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東西,眨眼間的在我面前變成了一副骷髏架子,我又是驚駭又是不解。
葉玄沒說話,皺眉揮了揮手,此刻這暗室里充滿的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見葉玄出去,我連忙緊緊的跟在了后面。
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覺了,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到了外面,原本晴朗的天,不知道什么時候陰沉了下來,此刻正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劉氏死了!
我腦子里一直閃爍著這個問題。
雖然從葉玄口中得知,這個劉氏,其實早就死了,在她身體內(nèi)的,其實是鬼猴子的邪靈,不過剛才自己親眼看到她身體變化的過程,直到最后變成了一句干尸,我意識到那一刻,她才算是真的死了,這種死亡,也意味著某種意義上的解脫。
而且,伴隨著她軀體泯滅的,還有附在她軀體上的那個鬼猴子的邪靈。
站在草棚邊上,看著眼前的小雨,我點了一根煙,默默的抽著,夾著煙的手指依舊不可抑制的顫抖,心里也還有種莫名的不安。
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沒結(jié)束。
葉玄站在旁邊,抬頭看了看天,盡管經(jīng)歷了剛才的事情,他依舊顯得很平靜。
我滿腦子的狐疑,從之前大海出事,然后他忽然出現(xiàn),直到現(xiàn)在,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可是我總感覺到,這些事情,并非是偶然發(fā)生的。
抽了幾口煙,我心里亂亂的,偏頭看了看暗室的入口,變成了鬼猴子的劉氏已經(jīng)死了,不過里面還綁著一個。
我按耐著不住的問道:“里面那個東西,你打算怎么處置?”
葉玄看了看我,說道:“先留著對我們有用,劉氏的身子毀了,附在她身上的邪靈也被我打散,現(xiàn)在想要找到背后的操控者,只能從那個鬼猴子身上入手了!”
我暗暗點頭,隨即我看著他的臉,猶豫了下,最后還是鼓著勇氣問道:“你到底是誰?”
“小易的朋友!之前不是告訴你了?”葉玄淡淡的說道。
我搖搖頭,觀察著他的神情,緩緩道:“這個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有些疑問。”我指著暗室入口:“這些天發(fā)生的一切,種種的跡象表明,能安排這一切的,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也不是一個人的能力能查清楚的,可是偏偏的,你似乎對他們的手段很熟悉,而且查的這么快。你到底是誰?”
說到最后,我又追問了一句。
葉玄輕輕地呼口氣,點頭道:“你猜的不錯,能弄出這么大的陣仗,背后的操控者,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
我心里打了個突,緊緊的看著他,葉玄揉了揉眉頭,繼續(xù)道:“我之所以知道這么多,是因為,我所學(xué)的,跟他們所用的這些手段,在某種層度上,有一些的淵源。”
說完這些,他伸手在草棚的屋檐下接了雨水,將手上的灰燼沖洗掉了,然后轉(zhuǎn)過頭,神情平和的看著我:“別的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因為你知道了,對自己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幫助,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是一名陰陽師!”
“陰陽師?”我皺眉念叨了一句,隨即問道:“是做什么的?”
葉玄淡淡一笑,沒有回答,然后他呼了口氣,似乎在感概什么,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現(xiàn)在要關(guān)心的,是你以后該怎么辦吧。”
“我怎么了?”我愣了下,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葉玄打量了我一眼,淡淡道:“劉氏死了,這個還活著的鬼猴子,被我控制了,這些情況,那些家伙很快就會知道,作為專門給他們聚魂用的爐鼎,他們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王庚喜的女兒,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肯定會派人到這里來,然而……”
說著,他語氣一轉(zhuǎn),目光灼灼的看著我:“你被作為魂養(yǎng),給王庚喜的女兒提供續(xù)命的生命力,你覺得,那些人會放過你么?”
我神情一僵,手一抖煙盒差點掉地上。
隨后我回過神,意識到情況的嚴(yán)重性,問道:“你的意思,他們也回來抓我?”
