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只能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皮鼠身上,希望它能有辦法把梓馨給治好,否則梓馨在得而復(fù)失的打擊下很可能會精神崩潰,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安頓好梓馨,把我要和皮鼠一起去找能給她治病東西的事情說了一遍,梓馨不放心地囑咐了我半天,這才躺下休息,我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等皮鼠。
這東西神出鬼沒的,上次來就毫無征兆,也不知道是從哪爬出來的,說起來它可不是一般的邪門兒,簡直讓我差點兒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有動物修煉成精這件事。
一直等到了深夜皮鼠還沒來,但是這家伙肯定不會耍著我玩兒的,因為它還需要我?guī)兔δ兀员仨毾荣u我個人情,好讓我死心塌地地為它辦事。
“吱吱!”大概十一點半,門外傳來了皮鼠那獨特的叫聲,我抬頭一看,這畜生又背著雙手從院子里溜達進了客廳!
還沒等我說話,它就從身后把雙手抽了回來,沒想到手里還拿著一支筆和一個筆記本兒!
皮鼠在筆記本上寫了幾下,然后把本子反過來讓我看。
沒想到這東西為了交流方便還自己帶了紙筆,我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只見上邊寫著:“帶好鐵鍬跟我走!”
我只好去雜物房里找了把鐵鍬跟著皮鼠從一只耳家出來,順著馬路一直往西走。
“咱們到底要去哪兒,你說梓馨是半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看著我們都快走出市區(qū)了,我忍不住問皮鼠。
皮鼠刷刷刷在筆記本上寫了幾行字遞給我,我接著燈光一看:“半死人,也就是說她出生的時候本來應(yīng)該是個死嬰的,但是陰錯陽差抱住了性命,不過這樣的人先天不足,魂體有缺陷,所以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先天性疾病,癱瘓、耳聾、眼瞎等等,想要治好她,就必須找到一具足月生產(chǎn),而且還要在出生后第九天死去的嬰兒,再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把梓馨治好!”
我越看心越寒,再加上它讓我?guī)翔F鍬,很明顯是想讓我去偷墳掘墓,現(xiàn)在這個年代這雖然不會判死刑,但是十年八年是沒問題的。
但是我想想還在家里等消息的梓馨,咬咬牙把心一橫,不就是偷個死嬰嗎,就算是把全市所有的墳頭都刨開,我也一定要找到。
皮鼠見我不再問了,笑嘻嘻地把筆記本收了回去,背著手在前邊帶路。
我看著皮鼠那老氣橫秋的樣子就有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說是它搞出來的,現(xiàn)在我真想一鐵鍬拍死它,可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么干。
“對了,為什么不試試炙焱術(shù)呢!”我靈光一閃,心里頭想道。
說試就試,我默默運起炙焱術(shù)的法門,兩只眼睛死死地盯著皮鼠的小腦袋,嘗試著一點點地去影響它的情緒,燃起它的怒火……
“吱吱!”突然間皮鼠停了下來,大喊了兩聲把腦袋轉(zhuǎn)過來狠狠地瞪著我,臉上一看就是怒氣沖沖,而且是那種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氣勢。
很明顯它已經(jīng)發(fā)火了,而且還是大火,并且已經(jīng)察覺出是有人在搗鬼,當然第一個懷疑的目標就是我了。
“干嘛?什么事?”我被它給嚇了一跳,但是臉上卻一絲一毫都沒表現(xiàn)出來,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它,我現(xiàn)在只能裝作不知情了,否則這東西知道我會這樣的禁術(shù),而且還用在了它身上,搞不好會直接要了我的小命。
皮鼠沒有出聲,只是死死地看著我,我也只能毫不避諱地看著它,我倆就這樣對視了片刻,它才把目光從我身上挪開,在四周警惕地掃視了幾眼,最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能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帶路……
見它這樣我才松了口氣,繼續(xù)跟在它身后,不過這次可不敢再用炙焱術(shù)了!現(xiàn)在我心里多少有些欣喜,沒想到炙焱術(shù)真的管用,而且連皮鼠這么厲害的角色都不能發(fā)現(xiàn)是我在搗鬼,還根本抵擋不住地被我把怒火點燃,如果我再勤加修煉的話,總有一天能把皮鼠這家伙給收拾掉的,想到這里我的心情好了許多。
我們兩個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走著,幸好現(xiàn)在街上已經(jīng)沒人了,否則被人看到我跟著一只大耗子走不嚇傻了才怪,順著馬路走出了市區(qū),一直向西走了大概三十里路,來到一片黑壓壓的樹林前!
