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是一個熟悉的干啞聲音,是那個主治醫(yī)生打過來的。
我下意識的就想到,那天的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哆嗦的沒有敢先發(fā)問,他問我是不是劉畫先生?
我連忙說是,幾句話溝通下來,果然就是讓我過去拿檢驗報告的。
我問檢驗結(jié)果是什么能不能先告訴我,主治醫(yī)生聲音有些不太自然,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說不出來。
我心里面頓時就不安了,嚴謹?shù)朗靠匆娢疫@個模樣過來問我怎么回事。
我捂著電話對主治醫(yī)生說我抽時間就過來取。然后掛斷了電話。
我問嚴謹?shù)朗磕懿荒芘阄页鋈ヒ惶?,我要去取個東西。
嚴謹?shù)朗堪櫭紗栁沂鞘裁礀|西,現(xiàn)在我的情況一點都不妙。很難解決的。
我猶豫了一下子,今天這個檢驗結(jié)果,很有可能能夠告訴我一些答案。
如果女朋友真的是有問題的話,說不定這個嚴謹?shù)朗磕軌驇偷轿?。相反的話,也是我多疑?/p>
嚴謹?shù)朗扛嬲]我說:現(xiàn)在我這個情況最好是哪里都不要亂去,人的第七感官特別可怕,很容易就能夠讓我發(fā)生意外,尤其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的小言,還有他的老婆。
我堅持一定要出去,嚴謹?shù)朗繃@了口氣說可以,但是必須要在天黑之前趕回來。否則他都保不了我。
我點頭說很快的,沒有問題。
出門的時候胖子文還問我去哪里,我模糊的說馬上回來,他也不多說了。小言的爸爸媽媽出去請親朋好友還沒有回來。我囑托胖子文帶話。
趕到醫(yī)院的時候,還才十點不到的時間,徑直走到了皮膚科,推開科室的門之后,卻發(fā)現(xiàn)里面坐著另外一個醫(yī)生。
他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我一眼,說:請出去排隊。
我平復了一下子呼吸,喘息的說,候醫(yī)生在嗎?我來取我的檢驗報告。候醫(yī)生就是那個主治醫(yī)生,但是我卻有些疑惑為什么剛才候醫(yī)生才給我打電話,現(xiàn)在這個科室里面就換了一個人。
嚴謹?shù)朗空驹谖业纳磉呉谎圆话l(fā),打量著這個屋子里面的布置。
而這個醫(yī)生聽見我說候醫(yī)生的名字的時候,眼皮跳動了兩下,然后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wěn)的說:“那你說一下你留下的記錄吧,候醫(yī)生以后不會來這里了,我今天剛剛接替過來,的確有幾個檢查報告沒有被取走,我姓李。
我一邊說著自己的身份信息,一邊問李大夫,候醫(yī)生為什么不來了。
他剛剛才給我打了電話通知我過來取我的檢驗報告呢。
沒想到這句話剛一說出,已經(jīng)拿起來一個公文包的李大夫忽然就把手上的東西滑落了,然后又慌張的從地上撿了起來,繼續(xù)問我什么時候候醫(yī)生給我打得電話。
我皺眉說就是半個多小時之前。我問他結(jié)果,他卻怎么都不告訴我。
李大夫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把公文包遞給我之后說結(jié)果都在里面,你先看看,然后不懂的地方就問我吧。
我道了一聲謝,而這個時候謹慎道士忽然開口問李大夫為什么那個候醫(yī)生不來這里了?
李大夫支支吾吾的并沒有解釋,反倒是催促我說快看里面的檢驗結(jié)果,等一會兒有其它的病人過來了,他就不方便給我解釋了。
我現(xiàn)在的心情全部都在檢驗報告上面,一門心思的想要知道女朋友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所以嚴謹?shù)朗烤o緊皺起來的面色我都沒有注意到。
打開公文包以后,看了里面的一些文字報告,都是一些官方的話語,并沒有什么問題,難道真的是我多疑了?
