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隆證券的大廳里,那個叫趙伯和陳叔的客戶,起初因為沒有跟隨文強買賣操作而后悔,見“永泰醫(yī)學(xué)”隨大盤開始調(diào)整,日K線走出了放量的中陰線,不由沾沾自喜。
按照這樣的走勢,“永泰醫(yī)學(xué)”今天的行情,是短期見頂?shù)恼髡住?/p>
“小彧啊!我都炒股十幾年了,什么樣的行情沒見過,你還是讓其它的客戶把這支股票拋了吧!現(xiàn)在大盤開始調(diào)整,誰知道回調(diào)的幅度有多深。好不容易獲點兒利,一旦被套牢就麻煩了。”
“趙伯!您也說您炒股十幾年了,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趙伯說。
“您炒股十幾年,到底是賺錢了,還是賠錢了?如果賺錢又賺了多少錢?”
“這……“趙伯頓時啞口無言。
他的確是一個資深的老股民,可在這十幾年的炒股生涯里,也賺過、也虧過,十幾年下來不僅沒有掙到錢,反而虧了本金。
趙彧說,“趙伯,您是一個資深股民不假,有時候行情分析也挺準的。可在金融市場里,賺錢才是硬道理,不是嗎?”
“你……你敢這樣對我說話?”趙伯身體氣的直打哆嗦,手指著趙彧激動地說。
“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行情是走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永泰醫(yī)學(xué)到底會不會上漲,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趙彧終于不再忍耐這個“趙伯”。每當(dāng)他一虧錢,就對自己絮叨的沒完沒了。這次,本想幫他賺回錢,這個人卻落井下石,一個勁兒的用話揶揄自己。
話又說回來,趙彧嘴上說的硬氣,心里也在打鼓。“永泰醫(yī)學(xué)”這支股票的行情會不會繼續(xù)上漲,或許除了“主力”之外,只有天知道。
文強在醫(yī)院里,瞇縫著眼睛看著“永泰醫(yī)學(xué)”這支股票的走勢。今天的放量的確是太奇怪了,起初按照操作手法來看,應(yīng)該是莊家對倒的可能性比較大。再到后來,量能還在放大,股價在18.70元和18.90元之間來回徘徊。
如果按正常的思維來判斷,這支股票近期13天的日K線中,只有2天是陰線,其它11天都是陽線。如果按階段性的波浪理論來分析,也屬于拉升中的3浪。近期的強勢表現(xiàn),讓“永泰醫(yī)學(xué)”成為為數(shù)不多的明星股票之一。市場關(guān)注度,也從882位,上升到了506位。
今天的放量實在是太詭異了,身為“永泰醫(yī)學(xué)”這支股票的機構(gòu)的主操盤手,也皺起了眉頭。他制定的交易計劃,原本是利用對敲的方式,震出意志不堅定的散戶,再在尾盤拉升。如意算盤打的雖好,沒想到盤面發(fā)生了變化,基本上他們掛出的大批賣單,就會被神秘的資金吃掉。而這些神秘資金明顯不是來自一處,這些資金也不急于拉升,吃掉籌碼之后,還在伺機的等待。
一個上午,主力機構(gòu)就丟了手中近百分之五的籌碼。
主力操盤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些神秘資金實在是太詭異了,如食骨蠕蟲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到了中午休盤的時間,“永泰醫(yī)學(xué)”第一主力機構(gòu),主要負責(zé)操盤的負責(zé)人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會議內(nèi)容如下,不出意外,“永泰醫(yī)學(xué)”這支股票的利好消息已經(jīng)被人泄露了。
聽到這個震憾的消息,在場的操盤工作人員全部為之一驚。據(jù)說,永泰醫(yī)學(xué)重組的這個項目,除了董事會的幾人以外,別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有大批神秘資金掃貨,明顯也是趁著企業(yè)未發(fā)布利好之前,拉升股票賺上一大票。
“我們現(xiàn)在要改變操盤策略!”
“總監(jiān),我們該怎么辦?”
“拉升!快速拉升,目標價位30-35元。在那里出一部分籌碼套現(xiàn)。如果我預(yù)測的沒錯,大盤那個時候調(diào)整也差不多了。我們來個補跌,一定會嚇跑一批散戶,回調(diào)目標價位是23-25元。如果收集夠籌碼,一鼓作氣,再次拉升,目標價位50-60元。在45元之上,邊拉升邊出貨。”
“總監(jiān),第二次拉升到50-60的價位,散戶會不會沒人敢跟進啊?”
“放心吧!其實最大的散戶就是那些基金公司,基金公司的操盤手也會選擇一些有成長性的企業(yè)股票來做,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嘉寶系旗下有一家基金品種開始入駐永泰醫(yī)學(xué)了。只要他們有了賺錢效應(yīng),會逐步提高基金配資的份額。如果我們這次順利達到目標位出貨,我將給各位辦一場盛大的慶功宴。”
“嘩嘩嘩!……”
一時間,掌聲雷動,人人臉上寫滿了激動的神色。如果真的能達到50-60元的價位出貨,這次就能替公司賺上不少。到時候,不僅有“慶功會”,每人的豐厚獎金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與此同時,文強盯著交易的盤面怔怔發(fā)呆。
藍羽見文強出神的樣子,只顧盯著盤面,不由“喂!”了一聲。
“文強,看什么呢,這么專注!”
