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雖然很暗,但是可以看清楚,是一個人頭,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人頭很蒼白,已經被割下來不久了,然而,脖子上的部分卻還在滴著血,臉上十分的猙獰,眼睛掙得很開,就像是不想死一般。
發(fā)現(xiàn)這個人頭的警察,十分的怕,腿都在抖。而且,這個人頭被掛在了一根麻繩上,搖搖晃晃,眼睛似乎在注視著我們。死不瞑目一般的眼神。
當我看見這個人頭的時候,驚訝不已。
這不是楚輝的人頭嗎,珍珍一直在找的人頭,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應該在死亡高速附近的斷崖下才對!
更奇怪的是,楚輝頭被割下來了那么久,怎么還在滴血,這一定是兇手搞的鬼,想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不要分散注意力,人還在里面,大家繼續(xù)早,門堵死了,不要讓她出去!”我厲聲厲氣的對周圍的人說道,現(xiàn)在不是怕的時候。
“剛才出去那個女人怪怪的??!”本來應該守著安安的李狗蛋,突然朝我走了過來,在我旁邊說道。
“哪個女人?”我問到李狗蛋。
他給我指了指剛才被警察抱出去的女人,說的還有哪個女人。
“有什么奇怪的?”葉語,還是剛才的葉語,沒有什么問題。
“這女人,多半是被鬼附身了,之前我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她不對,你想有人要殺她,她怎么會呆在屋里不出來。”李狗蛋給我解釋到。
然而,他的解釋在我的心中根本就站不住腳,沒有一點科學依據。
李狗蛋見我不聽,搖了搖頭說:“不然,這里怎么找不見剛才你看見的那個鬼。”
我沒有理李狗蛋,集中了注意力起來,聽見了一聲微微的聲音:“在哪,在哪!”
我轉頭回去看著安安,她手護著自己的槍,左右的不停的看著,注意力十分集中。
“怎么了?”安安緊張的樣子,讓我感到不安,我趕到了她的身邊,問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呼吸聲,在哪里!”安安繼續(xù)聽著,依舊是沒有發(fā)現(xiàn)。
“不在這里,在外面!”一個男人粗獷的呼吸聲,從倉庫另外一側的巷子上發(fā)了出來,這種聲音聽起來很緊張,似乎在偷聽著里面的動靜。另外的一側有一個和前面一樣的窗戶,可是鋼筋卻被取了掉,兇手一定是從這里逃了出去。
“雷雨楓,看看巷子里!”我朝雷雨楓大吼了一聲,雷雨楓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
“沒人!”雷雨楓搖了搖頭,說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我的聲音傳到雷雨楓的耳朵里面幾乎不需要時間,而以雷雨楓的速度,沖到巷子里面,里面的人應該沒有機會逃脫才對。
有點不對。
我從窗戶外面看見的人影,穿著長長的袍子,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女人,而剛才那聲音,顯然是一個男人。
“沒有,都找過了!”這個時候,在倉庫里面找的警察,也到了門口,對我搖了搖頭,能找的他們都找過了。
“媽的!”讓她跑了!我的心如同刀割一般。
“慢慢來,葉語沒事就好了,兇手可以慢慢查。”安安在旁邊說著,繼續(xù)查看有沒有異常。
我點了點頭,讓其他的警察帶楚輝的頭回警局,楚輝也算是總部派來的人,查死亡高速的案子,他又是一個犧牲者。
雖然我不知道他的人頭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他的人頭本來應該在死亡高速才對,剛才的作案者,跟死亡高速一定有莫大的聯(lián)系。
如果下次去死亡高速,希望能帶回來楚輝的遺體,至少給他一個全尸,畢竟他為了案子付出了那么多。
兇手一定是想將楚輝的人頭掛在這挫傷我們的士氣,然而他太小看警察了,為了保護人民的安全,總有人會前仆后繼。
“先去看看葉語怎么樣。”幾個警察又一次排查了這里,依舊沒有結果之后,我讓他們先回去吧,作案者多半是從窗戶逃走了。
回到了葉語的住處,其他去追白臉面具人的警察也剛好回來,搖搖頭說沒追到,那人對這一帶似乎很熟悉。
這已經是我意料之中的結果,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來看葉語并沒有在這邊,守在這里的警察也說,沒有看見人。
我看了看腳下,沒有血跡過來,葉語確實應該沒有回這里,剛才那個警察把葉語帶到了哪里去?