葉玄點點頭:“這個很難說,除非王庚喜的女兒被他們舍棄了,而且,就算是他們不來找你,你的情況也比較糟糕,王庚喜的女兒原本就處在半生半死的狀態(tài),稍微不慎就會一命歸西,而她的魂魄也是出于游離的狀態(tài),所以時不時的會靈魂出竅,然而你做了她魂養(yǎng)的本體,身上的陽氣和精血被她吸取,才會保證不死,所以確切的說,現(xiàn)在你和王庚喜的女兒,是密切相關(guān)的,你死了她就活不成,相反了她出了事情,你的狀況也會變的很糟糕!”
葉玄的話,好似在我腦海里響起一陣的驚雷,我呆呆的看著他,喉嚨發(fā)干,艱難的問道:“你是說,我們倆的命運(yùn)綁在一起了?”
葉玄點點頭:“不錯,那些人布置的尸養(yǎng)果詭陣,就是一個邪惡的循環(huán),王庚喜的女兒就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你雖然沒有吃那些尸體供養(yǎng)出來的水果,可是在你供養(yǎng)給王庚喜女兒生命力的時候,就也被帶進(jìn)這個邪惡循環(huán)里面了。”
“沒有辦法破解?”我心里一陣的發(fā)慌,帶著一絲希望的問道。
葉玄點點頭:“可以破解,只不過需要花費(fèi)很長的時間!”見我神色松緩,他又說道:“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咱們根本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而且,那些人,也不會給咱們時間破解,所以眼下只有一個選擇,就是你帶著王庚喜的女兒離開這里,我留在這里會會他們,然后我再找機(jī)會去找你們!”
“你讓我?guī)е趼撸?rdquo;我又是驚愕又是無奈,苦笑道:“我們能去哪兒?而且,她現(xiàn)在的情況,我怎么帶?難道要雇一輛車,拉著那口棺材到處跑?”
葉玄拍拍我的肩頭:“這倒不用!”
說著,他從身上摸出幾張黑色的符紙,遞到我手里:“這些是安魂符,我之前畫的,一會兒我給王庚喜的女兒做法,讓她暫時能醒過來,不過她的身子很虛弱,你可以帶她走,只是需要一直貼身的照顧著。這些符咒,你千萬別弄丟了,記住,在你察覺到她要昏迷的時候,就拿出一張貼身放在她身上,一張符咒的時效是12個小時,這些應(yīng)該足夠用上一個月了,一個月之內(nèi),我會去找你們的!”
我接過那些符咒,心里暗暗的納悶,還是第一次聽說符咒有使用時間的,而且這些黑色的符紙,看上去也說不出的奇特。
納悶著,我仔細(xì)的看了看,只見上面的符印,是藍(lán)色的字跡,原本深藍(lán)和黑色就比較接近,所以拿在手里,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清上面到底畫的什么,只是讓我趕到稀奇的是,那些藍(lán)色字跡在這昏暗的天色下,隱約泛著亮光。
我估計,要是晚上的話,肯定能看得很清楚。
見我很好奇的看著符紙,葉玄也沒在說話,拍拍我的肩頭,就朝著正屋走去了。
我將符紙小心的收好,也趕緊跟了過去。
進(jìn)了屋,我擦了擦臉上的雨,只見王庚喜還坐在一旁,王曼曼的軀體,依舊靜靜的躺在棺材旁邊的草席上。
葉玄走過去,掀開黑布看了看,然后讓我和王庚喜幫忙將王曼曼抬進(jìn)了里屋,然后他就讓我們在外面等著。
我知道他要做法了,心里雖然好奇,不過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偷看。
外面小雨沒有停歇的意思,王庚喜出來后,又坐在了凳子上,眼睛看著地面靜靜的出神。
對他這幅樣子,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索性也不理他,靠在門口暗暗的想著,自己該帶著王曼曼去哪兒?
仔細(xì)想想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我就跟一個女孩兒有了這種特殊的親密關(guān)系,而且,葉玄的意思很明白了,我和王曼曼命脈相連,不管誰出了事情,另一個也會跟著遭殃。
想到這些,我腦子里由閃起,之前在暗室里,自己被劉氏逼著和王曼曼成親的情形來。難道說,那些背后操控的人,準(zhǔn)備用結(jié)姻的方式,讓我給王曼曼提供魂養(yǎng),直到死?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要真是那樣的話,那些人也太陰毒了。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葉玄出來了,神情淡然,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他出來后,后面一個俏麗的人影也緩緩的走了出來,正是一直昏迷的王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