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林立大吼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地上的女人,“你放開笑笑。”
我抬起腳,林笑躺在地上面露痛苦,我卻一點都沒有解氣的感覺:“說吧。”
林立苦笑著:“王磊是我殺的。”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一直禁錮著他的丁凱,鎖在林立喉嚨上的手緊摳,林立憋得臉色通紅。
我攔住丁凱,剛才雖然我也威脅了林立,但是那是逼到一定地步上,他現(xiàn)在既然承認(rèn)了,那么我的目的就是讓他把虎叔的罪洗干凈,丁凱咽不下這口氣,用盡全力將林立往右手邊墻上一拽:“過程,你是怎么作的案,說!”
林立被甩在墻上額頭立馬起了個大包,靠著墻順勢坐下,喘著粗氣臉上帶著苦笑,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林笑將作案的始末說了出來。
原來竟然真的是用了離魂法將身體和靈魂剝離,然后靠著聚魂香保證在身體和靈魂剝離之后還能重新結(jié)合,在這期間他附在虎叔身上開槍殺死了王磊,原因很簡單,虎叔是刑警隊長負(fù)責(zé)調(diào)查此事,其實按照林立所說,虎叔倒霉就倒霉在和王磊單獨進(jìn)了那間屋子。
他的話我也大體明白了,并不是針對虎叔只是找個替罪羊而已,但是沒有想到虎叔竟然可以時不時擺脫他的控制,后來更是無法進(jìn)入虎叔的身體,林立想不明白,而我確心知肚明,一切都是符水的功效。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可以放了笑笑了吧?”林立靠在墻上額頭紅腫的老高。
我點頭:“只要你去警局自首,我就放了林笑。”
“不要,哥……”林笑出聲。
我見狀使勁兒又往林笑身上踩了一腳,林笑凄厲的慘叫,我笑著:“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樣不對,因為一切都是因為你先出的手,只要我的家人平安,我就保證你妹妹平安,她如今不過是被踩,如果孟虎要永遠(yuǎn)去吃牢飯……我陳曦說到做到。”
林立冷哼著扶著墻站起來一臉的坦然:“我去說,可是警局未必信。”
我將腳收回來,彎下腰一邊將嚇驚的林笑扶起來一邊說:“去警局說當(dāng)然不要說這么玄乎的東西,畢竟是要錄口供永遠(yuǎn)保存起來的,比如其實當(dāng)天你也在兇案現(xiàn)場,那一槍其實是你開的,但是開完槍之后就從窗戶逃走了……”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丁凱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撥開烏云般的笑,“林立,你就說我?guī)煾复蚰愕臅r候開槍打空了,而王磊額頭上的一槍是你開的,兩槍聲同時響起,瞬間你從窗戶逃走,師父沒看清還以為是自己打了王磊,后來你良心受不住才來自首。”
林立拍著手鼓掌,說我倆是好編劇,隨后他苦笑著看著林笑:“哥哥不在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聽著和遺言一般的話林笑猛然朝我跪下抱著大腿:“陳曦,我求求你可憐可憐我,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不管他做錯了什么……”
“打??!”我不屑的勾起嘴角,“林立犯什么錯誤不犯到我頭上來我認(rèn)識他是誰?別說這么自私的話了,你怎么好意思說的口?長得如花似玉的,我都替你臉紅,呵,還可憐可憐你,不瞞你說,如果比可憐你還真比不過我。”
林笑含淚被我噎的啞口無言,隨后我和丁凱帶著林立離開,林笑大哭,林立頓了頓:“希望你遵守諾言。”
“自然!”
