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鵬緩緩的開著門,每一個動作給人的樣子都很奇怪,很僵硬,就像是木頭一般。
“剛剛還像是死人一樣躺著,現(xiàn)在起來做著這些怪動作,這個家伙果然不正常。”安安不舍的劃了劃自己的手機,放在了兜里,從床上站了起來看著監(jiān)控。
“走吧,魚要上鉤了。”安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我說道。
我對安安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要從招待所離開的時候,顧月手上的毛線突然停了下來,叫了我一聲:“王明。”
一般在就家的話,她都會叫我親愛的,或者呆子,不叫我名字。我想房間里有陌生人,所以顧月會不好意思也正常,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問她怎么了。
顧月神情看起來很嚴肅,這種神情不是她這個溫柔體貼的人應該有的表情。
“怎么了。”我撫摸著顧月的臉頰,安安和老魏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我出去,而顧月去拉住了我。
“你,能不能不要管這個案子了?。?rdquo;在我要走的時候,顧月雙手拉住我的衣服,看著我,含情脈脈的說道。
這,我自然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我是警察,有案子必須要查,而且?guī)煾挡辉冢挥形乙粋€人能夠查。
“傻瓜,你在想什么啊。”我摸了摸顧月的頭。
“沒什么,這個案子太兇險了,我們不要查了好不好,或者,你不要當警察了,我們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好好的在一起。”顧月拉著我,拉著我,不讓我走,眼睛竟然紅了一圈。
剛才我一直以為她在那里專心的給我織毛衣,沒有想到她剛才竟然有哭過。
聽她這樣一說,我甚至都不知道應該要怎么回答她,她那認真的樣子,我不忍心傷害,而我的職責,我不能拋棄。
“放心,我會好好的!”我用力抱了抱顧月,就像是在告別一般,親吻了她的額頭,叫她不要擔心。
顧月抱著我的腰,久久舍不得松開。
“我知道,在你心中這是正義。”顧月慢慢的松開了我的手,低下了頭很低落,轉(zhuǎn)身走到了床邊拿起了她的毛線球,繼續(xù)給我織毛衣。
這一幕讓我感覺有一些痛苦,顧月剛才的那句話里面包含了多少眼淚,可能我一時之間無法領(lǐng)悟透徹。
“王明,你到底走不走啊,唧唧歪歪什么啊。”安安在門口等了幾分鐘,看我還沒有出來,在門口大吼了一聲。
本來帶顧月來這里就是因為我的私心,擔心她一個人在家有危險,進門的時候安安就倒在了床上,玩起了手機,可以看出來她對我這種行為非常的不爽。
我跟顧月告了別,讓她在這里好好呆著,我去了之后來找她。一向很聽話的顧月竟然沒有說話,低著頭,看樣子很不高興。
“走吧!”我轉(zhuǎn)身走出了門口,對老魏和安安說道。
“真是家門不幸,沒想到你威風八面的王大警探,竟然還會聽小媳婦的話。”安安嘴里放了一個棒棒糖不停的咀嚼著,有一種嘲諷的意思對我說道。
我已經(jīng)感覺出來安安對顧月那一絲絲讓人不解的敵意,不過剛才顧月的話,不止是在我關(guān)心我。
從我認識顧月開始,她就是我的女神,幾近完美的身材,乖巧的臉蛋,那溫文爾雅的性格,在劇組里面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不知道多少男生在心中將她奉為女神。而顧月卻將自己的青春和愛都給了我一個人,不過以前顧月很支持我的工作,逢人老是夸我是警察。
我想可能最近案子太多太過于血腥,所以顧月會擔心。
走在樓道上,老魏語重心長的給我說:“有時候啊,媳婦的話還是聽聽好。”
當然,老魏是最擔心我丟下這個案子不管的人了。
剛才耽誤了一些時間,上樓的時候,陳飛鵬已經(jīng)不在了。
“快下樓!”我對老魏和安安說道,陳飛鵬剛走,一定被攔在了門口。
下了樓,雷雨楓看見我出來,給我們搖了搖頭,意思就是沒有看見陳飛鵬。
我們?nèi)チ肆硗庖粋€樓道口,卻看見兩個本來應該在這里守著的人,竟然癱瘓了一般,躺在了地上。
“都在干嘛啊,給老子醒醒。”老魏一巴掌打在了兩個人的臉上,大聲的吼道。
兩個人晃了晃頭,醒了過來,左右看了看,很奇怪自己怎么會躺在這里。
