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上,我拿著何宇哲遞來的名片,算是弄清了他的真實身份。
香江何記集團(tuán)是個跨國公司,前兩年才在美利堅那邊上了市,說是圈了十幾億美刀,這事見諸報端和媒體,也算是轟動一時。
但是,何記集團(tuán)的創(chuàng)始人,則是我們龍江縣出去的,也算給全縣人民漲臉了。
這回,他們?nèi)齻€應(yīng)該是回鄉(xiāng)探親,順便開著私家游艇沿著龍江看一看。
豈料被水鬼偷襲了。
若不是我出手相救,恐怕香江何氏集團(tuán)會少兩位重要的繼承人。
當(dāng)然,他們?nèi)绾闻1?,和我關(guān)系不大,我也不是那種見了土豪就喊著求抱大腿的尿性。
我淡定的把名片收進(jìn)口袋,游艇靠岸后,就跳上河堤。
還好,這段時間沒人路過,手機(jī)和錢包仍在原地,只是被雨水淋濕了。
我收拾好東西,又在涼亭坐下了。
何家父子朝我揮了揮手,將慢慢的游艇調(diào)頭開走,看著他們前進(jìn)的方向,應(yīng)該是朝附近的碼頭趕去。畢竟,出了這么大的事,何沫沫也沒完全醒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上岸,帶她去醫(yī)院看看。
我之所以不走,是因為要等蘇如煙。
她是我如今最大的倚仗,絕不可能輕易的放棄。
大約十來分鐘后,我全身都涼透了,離涼亭最近的江面上,咕咕咕咕的冒起了水泡,旋即,蘇如煙象是霧氣那般,由水底升起,笑意盈盈的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如煙,你去了哪里,怎么耽擱了這么久?”我有些不爽。
要不是她辦事拖拖拉拉的,我估計已經(jīng)回到家里,換了身干爽的衣服,而不是象現(xiàn)在,渾身濕透,風(fēng)一吹過來,整個人都開始哆嗦,簡直活受罪。
“歐巴,江里好好玩,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蘇如煙笑嘻嘻的,居然還賣起了關(guān)子。
“發(fā)現(xiàn)了水猴子?”我很頭痛蘇如煙嗲聲嗲氣的樣子,早知道,就不該給她看電視。
“不是,是一件瓷瓶,好象有些年頭了,在江底的淤泥里埋著呢。”蘇如煙道。
“什么?”我心中一跳。
她沒必要騙我,所說的應(yīng)該不假。
要知道,龍江一直向南邊流去,通向大海,自古以來航運(yùn)就很興盛,是海上絲綢之路的一個組成部分。
那么,在江上航行,難免會出意外,沉船什么的都不稀奇,船上的裝載著的物件,自然就沉入江底。
而龍江河水量一向充沛,就算是大旱之年,也沒有干涸過,若是有古董瓷瓶深埋水底,一直沒被人發(fā)現(xiàn),那是極有可能的。
聽到這里,我感覺自己的心臟怦怦的跳動了起來。
“你看清了?是什么年份的?”我追問道。
“好象有‘成化年制’,這幾個字。”蘇如煙坦白道。
“‘成化’?這不是明朝嘛。”我興奮了起來。
說實話,對于古代朝廷的年號,我還真是記不太清,但是,卻看過幾本網(wǎng)上很紅的明朝小說,對這個年代比較有印象。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這件古瓷瓶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撈上來的話,就是一筆橫財。
“那里有多深,有辦法把它撈上來嗎?”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
之前,我可是看到了,蘇如煙讓機(jī)頂盒遙控器飄在半空的情形,不由得對此抱了些幻想。或許,她能用自身的力量,把古瓷瓶從水底托上來。
“大約有四丈多深,奴家實力尚淺,實在沒辦法。”蘇如煙攤了攤手,無奈道。
“這樣啊……具體的地點在哪,你指給我看。”我有些失望,站了起來。
順著蘇如煙的指點,我赫然發(fā)現(xiàn),她所說的古瓷瓶,就在河道正中間,那邊水流很急。
我雖然自詡水性不錯,卻也不敢潛到那么深的地方,除非有專業(yè)的潛水設(shè)備。
但是,話又說回來,就算我把這些設(shè)備都買了回來,也要經(jīng)過訓(xùn)練,再加上助手協(xié)助,才能入水取寶。
想了想,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么,按照蘇如煙所說,想辦法幫她提升實力,不久之后,她或許就可以幫我取到寶物。
“你想怎么提升實力?找點陰魂來吞噬?”我試探著問道。
“那倒不是,奴家最近吞噬的陰魂有好些了,但是,遇到了瓶頸,始終無法突破,”蘇如煙扭扭捏捏的說道,“如果歐巴能替奴家找來一種叫‘陰凝花’的靈草,那么,事情多半就成了。”
“好了,以后別叫我歐巴,聽起來怪怪的,”我點了點頭,“‘陰凝花’是吧,我想想辦法。”
“多謝歐……喔,多謝主人。”蘇如煙喜出望外,居然撅起小嘴,朝我臉頰上親過來。
“哎哎哎,干嘛呢!光天化日的,你可別亂來?。?rdquo;我慌了神,連忙把她攔住。
這下要是給她親著了,那我臉上豈不是就要花了,頂著個黑漆漆的鬼唇印上街,人家該怎么看我?不知底細(xì)的人,或許以為我比較搞怪,特意弄個行為藝術(shù)什么的。懂行的人,恐怕就會暗地里笑我,居然和女鬼親密接觸。
尤其是梅玫,她可是懂得不少,若是被她看到了,我還有臉做人?!