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汗毛倒立了,這里荒郊野外的,根本沒有燈,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才能看清楚周圍的草木,但是眼前的這片樹林可太嚇人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我越盼著皮鼠不往里邊走,那皮鼠卻越帶著我往里邊鉆……
沒有辦法,我只能強壓住心里的懼意,跟著皮鼠鉆進了樹林,我左右看了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影子,小風冷颼颼的吹著,樹葉之間唰唰地摩擦著,聽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又走了一會兒,前邊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了很多黑影,一人來高,下邊大上邊尖,錯落地分布在樹林中間……
“娘的,這里怎么這么多墳頭兒,看來皮鼠說的死嬰就在這里了!”我可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而且是三更半夜,尤其領(lǐng)我來的還是一只皮鼠,這更平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我們兩個越走越近,我算是看出來了,這里全部都是老墳,墓碑都是殘缺不全的,而且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至少都有百八十年。
在這片老墳外邊還有個一人多高的碑,我走到跟前看了看,上邊寫著劉家墳三個字,原來這里是過去那些土財主的家墳,而這個土財姓劉……
皮鼠帶著我在劉家墳里轉(zhuǎn)了一圈兒,最后在其中最小的一個墳頭兒前停了下來,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別看這座墳頭兒個頭兒很小,可卻是這些墳頭里邊最講究的,其他的都是土墳,唯獨這個在墳頭上滿了一層青磚。
看皮鼠的意思這里邊埋的就是那個死嬰了,可是不應(yīng)該呀,按照規(guī)格劉家的家主才有權(quán)享受這里的最高規(guī)格,可是這個死嬰?yún)s……
這下我可想不通了,不過皮鼠可不管那個,用手指了指這座小墳,意思是讓我挖!
雖然我挺不愿意的,可都到現(xiàn)在了已經(jīng)由不得我再猶豫了,先用手把墳頭上的青磚扒掉,再用鐵鍬開始狠命地挖了起來……
怎么說我也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而且那墳頭本來就不大,幾鐵鍬下去就把墳頭給鏟平了,本來以為下邊是和我見過的墳頭一樣,是挖出來的墳坑,可等我把土鏟光以后一看,下邊竟然是個一平米見方的青石板……
“這是怎么回事?”我奇怪地問皮鼠。
皮鼠似乎早就知道似的,連看都沒看,用手朝我比劃了一下,意思是把青石板給撬起來。
我只好聽令行事了,這青石板下邊應(yīng)該就是那具死嬰了,看樣子至少都有百十年歷史了,如果真是一個畜生只有九天的嬰兒,恐怕到現(xiàn)在骨頭都已經(jīng)爛成渣了吧,怎么可能還會有尸體,也不知道這皮鼠是怎么想的。
我拿起鐵鍬看準青石板的邊縫,用力地往里一戳,就聽咔嚓一聲,青石板被我給震得松動了一下!
“嗚嗚……”我還沒用力撬呢,突然在我和皮鼠身后傳來一道女人的哭聲!
這一聲可來得太突兀了,嚇得我和皮鼠趕緊回頭看,結(jié)果身后什么都沒有……
我害怕這是理所應(yīng)當?shù)?,必?jīng)我還只是個十九歲的年輕人,又沒經(jīng)過這么邪門兒的事情,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皮鼠也會那么吃驚,很顯然它也沒料到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出現(xiàn)女人的哭聲。
皮鼠皺著眉頭四處看了看,神情十分警惕,看樣子它對發(fā)出哭聲的這個女人很是忌憚,同時它還朝我壓了壓手,讓我別再去碰青石板了……
其實我現(xiàn)在比皮鼠可緊張多了,在墳地里最怕的是什么,當然是怕遇到鬼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以后我已經(jīng)開始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了,而且現(xiàn)在我沒準兒就遇到了一只……
“嗚嗚……”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那個女人的哭聲,沒錯,就在我和皮鼠的正前方,可是我看了半天卻只看到前邊一片漆黑,除了那些黑乎乎的影子什么也沒有!
我看看皮鼠,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它也納悶兒呢,兩只賊溜溜的小眼珠不停地轉(zhuǎn)動,畢竟現(xiàn)在是突發(fā)情況,它能找到這里有死嬰,但是卻算不出來這里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哭的女人,而且很可能是個女鬼。
就在我倆尋找哭聲來源的時候,突然我們前方十幾米遠處的地面一動,一只白森森的手掌從浮土里伸了出來……
這種場景我可只在電影里見到過,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真實實地發(fā)生在了我的眼前,也許是這里太黑了,那只白手顯得異常扎眼,五指纖細,皮膚嫩滑,一看就是只女人的手,而且還是個相當年輕的女人……
這只手還沒什么動作呢,我身旁的皮鼠嗖地躥了出去,一爪子朝著那只白手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