“永泰醫(yī)學(xué)今天的走勢太詭異了,不像是莊家在對倒。”
藍羽探脖望了過來,在見到“永泰醫(yī)學(xué)”天量的中陰線,吃驚地說,“文強,這支股票是不是短期觸頂了,主力在出貨?”
藍羽搖了搖頭說,“如果是主力出貨,他會迅速向下打壓,每次的反彈都不會太高,讓人沒有好的機會出貨,今天的走勢明顯不像。我懷疑……”
“你懷疑什么?”藍羽疑惑地問道。
“我懷疑是游資的資金進來了。”
“游資?”藍羽鼻中輕哼了一聲,道:“這些人還真是厲害啊!他們就像獵犬一樣,哪支股票能賺上大錢,他們就會潛伏在哪支股票里。這”
文強點了點頭,他早就聽說國內(nèi)“江浙系”和“上海系”有幾只特別厲害的游資隊伍,這些年在國內(nèi)的金融市場里,也算是闖出了一定的名氣。只不過,這些人非常的神秘,鮮有人知道他們真實的身份。
文強皺著眉頭,自言自語了一句,“難道信息泄露了?”
“什么信息?”
文強只是搖了搖頭,沒向藍羽解釋關(guān)于“永泰醫(yī)學(xué)”的事情。
今天的大盤雖然跌了百分之二,可醫(yī)學(xué)板塊表現(xiàn)尚可,跌幅只有百分之0.2.昨天表現(xiàn)強勢的“永泰醫(yī)學(xué)”,今天到目前為止,只漲了百分0.6。
“永泰醫(yī)學(xué)”這支股票的走勢,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變化。文強覺得自己有必要盯盤看一下,看看主力究竟在搞什么鬼?
這時,文強的母親李芳云提著兩個保溫飯盒走了進來。文強怕母親看見自己在操作股票,隨手閉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好啦!你們兩個該吃飯了。”李芳云打開了保溫飯盒,一股飯菜的香味立刻在病房里彌漫開來。李芳云對藍羽問了句,“小羽,今天感覺好些沒有?”
“好多了,謝謝伯母。”
“你這孩子,和我還客氣什么。醫(yī)生說什么時候能出院???”
“再有三天吧!”
“嗯!傷筋動骨一百天,改天啊!我去孟氏整骨給你抓幾副秘方藥,據(jù)說他們是祖?zhèn)鞯?,對骨傷的恢?fù)有奇效。”
藍羽點了點頭,眼圈里突然感覺有些濕潤。
“媽,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文強提過飯盒一看,驚嘆道:“喲!三杯雞、蒜蓉西蘭花。嘿嘿!都是我們愛吃的。”
藍羽接過飯盒也笑著說,“記得在學(xué)校那會兒,我們最盼望的就是文強周末回家。他一回來,就給我們帶伯母做的三杯雞,我和乘墉也都喜歡伯母做的三杯雞,可真是美味啊!”說著,藍羽直接夾了一塊,放在嘴里吃了起來。
李芳云眼神笑瞇瞇的看著文強和藍羽兩人狼吞虎咽的吃著,說:“喜歡吃就多吃點兒!還有,小羽,你要是還喜歡吃什么東西,就盡管跟伯母說,伯母就會去給你們做。我和你們說??!外邊的東西又貴又不衛(wèi)生,還是家里的東西最實惠了。”
說到這里,李芳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對文強問道:“文強,你不是說這幾天就上班嗎?你長時間的請假,新公司的領(lǐng)導(dǎo)能批準你嗎?”
“我們公司最近重新裝修,要過一陣才能正式上班。”文強將早已經(jīng)想好的措詞,對母親李芳云敷衍著說。
“你們公司在什么地方?”李芳云狐疑地問道。
“世紀廣場附近的光明大廈。”
“哦!……”
李芳云默默的將地址記了下來,打算哪天去光明大廈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想看看兒子究竟從事什么工作,每次問他,他的說詞總會顯的含糊其詞。
吃完飯,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四十分鐘了,再有二十分鐘股票就要開盤。下午的走勢很關(guān)鍵,文強想親自盯盤,看看“永泰醫(yī)學(xué)”這支股票的異動走勢,好從中找出端倪來。可母親李芳云明顯沒有離開的意思,這讓文強不由暗暗焦急了起來。
“媽!家里裝修的怎么樣了?”
“再有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我們只是簡單的裝修,快的很!”
“那你快回去照看著家里的裝修吧!如果沒有人看著,都說工人們會糊弄工程的。”文強話里顯明對李芳云有催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