本想讓老魏帶著大黑順著血跡去找,可是即使現(xiàn)在回來的老魏依舊是有點不省人事,甚至神情有一絲絲的模糊。沒辦法,我只好讓雷雨楓帶著大黑去找血跡。從倉庫那邊走過來,順著血跡,果然在來葉語家之前的路上,血跡九十度的轉了彎,到了葉語家的另一面,接著,走到了葉語的后面。
這讓感到奇怪,老魏手下的警察,應該都是兢兢業(yè)業(yè)的才對,而且,白衣紅花案不是一般的案子,他怎么會敢在路上逗留,而且還去了別的地方。
“汪,汪!”雷雨楓手里的大黑突然停了下來,朝著前面的草坪狂吠了幾聲。
我仔細的看了過去,草坪上躺著兩個人。
“對對對,就是這邊,可邪門了,這片草坪我之前看見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到處跑,就是這里!”李狗蛋指著草坪,激動不已,雙腳都要跳起來一般。
“神經?。?rdquo;安安死死的瞪了她一眼,走到了草坪前。
躺著的兩個人是葉語,和之前背著她的警察。
葉語的血并沒有找到醫(yī)護人員,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男警察的肚子上,也在流血。有一個明顯洞,血在朝外面流著,而且竟然跟葉語肚子上的洞如出一轍。這個洞,不像是什么利器造成的。
“我的如來佛祖??!”李狗蛋看了一眼,趕緊轉過來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男警察不是應該帶著葉語回去治療的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傷口又是誰干的。
還好,兩個人都還活著。
“救人,趕緊救人,叫救護車,送醫(yī)院!”這樣的傷勢,已經不是老魏帶來的醫(yī)護人員可以解決的了。
還好,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兩個人并沒有生命危險,醫(yī)生給兩個人都輸了血,縫好傷口,說等恢復就行了。
一晚上,我坐在了走廊上久久沒有合上眼睛,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過于奇怪,楚輝的人頭,怎么會從高速公路上回來。不過這讓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個時候我也是看見一個女人,穿著白衣服,一手提著砍柴的刀,一手提著楚輝血淋淋的人頭。
不過當時我并不認為這是真的,應該是幻覺。如果是幻覺,那今天這個女人跟我看見的太過一樣,誰又會知道我幻覺里面到底看見了什么呢。
還有同樣傷口的葉語和男警察,這種傷口像一個洞,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果是兇手造成的,兇手為什么不直接殺了這兩個人。男警察就算了,我可沒有聽說過白衣紅花案還有活下來的女人。
那是,時間不到?
也不對,如果今晚他不準備行兇,就不會這么大費周章。
夜太深,人畢竟還是要困的,這里也是醫(yī)院,我就跟著打了一個盹。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醫(yī)院寂靜的要死,忽然聽見了一聲聲的腳步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
還有一聲聲的滴水的聲音,滴答,滴答。我想,一定是醫(yī)院的水龍頭不嚴實,浪費點水也正常。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后一陣發(fā)麻,這聲音這兩天聽得太多,那不是血滴下來的聲音嗎。
“做噩夢了嗎?”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安安看著我臉上的汗,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讓安安給我一張紙巾擦一擦。
安安摸出來了一張紙巾,直接給我擦了起來。
“安安小姐,我,我也做噩夢了,我好怕怕,我要抱抱。”李狗蛋看見安安給我擦臉,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做了擁抱狀。
“來啊,讓你體驗一下母親般的溫暖。”安安揉了揉自己的雙拳,骨頭間發(fā)出了咯咯的聲音。
李狗蛋聽見了全身打顫,縮了回去:“真是摳門,讓我占一下便宜又不會懷孕。”
安安微微笑了笑,說李狗蛋有色心沒色膽。我才發(fā)現(xiàn),見到安安以來,她幾乎沒笑過。
這個時候,天已經要亮了,護士在走廊上走來走去。我竟然睡到了天亮,病房里面的兩個人幾乎在這會同時醒了。
老魏說,男警察叫左飛,是警局比較老的警察,看起來四十多歲,比老魏小不了多少。
左飛醒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看自己的傷口,而是慌慌張張的看了看自己的周圍,嘴里慢慢的念著:“鬼,鬼……”
轉身,他忽然看見了剛剛醒來的葉語,聲音突然變成了尖叫,手顫抖著指著葉語,說道:“鬼,白衣紅花鬼,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左飛的樣子十分的可怕,從病床上摔了下來,連吊針都被他扯斷,護士看見了,趕緊沖進去想要給他重新包扎。
而此時的葉語,睜開迷糊的眼,摸摸自己的后腦勺似乎在疼,莫名其妙的看著左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