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搬來救兵之后并沒有得到如期的結果,相反,自己還被罵了一頓,他只好從地上爬了起來。從郝磊罵他的那個輕松樣兒我可以肯定的說,劉洋不敢再對我搞任何小動作了,哪怕是我在他的前面什么都看不見。我知道他肚子里滿是對我的怒氣,可現在他絕對不敢發(fā)泄出來的。
從郝磊進來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動都沒有動,倒是郝磊親自走到了我的跟前向我俯首稱臣了。
我并不太了解七中的形勢,但不少人卻是聽說了郝磊的名聲。只是他們嘴里的邢斌我還沒有見過,這個一年級的老大會不會是三頭六臂?還是一個兇神惡煞?單是打架的話,我倒不怎么害怕了,畢竟也是一邊打了兩架的人了。可如果他要捅刀子怎么辦?我不暈血,可一想到肚子上被人劃開一道口子,我就渾身不自在。要說從小也沒少挨了老爸的打,可現在覺得,那種打,頂多不過是一種排打功的基本功夫而已,不算是要命的,至少老爸沒有一次把我給打傷了。
“郝磊那樣子是你干的吧?”同桌女班長小聲問我道。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否認,就算是默認了,呵呵,人得保持低調兒,不能有點成績就沾沾自喜四處宣揚好不好?那樣會顯得很膚淺,咱是那樣的人嗎?現在咱就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是全市第一名,到時候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瞧瞧!相信那時候一定會驚出他們的眼珠子來的。我不但要驚掉全七中的眼珠子,我還要讓全市其他學校的人也把眼珠子驚出來。
“郝磊也就算了,畢竟他只是一個小頭頭,可千萬別惹了那個叫邢斌的,那是新生老大,是個狠主兒!”
我把這個漂亮女生的提醒當成一種獻媚,“謝謝了,誰我也不會惹的,不過,誰要是惹了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看著這個女生那漂亮的臉蛋兒不無自負的笑道,在女生面前,我始終愿意保持這種優(yōu)越感。
“看出來了,你有些功夫,不過,那個邢斌人多,手底下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兒,而且除非不出手,一旦打起人來,就是個半死。”
“是嗎?那我可得好好躲著點兒了!”我表面上不服氣,可心里已經有些害怕了,從這個女同桌的描述中,我能夠估計出邢斌的實力來。我現在都有些后悔當時沒有力爭去一中了,在這里哪里是學習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土匪窩子呀!本以為把郝磊干倒了會消停一點兒,哪還想到上面還有一個邢斌!要是再被邢斌揍一個豬頭,那今天在這些美女們面前剛剛贏來的愛戴豈不是白瞎了嗎?
“盡量離那些人遠一點兒,只要不出頭,邢斌也不會輕易找我的麻煩的,現在在班里,應該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說話間,郝磊的那個長發(fā)小弟已經屁顛屁顛的跑進了教室,果然是兩塊錢的煎餅,不過,里面還包了些肉凍。其實我不愛吃這東西的,可沒辦法,肯定是那小子愛吃。
“天哥,里面還有肉凍呢,嘗嘗怎么樣?”長發(fā)男很是殷勤的等著我的評價。
“行了,先放那兒吧,這會兒我還要看看書。”我沒有抬起頭來看長發(fā)男那獻媚的表情,不過,此時這種趕腳卻是很讓我享受呀!
“好的,天哥,那我回去了?”
“對了,中午在公寓門口拿個小樹條兒打人的那家伙是哪班的?”我像是上司在跟下屬說話,眼睛只看著書,像是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
“噢,那是七公子魯飛呀,怎么,天哥想見見他?磊哥可以聯系到他,就在六班。”
我猜不透這個時候長發(fā)男心里是怎么想的,不過,我暫時還真不想見這個人,我更不清楚所謂七公子是些什么人,他們是不是一個更加厲害的團體。
“算了吧,以后我們會認識的。”
“好的天哥。”長發(fā)男又跑著離開了教室。
“七公子都是些比較獨立的人,身邊也都有幾個小弟,除了各年級的老大,一般沒有大的團隊,那些老大們也都很賣他們的一些面子。”同桌說,我瞟了她一個本子上的名字:柳曉一。
這個名字讓我覺得有些特別,一個女生居然用一字當名確實有些另類。要知道,這個一可是相當的大呀。我有意識的瞥了一眼她的胸前,并沒有多么夸張,但確實有些內容的,而且那輪廓也能讓人怦然心動,我這個自覺比較有定力的男生瞅了之后,居然心里也不由的動了一下,我甚至短時間的腦補了一下自己的大手握上去之后會是什么樣的趕腳。
“你好像對他們都比較了解呀!”我不知道是因為這女孩兒長得比較漂亮,還是因為真的佩服她,反正我自己都覺得這句話里多多少少攙了一些恭維的成分。
“其實也不是啦,我當班長,有人悄悄告訴我的。”柳曉一讓我夸獎了一句,那俊臉不免倏的一紅。我第一次發(fā)現,女孩子紅起臉來格外好看,那眼睛也似乎更水靈了一些。我心說,剛來的頭一天就知道這么多的情況,看來讓這個女班長當我的情報人員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呀。
后面的胖子還在嗚嗚的哭,可能是真的讓我揍疼了。
我回過了頭去,朝著胖子吼了一句:“你他媽哭喪呀?多時候的事兒了,還跟個娘們兒似的,煩不煩呀你?虧你還長了這么一個傻大個兒!”
讓我這一吼,胖子劉洋果然就不再哭了,其實我也沒打算嚇他,只是聽到他一個男人的哭聲就煩。
我看到劉洋使勁擦了擦眼淚,然后又很是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完全不是之前在我面前得得瑟瑟的樣子了,我心說,這人就是欠打呀,打過了之后就不再囂張了,而更像是一條被揍馴了的狗。
看了一眼我桌上的那卷煎餅,我還擔心那長發(fā)男在里面是不是動了什么手腳呢,萬一這小子經郝磊授意之后弄個什么蛆蟲放進去,那豈不惡心死我了?
“把這張煎餅吃了吧。”我沒好氣的把那卷煎餅拿到了胖子的桌子上。
“兵哥給你買的,我怎么能吃?”胖子劉洋嗡聲嗡氣的說,但并沒有說那煎餅不好吃。
“我現在不餓,對,哪來的兵哥?你說的那個長毛嗎?”我不悅的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趕緊點點頭。
“他叫姚紅兵。”胖子說。
我想,聽這名字可夠土的了,紅兵什么的應該是那個特殊年代的產物,現在怎么還有人起這樣的名字?不過,我一直討厭那個家伙,他愛叫啥就叫啥又不關我的事兒。
“以后別在我面前動不動就叫這個哥那個哥的,聽見了嗎?”我很討厭叫別人哥呀哥的,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似的,真的稱得起哥嗎?狗屁呀簡直。
“那——郝磊,可以嗎?”胖子是親眼看到了剛才郝磊在我面前那低三下四的樣子也才意識到,這個磊哥是不是也不能叫了。
“他你隨便。”我想了想,那個郝磊再不頂事,也算得上新生里的一個人物了,至少現在他暫時不跟我叫板,也給他一個面子。
“嘿嘿,知道了天哥。”胖子張開大嘴吃了一口煎餅,忽然笑著跟我說。
我心說,剛才還哭得跟個娘們兒似的,這一分鐘不到的工夫,就笑成了這副模樣?剛才是不是揍輕了?
我忽然感覺到腋下有人輕輕的捅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是柳曉一。
“小天,一會兒幫我一件事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