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迷迷糊糊間摔倒在了地上,沒過多久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個時候手里居然還拿著一柄小刀。
我的嘴里發(fā)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嘎嘎”笑聲,雖然說是在笑,但是臉色卻呆板無比,好像這個時候我變成了提線木偶被人控制了身體,隨后我表情木然的拿著小刀朝著胸口處刺了下去,在胸口劃出了一道十厘米左右的傷口。
一刀子下去,鮮血立馬從我胸口流了出來,將我大半個身體都染紅了。
但是這個時候的我,卻像是失去了痛一樣,又或者說像是這種痛覺能夠給我?guī)順O大的快感似得,我非但沒有痛苦的吼叫,反而發(fā)出興奮的笑聲,將小刀丟在地上,兩手掰住自己的傷口,想要用力的撕扯傷口,將身上的皮膚扒下來。
這件事情是林逸跟我說的,這個時候林逸的臉色非常難看,如果不是那個時候他及時趕到的話,恐怕我早就把自己給扒了皮,變成另一具血尸了。
血尸兩個字剛一說出,就令我渾身一顫,腦子里想到的滿是之前在劉叔家里看到的那具尸體,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不成根本就沒有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魔,所有人都如同我之前那樣,自己扒了自己的皮?
“這還不止呢,我說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力氣居然變得那么大。”
那個時候林逸看到我要扒自己的皮,就趕緊上前想要制止我,但是結(jié)果我的力氣卻大得驚人,幾番打斗之下才將我制服,按照林逸的意思,那個時候的我完全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
林逸的這種論調(diào)一說出,結(jié)果引來了鄧警察的嗤笑,說林逸這個警察是白當(dāng)了,居然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在我看來,這家伙沒準(zhǔn)就是在故弄玄虛,想要把扒皮殺人事件歸咎于鬼怪,然后自己就好逃之夭夭了,分明是一種令人可笑的金蟬脫殼的計謀。”
設(shè)身處地的來思考,如果換成我是鄧警察的話,我也不會相信這一切就是鬼怪作祟,而且正如她說的那樣,如果我真的是殺人兇手的話,我這一番鬧騰將自己扒皮,如果遇到糊涂一點的警察的話,反而可以洗清我的嫌疑。
我自己都扒了自己的皮,如果我真是殺人兇手的話,又怎么會這樣做呢?
不過我始終覺得她在說到“糊涂警察”的時候,總是有所借代的,是在罵之前說我被鬼附身的林逸,不過所幸林逸大度,并沒有跟這個鄧警察斤斤計較。
林逸大度但不代表我心里就舒服了,我很惱火這個鄧警察是不是吃了炸藥包了,還是說大姨媽來了脾氣火爆,為什么老是針對我?好像就認(rèn)定了我是殺人兇手一樣。
“可是不對?。?rdquo;我懶得搭理這個鄧警察,腦子里略微的回味了一下之前林逸說的話,提出疑問道,“我手里的小刀是從哪里來的?我之前身上并沒有帶刀???”
我已經(jīng)被人懷疑是變態(tài)殺人魔了,出門的時候哪里還敢?guī)〉栋。耙簿蛶Я艘恢皇謾C而已。
林逸聽到我的詢問后,眉頭就更加緊鎖了起來,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我,看的我心中都毛毛的,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跳這一刻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起來,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一樣。
我干笑著扯了扯嘴角,問道,“我說你小子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我臉上有花嗎?”
“你心中有鬼。”
林逸并沒有回答我的話,依舊是那副皺著眉頭的表情,倒是一旁的鄧警察在聽到我的話后緊接著就這么沒頭沒腦的丟了這么一句話過來。
我這暴脾氣立馬就犯了,老子之前接二連三的忍受這小娘皮的無端冤枉,還真把老子當(dāng)成是病貓了?
“你特娘的不是說這個世界沒有鬼嗎?怎么又說我心里有鬼了?這就是一個唯物主義者該說的話嗎?”我反唇相譏,鄧警察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和她說話吧,頓時氣得一陣氣急。
這個時候林逸阻止了我們兩人的爭吵,說道,“老孫,我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夠老實的告訴我。”
我奇怪的看著林逸,這家伙怎么突然就變得神神叨叨了起來。
“你之前是不是去過你們鎮(zhèn)上的小診所?”