但是看到x光片的時候,兩張光片的圖片有些不太一樣,總是感覺其中一個陰影部分比較深一些。
陰影比較深的那張是劉歆的,因為那天我為了不讓劉歆懷疑,是用的婚檢做的借口,我也是做了檢查的。
我問李大夫這個光片是不是清洗的時候出了問題。他接過來看了看。
當我把光片交給李大夫的時候,經(jīng)過光線的折射,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陰影比較深的光片里面,還能夠看到在黑色的陰影之中,有不少細小的黑點。
看的我頭皮立刻就開始發(fā)麻了。李大夫皺眉對我說沒有問題啊,你想問什么?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嚴謹?shù)朗亢鋈灰话丫桶盐沂稚系墓馄瑠Z了過去,死死的看著它,然后問我:這是誰的?
我心里突的一下子,還沒有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李大夫?qū)ξ液蛧乐數(shù)朗空f,檢驗報告沒有什么問題,兩個人都很健康,我現(xiàn)在有病人來了,如果你們沒事的話,就先出去吧。
如此明顯的逐客令,我抱歉的看了李大夫一眼,然后拉著嚴謹?shù)朗客饷孀吡恕?/p>
出去之后,一個體型有些偏瘦的中年女人頹然著臉進了科室。
我讓過她,然后嚴謹?shù)朗苛⒖逃謫栁疫@個光片是誰的。
我問嚴謹?shù)朗克軌蚩炊@個光片嗎?
他點了點頭,急促的讓我快點說,我說是我女朋友的。光片里面的細小黑點,看起來特別讓人惡心,我問嚴謹?shù)朗窟@個黑點到底是什么東西。
而就在同時,科室的門又打開了,剛才進入科室的那個女人,抱著一盒雜物走了出來,這盒雜物把我的視線吸引過去了。
因為我看見了最上面的位置放了一個工作證,是候醫(yī)生的。候醫(yī)生不干了?這份檢驗報告只有他能夠最清楚的解釋給我聽。我立刻就攔住了這個女人,問她候醫(yī)生是不是不干了。
她死沉著臉看著我,老半天才蹦出來兩個字,讓開。
我皺眉說我是候醫(yī)生的病人,我還想請他給我說一下我的檢查報告。
結(jié)果干瘦女人直接就繞過了我,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我氣得直跺腳,而這個時候,嚴謹?shù)朗繉ξ艺f,能不能去看看我的女朋友。
我有些不太自然的搖了搖頭說不方便,劉歆前面讓我回去的時候我掛斷了她的電話,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打過來。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讓嚴謹?shù)朗咳㈧抢铮F(xiàn)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萬一劉歆真的有問題的話,我不戳穿,還有可能沒事的逃掉,但是萬一帶著嚴謹?shù)朗窟^去,發(fā)現(xiàn)了問題??峙戮蜎]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了。
嚴謹?shù)朗奎c了點頭,讓我收起來這些文件,然后說馬上回去吧,晚了怕出意外。
我點了點頭,但是腦子里面還想著剛才那個干瘦女人的表情,心里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候醫(yī)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也不說清楚,現(xiàn)在我人過來了,他人不在了,太不負責任了。而且如果我不聽到專業(yè)人士的解釋的話,我是怎么都不能夠放心的。剛才李大夫說的話太敷衍了,我甚至懷疑他都沒有仔細的幫我看。想到這里,我立刻拿起來手機就給候醫(yī)生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足足響了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人接聽,我連續(xù)打了好幾個,終于頹然放棄的時候,電話被回撥了過來。
干啞的聲音讓我心里有些發(fā)毛,自然語氣也就不是那么謙和,所以我接通電話之后,直接就質(zhì)問候醫(yī)生怎么走了也不給我說一聲,我過來已經(jīng)拿到檢查報告了,但是還是有些地方看不明白。
候醫(yī)生干啞著聲音說就在電話里面問吧。
我皺了皺眉,但是想到我等會兒也要抓緊時間和嚴謹?shù)朗炕厝?。干脆直接就在電話里面問了我剛才的疑問了。光片里面的黑點是什么東西。
候醫(yī)生沉默了一下子,然后說:“皮膚里面的寄生蟲。”
我追問說,是螨蟲么?然后我同時就拿起來自己的光片,一對照,果然發(fā)現(xiàn)我自己的光片里面,也有那些小黑點,但是看起來卻好像不太一樣。