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家賓館,我第一次住,但我明顯看出了,這件房間和我之前那個208的格局,還有裝潢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
不但房間不同,就連里面的人也不一樣,因為我看見那個在床上的,分明就不是小狐貍,而是一個我玩不認(rèn)識的女人。
我偷偷打量了一眼,女人多半是睡著了,正臥在床上背對著房門,也就是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所以沒能發(fā)現(xiàn)我闖進(jìn)來。
而且瞧對方的模樣,縱然是躺著,那對豐腴臀部依舊凸顯了出來,特別惹眼,僅僅一眼,我的心里就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
燕子!
倒不是我這人有多好色,對人家屁股戀戀不忘,只是之前上樓的時候,燕子扭著大屁股走下樓梯的那一幕,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那東西就像是標(biāo)志似得,只消一眼,我就不自然的想起了那個身材豐滿的女人。
她不是住在203的嗎,怎么會跑到208去了,難道說這個是203房,我自己走錯房間了?
可這也說不過去啊,因為我剛才敲門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下門牌號,就是208,不會出錯的。
一時間,我有些懵了,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呢?
這么冒冒失失闖到人家房間,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太好,何況還是在別人睡著了,不知道的情況下。
就在剛才偷看的時候,我還看到這個叫燕子的女人身上,只穿了件又短又薄的褻衣,一躺下,身上的春光就露了七七八八。
這種事要傳出去了,那就算張十張嘴都說不清了。想著,我連看都不敢看,忙縮回房門邊上蹲了下來。
要是放在平時,那我肯定想都不想,開門就往外跑啊。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發(fā)了瘋的劉姐還在外頭守著呢,我要是開門的話,很容易讓對方逮住。
所以趁著燕子還在睡覺,我能借這個地方躲一會兒就躲一會兒吧。大不了,等對方醒了再跟她解釋,畢竟我倆真的沒啥,稍微解釋一下也能說得過去。
雖說有地方落腳了,可我現(xiàn)在唯一不放心的,還是小狐貍,我就怕她犯傻,自己把門給打開,那可就麻煩了。
只可惜我身上也沒帶刀子,要不然還能把這門給鑿個小洞,看看外面發(fā)生啥情況呢。
正當(dāng)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趟床上睡覺的燕子,忽然哼了一聲,雖然那聲音很低,但也足以把我嚇的半死。
她咋出聲了,不會是醒了吧?
這時候,我嚇得連脖子都僵住了,半蹲在那兒動都不敢動一下。
然而想象中的暴風(fēng)驟雨并沒有出息,女人似乎是在做夢囈語,等了半天,都沒有其他動靜,我這才重新蹲了下去。
過了會兒,床上的女人又輕輕的哼了一聲,只不過這聲音比起剛才要軟的多,與其說是哼,倒不如說是低吟,當(dāng)然,低吟這個詞還是含蓄來說的。
如此一來,我就弄不明白,對方搞什么名堂了,這醒又不醒,還在床上哼哼,是想干啥呢?
這還只是開始,大約又過了四五分鐘,燕子的喉嚨里,已經(jīng)傳出一陣陣克制不住的呻吟,臥槽,我蹲在門口都聽懵了,這是啥情況,對方不會在床上做春夢了吧。
就算我沒啥邪念,可耳邊一陣陣的叫春,聽的我也受不了啊。不一會兒功夫,我都已經(jīng)聽的面紅耳赤,耳根子發(fā)燙了。
話說,我要不要提醒她一聲,畢竟這種事兒要拖下去,到時候等她醒了,大伙面對面誰都尷尬啊。
想著,我還是決定站起來,咳嗽兩聲,給對方提個醒。
在地上蹲了小半天,我這腿都麻了,活絡(luò)了下腿上的血脈。我剛準(zhǔn)備提醒對方,卻聽燕子的呻吟聲又變得痛苦起來,尤其是到后面,那已經(jīng)不能算是輕哼,應(yīng)該說是慘叫。
這一來,我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如果說對方起先因為做夢這才亂哼哼,倒沒啥可說的,但也不至于慘叫啊。
所以我心里吊著好奇,又忍不住朝里面悄悄的走了兩步。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對方兩條在床上胡亂掙扎的大白腿,瞧那亂蹬亂踢的勁兒,好像承受著多大痛苦似得,我忙把目光上移,卻發(fā)現(xiàn)燕子的大腿上竟然站滿了斑斑血跡。
那一粒粒鮮紅血珠,順著白皙的大腿上滾落,乍一看去,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這女的怎么了,她的身上怎么會留出這么多血?越想越覺得詭異,我不禁又走上前一步,想看個究竟。
可在此之后,我便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因為我看見,對方的下體里,居然莫名奇妙的鉆出三四條,顏色粉紅的“手臂!”
那些手臂相互盤繞,蠕動著從燕子的下體里鉆出,而手臂的一側(cè),又緩緩地長出蚰蜒一樣細(xì)長的腹足,腹足與腹足之間相互摩擦著,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這一刻,我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是痋蟲,這么會這么多?
