再喊幾句,小燁沒有出來,卻把周圍的鄰居給引出來,到時候小燁的名聲就算是真的毀了。
“你瞎喊什么,小燁怎么會在我這兒?”老易叔瞪著眼睛,死死的拽著沈凌銅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朝外面推:“趕緊給我走,今天起的太早,我還要休息呢!”
我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此刻看著他身上的花色襯衫,越看越扎眼,就忍不住說道:“老易叔,你休息怎么還穿這么鮮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