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師兄便慢慢的向三哥說了一些關(guān)于白甲的事,頓時聽的三哥一愣一愣的,只是雖然他被驚住了,不過臉上的喜色卻愈加充盈,因為既然師兄能說出這么多隱秘的事的話,那師兄至少不是什么坑蒙拐騙之輩了,只見三哥大喜,又對他婆娘說了一通,晁天驕告訴我們,他讓他媳婦兒去準(zhǔn)備幾樣好菜好酒,說遇上貴人了,到時候會將他們的孩子帶到鎮(zhèn)子上面去住
我們當(dāng)然知道他是在騙他媳婦兒,看來他也是個識大體的人,知道有些事不能瞎說,于是便編了個謊言,只是他婆娘卻當(dāng)真了,抹干眼淚便去張羅飯菜
然后三哥搬了幾把凳子,我們幾個便坐在后門那兒乘涼聊天,晁天驕似乎對我們說的東西并不感興趣,帶著三哥的兩個小子在那兒玩
三哥,你也算是在外面有見識的人,不會覺察不出這甲了村的異狀吧
聽到師兄的話,三哥嘆了口氣
我怎么會不知道村子的樣子,只是村子實在是落后,而且我雖然在外面闖過,但認識的人實在是少的可憐,對村子根本任何幫助都沒有,所以也只能看著村子成這樣了,對了,厚兄弟,不知道這禍害村子的白甲如今是在哪兒?你們是準(zhǔn)備什么時候去除掉他?
這個不是看我們,這白甲平時與人無異,若是他不顯露原形,我們誰也看不出來他有什么異狀,所以我們只能等
等?
沒錯,這是個方法,還有就是通過村子里發(fā)生的事,我們?nèi)ふ疫@個白甲所以我們能不能找到,所以還有半成是拿捏在你手上的
聽到師兄這么說,三哥也是連忙保證,說什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什么的,見到三哥這么說,師兄也是連忙問起他一些關(guān)于甲了村的情況
三哥,不知道村子是什么時候開始死人的,就是那些不正常的死亡?將打獵捕魚遇上的傷亡也都算上
打獵也算是?厚兄弟,話說依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個村子就靠著青水湖和村后的那些山吃活了,這大山里厲害的東西多,死傷難免,那應(yīng)該不算吧
不能這么說,白甲化為白尸的時候,他爪子造成的傷口與野獸所為并無太大差異
那這么說的話,那就得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反正我小的時候就經(jīng)??吹侥切┦宀叺娜擞鲭y,至于再往前的話就不太清楚了,畢竟那時候打仗,經(jīng)常有部隊被逼入這里,在此停歇,那時候動不動就死人,所以也說不清楚
聽到三哥這么說,師兄沉思了一下,然后問道
三哥,不知道你們這兒有沒有人祖上是劊子手的?
三哥聽到師兄這么問,仔細想了一下然后肯定的搖了搖頭
劊子手?沒有,沒聽那些老人說起過這茬事???不過屠夫倒是知道有那么一個
屠夫?
對啊,開始你不這么說我倒將這件事忘了,厚兄弟,我懷疑一個人,或許他便是白甲也說不定呢,不,他肯定是白甲
聽到三哥這么說,師兄露出疑惑的神色看著他,頓時我們也都被他吊起了興趣,便是晁天驕都看向了他,見到我們這樣看著他,三哥四處看了看,似乎提防隔墻有耳一樣,小聲的說道
厚兄弟,這些話我只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別往外說,若是被我爺爺聽到了,非得打死我不可,我以前懷疑過他,而且還和我爺爺說過這件事,因為他是上一屆的村長嘛,不過被他打了一頓,還將老爺子氣病了,所以我就一直沒有去說,只是現(xiàn)在被你這么一說白甲的事,我愈加肯定我的猜測沒有錯了
聽到三哥的爺爺竟然還健在,毛子嘿嘿一笑說道
哦?老爺子還這么健旺?。?/p>
嗨,村里人年輕時候在山上討生活,老了活個七八十歲不成問題,這不是我吹牛,當(dāng)時我爺爺那可是村子里最厲害的人,對上小一點的山豬都不怕,聽老人說當(dāng)年新四軍一個敢死隊刺殺掉了敵軍一個頭目,然后躲避日軍的追捕逃到了這兒,爺爺當(dāng)時悍不畏死,執(zhí)意收留他們,然后與日軍干起來,當(dāng)時爺爺年輕氣盛,不可一世,不過卻對新四軍的那個隊長特別崇拜,因為那隊長對下屬特別呵護,寧愿自己死也不愿他們受傷,是條真漢子,后來爺爺和他還成了拜把子兄弟,兩支隊伍,一支隊伍是小米加步槍,一支弓箭加長矛,竟然拖了十幾天,在危急存亡的時候終于等到了援兵的到來,老人說當(dāng)時血流成河,青水湖都染紅了,說敢死隊十六人都是英雄,且身手高超,當(dāng)時身上滿是刀傷槍眼的,卻始終不曾停下?lián)]舞著的大刀,只不過后來將日本鬼子除去后他們便回歸隊伍了,唉,那時英雄,那時血染的風(fēng)采,如今想起都自覺熱血沸騰啊