蘇如煙氣鼓鼓的甩了甩袖子,化為輕煙,返回到“魂玉”當(dāng)中。
得到了江底有寶的消息,我精神頓時好了不少,雖然我還不清楚,那件成化年制的瓷瓶能值多少錢,但是心中卻充滿了期待。
萬一撈起來,出錢找行家?guī)兔﹁b定,是個值錢的物件,那么我也可以賺上一筆。若是有人問它的來歷,我堅決說是家傳的。
看來,還真是好人有好報,救了個妹子,順帶著就讓我發(fā)現(xiàn)了寶貝。
錢這東西,就是王八蛋,沒有了還真不行。
這些年在社會上摸打滾爬,也讓我深刻的領(lǐng)悟到了一個道理,男人不能窮,窮起來活得毫無尊嚴(yán),自己都鄙視自己。
當(dāng)然,我這人向來很有原則,昧了良心的錢堅決不賺,但是呢,通過自己努力掙來的錢,那是多多益善。
好吧,開始找“陰凝花”。
我快步返回出租房,換了套干爽的衣服,把那本《鬼術(shù)》,以及一些重要的東西都打包起來,就連“古陽藤”等藥材,也一并裝了箱子,然后就在家里等著天黑。
既然這里不能住了,那么,我只能先找家酒店來藏身。
不然的話,萬一半夜三更的時候,有仇家趁著我熟睡之際跑來下黑手,我豈不是死翹翹了?
為了防備有人在附近盯梢,我悄悄的跟二樓的小姚說好了。
他是的士司機(jī),而且專門上夜班的,天黑之后他去上班,找個機(jī)會過來把我接走就是了。
至于房東劉大姐那邊,我倒是不急著跟她說,因為,現(xiàn)在才是中旬,而我的房租都是提前交的,已經(jīng)交到了月底。
晚上八點半。
小姚載著我,來到了城南的一家快捷酒店。
他開車離開之后,我留心觀察著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就趕到前臺去登記住宿。
拿到的房號不太吉利,是404。
不過呢,我也懶得計較,目前安全就好,其他不論。
打電話叫來了外賣,我開始坐在沙發(fā)上,邊填肚子,邊給梅玫發(fā)短信。
若是打電話,我怕打擾她,另外,我查找了《鬼術(shù)》,沒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陰凝花”的記載。所以,我不清楚,這種所謂的靈草,究竟是太高端,還是怎么回事。
過了幾分鐘,手機(jī)鈴聲響起,梅玫沒有回短信,而是直接把電話拔了過來。
“阿牛哥,你找‘陰凝花’干什么?”梅玫問道。
“是這樣的,據(jù)說‘陰凝花’能提升陰魂實力,我就想弄點來,給如煙妹子用,”我坦白道。
“如煙妹子?喔,是你養(yǎng)的那只厲鬼吧。”梅玫恍然,“也對,她是‘噬神異種’,實力提升相當(dāng)快,大約也該遇到瓶頸了。‘陰凝花’這種東西,至寒至陰,很罕有的。”
“真的啊?那該怎么辦?”我有點急了。
“不知道‘鬼市’有沒有賣,改天我和你去看一看,”梅玫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另想辦法。”
“‘鬼市’?也行。”我想了想,好奇道,“‘陰凝花’長在什么地方啊,有沒有具體的產(chǎn)地,我自己去挖也行。”
電話那頭,梅玫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得我莫名其妙。
“阿牛哥,你太逗了。”半晌,梅玫才解釋道,“‘陰凝花’是種不出來的,實際上呢,這種東西喜歡陰森潮濕的地方,通常只長在棺材里,機(jī)率還非常非常的小。”
“什么?”我一聽就傻眼了。
擦!這東西邪性得很啊。
怪不得連《鬼術(shù)》都沒提及。
“所以說,不一定能買到,你想去找也沒法找。”梅玫又道。
“還真是這樣。”我頓時有些泄氣。
看來,養(yǎng)鬼可沒這么簡單,這里面的門道太多了。
而如今的我呢,明顯還沒有從《鬼術(shù)》中,得到真正的傳承,真是舉步維艱啊。
“魂甕”、“引魂牌”、“陰凝花”,光是這三樣?xùn)|西,就讓我頭大無比,不知道上哪里去弄來。
“這種事急不來,要看機(jī)緣,后天早上‘鬼市’就開了,我們一起去看看。”梅玫發(fā)出邀約。
“好,一言為定!”我趕緊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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