雖然在長途車站見過痋蟲,可那也不過是一個人身上寄生了一只啊,可眼前的燕子顯然不同,從對方的肚子里,竟然接二連三冒出這么多條,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隨著對方下體里爬出越來越多的痋蟲,燕子的表情則越加痛苦,她原本豐滿的身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枯,像是被痋蟲吸光了血液一樣。
至于前面幾條已經(jīng)爬出的痋蟲,正緩緩地舒展開身體,那一對對如同鉤子般鋒利的腹足,從身上張開,像極了一條條,體形巨大的蚰蜒。
旋即,舒展開身體的痋蟲,好像是聞到了空氣中活人的氣息,三四條痋蟲,居然齊刷刷的轉(zhuǎn)過身,迅速的朝我爬了過來。
這些大蚰蜒一樣的痋蟲,爬行速度快的令人發(fā)指,我甚至來不及躲,便已經(jīng)有一條大蚰蜒撲到了我腳上,沖著我的腳脖子張口就咬。
一想起五爺之前說過的話,如果被這玩意兒咬到,肚子里很快就會長滿痋蟲,我是說啥都不愿意啊。
所以看到大蚰蜒爬上我腳背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抄起一旁桌子上的煙灰缸,然后沖著那東西的身子砸了過去。
煙灰缸是那種玻璃制成的,臉盤大小,實心的,拿在手里有一兩斤重,使勁砸下去,別說是大蚰蜒,就算是人的腦袋也能給他開瓢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東西也太特么靈活了,眼看著煙灰缸就要沖著它落下,大蚰蜒居然刺溜一下躲開了,爬到了一旁的墻壁上。
反倒是我的腳指頭,這時候卻沒來得及躲開,叫煙灰缸狠狠地砸了下,這尼瑪疼得我淚都快哭出來了。
可現(xiàn)在不是喊疼的時候啊,就在大蚰蜒躲開的瞬間,看機不可失的我,愣是忍著劇痛,轉(zhuǎn)身就把房門給打開了,然后沖著門外跑出去。
看到我逃出,幾條大蚰蜒緊隨其后,如同幾道魅影,從墻壁上的不同角度爬出了門口,再一看,我這時候已經(jīng)下了樓梯。
雖說我很不想跑下去,因為劉姐就在下面,我這小身板肯定拗不過她啊。
但樓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真確的門牌號,但進(jìn)去以后卻是不同的房間,我就怕還沒找到小狐貍在的房間,就讓大蚰蜒給吃的渣都不剩了。
所以沖出去的第一時間,我決定還是跑到樓下碰碰運氣,只要能沖到大街上,想要躲開幾條大蚰蜒,基本上不成問題。
可我忽略了劉姐的耐性,她從下樓的時候就一直貓在樓道口呢,眼瞅著我就要沖下樓梯,她才一下子撲了上來。
我他媽哪想到劉肥婆還有這等智商啊,眼看著對方龐大臃腫的身軀,直接把樓梯口塞得嚴(yán)嚴(yán)實實,根本連躲都躲不掉。
而后面的蚰蜒,又已經(jīng)從四面八方,不同墻壁面上朝我匯聚過來。
情急之下,我只能豁出去了。
大概估算了下距離的我,便已經(jīng)一腳踩在樓梯的扶手上,然后整個人接著扶手的支撐,朝著樓梯外面猛地一跳,直接跨過了守在樓梯口的劉姐。
當(dāng)然,我又不是練武出身的,這起跳容易,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踩在地上落腳可就難了。
勉強從劉姐頭上跨過的我,剛跳到半空中就失去了平衡,結(jié)果一腳踩空的我,直接摔在了大門口的一排沙發(fā)上,饒是沙發(fā)挺厚實,也依舊摔的我七葷八素,連腸子都快吐出來了。
后面的幾條大蚰蜒沒想到我能絕地一躍,直接跳出去啊,所以它們身子稍稍慢了半拍,全都撲到了劉姐的臉上,沖著劉姐就是一陣撕咬。
我這時候正趴在沙發(fā)上,捂著肚子起不來呢,忽然看到大蚰蜒和劉姐撕咬在了一塊兒,不禁大喜。我怎么早沒想到,讓這兩撥子對撕呢?
可還沒等我樂出聲呢,幾只大蚰蜒立刻就明顯感覺到不對,剛撕咬到一半的它們,就像是收到了某種訊號似得,竟然停止了對劉姐的撕咬。
隨即,幾條大蚰蜒又從劉姐的身上散開。我去,我當(dāng)時看傻眼了,咋這些痋蟲咬人還要挑揀呢?
可隨后,轉(zhuǎn)過身的劉姐卻看得我心里一沉,也就在這時,我才明白,為啥我看到劉姐的時候,會生出面對暴徒時的感覺。
只因為劉姐的嘴里,此刻也蠕動著鉆出一條,體形丑陋的大蚰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