“警長,不是,我們……”才給兩人打了電話,兩人就在這里躺下了,他們也很難解釋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說剛打完了電話之后,他們還在樓梯口的下面守著,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兩個人蹲在樓梯的下面,集中了注意力,很黑,忽然就聽見了身后傳來了一聲聲‘嗤嗤’的呼吸聲,很恐怖,兩人打了一個寒顫,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成了這樣。
“媽了個巴子的,干什么的都!”老魏咬牙切齒的對兩人說到,他也明白,這次放網(wǎng)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我讓老魏不要怪這兩個人,他們的癥狀并不是睡著了,而是被什么東西暈過去了。
仔細看了看他們站的位置,身后就是墻,可這兩個人說剛才從身后有人將他們放到。
不僅如此,他們還看見了一張慘白的臉,就在自己的肩頭。
招待所的樓梯跟普通的小區(qū)樓梯沒有兩樣,后面空出來一塊很大的地方,不過很黑,沒有一點燈光。
老魏檢查了一遍之后說沒有人,我讓他不要緊張,這并不代表我們跟丟了人。
“陳飛鵬那兔崽子去哪里了?”老魏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我讓老魏不要急,這個時候李狗蛋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看著老魏心急如焚的樣子,樂了起來說夜風真涼快,好想吟詩一首。
看我沒有理他,李狗蛋嘖嘖的搖了搖頭,說:“果然你還是離不開狗哥啊,他往那邊跑了,像是狗在追他一樣。”
說完,李狗蛋給我指了指方向,但是他的體力不如陳飛鵬,所以懶得幫我追。
我讓老魏先不要急,這個人是跑不掉的,拿出了地圖,看了看他逃跑的方向。
是廢棄工廠的方向,確實的說,是我已經(jīng)確定出來的兩個廢棄工廠中的一個。
那是西京城內(nèi)少有的荒地,之所以會荒蕪,也是有原因的。
大半夜的,往那個方向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老魏同意了之后,我們直接去了那個地方。路上,老魏很急,想要在陳飛鵬去之前將他攔截下來,我讓老魏不先要急,陳飛鵬明知道警局在監(jiān)視他,而他還是依然選擇了逃跑。
如果再次抓住陳飛鵬,依我看他寧死也不會說出什么,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跟在陳飛鵬后面,看看他到底要干些什么。
不過這也得謝謝陳飛鵬,當初我推論出了兩個廢棄工廠之中有一個就是吳優(yōu)說的工廠,但我沒有第一時間的選擇出手,原因就是怕出錯。如果去一個工廠,必然會打草驚蛇。
如今,陳飛鵬給我排除了一個的嫌疑。
到了廢棄工廠的時候,讓人有一點吃驚,外面有一個圍墻,邊上全堆著花圈。
看花圈的樣子,應該還是新的,就是最近幾天才有的。
李狗蛋在工廠周圍走了一圈,回來抖了抖肩,悄悄告訴我,所有的花圈在工廠周圍圍成了一個圈,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大花。
聽到大花的時候,所有人身體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知道這是肯定跟大紅花有關(guān)系。
廢棄工廠很大,圍墻就很大一圈,老魏看到了工廠上的名字的時候,拉了我過去告訴我,這是以前是一個磚場,后來西京發(fā)展壯大了之后了,磚在一個城市中的銷量并不樂觀,磚場就被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去。
磚場留下來的窯子也沒有什么用,之后就被改建成了一個火葬場。
站在工廠外面看了看,里面還冒著一股黑煙,至少之前這里是有人的。
老魏過去要拉開工廠的大門,發(fā)現(xiàn)是鎖著的。
而且是從外面鎖著的,如果陳飛鵬進去了,要鎖大門,應該是從里面鎖門才對。
老魏轉(zhuǎn)身給我搖搖頭,可能錯了,應該來的不是這里。
不對,這里周圍的環(huán)境,跟吳優(yōu)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應該就是這里了。
老魏剛轉(zhuǎn)過來了身,那大鐵門口的縫隙里面就出現(xiàn)了一只眼睛,一只可怕而又冰冷的眼睛,在里面看著。
在鐵門下面,一只干枯的腳。
“就在這里面了!”我對老魏吼了一聲,老魏趕緊轉(zhuǎn)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