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說著又加上一句:“只是防身。”
我笑著應(yīng)聲說好,等到老葛收拾完東西我們才出發(fā),請老葛的人是一個職業(yè)彩民,姓金名鑫,人稱萬金油,光頭流油冒著壞水類型,約老葛的地方也特殊,就在T市內(nèi)一家彩票店外面。
金鑫接到老葛的電話立馬從店里出來,見到老葛眼睛里冒著光:“哎呦,我的葛大師啊,您總算是來了,約了這么多天了,老金我輸了十多萬了。”
來的路上我聽老葛說過,金鑫憑著兩塊錢一注的彩票愣是在T市市區(qū)買了一棟別墅,買了一輛豪車,以前是買什么中什么,現(xiàn)在是買什么輸什么,彩票中大獎容易,兩塊錢兩塊錢的買彩票,買進去十萬可不容易,我不禁咋舌,這萬金油職業(yè)彩民還真是名不虛傳。
“十多萬,還真能輸。”老葛一聽也笑了。
“可不是。”金鑫也沒了繼續(xù)買彩票的心思,約著我和老葛去飯店吃著飯聊。
老葛擺手說免了,金鑫全身土豪金,我能感覺的出來老葛并不喜歡他這個人。
金鑫被老葛拒絕了這才打消了吃飯的念頭,我和老葛直接跟著去了他的家,屋子里的裝修很豪華,紅木的家具上擺著招財貓,魚缸里養(yǎng)著金龍魚。
我和老葛瞅著屋里相視一笑,萬金油金鑫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干我們這一行的,什么都信,有錢就行,葛大師,我和您說,還真是運的問題。”
說到運,金鑫嘆了口氣,將我們領(lǐng)到二樓的一間房間,房間大概有二十平米大,只擺著一個紅木大案子,案子上擺著一只烏龜,烏龜前面擺著生肉,案子兩邊點著香,老葛吸氣:“這香貴啊,真舍得下本。”
萬金油沒了笑意:“可不是舍得,這烏龜可是萬年的烏龜作古的尸體,有名望的人給浸了佛光,說我佛保佑可以財源滾滾,我叫金鑫,四個金,我出生那會兒算命的就說我以后是個有錢的,只是一直發(fā)些小錢的財,因緣巧合通過朋友才得了這烏龜,還別說,自從得了這烏龜之后我真的是財源廣進,只是這畢竟是烏龜?shù)氖w,尤其是眼睛腐朽的厲害,我用重金買了黑寶石鑲嵌在烏龜?shù)难劬ι?,還特意去廟里祈福,可是自從那之后我就開始走背字。”
沒等老葛問,萬金油沉了臉:“我倒不是在乎我這些錢,雖然彩民都有癮,可是我每天買一點怎么輸也不會輸完,大不了就戒了,只是我之前有一群兄弟是和我混的,我買什么他們就買什么,如今也混的不錯,如今我走背字兒,以前金哥金哥喊我的人都走了,我咽不下這口氣,可是越試越絕望,就是一個字:輸!葛大師,您說我這是什么情況,能不能給聚聚財運?”
老葛聽完笑了:“財運是天生帶的,說白了就是人的命運,你說你命里帶財,那就是你的命,現(xiàn)在沒了如果不是外力因素我破解不了,如果我能聚財運,我還能在這呆著?”
萬金油一聽點頭說是,搓著手躊躇著:“您給瞧瞧吧,要真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就認了。”
老葛點頭,拉著我往案子邊上走,烏龜大約有半米長寬,我沒見過萬年的烏龜,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大小,走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黑寶石的眼睛,锃亮給人陰惻惻的感覺,我躲在老葛身后,卻覺得烏龜?shù)难劬ν高^老葛也能盯著我,毛孔倒豎的感覺。
老葛敲了敲烏龜?shù)臍ぷ有α耍?ldquo;你在哪買的烏龜?說是浸了佛光的?”
萬金油點頭:“朋友托關(guān)系買的,怎么有問題?”