我們的鎮(zhèn)子上就只有一個小診所,林逸現(xiàn)在指的自然就是劉叔的診所。
這話一說,我心中就“咯噔”了一下,雖然說我并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如果被人知道我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劉叔的診所里面,而里面還有一具被扒了皮的血尸,那絕對會被人拿出來做文章的。
只是之前分明沒有人見到我從小診所里出來啊,林逸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現(xiàn)在該不該說實話呢?
“告訴我。”
我發(fā)呆的時候,林逸突然低吼了一句,嚇得我渾身一顫。
注視著林逸的眼睛,他的眼中似乎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想要將我的靈魂都吸走了,最后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如果現(xiàn)在不承認(rèn),以后要是被人翻出來的話我就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去過了。”
雖然說我們旁邊還有一個不信鬼神的無神論者,我也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如果說出來的話,必然又會被鄧警察抓著笑話,不但無法洗清我的身份,反而會把自己越描越黑,但是我現(xiàn)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大致的將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時候鄧警察居然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眼中閃動著某種讓人無法琢磨的神采。
林逸的表情就更加讓人無法琢磨了,似乎早就預(yù)料到我會這樣回答似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一時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就這么沉默的氣氛弄得我都感到非常的難受。
這個時候煜探著小腦袋,好奇的看了看我,又好奇的看了看林逸和鄧警察,隨后走到了我的旁邊,安靜的坐在了我的身邊。
“老孫,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嗎?”
終于沉默了片刻,四周的安靜都快把我折磨瘋了的時候,林逸終于開口說話了,這話一出頓時就激起了我心中的好奇,趕緊點了點頭詢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次林逸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翻開了相冊讓我自己去看。
我好奇的接過手機,從里面翻出照片看了起來。
但是看到的第一張照片就讓我嚇得渾身一顫,差點就將手機丟了。
手機圖庫里面的第一張照片,赫然就是一具血尸。
血尸被吊在電扇上,至于不遠(yuǎn)處則是我滿臉驚駭?shù)臉幼?,呆呆的看著血尸體。
“這是怎么回事?”
我趕緊拿起手機繼續(xù)開始翻看照片,林逸手機里面一共有十張照片,照片的內(nèi)容無不都是那天我在劉叔診所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光是這些照片就足以證明我的清白。
只是這些照片又是從何而來呢?
我不記得之前我生死一線的時候,還有個攝影師幫我拍攝?。?/p>
“這是怎么回事?這照片是從哪里來的?”
先有之前我在小寡婦家門口的事情被人拍照,現(xiàn)在卻又被人拍到了我在劉叔診所里面遇到的一切,就好像我的身后有一個神秘人跟蹤,將我的一舉一動都拍攝了下來。
我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個人的話,那該有多么恐怖啊,我不但沒有一點的隱私,更讓我沒有一丁點的安全感,隨時都有可能被人背地里捅一刀的可能。
林逸這個時候點了一支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后,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老孫,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我還有什么信不信的呢,至少有了這些照片之后他們不會再來懷疑我了,這樣也就足夠了,當(dāng)然我也不忘拿這些照片去擠兌鄧警察,說她不是信仰科學(xué),說鬼怪都是迷信嗎?那這些照片又如何解釋?
“哼,故弄玄虛,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我這么一刺激,鄧警察放下話轉(zhuǎn)身就走了,同時離開的還有林逸,說還有要事去辦,一時間病房里面除了兩個已經(jīng)睡著的老婆婆之外,就只剩下煜和一臉沉默的小道士了。
說起煜我就無奈了,這小丫頭似乎被無聊到了,靠著我的肩膀沒過多久居然睡著了,嘟著小嘴吧唧著嘴巴,應(yīng)該又去搗鼓周公家的廚房了吧。
我干咳了一聲,看著這個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的小道士,無奈的問道,“我說你這家伙到底怎么了?撞邪了嗎?”
小道士突然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說道,“撞邪?我看是你撞邪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惹了大麻煩,恐怕近日就會有血光之災(zāi)啊。”
喲吼,這家伙還真當(dāng)我是被嚇大的,他的幾斤幾兩我心中也有點數(shù),半路出家的道士居然能夠看出我的血光之災(zāi)?
“尸毒入骨,病入膏肓,我看小道士我還是給你準(zhǔn)備一場道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