得到我的承諾,林立不再理會林笑毫不猶豫的大步朝門外走去,三人出了小區(qū)直奔警局,這是約定的第三天,當(dāng)局長從林立的口中得知我們編造的真相時,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不過事情并沒有我和丁凱想象的那么順利,首先是虎叔現(xiàn)在還不能釋放,其次在事情有眉目之前我和丁凱不能去探望虎叔,丁凱暫時停職。
不過,這些都在情理之中,但談話過程之中,林立卻面露頹敗之色,出了警局回家的路上丁凱說林立的下場不會很好,極有可能想到自己是死刑才情緒低落的,自首絕對不僅僅是王磊一條人命的牽扯,比如他為什么要殺王磊,這就牽扯到了那樁奇案。
我雖然贊同丁凱的話卻和丁凱想得不同,現(xiàn)在我滿腦子未知的是:林立為什么會離魂這么厲害的本事?還有他和男鬼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虎叔被關(guān)是因為林立想找替罪羊還是男鬼在背后指使?想著想著已經(jīng)到了村口,丁凱拐彎回了他的村子,我則是回了村西頭,回家好好放松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感覺肚子咕嚕嚕的就起床弄了簡單的飯菜,屋子里開著昏黃的燈泡,一閃一閃的,像是要短路一般。
我將筷子放下,起身去屋子里拿來手電和新燈泡,拉了閘,借著手電的光站在桌子上兩三下就擰好了,慢悠悠的下了凳子準(zhǔn)備去拉開電閘,手電筒直射處,一個寬厚的背影映入眼簾,我驚駭?shù)耐撕笫志鸵ッ痰?,可是下一瞬光照之處什么都沒了。
我嚇嚇嘰嘰的拔腿要跑去門外拉電閘,剛一轉(zhuǎn)身借著透過來的月光看見一個一米八幾的身影擋在了門口,看不清長相,他邁著長腿一步一步朝著我走來,一股子陰風(fēng)麻了半邊身子,想到要逃走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一毫也動不了。
“呵呵。”男人的聲音迎面鉆進(jìn)我的耳朵里,再熟悉不過了,又是男鬼!突然身影快速一閃,到了我身邊將頭搭在我的肩膀上,“竟然被你躲過一劫。”
說完只覺得綿密的吻落在我脖子上,冰冷的觸感使得皮膚上起了一層顫栗,我干脆閉上眼睛,忍受著屈辱,心里是滔天的恨意,只覺得自己被慢慢推倒在地,像個木偶娃娃一樣被他壓在身下親吻,一股子惡心的感覺從胃里涌動,就在我感覺快要吐了的時候突然身上的涼意褪去,身體可以動了,我站起來緊了緊衣服拿著手電筒照向周圍,哪里還有男鬼的痕跡,攥緊拳頭,屈辱的讓人眼眶發(fā)熱,欺人太甚!
今天僅有的一點快樂被磨滅的干干凈凈,我拖拉著將電閘打開,躺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又不想去想關(guān)于男鬼的事情,于是拿起手機(jī)翻開今天在林立家找的八卦燈的照片,再次看到這個照片依舊覺得奇怪,黑色木頭的八卦燈,一點都不像裝飾,乾三連,坤六斷,震養(yǎng)盂,艮覆碗,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畫的太精致,以至于連長短的比例都和陰司典籍上不差分毫,林立是懂這些的,不管是別人教的還是自己的本事,都可以證明這個燈不尋常,可是為什么要放在林笑屋子里?
我來了興致,下床從行李箱里拿出陰司典籍,打開八卦陣一頁,跳過八卦方位往下看破解之法,上面標(biāo)注:乾坤八位依次對應(yīng),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若破陣,必須有生門,從生門而入,休門而出,復(fù)從開門而入,可破陣。
看完拿起筆將照片上的八卦燈謄畫在紙上,包括燈上的花紋,隨后按照破陣方法再畫上連線,可是一頓折騰只得到了一副爛畫,我暗笑自己愚笨就打算躺下睡覺,卻突然被照片上的八卦燈吸引住,快速將照片擴(kuò)大才發(fā)現(xiàn),這個黑木八卦燈并不是整塊木頭制成,而是有八塊,拼接處有細(xì)微的斷痕,只是仔細(xì)看不像是斷痕倒像是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