三哥說著說著竟然站起身來,緊握拳頭,像是當(dāng)時積極分子一樣,雖然我們同樣被他說的熱血沸騰,但他似乎有些說跑偏了
三哥,那時的軍人當(dāng)然是英雄了,不過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說說白甲吧
聽到毛子這么一說,三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對著紅著臉說道
你看我,就喜歡瞎扯,其實我懷疑的便是村子里的一人,村子有個叔以前在鎮(zhèn)上的地主家里做長工的時候因為生的壯實,過年時經(jīng)常被叫去幫著屠夫殺豬,一來二去竟也學(xué)的有模有樣,后來便一直在地主家里做事,日子也過得滋滋潤潤,只是后來因為家里出了些事,一蹶不振,做事懶懶散散,所以被地主辭退了。你還別說,要不是被辭退了,估計在文革時候會被斗死也說不定呢
就這些?這也不能說他是白甲啊
厚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他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若是你知道的話,你應(yīng)該也會對他有所懷疑的
為什么這么說?是不是在他身上有著不一樣的事?
沒錯,這個當(dāng)屠夫的老人我叫他永興叔,今年剛好花甲之年,與我二叔同年,我二叔想必你們也認識,就是今天用牛車送你們回來便是我二叔,你看我一下就說岔了,永興叔那時候活的特別滋潤,有個貌美的妻子,還有個三歲大的兒子,而且永興嫂子當(dāng)時又懷了孩子,可謂是神仙日子,只是有一天晚上,永興嫂有些不舒服,但當(dāng)時永興叔也是被地主家里的事纏住了走不開,于是便讓永興嫂一個人去鎮(zhèn)上的衛(wèi)生所,聽我二叔說,那晚雷打的嚇人,而永興嫂也死在了當(dāng)晚,因為當(dāng)時在鎮(zhèn)子上有個傻子,沒事喜歡躲著嚇人,那天便是他躲在樹后,將永興嫂嚇壞了,難產(chǎn)加上大出血,肚子里的孩子也隨著她去了,而永興叔大怒之下,便將那傻子打死了
聽到這里,師兄皺了下眉
那也只能說這永興叔有些慘,但并不能說明他是白甲啊
不是,我要說的還在后面呢,當(dāng)時永興叔打死那個傻子后,因為那畢竟是個傻子,而且永興叔也是情有可原,再者我二叔在鎮(zhèn)子上經(jīng)常來回,也認識幾個人,便托關(guān)系,讓鎮(zhèn)上的人將這件事壓了下來,只是永興叔原本幸福的一家便支離破碎了,因為那個孩子當(dāng)晚也被嚇得半死,癡癡傻傻的,像是魂丟了一樣,看著似乎也活不了多久了,于是永興叔他是行也哭坐也哭,當(dāng)時二叔怕他想不開,便與他通宵長談了一夜,這才讓他看著沒那么悲傷了,畢竟同病相憐,有些話也是能說到一起,而他的兒子后來似乎慢慢的也在好轉(zhuǎn),估計是永興嫂在天有靈吧
可是上天似乎并不打算放過永興叔,他的兒子后來也長大了,他比我小,但他家境比我家殷實,于是也是結(jié)婚結(jié)的早,可是就在他婚后不到一年,在外出打獵的時候竟然喪命豺狼之口,永興叔再一次垮了,同時垮下來的還有他的兒媳婦兒,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便也隨著他去了,可是當(dāng)時她的肚子里還有個即將臨盆的孩子
因為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是不能讓胎死腹中的孕婦下葬,得先將孩子剖出來,放在母親身邊,以免變成什么鬼物,可是就在接生婆將永興叔他兒媳婦兒的肚子剖開的時候,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沒死,他竟然奇跡般活了下來,也就是現(xiàn)在永興叔的孫子小襖,那小子從出生便體質(zhì)弱,但這些年似乎鴻運齊天,村子每年都會有壯年和孩子死掉,大人先不說,都是喪命野獸之口,不過那些孩子即使一起去水邊玩耍,哪怕遇到什么怪事有人喪命,但小襖卻不會有什么事,開始厚兄弟說白甲乃是殺人補命的東西,你說會不會永興叔便是白甲,然后幫他孫子在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