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顧月的頭,確實有點發(fā)燒的樣子,我想著待會去上班,先帶她上去。
顧月很溫柔的拉了拉我的手,說不用了,自己上樓去喝一點藥就可以了,讓我先去上班,今天警局的事情一定很多。
我只好在小區(qū)門口目送著顧月上樓,顧月到了電梯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看我,見我還在門口,給我揮了揮手,送了我一個飛吻。
我轉(zhuǎn)過了身,走去了警局,心想找到辦完這些案子,就有更多的時間來陪顧月。
轉(zhuǎn)身過去的時候,看見小區(qū)的劉楊從外面走了回來,左顧右盼鬼鬼祟祟的樣子,剛好撞見了我。
“哎喲,王警官啊,你怎么,怎么還沒去上班啊!”劉楊看著我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有些驚訝。
劉楊這個人雖然長得有點胖,但是比較溫和,每天我出門的時候都會對我笑笑。然而就算是這樣,我上不上班跟他也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跟了師傅三年,師傅經(jīng)常教導(dǎo)我,每一個人的細節(jié)、表情,甚至是今天的穿著打扮都要注意。此時劉楊的表情就十分的不自然,如果用師傅的眼睛看,他主動問我怎么還沒去上班,一定是心虛。
我給劉楊解釋,剛才我在這里目送了我的女朋友,正準備走,說完,很自然的問了問他去哪里了。
劉楊聽見我問他去哪里了,神情就更加不自然,看了看身后,指著說:“來上班,來上班!”
我點了點頭,讓他好好上班。
劉楊說當然了,他很愛這份工作。
一個接近三十歲的男人,在門衛(wèi)當保安這份工作很多人都是無法接受的,現(xiàn)在正是一個人事業(yè)應(yīng)該蒸蒸日上的時候。不過劉楊的眼神里面確實透露出來一種難得的高興,我也管不了,萬一別人真的是愛這份工作呢。
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劉楊不是剛剛來上班。保安一般都是住在小區(qū)里面,而劉楊剛才從小區(qū)外來,如果要來上班的話,他的衣服應(yīng)該換成制服才對,可他卻穿著便裝,一定是為了行動方便。
離開了小區(qū)之后,我去了警局,想要將死亡高速的坐標第一時間告訴安安,卻在門口撞見了老魏。
安安在辦公室里面查著死亡高速的坐標,老魏不經(jīng)意間就看見了。
我以為老魏會因為我透露這件事情而發(fā)火,沒想到老魏搖了搖頭說:“罷了,罷了!反正這個案子是你全權(quán)接手,你都相信她,我也隨便了。”
我點了微微一笑,老魏果然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這個案子確實幫了我不少的忙。
安安在電腦上查著信息,我走了進去,問她在查什么。
“要怎么才知道胡蝶怎么得到的這張紙條呢?”安安放下了手里的手機,抬起了頭問道我。
“這就必須要知道她之前去哪里了。”我和老魏從死亡高速回來了之后,胡蝶就不見了,聽葉茂說是去了山上。
“這個倒是有辦法找到,只需要找一下路邊的監(jiān)控,就能找到她去向。”安安右手拿著手機,左右伸進薯片袋子里面拿出來的一塊薯片,‘吧唧’的吃了起來。
“不對!”我打斷了自己的話,胡蝶應(yīng)該是在去山上之前就得到了這個坐標,可她一個法醫(yī),是怎么得到這個坐標,為什么會擅自行動呢。
“我先找找!”安安放下了手機,在電腦上忙活了起來。
我聳了聳肩,心里想著昨晚上做的怪夢,怎么會夢見胡蝶,而且她挖了一個坑到底是在干什么,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夢。
安安在電腦上找著胡蝶死之前的蹤跡,我在她的旁邊玩著她的司南。
“安安,問你幾個問題,你會不會老實回答。”玩著司南,我突然想起來,對安安說道。
“這要看什么事。”安安轉(zhuǎn)過身來注視著我。
“你說,總部為什么會派五個特警去死亡高速?”總部的意思總讓人難以猜測,就像派安安和雷雨楓來一樣。
安安看著我,久久沒有回答,之后低著頭說她不知道,不過她反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可是羅神通的徒弟,如果死亡高速和白衣紅花案有關(guān)聯(lián)的話,你覺得會是什么關(guān)聯(lián)?”安安扭頭過來問道我。
確實有關(guān)聯(lián),從我一踏進死亡高速開始,珍珍是從死亡高速走出來的女人,而翻案的當天,剛好是我從死亡高速出來的時間。
不可能有關(guān)系的兩件事情發(fā)生在同一時間,那就是碰巧,如果時間巧合到讓人難以接受,那么可能就只有一種解釋:這是早就設(shè)計好了的。
“轉(zhuǎn)移注意力!”我對安安肯定的說道,死亡高速的案子發(fā)生了半年,警方雖然一點頭緒都沒有,政府表面上不查,不過暗地里一定在調(diào)查。
要能將這么大一樁案子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開,恐怕所以案例里面,也就只有1號檔案了。
“聰明!”安安點了點頭,說這個局很大,可能是早就設(shè)計好的陰謀。
我對安安微微一笑,那就太好了,做得越多錯得就越多,越大的網(wǎng)漏洞就越多。眼下只需要解決了白衣紅花的案子,順藤摸瓜就能能揭開死亡高速的面紗。
“把希望放在你的身上,希望這個決定沒有錯。”安安微微的笑了笑,臉頰露出了一個酒窩。
安安回放了胡蝶之前的監(jiān)控,在胡蝶進廁所的時候,老魏在對胡蝶說話,而胡蝶的一只手始終都放在了自己的兜里。在保護著什么,難道手里是紙條,進了廁所之后才放進了嘴里的?