老葛將烏龜抱起來掂著重量,臉色憋得通紅:“很重,可是誰也沒說重就是萬年的烏龜,我敢肯定這不是佛光浸過的烏龜,你被騙了。”
萬金油連忙擺手認定絕對不可能,說當(dāng)時的朋友雖然現(xiàn)在不聯(lián)系了,但是人品還是有保證的,老葛問他這烏龜花了多少錢,萬金油伸出五個手指:“五十萬。”
老葛不屑的看著萬金油:“我看你腦袋滿腦子都是彩票了,如果真的有萬年的烏龜尸體,肯定不止這個價位,更何況還是浸過佛光的。”
萬金油依然持懷疑的態(tài)度,老葛伸手在萬金油驚恐的表情下將烏龜搬下來翻著放在地上從箱子里拿出一把鋒利的裁紙刀,對著烏龜?shù)乃闹箘啪褪且坏丁?/p>
“葛大師!”萬金油哀嚎,“這可使不得啊。”
老葛哪里管他那一套繼續(xù)割著,不一會一股子白粉掉了下來,竟然是石膏粉。
萬金油也傻了眼,憋了半天看著老葛的目光灼熱了,說算是徹底服了,而我是在老葛能順利接近烏龜?shù)臅r候就已經(jīng)斷定這東西是假的了,我沒有忘記在香店的時候老葛臉色蒼白幾乎丟了性命,對于佛陀菩薩,老葛就是最佳的檢驗器。
得到了萬金油的信服老葛皺緊了眉頭,環(huán)視著屋子搖了搖頭:“你屋子里很正常,這烏龜以后不用供了,我雖然對命理這一塊還真不是很懂,但大概知道一個人的命運除非是遇到了重大的事件否則不會改變。”
“葛大師你的意思是我命里還是帶財?shù)模?rdquo;萬金油臉上有了笑意。
老葛擺手:“不確定,我記得你說你去廟里祈福了?”
萬金油聞言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張字簽,塑封著保護的很好:“祈福了,這就是我求來的簽,是上上簽,當(dāng)時大師就說了我為烏龜添了慧眼,一定能財源廣進,求了簽也證明如此,廟里的師父讓我將簽保留好,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老葛將上上簽?zāi)迷谑掷?,一根七八厘米長一厘米寬的紙簽,被萬金油塑封起來很有派頭,上面的確寫著上上簽三個字,簽頭飄紅。
“嘶!”老葛倒吸一口涼氣,拿著簽的手顫抖起來,好一會才平息。
萬金油見老葛的反應(yīng)害了怕:“葛大師這簽有問題?”
老葛喘了一口大氣:“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有問題啊,這是要你的命啊。”
不僅是萬金油,連我都驚訝了,一個小小的簽就能要人的命?
老葛拿著簽仔細的解說著,原來正常的簽,簽頭的紅色和上上簽三個字只需要離著兩厘米左右即可,萬萬不可達到三厘米,這簽頭和字距離三厘米的簽都是給死人求的簽,老葛說廟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點常識,這簽又是萬金油給自己求的,求得死人簽之后是要破運的,運氣破壞完了就開始破命。
萬金油額頭豆大的汗往下掉,肥膩的手抓住老葛的胳膊:“葛大師,你救救我,我有錢,十萬夠不夠,二十萬?”
老葛伸出五個手指:“五十萬。”
我睜大了眼睛,嘴里生津感覺哈喇子都要掉下來了,五十萬,做一場生意就能五十萬嗎?我眼睛冒亮光。
老葛摸了摸我的頭,看向萬金油:“我要的價格一點都不貴,你這場法事做下來是要擔(dān)因果的,更何況你金鑫能花五十萬買個石膏,不能花五十萬救你自己的命?”
萬金油一咬牙一跺腳:“成交,葛大師,您看什么時候幫我?還有我這運是不是被破光了?”
老葛搖頭:“我現(xiàn)在就可以準(zhǔn)備法事,只是法事之后你的運數(shù)還在不在我就不能確定了,你現(xiàn)在想好,老葛我今天作法事是保你的命,不是保你的運,做不做隨你。”
“做做做,還是命重要。”萬金油臉上冒著汗,臉上帶著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