看來胡蝶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會出事了,那么兇手在事發(fā)之前一定對胡蝶動過什么手腳。
仔細推敲了最開始大紅花的錄像,胡蝶從警局走了出去,回來之后并沒有什么異常。而在胡蝶回來之后的監(jiān)控上,又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顯然不是胡蝶。
“找到了,胡蝶從這里上去的山。”安安將道路監(jiān)控調(diào)了出來,用手指給我指著說。
那是一條上山的路,這條路我經(jīng)過過一次,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叫來老魏看了看,老魏的表情很詫異,說是東山路。
聽見東山路,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來了東山公墓,在西京的東邊。
“胡蝶在西京并沒有親人啊,她不是西京的人,去哪里干什么?”老魏在我身邊疑惑的問道我。
不知道。
但是前幾天楊媚的尸體失蹤了,記得不錯的話,那就是東山公墓發(fā)生的事情。
“你們看!”安安將錄像拉了很長,叫到我和老魏。
“她上山了,一直都沒有下來!”安安拖動了監(jiān)控錄像之后說道,然后切換了另外一條公路的錄像,繼續(xù)說道:“之后她又從另外一條路下來了。”
兩條路上,胡蝶出現(xiàn)的時間隔了有一天之久,根據(jù)我的了解,就算是在公墓去拜祭死人,也不會有過夜的這種情況,公墓每天六點之后就會清場。
那胡蝶去公墓究竟是為了什么,這一晚上她到底是怎么度過的。
我打了東山公墓的電話,問了負責人,他說不是他在值夜班,不過公墓確實有規(guī)矩,這么多年來也沒有讓人在公墓里面過夜。
打完了電話之后,老魏在辦公室里里面接了一個電話,是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的電話,告訴老魏關(guān)于梨花下葬的事情,今天一天也沒有聯(lián)系到梨花的家人,可能要緊急處理了。
老魏點了點頭,表情很嚴肅。
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給老魏賠了一個不是,說之前的事情是他們太過于激動,找了一個不入流的偵探就想破案,也沒經(jīng)過老魏同意。說完了之后,常用的客套話就出來了,要請老魏吃飯,擺明了想賄賂他。
老魏當即罵了一聲,回絕了,責令開發(fā)商必須要重開新聞發(fā)布會澄清此事。
由于老魏的臭脾氣,最后和開發(fā)商聊了個不歡而散。老魏雖然有很多臭脾氣,可他很有原則。
今天的天氣不錯,我拉開了窗簾,讓安安不要太累,享受一下陽光的溫暖。
安安點頭對我說了一聲謝謝,然后表情就呆住了。
順著安安的眼光看過去,我發(fā)現(xiàn)今天的警局安靜了不少。
外面陽光正好,平時要有這么好的天氣,警局的人一定鬧騰得要死。而今天,剛從窗口走過去拿資料的人也跟著呆住了,站在走廊上看著警局的大廳。
“出事了嗎?”安安還在找資料,從辦公桌旁邊站了起來。
“我出去看看,這群兔崽子,剛剛來上班就偷懶,看我不扣完你們的工資。”老魏說著從門口走了出去,一路謾罵的走到了大廳,之后聲音就停了。
剛開始我以為有人報案了,可能案件比較離奇,使這些警察看見了之后會比較驚訝。不過,這樣冷清的警局實在是不正常。
打開了門,我出了辦公室。
那一刻,我也呆了。
警局的門口站著一個人,滿臉的血。
身上很亂,衣服很臟,看上去幾天沒吃過飯了。
最重要的是,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